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杀人不分左右

赵公子坐在沙发上，左拥右抱好不快活。他是华夏基地副司令赵一鸣的独子，下个星期就要结婚了，他的新娘名字叫云绯。战晓站在走廊里，眼睛里泛着冷冷的光。他和父亲母亲早就失散，只有一个相恋至今未相见的女友，他的女友名字叫云绯。战晓藏在灯光照不到的角落，像一匹孤独的狼。他想起了云绯，那个和他相知相恋了四年的女孩。末日爆发之前，两个人的命运就被牢牢地捆绑在了一起。他一度失去了她，就在他以为这一生都不会再见到那个女孩的时候，在异形末日里面，他又看到了她，并且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后来他来到华夏基地之中，开始了自己的训练。能够来到这里的人几乎都是能力者，没有能力的普通人大都在之前的末日之中死去了，即使之前是普通人，在第四个末日结束之后，世界树也会将能力赋予他们，但这只有两个意外——他和林峰。他们两个始终都没有觉醒自己的能力，虽然华夏基地为两人倾斜了大量资源，最终还是选择放弃。只有在华夏基地之中的普通人才是安全的，五百万人的华夏基地有五十万能力者，剩下的四百五十万都是普通人，他们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赵一鸣虽然是一名强大的能力者，但是他的儿子却是个普通人。云绯也开发出了自己的能力，她的能力十分惊人，竟然是s级概念能力守护。能力者的能力强度从c到s共有五个等级，s级别之上是王级，到达王级几乎就是这个世界里面的最强者了，这是这个末日之中特有的能力体系，用来衡量能力者之间的强度。云绯不是自愿的，战晓多方面打听，终于确定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赵家用张恒他们作为筹码，逼迫云绯就范，她并不想嫁给赵公子。那时候，战晓看着赵公子肥成一头猪的模样，确认了这个事实。没有什么能把他们两人分开，没有什么。他想要云绯，那就让他去死吧。战晓注视着赵公子。他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去安排好一切，现在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着，有条不紊。他要做一件大事，刺杀华夏基地副司令赵一鸣的独子，他没指望全身而退。即使刺杀不成功，就算他死了，云绯也不用再嫁给赵公子。这笔买卖怎么算他都是不亏的，他抬起手来看了看时间，时间距离那一刻越来越近了。他在角落静静地等待着，努力地让自己的存在感变得很低。要想成为一个称职的杀手，首先要让自己泯然众人矣，把杀手两个字写在脸上的杀手，绝不是一名好杀手。在训练基地之中，他唯一学会的事情就是杀人。除了战晓，会所里的所有人都已经意乱情迷，陶醉在美色美酒之中。开始的时候还有几位女子对战晓感兴趣，但是都被战晓委婉地打发走了。他不需要女伴，有女伴就代表着要喝酒。而一个杀手，需要保证清醒的头脑。他等待着等待着，等待着那一刻的来临。赵公子站了起来，他拍了拍旁边美女的翘臀，嘴里喷着酒气在她红唇上亲了一口，然后摇摇晃晃地向二楼洗手间走去。战晓终于动了，他跟在赵公子的后面上了楼梯。赵公子走进了厕所里，战晓在拐角处停下了脚步，他数了五下，快步走进了厕所。赵公子有两名保镖，都是a级能力者。他们不像云绯，虽然是s级能力，但是能力开发度只达到了b级，所以只能发挥出a级的实力。这两个可都是实打实的a级能力者，战晓必须要绕过他们。能力开发度和能力强度是衡量能力者强弱的标准，一般来说能力强度越强，说明潜力越大，能力开发度越高，证明能力的掌控度更好，具体实力越强。能力强度就像是水杯的大小，而能力开发度则是水杯里面具体有多少水。战晓观察了他们整整一个月。他发现这两个保镖一个在一楼一个在二楼，他们训练有素几乎没有疏漏的地方。但是战晓最后还是发现了一个漏洞，一楼的保镖并不会上二楼，而二楼的保镖，在赵公子进厕所五秒后，会回头和楼下的一名舞女飞吻，战晓有两秒的时间。战晓关上了厕所的门，他终于接近了赵公子。那名保镖紧接着回过头去，他没发现有什么不妥。