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一个“丁”字路口,我在两小区中间的马路上,东边的小区里住着小国,我是自北向南,到“丁”字路口,我该向西拐,自东向西的路的南面是一个村子,离路有一百米左右,村里大都是两层的楼房,很是整齐!在路与村子之间是一片开阔地,西面是一棵大柳树,在冬日里无精打采地耷拉着它枯干的头发;东面是几块石碑,两者之间是一些建筑用料,无非是一些石头和沙子,如果进村的话,有数条小路可供选择,昏黄的路灯照着几个稀稀落落的行人,心中暗暗祷告:千万别出什么事!可是事与愿违,世间大有这样的事,怕什么偏偏来什么,眼见在一个路口那有一个土灰色的安全帽,在路灯的照射下,土灰色的东西竟然不可思议的耀眼,也许是心理作用吧!这无疑是对我的一个提示:想让我走这条路进入!锁好车子,在袖子里放好美工刀,便准备踏步进入,猛觉肩上一沉,心道不妙!急出刀向后掠去,电光火石间发现来者竟是小国!急收刀,倒把来的小国吓得不轻,兀自瞪着我,说:“老宋你搞什么鬼?见你今天行为异常,为什么在这里停车?没想到你还拿刀……干什么?”我见小国并没有被刀划伤,照他脸上煽了一耳光,小国挨了莫明其妙的一巴掌,竟然不知所措,呆呆地站在原地与我对视,有些不解,有些恼怒,我见小国脸上渐渐红起了五指印,才确定小国是真正的小国,并非幻象或鬼怪所化,这才把今天两遇鬼的事讲给小国听。小国这才知道我打他一耳光的前因后果。开始给我分析他对这灵异事件的理解。小国说老鬼托梦是有求于我,再见鬼则是给我提个醒,想让我重视这件事,否则会被鬼缠,后果嘛……自然不堪设想!小国说的与我所想的基本相同,否则我也不会去查事情的真相!我说小国:“你怎么跟过来了”?小国说他回到家在关窗户时,发现我居然在里停车并在看一顶烂帽子,再想我今天行为怪异,沉默寡言,神情不似往日,故跟上来看个究竟!不成想差点报销在我手里!事已至此,我便劝小国回家去,对他说三个小时后收不到我发给你的信息,就准备报警吧!小国不从,偏要跟我一起看个究竟,我实在拗不过他,只好结伴而行!进了村,突然两眼一黑,浑身一颤,慢慢睁开眼睛,看到一片破败景象,可地方还是那个地方,难道是时光倒退,穿越到从前,但全身只有头能动,旁边的小国看样子和我一样,还好,嘴上还能说话,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小国问我:“老宋,你看这是在干什么?”我说:“他有求于我,这必然是讲他的‘求’”。小国说:“在理!”我和小国看到前面景象的东面是一个池塘,岸边有一些柳树,树上的鸣蝉告述我们这是夏季!清晨,面前的野花带着朝露,在红日的掩映下,青翠欲滴,远处的村庄炊烟缈缈,一片宁静详和的气象!而我和小国明白:在这杨柳堆烟的美景背后,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果然,突然从草里钻出一个二十四五岁的青年,手里握着一条暗黄色的尼龙绳,短袖上衣,黑色短裤,小平头,长地吊儿琅铛,看着就不怎么老实。向我和小国走来,却视我们如无物,才知道他看不到我们。这时从我们身旁过去一个骑老式自行车的老人,细辩来竟和我梦中的老头一样,无论是穿着,还是头上那顶“安全帽”,那帽子原来是钢制的,类似现代安全帽的帽子,自行车后面绑着两个筐,里面空空如也。那人把绳子斜挎在肩膀上,来和老人打招呼,老人也停下来和那人聊起天。“二狗啊,吃饭了吗?老人先问了那个叫“二狗”的人。“张叔,那么早就进完城了,别提了!家里都揭不开锅了!”二狗这样回答。被二狗称为张叔的人听言后,从上衣中掏出了一沓票,抽出了一张递给了二狗,说:“这是十斤粮票,以后勤快点,别整天什么都不干!”二狗也没推辞,径自接了过去。张叔转身欲骑车回村,这时二狗目露凶光,将斜挎的绳子拿下,以迅雷不疾掩耳之势,勒住了张叔的脖子,张叔呼喊不得,只得浑身挣扎,我和小国在电视、电影里看过被勒、被吊的,可那毕竟是演的,不会出现被害人头上暴起的血管,不会出现被害人那睁大的双眼、以及张开常人无法张开的嘴巴,惨状就像真正的事实出现在眼前,惨不忍睹,更为折磨的是,我和小国只能看着惨剧发生,有心挽救,无力回天,无能为力的无奈极是痛苦!画面忽转,见二狗翻出了张叔的钱票,说了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怨不得二狗。他说了几句官话就从后背抽出一把剔牛骨的尖刀,把张叔拽到我们东面的小河塘里,割下了张叔的头,把身体扔到了河里,又把自行车扔到河里,从柳树后搬出一口类似我们现在用的纯净水桶的罐子,把头硬是从不算小的罐口塞了进去,用木塞封住,藏在一棵粗大柳书下。现在这棵柳树依然在一栋楼房旁,很显眼,我上下学都能看到。看完这场血淋淋的谋杀,大脑被震撼-得一时短路,正在我和小国茫茫然惊恐的时候,染红河面的血化作气雾慢慢升腾,弥漫开来,渐渐的目不视物,血腥气味令我肝肠寸断,但还是没有吐出来,看看小国,脸色发黄,看来也不好过。正当痛苦一波又一波冲击我们脑神经时,诡异的血雾霎时飘散,一阵哀乐入耳,我可以听清其中的唢呐声,如钩魂曲般阴冷,刚刚平静下来的身体又被音乐搅得冷颤不止,若不是我和小国动弹不得,估计我俩会瘫倒在地!图像一点点清晰:一群送葬的人,皆是穿白色的孝衣。被围当中是一具被泡得浮肿的无头尸体,看那衣着,正是张叔!正准备将尸身放进坟里那口木制棺材里,那时的农村竟没有普及火化!周围送葬的人谈论着,渐渐明白了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