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哑哑”一阵怪叫。“别让偷神剑的贼跑了,”一大群身上带着伤迹的三目矮人“忽啦”一声围了过来,封住了洞穴,把梅霖围在了当中。梅霖脚一错,就要施展缩地术,却突然被一人拿住了手臂。“你不能走,修道之人行事当光明磊落!”拿住了梅霖的竟然是蓝采和,梅霖用力一挣:“你奶奶的,老子不是修道之人,什么光明不光明,老子的小命比什么都要紧!”梅霖那用尽全力的一挣,却觉的蓝采和的手纹丝不动,偏头一看,却看到蓝采和眼睛里射出少有的严厉的光芒。梅霖从那眼神里已经看出,今天自己是无论如何都走不掉了,只得垂头丧气的无奈的道:“好吧,好吧,我不走总行了吧!不过,现在月姐姐受了伤,不能驱动刺魂,要得火灵箭非得这把剑不行,你看着办吧!”“这。。。”蓝采和有些为难的低下头想了一下。这时,那些三目矮人早在纷纷大叫:“交出神剑,饶你们不死。否则,我们就动手了!”蓝采和抬起头来,看着梅霖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不管,反正修道之人不可用不光明的手段!”“大哥,我求求你,好不好?我不是修道之人,你是。我只想活命,用不着这些清规戒律。这剑又不是我偷的,我只是拿来用一下,再还给他们还不行吗?难道你要我求着他们,让他们心甘情愿的送给我?那可能吗?大哥?”梅霖双手一摊,半是无奈,半是嘲讽的说道。蓝采和一把把梅霖拉了过来,躲过了一道突然射至的细细的红光,口中却丝毫不让的说道:“不错,要拿别人的东西必须要得到别人的允许!”“哧哧”又有几道细细的红光射了过来,蓝采和拉着梅霖左躲右闪,却始终不放手,不让梅霖使出缩地术。有几道细细的红光贴着梅霖的胸口擦过,擦破了梅霖的胸襟。“你奶奶的,疯子,神仙都是疯子。”梅霖连骂几声,却是无法,只得拼命的开动脑筋想办法,要是慢了,自己的小命可就危险了。小命没了,找谁赔去?“住手,”梅霖突然把冰剑高高举起,一声大叫。梅霖知道仅是这一声一定不管用,便接着喊道:“给你们神剑!”这一声立即起了作用,那些小矮人皆停了下来,有人踏前一步,伸出手道:“拿来!”梅霖双手捧着冰剑,向那人手里递去,那人直直的看着那剑就要落在自己手里,突然梅霖的手猛的收了回去。梅霖咧开嘴一笑:“喂,商量个事行不?我把神剑还给你们,再帮你们料理了那些独臂巨人,你们把神剑借给我用用行不?”“不行,”一个人斩钉截铁的说道。这句话不是那些三目矮人说出来的,却是从蓝采和嘴里说出来的。梅霖无可奈何的看着他,不耐烦的说道:“又怎么了,大哥?”“不能做生意!”“那我帮你们做一百件好事,你们为了报答我,总该把神剑借给我了吧?”“不行,做善事不能要求回报!”“大哥,你说,你说我得怎么办?”“你要用道行感化他们,用诚心打动他们,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把剑送给你用才行!”“好了,好了,我服了你了!”梅霖听蓝采和这么一说,无力把剑扔在了地上。一只长戈飞快的伸出,把剑勾了回去,那些三目小矮人发出一阵欢呼。那些小族人找出神剑,正要转身离去,突听梅霖大声喊道:“喂,你们都受了伤,我这里还有几瓶刀伤药,借给你们用一下,好不好?”“靠,这倒成了我求着他们了!”后面这句梅霖当然没说出口,只是在心里狠狠骂道。说完,几个小瓷瓶扔向了那些小矮人。他们纷纷用两只手捧住了,疑惑的看着梅霖,再看看他们的头领,梅霖一边说着,一边做着示范:“第一步,先把瓶盖扭开;第二步,用手指粘上药膏;第三步,抹在身上。。。”那些小矮人听着梅霖的话,一会儿看看手里的从未见过的瓶子,一会儿又看看梅霖那扭来扭去的怪模样,终于有一个胆大的小矮人照着梅霖所说的做了。