魏不同当天在办公室里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因为以任大军的性格,一定会怕欠自己太多而拒绝。想了想后还是拿起电话:“月玲啊!昨天你也看到了大军老婆的情况,我看不是大军说的在医院治的差不多回家,十有**是没医药费了;我记得你有个同学在人民医院内科当主任的,你能不能打个电话先把大军老婆的病情说一下,看到底到什么程度了!好的!好的!”不一会儿周月玲电话回来:“我同学说了,按照我说的症状很可能是2型糖尿病,而且有很大可能已经并发尿毒症,具体什么程度他下班后陪我去看看,听他说的可能很危险!”“我看也危险,不用等了,你再和你同学联系一下,看能不能派个救护车去,我和飞燕马上回去,先住上院再说!”魏不同和自己的总助交待了几下,到了楼下叫上任飞燕就往她家赶去。到了她家附近的街道,发现救护车已经来了,任飞燕她妈妈已经被几个医生护士抬上担架,任大军和周月玲陪在边上,正从小弄走出来,边上围着一群看热闹的无聊看客,任飞燕喊了声妈就冲上去扶着担架。最后是任飞燕陪着她妈妈坐上救护车,任大军被魏不同拉着上了他的轿车。到了医院后,由于周月玲同学的关系,很快就办好住院手续,然后抽血样和取尿样化验,b超什么的忙得手忙脚乱。从周月玲同学陈大夫凝重的表情看,病情并不是很乐观,他表示现在病情还不能确定,一切都要等下午化验结果出来再说。任大军痛苦的揪着已经花白的头发:“都是我害了她啊!都是......”魏不同只是无声的拍拍他的肩膀。好不容易等到下午检验结果,陈大夫看完检验报告良久才面无表情的对他们说:“由于还有几样检验结果要到明天早上才能出来,所以我只能基本确定是2型糖尿病并发尿毒症,情况非常危险!”然后非常正式的对他们说:“哪位是病人家属?”任大军向他点了点头,陈大夫就让他在病危通知书上签了字,然后还有几张,是医院的免责条款之类的,任大军麻木的一张张签过去;这个时候他和数千万的患者家属一样没有选择。这一夜几个人吃得味同嚼蜡,任大军父女一夜无眠,魏不同夫妇回到家也是睡得并不安生。第二天一早周月玲就去了医院,魏不同到公司处理完事情也是放心不下,最后也去了医院,结果也出来了,医院组织了专家组进行了长时间的讨论,直到快中午才有了正式结论。陈大夫找到周月玲和魏不同,把他们拉到自己的休息室:“现在确疹是2型糖尿病并发尿毒症,病情非常危险,如果不敢紧想办法的话,最多只能熬上一个月,对于这个病一般处理方式有两种,一种是定时做血透,这个不是根本解决办法,并且要保养得非常好,另一种是换肾,危险性很高,但成功的话能彻底解决问题,两种方式都不能100%成功,并且冶疗费用极为昂贵。”他的言下之意其实也很明显,作为医生他不能违反职业道德,但作为同学必须要提醒他们,以后要花的钱很多,并且结果并不一定会圆满,帮人也要有个限度。然而令他意外的是,魏不同居然没有怎么思考:“治是一定要治的,这个钱我魏不同还是付得起的,至于什么治疗方式,我们不能帮她决定,毕竟我们不是家属”陈大夫意味深长的看了周月玲一眼:老同学,你找了个好老公啊!然后想了想说:“说实话在我这儿治成功率很低,如果你们真打算帮她治,最好去省中医院,那边有个姓朱的专家对这个病很有研究,独创中医康复和换肾相结合疗法,成功率在国内是最高的,你们决定了的话,我可以帮你们联系!”听了这几句话,魏不同和周月玲相视点了点头。回到病房,出人意料的是任大军的妻子方敏正在和任大军说着什么,任大军和任飞燕在边上一边流泪一边不住点头;见他们进来,方繁示意周月玲过去,她拉着周月玲的手用力说道:“大妹子啊!你们都是好人!我自己的病自己知道......别在为我花这冤枉钱了!”周月玲拍拍她的手:“医生和我们说了,这病能治,不过要到省城去!”而陈大夫和魏不同则拉着任大军去了医生办公室,把病情和他通报了一下。任大军这时心乱如麻只知道揪着自己的头发:“都是我害了她!都是我害了她......”魏不同只好把他拉到住院区外面的草坪上坐着,他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安慰;看着这个缩着脖子、双手紧紧抱住自己头部,低声哭泣的男人,魏不同第一次发现这个曾经不动如山的汉子,竟是如此苍老、如此弱小......两个人就这样无语的坐着,直到任飞燕来喊他们吃饭。吃完饭,魏不同把任大军和任飞燕拉了出来,在草坪边上的亭子里。魏不同对他们说:“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虽然病情很危险,但并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陈大夫和我讲,在省中医院有位专家是专治这种病的,我看我们现在也不用先决定是血透还是换肾,先去省医院看看在说,听听专家的意见,任大哥!你振作点,你如果先垮了,让飞燕和她妈妈怎么顶得过来!”任飞燕流着泪对魏不同说:“魏叔叔!全听您的了!”当天下午陈大夫联系到了省中医院的朱大夫,安排好一切后,本来想连夜送上省城的,最后基于安全考虑还是决定明天一早出发!第二天一早,人民医院派出一辆救护车,由一个医生和两名护士全程护送方敏去省中医院。经过一夜的思考,任大军眼神中有股坚毅,他的腰板和年轻时候一样挺得笔直,魏不同知道任大军已经准备好去面对一切了,两个男人只是紧紧一握,并没有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