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野兔能跑得过天空飞翔的雄鹰,那么,匪天晨就能追上卡瑞洛,可是,野兔能跑得过雄鹰么?手中揣着那颗魔法果实,飞奔如风的匪天晨视野里失去了卡瑞洛的踪影,听觉中也没有任何可以追寻的声音,羽灵儿那惊慌失措的湛蓝眼眸反复在他脑海中闪过,让他心悬一线,可惜,无论他使出多少力气,仍然被卡瑞洛远远甩在了后面。“咝!”突然,从脚板传来的一阵钻心的疼痛让匪天晨停下了脚步,垂头咬牙切齿的看着自己被一截米白色硬体刺穿的脚,“妈的。”低吼一声,正准备弯腰去拨那狗日的尖桩子,却被周围那零落了一地的骨头和残骸惊得怔住,野兔的、鹿的、山狮的,还有些残骸显然不是动物的。而插在他脚板上的那玩意儿竟也是根被削尖了的白骨!……火炎半躺在寝殿的软椅上,右手捂着额头,他有些累了。“让我,呃,进去,让我进去——”匪天晨的大吼大叫吵醒了他,皱着眉头,很是厌烦的吁了口气,身后的奥兰立即递上来一块干净的热湿巾,火炎接过来,边擦脸边问,“是他回来了?”“是的,殿下!”奥兰轻轻道,“殿下,大法师那边,有行动。”“嗯?”火炎警惕的坐直身子。“二公主殿里逃跑的那个小奴隶被大法师带走了。”奥兰小心翼翼的说,“据眼线的回报,那个小奴隶逃跑时是一个丑陋的矮人,被大法师带走时,却是……”奥兰的声音嘎然而止,因为火炎的手扬了起来。外面顿时安静了下来,宫人高声禀报:“王子殿下,大法师请您去一趟他殿中。”“嗯!殿下知道了,退下吧。”奥兰传话。火炎换了一身衣服,打开门时,看见靠坐在墙边的匪天晨嘴里吐着蓝色的泡泡,“哈哈”他不禁大笑起来,“看来珠莉的魔法果实研究得不错,这吃完后变泡泡机的紫星果效果还行,不过得多喂几个人,一个人喷出来的泡泡太少了,舞台效果不好。”匪天晨白了他一眼,立即起身,一边打着嗝一边说,“带我去见,呃,那个男,呃,男巫,他抓了,呃,我朋友。”“你朋友?”火炎怔了怔,“我还以为你只是喜欢多管闲事呢,原来那个小精灵是你朋友。”“我要救……”“喏,喝下。”匪天晨的话被火炎的动作打断,他递给他一个小小的透明玻璃瓶,里面有桃红色的清水。“我不习惯别人打着嗝跟我说话。”火炎的语气似乎很友好,友好得让匪天晨怀疑他是否有所企图。径直接过来,匪天晨毫不犹豫的将玻璃瓶里的水一饮而尽。果然,他不再吐蓝色泡泡了。“幸亏只是吐泡泡的魔法果实,如果是有其它异效的,你就完蛋了。”火炎讽刺的说,“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真是没办法。”“跟着你一起,她敢明目张胆的放其它异效的果实么?是不是每次你都叫下人去尝试?因此毒死不少人吧?”匪天晨愤恨的瞪着火炎。火炎怔住,看来他也不笨。匪天晨不想再多说,他现在只觉得这个皇宫充满血腥,个个都心机重重,一个假王子,一个男巫,甚至那个被众星捧月的妖滴滴的二公主,原来也是个变态杀人狂。不知不觉,他们走到了后花园,此时日薄西山,天际一片红霞,匪天晨不禁又想起了羽灵儿,希望那个变态男巫不会将她怎么样。终于来到大法师的正殿,正殿的门一被打开,悬吊在殿顶的一个巨大的笼子就显现在匪天晨和火炎的面前。这是一个布置得十分精致的纯银吊笼,皇冠形,里面用纯白的真皮毛毯铺着,笼子的柱子上缠绕着各色的美丽小花,和干净青嫩的蔓藤植物。下面还挂着一串串紫色的小铃铛,像风铃一样。羽灵儿穿着她那件云烟般的白色薄纱裙,肩膀上搭着一件大大的白色真丝披肩,埋在怀里头一颤一颤,似乎在哭,抱着双膝的双臂微微有些颤抖,卷缩的坐在里面,脸吻着膝盖。一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她立即抬起头,那精致的小脸在看清来人时,满是疑惑。