刚做完,他就高兴像只猴子一样,吱吱的叫了起来。接着,那些小矮人纷纷效仿。“喂,你们为什么要与那些独臂巨人打架啊?你看看你们死伤了那么多人,难道你们就不心疼?”其中一个长着满脸红胡子的脸上满脸皱纹的看似首领模样的小矮人叹了口气,缓缓道来:“唉,说来话长。我们原本不住在这里,我们住在东方的森林之地,那里有树、有山、有花、有草,真是漂亮啊。。。”那苍老的小矮人说话间微微仰起头,闭上眼睛,显是陷入了美好的回忆之中。梅霖却一下子无情的打断了他:“喂,长话短说!”那小矮人被惊的一下子睁开了眼,恼怒的看了梅霖一眼,却仍然接着说道:“那真是一个美丽而和谐的森林啊。有一年,森林里突然来了一只小青龙,从此森林便陷入了灾难之中。那小青龙法力高深,善使雷法,经常到我们村落里来胡闹,动不动就拿着村落里人当球耍,赶的我们到处乱跑。我们这些人不堪它的骚扰,终于背井离乡,想找一处僻静之所,最后便来了这里。唉,哪知道这里早已有人,那些巨人仗着自己人高马大,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我们为了生存,只好战斗到底!”“好吧,这事就包在我梅霖身上,我梅霖一定帮你们赶走那只小青龙,还你们一片美丽清静的森林。对了。。。噢,你们就等好吧!”梅霖差一点把“我帮你们做了,你们要把那神剑借给我用”说出来,幸好梅霖转弯的快,只是在心里狠狠的加了一句:“哼,做善事不求回报,疯子才这样。你做善事,还不是为了修道?为了长生不老?”----一根根的参天大树直直的立着,底部枝桠极少,只在顶端长着不大的树冠,好象是又瘦又高的人头上戴的一顶小帽子。阳光透过枝叶射在地上,一块一块的。“嗖嗖”不时的一个个黑影从一块块的阳光上闪过,消失在远处。那是一个个的三目小矮人,他们用长戈钩着低处的树枝,在林间飞速的前进。他们的嘴中不时发出一声声急促的尖叫,好象是呼唤,又好象是警告!“哗啦啦”一阵风吹起林中的枝叶,哗哗作响,枝叶的尖部全部指向小矮小逃走的方向。无数的生存了数千年的参天大树被推倒了,一团浓浓的迷雾推了过来,直直的向着梅霖头顶上压来,突然迷雾中露出一张血盆大嘴,那大嘴直直的向着梅霖的脑袋咬来。看那大嘴的形状,就算把十个梅霖吞下也毫不费力。“啊!”梅霖发出一声怪叫。“你怎么了?乞丐哥哥?”一直拉着梅霖的衣襟,走在梅霖身边的香姑莫名其妙的侧着耳朵听着四周的动静。听到香姑的叫声,梅霖揉了揉耳朵,凝了凝神,眼睛的景像渐渐的清晰起来。眼前是一根根的参天大树,像一个个的卫兵笔直的站着,一个奇特的头从树后冒了出来,又缩了回去。那并不是什么鸟头,也不像是什么兽头,反而最像鱼头!一只只大个的黑色的啄木鸟“嗒嗒”的啄两下树干,然后侧过头来看两眼这些闯进来的陌生的动物,便又回过头去继续她的工作。除此之外,却也没有什么特别,既没有那飞奔而逃的三目小矮人,也没有那恐怖的大嘴,前方的参天大树一眼望不头,正不知有多少在等待着自己。“树儿高,树儿圆,棵棵大树都参天;鱼儿美,鱼儿怪,鱼儿挂在树梢上。。。”蓝采和一边倒着在前头领着路,一边打着竹板,边走边笑呵呵的唱着。突听,梅霖一声怪叫:“快躲开!”接着,把香姑重重一推,自己猛的抱着头趴在了地上。“呜”一阵巨风狂卷而至,一个巨大的脑袋重重的向着蓝采和砸去。幸好,蓝采和反应迅速,向前飞身纵起,向着前面的一棵大树上飞去。“啪”一声大响,一根粗粗的绿色的东西狠狠的抽在蓝采和身上,把蓝采和像拍苍蝇一样的拍了出去。“哈哈哈哈,”一个巨大的绿色的没有角的龙头露了出来,张开大嘴像个恶作剧的孩子一样哈哈大笑起来。一条绿色的大尾巴缠在树上得意的一翘一翘的,像是一面旗帜。梅霖趴在地上,抬头一看,正是刚才自己在幻觉里看到的那张绿色的大嘴,不禁着急的大叫一声:“它就是雷灵箭,快捉住它!”