赵公子趴在洗手池上，正在呕吐着。他圆滚滚的身躯一起一伏，身上的肥肉不断哆嗦，战晓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暗道恶心。战晓决定等一等，他可不想弄一手呕吐物，那样真是太恶心了。这个世界上大多数的人都是一刀捅不死的。如果一刀捅不死，还让其呼喊出声音的话，就是个大麻烦。即使一刀捅死了，血液也有可能会暴露尸体的位置和凶手的身份。所以战晓并不打算用刀，他从兜里掏出来一副橡胶手套，轻轻地戴在了手上。他悄悄来到了赵公子的身后，双手快速夹住他肥硕的脑袋，用力一拧就看到了那张令他作呕的脸。“去死吧。”他说。凡是威胁到云绯的，他都会杀死。不管三七二十一，统统杀死。杀人不分左右。赵公子张大了嘴，如同一条死去的鱼，他的头再也转不回去了。战晓虽然没能觉醒能力，但是长达两年的训练也让他学会了一身的杀人技巧。战晓看着地上赵公子的尸体，用一秒钟的时间回忆了一下自己的努力。为了杀死赵公子，他提前三个月就开始准备，他搜集一切可以搜集的情报，他模仿李军孩子的声音模仿了两个月，他甚至用掉自己所有的积蓄去做了个临时整容。而现在，赵公子终于死了，他就在他面前，死得不能再死。战晓决定拿走赵公子身上的几件东西，如果能迷惑警察一段时间的话当然是极好不过。战晓在赵公子的身上找到了两样东西，一件是华夏基地的不记名消费卡，一件是一根不知有什么用途的金属棒子。他把赵公子的尸体翻了过去，他实在不愿意看到他的肥脸。尸体翻过去之后，一个东西骨碌碌地滚了出来。那东西是一瓶药剂，药水湛蓝，密封得很好，一看就造价不菲。战晓一不做二不休，顺手也把那瓶药剂揣在了兜里。做完这一切，他拉开厕所的门走了出去。他表现得若无其事，保镖扫了他一眼，只认为他是在赵公子之前进入厕所的，没有起疑心。战晓不能一直呆在卫生间里，因为卫生间有监控录像，每隔十分钟就会有人查看，他如果一直在这里肯定会把自己暴露。战晓刚离开两步，保镖察觉到了不对，这次赵公子进去的时间也太久了一些，他推开门查看。看到赵公子的尸体之后，保镖大惊失色，回身喊道：“抓住他！”战晓快速奔跑，他已经来到了窗台旁边，撞破玻璃从二楼跳了下去。保镖追了出来，对着战晓连开两枪。看到战晓跳了下去，他也飞身而下，对那个穿西服的年轻人紧追不舍。战晓在洞里等待着，他脑中浮现了计划的最后一步，下午四点左右，会有一名穿西装的男子在街道上奔跑。计划里有他需要的一切，他成功杀死了赵公子并且成功逃脱。计划没有的是，他最后中了一枪。子弹从他的右胸射了进去，打穿了他的肺叶。他把背心撕开，给自己简单地包扎了一下，将西服脱下，换上洞里早就准备好的衣服快速离开。他想着西服上的破洞，心想林峰这下又要抓狂了，不知道能不能补好。他走了一会就体力不支，两眼发晕，胸口疼痛难忍，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这个伤势对于他来说很是难抗。战晓在一个小巷子靠着墙慢慢坐了下去，大量的失血让他头晕眼花。他有气无力地坐在地上，肺部受伤让他剧烈地咳嗽，他不停地咳出血。一名女子出现在了巷子口，她青丝及腰，五官精致，身着白色的连衣裙，整个人有一种出尘的气质。看到这个女子，战晓接着就是一怔，紧接着他的眼睛之中光芒闪烁，各种情绪交织成欣喜若狂。他激动地挣了挣身子，张嘴就要喊：“云……”那是云绯，他期盼了几乎六十年的女孩。他终于看到她了，虽然是在这样的地点，以这样的样子，用这样的方式，但是他终究还是见到她了。他将第二个字咽了下去，终究还是没有喊出声来，他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他不能再连累云绯。云绯看着眼前这个奇怪的人，这个人让她感觉非常熟悉。她走到战晓面前，说道：“我认识你吗？”战晓忍住疼痛，别过头去：“不，是我认错人了，我想我们并不认识。”云绯皱皱漂亮的眉头，她右手按在战晓的伤口上，发出白蒙蒙的光芒，战晓顿时感觉伤口不是那么疼了。“我可以帮你。”云绯说道。战晓勉强站起身来，云绯的治疗让他缓了过来：“多谢你的帮忙，不过我必须要走了。”他背过身去离开，眼底涌出两行热泪。这会是最后一面吗，云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