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笑的女孩

柯内莉亚自从做了王宫侍卫长，工作也忙了起来，再没有多余的时间来陪我们玩，尤菲和娜娜莉倒不觉得什么，可是我就寂寞起来了。说实话，我对这位同父异母的皇姐有非份之想，而且幻想得一塌糊涂。想我生前也是青春期的正常男人，对于这样的“大姐姐”真是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我发誓，绝不是缺少母爱的那一种――每每想到有朝一日她也要嫁给哪个我不认识的人，然后被做这样的那样的事，心里就没来由的一阵火大。怎么办？不列颠的法律里姐弟可以结婚吗？估计这种法律到哪里都不会可能会有吧。（圣堂：“这家伙恋妹还不够，现在开始恋姐了。”）“……哥，哥哥，哥哥。”娜娜莉这小恶魔又把我吵醒了。迷迷糊糊从草地上坐起来，瞟到娜娜莉身后一个粉红头发的身影：“哦，又是尤菲吗？”“你在说什么啊，哥哥，尤菲姐姐不是昨天刚刚出发去国外了吗？”娜娜莉说道。“哦……哦？”我这时才想起来，昨天还是我们去机场送行的呢，这样说来，我看向娜娜莉身后那个和她差不多大小的女孩，虽然也是粉红色的头发，但的确不是尤菲，刚刚竟然看错了。“这是谁啊？”我上下打量着这个女孩，和娜娜莉同样的年纪，却有着完全不合其年龄的漠然眼神，这样的眼神，我从前只有在电视上看到的战争中的孤儿才会有的眼神。空洞，迷茫，以及无尽的阴沉。记忆中找不到任何与她相关的信息，没办法，我看动画看得不全，会漏掉几个人也没有什么奇怪的。“阿妮亚。”毫无感情的木然声音，在我面前的这个只比我小几岁的女孩就好像机器娃娃一样。“那个……”我有点应付不来，只好转向娜娜莉，“这是谁家的孩子？”娜娜莉凑到我耳边说出了一个惊人的姓氏：“阿尔斯特朗。”这个姓氏我也是听说过的，曾经是帝国内阁重要一员的阿尔斯特朗公爵，在不列颠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在一年前出国旅行时被恐怖分子袭击，公爵与夫人当场死亡，而他们的女儿在两夫妻的保护之下侥幸逃脱，但从此却变得像木头人一样。如果我没猜错，那个女儿就是我眼前的阿妮亚。“呐，哥哥，阿妮亚难得来到王宫，带她一起去玩好吧。”娜娜莉作出轻松的微笑，就好像一切都很平常一样。真有些搞不懂，她真的是娜娜莉吗？在我的记忆里，娜娜莉应该是什么都不会做想法也很天真的小黄毛丫头。想归想，我也不想在这种没有结果的思考上浪费时间。“难得阿妮亚来这里，我们一起……”我伸手去牵阿妮亚的手。“啊――”阿妮亚猛然尖叫一声，迅速把手抱在怀里，一脸惊恐地盯着我。我也吓了一跳，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一只手停在空中不知如何是好。“哥哥怎么可以这样，不可能欺负阿妮亚！”娜娜莉“气鼓鼓”地训斥我，不着痕迹地把阿妮亚的手拉过去，“走，我们两个去玩，不理这个笨哥哥！”说是这样说，但是在娜娜莉拉着阿妮亚“愤然离去”的那一刻，我清楚地看到了，娜娜莉朝我使的眼色。多年的经验告诉我，这个意思是让我跟过去。虽然有点儿挫败感，但是娜娜莉的想法我基本也猜到了，真是不能小看这个妹妹，比我聪明多了。“笨哥哥，你怎么跟过来了？回去回去！”娜娜莉还装模作样地赶我。但是我当然明白她这只是做给阿妮亚看的，如果我当起真来，那她才真的要发火了呢。先是在河边，娜娜莉拉着阿妮亚坐在岸上，不时地驱赶着凑过去的我；然后是在中央庭院，娜娜莉拉着阿妮亚看花，不过这次没有驱赶我；再之后，三人坐在草地上，我与娜娜莉谈笑风生……不对，这样不是变成了我和娜娜莉关系和好的过程了吗？我猛地意识到，阿妮亚自始至终也没说过半句话，还真是失败。虽然如此，但是即使现在我坐到她旁边她也不会像之前那样惊叫，算是很大的进步了。“哥哥！”把我拦在卧室门外的娜娜莉一脸义正言辞地，“今晚阿妮亚要住在我的房间，你不可以来夜袭！”“……”我上下打量了她一下，这真的是比我小三岁的妹妹吗？这都是谁教她的啊？在她身后的阿妮亚还是没有任何表情地抱着枕头站在娜娜莉身后，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她好像不似之前那么拒人千里之外，至少接受娜娜莉就很意外了。既然娜娜莉这么说，我当然不会默不作声：“阿妮亚，如果我的妹妹对你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比如她让你做什么色色的事情或者要抱着你睡什么的，你就大声叫我的名字，我一定会第一时间冲过来救你的。”“哥哥，你拿我当怪叔叔吗？”娜娜莉不满道。“不会不会，我怎么会把你当怪叔叔呢。”我笑得童畜无害，“怪叔叔和你比起来简直纯洁得像小朋友。”“你又欺负我，我告诉妈妈去！”“喂喂，不会吧，这么点儿小事你也要去告状啊。”……“名字……”一个漠然的低沉声音把我们兄妹的争吵打断了，我和娜娜莉大感意外地看向阿妮亚。刚刚她竟然说话了！“你刚刚……说什么？”我诧异地问道。“名字……”阿妮亚说完又好像怕我没听懂一样补充道：“你的名字。”“鲁路修。”我连忙回答，“你叫我鲁路就好了，当然，如果你叫我小鲁或者叫我鲁哥哥我也没意见……”“快给我回去，你这个花心大萝卜！”娜娜莉哪里会任由我在这里自说自话，强行把我推出门去。“鲁路……修？”阿妮亚自言自语地喃喃着这个名字。******--＆网--首发分隔线********第二天，一大早就被娜娜莉拖下床，陪着这两个小丫头玩了一整个。不过确切地说只有娜娜莉在玩，阿妮亚完全一副怎么样都无所谓的表情。第三天，第四天……一周过去了，阿妮亚没见有多大变化，反倒是娜娜莉玩得不亦乐乎，让我不由得怀疑她的真正动机。然后第八天，我比平时晚起床两个小时。原因是，娜娜莉没来，竟然只有阿妮亚来叫我起床。可想而知，一个人站在床边一言不发地以意念力叫我起床……会叫得醒我才有鬼！“你就打算这样用眼神把我叫起来吗？”我起床后第一句话就是这个。虽然从前已经从灌篮中的某人那里学会了“用眼神来杀人”，但是亲眼看到还是第一次。“带路……”阿妮亚仍旧是那没有音调起伏的声音。“去哪里？”我楞了一下，阿妮亚这还是自从问过我名字之后第一次和我说话。“不认得路。”阿妮亚完全所问非所答。我当然知道她是想继续参加王宫。“好吧好吧，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我拉起她便走。但是这一次，她没有甩开我，而是顺从地跟在我后面，看来我还是有进步的嘛。既然如此，说不定这是一个契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