一阵微风吹过,一道红影向着那青龙扑去,在那青龙连眼睛都不来及之时,一剑狠狠的砍在了龙头之中。那青龙却是毫不在乎的摆摆脑袋,就像甩掉了头上的一只蚊子。月华被猛的摔起,一个倒翻身落在了一棵树杆之上,用手轻抚住了胸口。“哈哈,”那青龙两只绿色的凸睛一转,猛得拖着巨大的身子向着月华扑了过来。突然间,空气流动成风,一个黄色的竹板旋转着向着那青绿色的龙头击来。无角的龙头一低,一摆,一下子把那旋转而来的竹板顶了回去。然后掉转身子,向着刚刚站直的身子蓝采和扑去。蓝采和一把接住了被反击回来的竹板,脚下飘过一片白云,急速的沿着树杆向上升去。那青龙毫不放弃的沿着树杆向着扑去,仰着头,张着大嘴,一心要把蓝采和咬进嘴里。参天树林的顶上,突然一朵白云冲出,立在白云的上蓝采和紧紧的盯着紧随而至的青龙,手中紧紧的握着竹板,聚集着力量,寻找着最佳时机。蓝采和不停的往上升,早已超过了那树顶的高度,那青龙也不甘示弱的一冲而至,一下子到了蓝采和的云朵之下,张嘴向着蓝采和咬去。头一伸之间,已经到了蓝采和的足踝。蓝采和猛的把竹板用尽全力向着青龙的双眼砸了下去,带起一道巨大的劲风。那青龙把头一摆,躲过了竹板的一击,不过同时它的头也远离了蓝采和,突然间大嘴一张,天空中“咔嚓”一声巨响,一个又响又脆的炸雷正正的击中在蓝采和的顶门上。蓝采和的身子晃了几晃,突然间一头栽了下去。那青龙一声欢叫,一下子向着正在向下落着的蓝采和扑去。突然间天空中划过一道黑光,黑色的刺魂在空中运转如轮,一道黑色向着那青龙的脑袋罩去。那青龙显然对这黑光极为忌惮,身子一转,放弃了蓝采和,一下子逃到了远去。那黑光一闪,早已追击过去。那青龙一声哀鸣,再也躲不过去,被罩在其中。月华站在树尖之上,随着微风吹过,身子一起一伏,犹如凌波仙子一般。法诀向空中的刺魂一指,一条巨龙的形态挣扎着慢慢的被拉入了刺魂之中。刚才青龙所在之处,突然变成了一只闪着隐隐紫光的长箭。随着月华收回了刺魂,那闪着紫光的长箭,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急速的向下坠落。突然,空中一道金光闪过,一条软金鞭缠在了长箭之上。接着一个怪模怪样的人显现了出来,一身金甲,狗头,鼻子很大,两只耳朵盖在额头上。“驾”凌云拼命的打着跨下的坐骑,心急如焚。已经六天了,根据迹像表明完颜亮的十几万大军不出三日就要渡江,而李显忠的十万援军至今未至。仅靠着刚刚聚集起来的刚够一万的残兵败将,如何抵抗十万金兵的精锐?虽然自己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但凌云清楚的知道,实力相差太过悬殊,只靠现在的人马万万没有赢的可能。因此,凌云留下了尚方宝剑,把一切的权利全部交给了中尚舍人虞允文,自己赶回去看看这李显忠究竟是怎么会事?---“驾”凌云一路穿城而过,不断的留意着大军所过的痕迹,却越来越是心凉。凌云跑毙了三匹马,一直冲进了临安近郊的李显忠的大营,才看到李显忠正在搓着手的转来转去。“刷”凌云一把抽出冷月,一下子放在了李显忠的脖子上,双眼通红的喝道,“李将军,前方军士正在血战,你却在此按兵不动,你究竟做何居心?”李显忠看一眼怒发冲冠的凌云,把脖子一挺,仰然说道:“你要杀便杀,我李某绝不皱一下眉头。但是,我要甲没甲,要马没马,要粮没粮,要兵器没兵器,兵力缺员超过五成,而且多是老弱病残你让我拿什么去杀敌?你来看!”李显忠大踏步走入帐中,拿出一把长柄大刀扔在地上,凌云闪目一看,只见这么大刀锈迹般般,不知多少年没人动过,木柄上一个个的小洞,显示早被虫蛀多年了,李显忠这么往地上一扔,刀柄竟然断成了两段。李显忠气呼呼的说道:“这还算是好的!