湛蓝清澈的眼眸带着一丝倔强和坚强,却掩饰不了隐埋在深处的惊恐和无助。匪天晨心中一疼,飞跑过去,一个纵身,跃起来扒在笼子上,疼惜的望着羽灵儿,轻轻的,柔柔的说,“小妖精,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你,还好吧?”,像对一滴荡漾在荷叶上的雨露说话,那么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她就不见了。“你说呢?你说我有没有事?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被他抓住?”羽灵儿愤恨的瞪着匪天晨。匪天晨愣了一下,心想也是,人家那时候本来是打算飞走的,如果不是自己无知的自告奋勇,跳下去抱住她,也不会拖了她的时间,被那男巫抓住。“对不起,是我不好,但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会飞,也不知道你是个精灵,我以为你跳下去会摔死,所以我才……”看到羽灵儿愤怒的眼神,他急忙转过话题,“你不要担心,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救我出去?你有什么本事救我出去?”羽灵儿激动的扑了过来,两只纤细的小手伸出笼子,死死的抓住匪天晨的耳朵,将他的脑袋使劲一拉,抵在笼子上,“呀,疼,疼疼。”匪天晨惨叫。“呵,真是两个活宝,一个脾性。”奥兰不禁失笑,“不过这精灵可真是个上等尤物,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可人的精灵,太精致,太美丽了!”火炎双臂交叉放在胸前,冷哼一声,扭过头去对旁边的宫人说,“法师大人呢?”“大人在准备晚餐,马上就到。”宫人垂头道。准备晚餐?火炎知道卡瑞洛的厨艺是世间少有,不过她长这么大,也只在每年父王生日的时候吃到他亲手做的食物,今天居然兴致这么好,亲手准确晚餐?难道是有求与我?火炎微笑的点点头,也不多说,径直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扫了一眼那两个活宝,垂下头来喝水,可是,在抿一口清水的时候,火炎的眼角逝过一丝不易觉查的笑意,曾几何时,她也是年少活泼的女孩,在哥哥和父王的怀里撒娇。可惜,那样的日子已一去不复返,在他选择做火炎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必须冷峻。“你个坏蛋,都是你,都是你。”羽灵儿一口咬住了匪天晨的耳朵,“啊——”匪天晨惨叫着,双腿悬在半空拼命折腾,像一只青蛙。“呀。”奥兰惊叫。“扑哧!”火炎也不禁笑出声来。可是,疼痛的背后,一股酥麻的舒适感和炽热感却涌遍了匪天晨全身,他不禁浑身一颤,扑在笼子里他面前的羽灵儿,胸前那两只玉兔,清晰可见!他们两个离得那么近,那么近,感觉到羽灵儿娇嫩的肌肤擦过自己的脸,既使是在咬他,他也忘情的享受。“听着,拿着这东西,去找一个叫风厉的人,只有他才可以救我。”咬着匪天晨耳朵的羽灵儿,悄声将这句话送到了匪天晨的耳朵里,让他的暇想瞬间即逝,心中一怔,这个小妖精,真是聪明!“我要掏出你的心,看看是红的还是黑的,为什么要这样害我。”尖叫着的羽灵儿将纤细的小手溜进了匪天晨的胸膛里,匪天晨感觉到那只嫩滑的小手将一缕毛茸茸的东西塞进了自己贴身的衣服里。仅仅只有一寸之隔的两人,闻着彼此的呼吸,默契的眼眸对视后,羽灵儿松开了他,使劲掐了把他的手,大叫,“滚,我不想见到你。”匪天晨跌落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