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河之上,一叶轻舟,船头上挂着一盏小灯,灯光昏晕,照得一切朦胧而美好。船上窕窕的粉衣女子轻撑着竹竿,将那小舟划出洞去,四周有点点星光的萤火虫围绕,如梦幻又如仙境。风无尘幽幽的从昏睡中醒来,映入眼里的还是那柳依依站着的身影,苦笑一下。原来,他还没有死去。嘴里含着布团,全身都在疼痛着,只是一个小小的起身,已经让他尽失全力。船体的轻微震动,让柳依依立即转头看向风无尘,“你醒了?”风无尘点了点头,‘醒了。’柳依依收起了船竿,走到了他的面前,轻轻的取下那塞在他嘴里的布团,“不要叫,这里只有我们俩个人。”轻笑了起来,“是呀!这儿只有我们俩个人了。”那你想说什么就说吧!“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柳依依坐在他的脚边上。静静的看着那些个飞舞的萤火虫。“记得。”那怎么会忘记呢?被打成了重伤,躺在**,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只能静静的看着娘在一边垂泪的样子,听着大夫不停的说些听不懂的话,看着爹爹一脸的沉痛。那时的感觉、景象,怎么能忘记?那种在生与死之间来回游荡的感觉,怎么能忘记?“那还记得我当时的样子吗?”柳依依的声音清脆而又悲伤。“记得。”看着头顶上那飞舞着的萤虫,思维慢慢转了回去。风无尘永远也不会忘记,那时的情景,幼小的柳依依手里拿着一把小刀站在他的病床前,静静的看着他,“你就是风无尘?”点了点头,全身都在疼痛,而且,体内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不停的窜动着,让他不能休息。小小的女子将脸凑近了他的脸,“这样近看,你还真是好看呢!”然后,用手轻轻的捏了一下他的脸,“可是,这样的好看,却也只是张皮囊。”然后,那闪着寒光的刀就凑近了风无尘,“活着这样的痛苦,不如我来让你解拖吧!”现在想想,如果不是当时他娘起来了,那么,现在他已经成了白骨一堆。接着,发生了这种事情,当然那柳家的脸也就挂不住了,才提出了的解除婚约。想到这些,风无尘立即笑了起来,“不想,那时就想杀了我的你,却在这种情况下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柳依依用手掩面也笑了起来,“可是,你都没有对那个叫水云的xian起我的老底来,我以为你对我还有情呢?”“你很想我对水云说出你的事情吗?”风无尘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立即一阵疼痛钻心而过,“唔”柳依依看着他那因疼痛而皱起了眉头,“很痛吧!你就不要动了。”然后,叹了一口气,“现在就只有我们俩个了,你可以说说密宝在什么地方?”问题又回到了原点上,风无尘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依依,我是不会对你说的。”那些是三十几位镖师的命呀!柳依依斜着眼睛看了一下风无尘,“你当真是不说?”“不说。”风无尘闭上了眼睛,一付坚决到底的样子。看着风无尘那闭着的眼睛,柳依依的唇边浮上了阴笑,“如果说被鞭打,你也不说,那么就只有想用其它的办法了。”一双美目中波光粼粼,那纤纤的玉手,慢慢的抚过风无尘沾上了血渍的脸,“他们说得很对哟!你长大了,果然是个俊美的男子。”手指带着微冷,轻轻的抚过风无尘那俊美的脸庞,如抚过一件上等的毛皮,缓缓从眉心,抚到了唇上。有些恶作剧的将那手指在苍白的唇瓣上,揉捏着,“到底这是什么做的?为什么都不说出来呢?”风无尘有些恼怒的睁开了眼睛,瞪着柳依依,“柳小姐,请自重。”虽然现在是女帝的天下,女子地位是提高了很多,可是,这样的行为,也是太大胆了。“就是这样的话吗?”柳依依的手微颤着,继续的刚才的动作,“这句不是我想听的。”风无尘当然明白,她想听些什么,可是,对于那个的问题,却是死也不能说出来的。于是,他将头转向了一边,看柳依依能将他如何。看着他那转向一边的头,柳依依再次笑了起来,“这样也是不行的哟!”那手如蛇般滑入了那血衣里,“现在,你还是不想说吗?”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风无尘没有武功,现在又受着伤,“如果你想干什么?我立即从这里跳下去。”“呵呵,”柳依依大笑了起来,“你死了,那镖谁去送?”“自然是会有人送的。”风无尘瞪着她那笑如花般的脸。柳依依的眼睛眯了起来,“这样说来,密宝根本不在你的身上?”风无尘将目光转开了,萤火虫飞来,停在那些黑色的墙上,闪动着光彩。只是一瞬间,那血衣纷飞而起,柳依依的气愤,在他的漠视上,狂升了起来。“风无尘,不要敬酒不喝、喝罚酒。”她用力的将那血衣撒去,lou出风无尘那满是伤痕的身体。这身体,没有常年的锻炼有些单薄,现在又全是血迹,可是,却一点也不影响那些俊美。柳依依将手指在那些伤痕上轻轻的按动着,每按动一下,疼痛的就如潮水般涌了上来。风无尘怒瞪着柳依依那没有一丝表情的脸,倒吸着冷气强忍着。可是,柳依依好像没有想过要让他好过,猛然的一用力,那疼痛钻心而过,他不由得惨叫了起来。听到了他的惨叫声,柳依依将脸凑近了他,“密宝在什么地方?”“决不告诉你。”“还在嘴硬中?”柳依依的手向下滑动,慢慢的接近了风无尘的腰部,“现在,你还有机会说哟!”长叹了一口气,“我还是不会说的。”停顿了一下,风无尘直视着柳依依那在黑暗中的脸,“柳依依,到底柳伯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情?”从一开始就看不到的他们的人影,而且园子一片荒芜。那知到柳依依听到了他的话,脸上立即涌现了愤怒,她的手一用力,白色的布立即飞落入暗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