换个把还能用!你再去看看别的!”凌云四下一看,只见地上到处都是一堆堆的破箭烂枪,没有一支能用,不禁气愤的说道:“这军器到底归谁所管?”“军器之数应归兵部,煅造应归工部,粮草应归户部,我已经连发数道公文,并亲自去见户部各位大人,一直未见改善!你让我李某人拿什么去上阵杀敌?”“你可曾去见过皇上?”“这。。。”李显忠犹豫了一下,凌云已经厉声喝道:“你为何不去见皇上?”“按照大宋律例,大将出征除非凯旋,是不能半途而见皇上的,这对征战不吉!”“大宋律例,大宋律例,是大宋律例重要,还是整个大宋江山重要?”凌云虽然恨恨的说着,却也知李显忠确有难处,当即“刷”的一声,把冷月插回鞘中,转身上马奔了出去。凌云本有心直闯皇宫,却先转了弯,到了兵部。此时,已是黄昏,早过了兵部散堂的时刻。凌云哪管那些,举剑直往里闯,那些守兵谁不知殿前指挥使之名,急忙纷纷行礼避让,凌云举剑直闯到大堂上,只见大堂上只有一名年轻的侍郎正在急批公文,边批边轻轻念出声来:“今边关危急,三十万金兵已过淮河,占据江北,不日渡江。可兵部所配兵械,皆是陈旧锈烂不堪,根本无法可用,请兵部派人详查。李世辅敬上!”“什么?不可能?”那年轻侍郎拍案而起,正迎上了凌云那双血红的眼睛。凌云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把他像小鸡一样提了起来:“什么不可能?你。。。你简直是为害国家,国法难容。。。”那年轻侍郎一见凌云发怒,急忙辩白道:“指挥使请跟我来看!”“看什么?”“兵器配发皆有帐细,每件兵器皆有件号,煅造时间,情状如何,一应俱全,兵部岂敢乱发兵械?”凌云“哗啦啦”翻了一通帐本,果见上面清清晰晰写着发放日期、煅造日期,情状一栏皆写着“新”,上面有领取人的签字画押,大红的手印,清清楚楚。凌云把帐本一扔:“前面的事,以后再查,最要紧的是你立即给我重新派发兵器,现在就去办!”“是,是,是,可是你如何领取?”“这不用你管,我只要交给我,我自有办法!”“你可能凭证?”凌云又一把把他提了起来,高声叫道:“我就是凭证,出了事我负责,否则丢了大宋江山人,你负责!”那侍郎也不是拘泥于缛节之人,知道事情紧急,再一想搬运这么大兵器,这么大的动静,他也不可能一声不响的弄走,到时再补手续也不迟。当即领着凌云来到武库之前,命令兵丁打开武库,武库一开,那侍郎不禁大吃一惊,库里的那些明晃晃的兵器,竟然变成了一堆破铜烂铁。月华一声清喝,身形卷起一道绿影,向那狗头妖怪冲去。突然间,眼闪金光晃动,千重鞭影围成了一道帘幕扑天盖地的向着月华压来。只听“叮叮当当”一阵脆响,眨眼间鞭剑已经相交七十二下。那满天的鞭影突然间消失了,月华的心里却是一冷,一个倒翻身,如鹞子一样的翻了回去,一道金光自腰间划过,已是在月华衣裙上划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如果月华闪避稍微慢一点,这已是腰斩之祸。这来无影去无踪的一鞭足可称的上是“神鞭”。月华清楚的知道,只凭这一鞭自己就不是这妖怪的对手,况且自己刚刚使用了刺魂消耗了大量的灵息,已是暂时不能再行驱动刺魂。月华脚尖轻点树梢,轻折柳腰,如一只燕子一样向树林里落去。在树林里树木林立,应该能做为自己最好的屏障。月华打算的不错,突然间金光一闪,手腕上一凉,金鞭已如一条毒蛇一般,在自己玉腕上缠了一圈。月华抬眼一看,那狗头妖怪离自己足有两百步远,金鞭竟能忽然间变的如此之长,已是令人感到骇异。而那狗头妖怪竟能施展七八十丈的长的金鞭更是令人骇异!月华不感怠慢,在金鞭刚缠上手腕之际,手腕轻转一个半弧,一股柔力发出,手腕在那金鞭将要收紧之际,已然脱出。“咦!”那狗头惊异的叫了一声,显得有些难以相信。