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水云再次醒来的时候,感觉到的是那床铺的微微震动,入眼的是那美丽的、带着荷叶边的雪白帐顶。侧了一下头,水云有些迷糊了,她不是应在那片血红之中吗?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了?动了动手,水云就想从那**起身,可是,一动,那些记忆,立即如泉涌了上来,满满的,全是萧意那带笑的脸,还有那一身的鲜红。水云的心里一紧,泪慢慢溢出了眼眶,沿面而下。傻蛋、傻蛋。 她在心里狠狠的骂着自己。用手捂着嘴,心在一阵阵的发痛,不是为了那失去的三千两银子,而是,……门却在这个时候,轻轻的被推开了,有人想要进来?水云立即闭上了眼睛,她现在还没有想见任何人的勇气。长衫拂地,有人带着厚重的药味,慢慢的接近了床沿。皱着眉头,对于来人是谁?水云到没有什么好奇的,只是,对那药味却充满了排斥。风无尘那温柔的声音,轻轻的在她的耳边响了起来,“水云,喝药了。 ”侧头,转向那暗处,她拒绝喝药,也拒绝面对任何一个熟悉的人。但是,对于她的冷漠,风无尘一点也不气馁,而是,坐在床沿上,轻声细语的哄着,“水云,乖,喂了药。 伤就会好的快一些。 ”不理,继续侧着头。轻叹一声,风无尘那有些微冷地手,轻轻的拂在了水云的脸上,“睡着了吗?”继续不理。他站了起来,将碗端在手里,“如果你这样一直拒绝喝药的话。 萧意的在天之灵,也会跟着伤心的。 ”一句轻言。 却将那萧意最后的笑脸,与那一地地鲜红,再次强行拉到了水云的面前。泪如泉涌出。侧身向里,蜷成一团,背对着风无尘,水云全身微颤了起来。看着她那哭泣地背影,风无尘一时竟慌了手脚。 他已经习惯了水云的坚强、俏皮,还有那时不时的凶狠,对于现在的水云,那么的柔弱、那么的悲伤,这是他所没有见过的,所以,失去了主张。只是,急急地回到了水云的床边上。 用手轻抚着她的背,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坐着,陪在那里,等水云自己慢慢平息。于是。 水云在他那安静的陪伴下,哭累了,迷迷糊糊进入了睡梦中。*-*-*-*-*-*-*-*-*白慕言用一根带子将那宽大的袖子,绑了起来,束在腰上,手里轻摇着玉扇,只是这次,他不是给自己扇风,而是对着一个药炉,轻柔的扇着。 而那药炉之上。 放着一个小小的药罐,阵阵地药香从那里面飘了出来。 然后,溢满山林。扇了一会儿,白慕言向那药罐看看,检查里面的水煎干了没有?然后,再继续的扇着。“她喝了吗?”看到风无尘那低垂着头从那马车上下来,手里还端着那药碗,白慕言却忍不住,想问问。摇了摇头,财贸无尘全身无力的站在他的面前,“没有。 ”低着头,他全身充满了沮丧。这样悲伤的水云,自己除了心痛,完全没有办法。片刻,他抬起了头来,看着那白慕言同样满是沉寂地脸,“我又说了,不应说的话。 ”那没有摇扇的手,轻轻的拍了拍风无尘的肩,“过了这阵子,就好了。 ”虽然,嘴上这样的安慰着,可是,他的心也跟着下沉了,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水云是真的喜欢那个萧意的,那么,这样地打击实在是太大了。低头看了一眼那药罐,为什么自己没有早一点赶回来?如果,早一点回来,也许有些事情就可以避免了。风无尘见他拍着自己地肩,半天没有说话,于是,抬头看了看白慕言那来黑的脸,心里有些不忍,然后,打趣了起来,“没有想到,你这个王爷,还会煎药?”淡然一笑,“这个很简单地。 ”真的,只要不让那水,被煎干就行了。探头看向那药罐,黑黑的、阵阵的药香扑面而来,风无尘立即摆了摆头,“一闻这味,就知道是很苦的药。 ”白慕言收回了自己的手,斜了风无尘一眼,“你应喝了很多药了。 ”怎么还排斥呀!“那会和现在不一样呀!”就是因为那时喝多了药,现在一见药就排斥。有些明白了的,看着风无尘,“我知道,为什么水云不喝药了?”也许,这也是一个原因。风无尘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你知道了?”水云不喝药,不是因为萧意吗?白慕言没有回答他,而是将那药炉熄了,然后,从怀里摸出一张纸,转身递给身后的暗衣卫,“把这个方子,拿去找个御医改改,不要太苦了。 ”那个暗衣卫,立即跑了过来,然后,拿着那个药方,一个闪身消失了。看着这个情景,风无尘好像有些明白了,“慕言,你……”话,没有说完,因为,他一直都知道呀!不想再点穿了。白慕言却接下了他的话,“是呀!我喜欢水云。 ”一脸的坦荡。“如果你娶了水云,那你的断袖的假身份,怎么办?”风无尘有些紧张了起来,抓着他的长袖。摇了摇头,这个还真是一个问题,如果说娶了水云。 那么,对于圣上,就是欺君了。 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白慕言也陷入了沉思中。就在这个时候,传来了有人走动地声音,于是,两个人立即有些紧张的。 看向那声音的出处。却见到水云那静静站立的身影,及那一眼的吃惊。她在吃惊些什么?两人的心里满是问号。 但同时,他们也高兴了起来,水云愿意下床了,那是不是代表着,她的低沉期已经过去了?水云大概也感觉到了两个人地不解与关心,于是,清咳了一声。 换上了冷漠如冰的表情。“二个大男人抱在一起,算怎么回事呀?”冷扫了两人一眼,水云转过了身去。两人一听她这话,立即低头环视,这才发现,风无尘抓着白慕言地袖子,而白慕言也抓着他的双臂,那个场面有些暧昧。两人当下。 立即清咳一声,迅速的分开了来,然后,才一同看向水云,“你的伤还痛吗?”水云没有理睬他们。她走过来的时候,已经看到了那药炉。 还有白慕言煎药的样子,以及风无尘那充满了担心的话语,心里有些感动,可是,更多地却是自责,自责着自己,一心只想着用萧意换钱,却没有明白萧意的想法,更害怕自己没有能力保护,风无尘安全的送镖到目的地。于是。 强压下了心头的感动。 只是冷着脸,看着那两个一脸担心的人。 “我们,现在就启程吧!”对于这个江湖,她还有很多不懂的东西,需要静静的想个清楚。白慕言看了眼,水云那苍白地小脸,“水云,等伤好些了再走吧!”时间很多的,不急在这一时。摇了摇头,水云完全否定了他的话,“早一天送到,那么,这个江湖上的纷争,就会早一天结束。 ”不想再看到有什么人死去了,这次是萧意,那么下一次呢?如果是白慕言或是风无尘,她应怎么办?风无尘握了一下白慕言的手,阻止他继续的说下去,“那么,我们走吧!”水云听到了他地话,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启程吧!”却不想,风无尘话锋一转,“在走之前,先换个药,再喝下那碗药如何?”“不好。 ”水云没有一丝犹豫的,回绝了风无尘的担议,她对那碗充满了厚重药味的东西,只有排斥。不换药,那伤口溃烂了怎么办?白慕言有些着急了起来,于是,放下了手里的玉扇,走到了水云的面前,“不要固执了,你的伤口如果溃烂了,那么你会死的。 ”“生死由命。 ”水云轻吟出这句话,然后,闭了一下眼睛,“如果就这样死了,也算是给萧意陪罪吧!”听到了她的话,白慕言有些气愤了起来,“如果这样,你算是给萧意陪了罪了,那么我们呢?”有些心虚,不敢说我呢?想想,那些风无尘转述过来地话,他就有些心痛。 水云喜欢萧意,而萧意却死在了她地面前,那么,这样的心伤,要用什么样地药才能医治呢?“你们?”水云挑眉怒瞪着白慕言,他这个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人,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教?愤怒的一甩手,本想将白慕言推开,却不想动了伤口,立即一股疼痛锥心而过。“好痛。 ”用手捂着那伤口,冷汗沿着鼻尖滴落而下。听到了她的话,白慕言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叫你要喝药呀!一点也不听,现在吃到苦头了吧!”而风无尘也跑了过来,紧张的看着水云,“伤口又痛了,快看看,渗血了没有?”水云冷着一张小脸,本想说几句气话,不想,一动,那些疼痛,立即漫延而来,直击着她的全部神经。咬了咬牙,她却还记得最后一件事情,“白慕言。 ”“嗯。 ”这个时候叫我,是想喝药了吗?“你欠我个东西。 ”欠你东西?“什么东西?”白慕言到有些不解了起来。忍着那疼痛,水云狠狠的瞪了白慕言一眼,“那个你说‘更好的东西’。 ”你想抵赖,那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