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仙苑内一处坐北朝南的房间内,风匣儿拢紧了袖子,冷冷的盯着罂.粟。罂.粟则一脸理所当然的表现跪坐在地上,昂起头言辞凿凿道:“先生,罂.粟无错!”“无错!?”风匣儿几乎要用自己最厉害的法术惩制眼前之人,为什么天下的妖就不能像小妖那样,单纯善良。而是此时此刻这个女人的面孔?摆着极端美艳的脸,却在村中不断的做些害人的事情。“是,罂.粟无错!若不是罂.粟将村中的人毒死,先生怎会从雀灵峰之上来到这里;若不是罂.粟将那个小妖带来,先生又怎肯如现在这般面对面的看着罂.粟!”罂.粟忽然直起腰,伸手就要去抓风匣儿。但是,风匣儿并未让其得逞,目光中唯独只有厌恶:“我留着你,只是念你当初同和我在雀灵峰一起修炼之情,你虽在成人形时迫不及待的离开,可我早就一清二楚的告诉你,当你离开雀灵峰后,就再也不能回去!可你竟然为了见我,便在雀灵峰山下唯一的村子内下毒!”罂.粟诡异一笑,殷红色的唇挑起高高的角度:“若罂.粟不如此,仙君怎会从高高的雀灵峰上踏入这人间之地?而罂.粟又该如何对人诉衷肠?最后我不还是救了那些人类活着了吗?”风匣儿冷看她一眼,“你别忘了这村子里因为你救治不及时而死去的几名孩童!”罂.粟跪着一条腿,撑着地面站起来,故作凄凉的说道:“仙君为仙,罂.粟为妖,本就不指望什么,只是罂.粟一心为倾尽仙君的心,而故意让仙君忌惮才狠心害死了那几个孩子,若不如此仙君怎会在这里一呆就是两年?”风匣儿无法理解,“若你为了个人私爱便让许许多多的人为你陪葬,那么我绝不愿再见到你!”罂.粟一笑,露出白白的牙齿,手指灵活的抚了抚鬓发,似乎并不将他的威胁放在心上:“仙君自是心善,可是罂.粟也绝不是恶毒之人,只要仙君能够偶尔让罂.粟见上一面,罂.粟绝不犯今日这样的错误。”“这么说她的毒真的是你下的?”风匣儿本来还不信,以为自己查错,此时听到罂.粟亲口承认,只觉得眼前的女人像个疯子,就像上界中生性多疑的王母,竟将自己逼到如此境地!他的眼神逐渐变冷,罂.粟在他的逼视下点了一下头,可却完全未感觉到害怕。她是从来只听说到仙君是玉树临风,温和如风的人,可却从来不知风匣儿真正发起怒来会是如何。这是风匣儿继遭受王母的陷害以来,第一次觉得愤怒,而眼前妖艳明媚的女子似乎也和王母那张雍容华贵的面容重叠在一起,可是风匣儿毕竟为仙千年,努力克制住了怒火,薄薄的唇无情道:“你若不肯将自己一身的毒散去,那么从明日起,本仙君再不会见你!”罂.粟愣住了,这才觉得问题严重起来,在她看来人的命算什么,人的生命仅有百年,而且这个破败的村子中,生活的人也仅有百人不到,那些孩子不论是衣着还是吃的饭,他们所享用的东西,远不及她刚成人时在人间中的京华城那般奢靡,这样活着的山野村民,死了又有何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