突听空中一阵“哈哈”大笑传来,接着一片白云飘来,白云上立着三个人,依次为曹国舅、张果老和韩湘子。韩湘子把长笛在手中转了一圈,文质彬彬的说道:“娄金狗,你不在天庭值差,为何私下凡间?”曹国舅则毫不留情面的嘲讽道:“现在的天界上仙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竟然连凡间一个小小的女子都对付不了,哈哈,哈哈!”张果老却是用渔鼓一指娄金狗:“娄金狗,你把雷灵箭留下,我们八仙也不会为难于你!”“哈哈哈哈,”一声苍越的大笑,从半空中传来,接着两个人一左一右出现在娄金狗的两边。---左边一人一身黑甲,狼头,面目阴沉,手拿一对九环大砍刀;右边一人一身金甲,羊头,面目温和,却是空着双手。左边那人九环刀向前一指,哈哈一阵大笑:“哈哈,三个对三个,今天就让我奎木狼来领教领教你们八仙的高招!”说完,奎木狼抡起九环大砍刀,带着一阵巨大的刀风,“呼”的一声向下砍来。起刀之时,身子尚离着八仙有二百步远,刀锋落下之时,已然到了八仙近前。曹国舅举起玉板,挡住了奎木狼的九环刀,张果老则乘机向其射出一个白色的光球。韩湘子伸笛点向奎木狼的胁下,却见眼前金光一闪,一道金鞭已抢先一步到了韩湘子的咽喉。韩湘子把头一摆,避开软金鞭,笛端向前一指,一支银镖从中射出,直取娄金狗的心窝。一直空闲着两手的鬼金羊,突然叹了口气:“唉,我最不喜欢的就是打打杀杀!”说完,两手微抬,娄金狗、奎木狼和他自己身上一阵金光闪动,接着形成了一个金色的圆球把三人分别罩在了当中。张果老的白色光球射到大金球之上,金球一阵晃动,忽的一下子暗了下去,接着又亮了起来,张果老的白色光球消散在金球里,竟然变成了这金球一部分,这金球更加的坚固了。当第二个小光球击上之时,那大金球只是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闪了一下,便抵住了。曹国舅的玉板要比张果老的小光球威力大上许多,刚开始玉板还能劈开那金闪的护罩,到了后来,劈开那护罩越来越是费力,法力消耗的越来越多。而那奎木狼已然变成了三头六臂的形象,三个身子六把刀同时攻向张果老和曹国舅,兼带着击向韩湘子,只把三人攻的手忙脚乱,应付不暇。更有那娄金狗的无影神鞭,专击向刁钻之处,见缝插针,来无影去无踪的袭击三仙,三仙立即大感吃力。迫不得已之下,三仙只得使出了全力,张果老用上了绝技“天罗地网”,在空中布下一道道若隐若现的光网,虽然光网抵挡不了奎木狼威力巨大的九环刀,却对娄金狗的无影神鞭极为有效。无影神鞭以迅速快捷,令人无法觉查取胜。但因为现在空中多了这些光网,已经把三仙密密的包围起来,金鞭不可避免的要碰到光网上,金鞭与光网一碰,便露出了形迹,三仙便有了准备,这无影神鞭便不再显的那么可怕。曹国舅也使出了自己的绝技“万笏朝宗”,玉板化出万道光芒,然后这万道光芒又汇聚成一体,化成一道光的洪流,向着那三头六臂的奎木狼轰去,轰开那护体金罩,直击在奎木狼的身上,就算被奎木狼的九环刀挡下,这股巨大的力量也震的奎木狼摇摇晃晃,像是喝醉了酒一样。韩湘子已经放弃了近前搏斗,躲在曹国舅后面吹起了自己最为拿手的“百凤朝阳”,进行灵魂的干扰。一圈圈的音波,直直的向着那鬼金羊冲去,顺带着把娄金狗和奎木狼淹没在其中。那鬼金羊显然对乐音有着极深的喜好和造诣,而喜好越深,对其的抵抗力便越低,鬼金羊摇头晃脑,整个身子都在随着节奏摇晃,两只手也是在随着身子不停的摇摆,娄金狗和奎木狼两人身上的金球护罩忽明忽暗,显然大为减弱。曹国舅借着奎木狼身上护罩减弱之机,全力发出一击,一股巨大的光芒瞬间耀亮的整个天地,耀亮了每个人的眼。“啊,”奎木狼一楞神,鬼金羊也略有些清醒,加紧施法,却已经来不及了。曹国舅一声大喝,一道光的洪流如不可阻挡的洪波向着奎木狼的身前拥去。“啊。。。”奎木狼一声惨叫,三头六臂的法相消失了,变成了一个,全身上下甲胄尽裂,狼狈不堪。曹国舅并不停止,玉板再次举起,把早已准备好的全身剩余的力量全部聚集了玉板之上。玉板发出刺眼的光芒,映射出奎木狼那极度恐惧的脸。“轰”的一声巨响,光芒充满了整个天地。等光芒淡去,张果老和韩湘子皆惊呆了,因为飞出去的不是奎木狼,而是曹国舅。曹国舅远远的飞了出去,仰面落在了一棵树冠上,嘴角流出了一丝血迹。月华正轻轻伏正身去查看他的伤势。张果老和韩湘子再也顾不得对敌,同时飞到了曹国舅身边,把他扶了直来,张果老拿出一粒仙丹,焦急的说道:“快,快,吃下去!”曹国舅艰难的张开嘴吞咽了下去,眼睛却透过两人身子,看向了对面,他要看看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击溃了自己全力的一击。一个硕大的青色的铜头正看向这边,那头颅似狮非狮、似龙非龙,头上长着一只青色的短角。身子似鹿,却长着四只牛蹄,凭空而立,威风凛凛、杀气腾腾。“哼,再来,”曹国舅不服气的挺身而起,抡起玉板便冲了上去,韩湘子和张果老一下子没有拦住,害怕曹国舅有所闪失,便急忙一左一右跟在曹国舅身后,向前急冲。一只银镖和一个白色的小光球却抢在了他们三人的前面,先行一步到达了那硕大的头颅前。那独角兽把头一低,任由银镖和小光球打在头上,却是丝毫无损,接着头一抬,猛的向冲到近前的三人顶去,一股大力如一道无形的巨风一样把三人掀翻在空中。曹国舅所用的力气最大,飞的最远,在空中吐出一口鲜血,竟然昏迷了过去,再也无力控制自己的身体,如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向下落去。一只手突然间在空中伸出,抱住了曹国舅下落的身体,对着昏迷的曹国舅笑道:“你呀,你呀,就是爱逞强,做什么事都不认输,这次吃大亏了吧?”说完,又向着倒飞而至的张果老和韩湘子喊道:“喂,你们两个没事吧?”韩湘子在空中用力稳下自己的身形,回过头来看了一眼,也不由的笑道:“喂,你这蓝采和,我们在上面打的这么惨,你却躲在一边看热闹?你还是不是修道之人啊?”---“哈哈,”蓝采和爽朗的一笑,“我刚才被电晕了,刚刚才醒过来。韩湘子,你有没有看到那只可恶的小青龙啊?”“呶,在那,”韩湘子用笛子向着娄金狗一指,接着又一指那独角兽,“你想那个,必须先打败这个。”“呵呵,斗木獬?这个,让我来,”说着,蓝采和把曹国舅交给了精通医道的张果老,一扬手,那幅黄竹板变长了二十倍带起一阵巨风旋转着向那独角兽冲去。那独角兽把头一低,以硬碰硬,“啪”的一声巨响,一下子把那黄竹板顶飞的不见踪影。“哎呀,好厉害,”蓝采和大吃一惊,急忙驱云去追自己的法宝黄竹板。娄金狗看到自己这方已是胜券在握,不禁一举雷灵箭,狗声狗气的说道:“快拿艮天诀来换雷灵箭!”“唉,一败涂地,一败涂地啊,”张果老一边查看着曹国舅的伤势,一边摇头叹息。“啊呀,原来这上面这么热闹啊,”一个极不合时宜的声音从一棵大树上传来,正是梅霖央求香姑把自己带了上来。梅霖刚在树枝上露了个头,便看到天空中飘着这么多的人、妖,不禁兴奋的了不得。突然,“呀”的一声惊叫发自梅霖的口中。原来,梅霖站的那根树枝太过细小,承受不住梅霖这极大的重量,发出“咔嚓”一声脆响,自根部断了,梅霖的身子向下一坠,香姑一拉他,自己踩着的树枝也断了,也不由自主的向下落去。突然,一只纤细的玉手一把提住了梅霖的脖领,把梅霖连着香姑提了上去。梅霖不用看,就能感觉出是月姐姐来,不禁仰头向上咧嘴一笑:“谢谢你,月姐姐!”“就是你,快把艮天诀拿来!”娄金狗用手中的雷灵箭一指梅霖。梅霖四周看了一圈,刚才发生的事情皆在梅霖脑海中重新播放了一遍。梅霖的眼光投射在了那威风凛凛,傲气十足的斗木獬身上,击败鬼金羊、娄金狗、奎木狼、斗木獬四宿的关键就是因为有一个谁也抵挡不了的斗木獬在此。梅霖突然侧过头来向着月华的耳朵低低说了几句什么。月华轻轻的点了一下头,身形突然掠起,如一阵风一样的向着斗木獬冲去。“不要送命,”韩湘子伸笛想拦,月华早已冲了过去,只不过月华并没有做出任何攻击,到了那斗木獬的跟前,突然间一个翻身,如一阵翻腾的轻云一样,落在了一棵最高的大树的树梢上,身子向下一蹲,轻轻的坐了下去,右手轻托腮部,脸上一片平静,只有两只忧郁的眼睛直直的向着那斗木獬看了过去。在月华做这一切的时候,那斗木獬停在半空,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月华的一举一动,当看到月华坐在树枝上,随着轻风一上一下,脸上一片圣洁。斗木獬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伏在了月华的脚下,用头轻轻的碰触摩擦月华的小腿,哪里还是一只威风凛凛的神兽啊,倒像是一只温驯至极的小花猫。“哎呀,老獬的老毛病又犯了,”奎木狼狂吼一声,痛苦的用手抱住了头。月华就像抚摸婴儿一样,用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斗木獬的头,然后在斗木獬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那斗木獬猛的抬起头,箭一样的目光射向了奎木狼。未等奎木狼反应过来,斗木獬已经如一阵风一样的冲到了身边,头一低,狠狠的一角顶在了奎木狼腰间,“噢”的一声惨呼,失去了仙甲保护的奎木狼发出一声惨呼,化成一道黑光向上升去。“你疯了,”娄金狗一声大叫,无影神鞭一下子抽在了斗木獬的身上,斗木獬疼的一声咆哮,低头向着娄金狗撞去。就在斗木獬的青色的角尖接近娄金狗的胸膛之时,突然娄金狗身上出现了一个金色的球体护罩,“轰”的一声大响,那护罩颤抖了几下,竟然没有破灭。斗木獬不由的狂性大发,低吼一声,如一只疯牛一般,低下头,弓起身子,全身发力,猛的向着娄金狗撞击过去。“轰”的一声,这一声响更是惊天动地,一股强大的撞击波把梅霖撞的“呀呀”大叫着坠下树去。“乞丐哥哥,”香姑一声惊呼,急忙一把拉住了梅霖,把梅霖用力的向着拉着。“我来帮你,”韩湘子见一声大响之后,那金色护罩虽然晃动的极为剧烈,但仍然维持了下来,便举起长笛就近嘴边,吹了起来。鬼金羊听到笛声,又全身跳起舞来,金色护罩忽明忽暗,极不稳定,这时斗木獬低头一声大吼,如一座愤怒的小山一样向着娄金狗撞来。娄金狗软金鞭舞成了一团金光挡在自己身前,同时身子拼命的向上升去。“呜”一阵巨风自娄金狗脚步冲过,娄金狗如打翻了的瓶子一样翻滚向远处。那软金鞭织成了金光根本不堪一击,幸好娄金狗躲的及时,就是这样斗木獬从其脚下穿过的劲风,也吹的娄金狗连续翻腾稳不下来。突然间,“咣”的一声娄金狗与一个人重重的撞在了一起,接着手腕一痛,只听一个人笑道:“你还是拿来吧!”娄金狗睁开着金星的狗眼,依稀看出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正是远去追自己竹板的蓝采和。娄金狗还没弄明白是怎么会事,“咣”的一声,头上重重的挨了一记。这一记竹板打的好重,娄金狗尖叫一声,本能的夹着尾巴逃走了。鬼金羊一见大事已去,也化成一道金光消失了。那斗木獬完成了月华交待的任务,知道自己也该回去了,便恋恋不舍的一步三回头的踏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