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墨明的质疑,丁柔止轻描淡写地答道:“无妨,这斗宿炼仙阵伤不到我们分毫,否则也不可能来到这里呀。、、而且我丈夫道行高深功参造化,一身修为不逊于等闲的天仙。”墨明眼睛一亮,似乎有话要讲,但是又忍住,只是哂道:“吹牛,有那本事怎会被关进来!”陶勋笑道:“先生就当我们吹牛好了。”墨明眼珠一转,道:“先前交手的时候是你夫人动手,本事不错,我的本事你已经见过,你的本事我不知道,不公平,你得露两手给我瞅瞅。”陶勋略略一忖后爽快地道:“嗯,有道理,那就献丑了。”墨明高兴地问他:“你打算弄个什么神通出来?”“呵呵,太粗浅的会被你笑话,太高深的又怕吓着你,用个不浅不深的。”陶勋一边笑着,一边取出一面古镜。古镜用白银打造,雕饰着一些异兽图形和繁奥的符篆作为花纹,镜面用特殊的材料镶嵌,打磨得无比光滑,照得人和物纤毫毕现。“我认得这种仙兽,名唤衍维,能千里视物、听音。”墨明指着镜背面的图形道:“你想向我展示你偷听、偷看的本领?这里可是崆峒派护山大阵核心组成部位的仙阵核心,一个不慎会暴露我们位置的。”丁柔抢先回敬一句:“那也须看什么是什么人施展,我丈夫就不会。”陶勋笑了笑,将银镜拿在手心,另一只手并指从镜面抹过,镜中画面变得朦胧起来,很快重新清晰,现出清晰的图影并传出声音。镜中画面里显示的正是崆峒派当代掌门玉神子,以及和他一道坐镇枢机室催动仙阵的长老们。听得其中一名长老道:“掌门,各分阵弟子已经用尽办法,始终没有在阵中找到陶勋夫妇的下落,他们会不会已被仙阵炼化了?”玉神子摇头道:“黎师叔不是第一次执掌斗宿炼仙阵,如果目标被炼化,仙阵中必然有所反映的,尤其陶勋的道行了得,更不可能毫无表象出现。”另一名长老道:“可是如果他没死也同样应该有所反映,现在的仙阵就如同从来未曾困住任何人一般,是仙阵失灵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有人责问:“贡师兄,你与那陶勋的关系非同一般,一直替他讲好话,你没有手下留情放他生路吧?”贡厛也是主阵人之一,听得此话怒道:“荒唐,我与陶勋只是一面之缘,何来关系非同一般之说?我劝说掌门正是因为陶勋道行太高不可轻易对他动杀机,现在的情形不正印证我所说吗?斗宿炼仙阵的奥妙你不比我知道得少,难道你认为阵法在这么多人共同驱动之下我能有机会作弊?”“好啦,不要再吵了。”玉神子出言阻止别人反驳,道:“现在的这种情况并不是第一次发生,藏书宫的先祖典籍里不是记载一千三百多年前也有类似的事情发生过吗?当年被困的异兽再没有出现过,自那之后仙阵前后开动过三十七次,每次都很正常,这说明仙阵没有异常,入阵之人也应该早已经毙命,只不知道因为何种原因没有激发仙阵示警罢了。”有太上长老问道:“依掌门师侄所见我们现在当如何处置,是继续催动仙阵还是放开它?”玉神子沉思一阵,答道:“继续在阵中搜查十日,若无恙便放开它。”看到这里墨明忍不住道:“这小道士倒挺谨慎,可惜仍是白痴一个,老爷我就在他鼻子底下他偏生看不见。”丁柔白了他一眼:“得意什么,每回来闹事还不是每回被他们抓,他们若是白痴,你便成了什么?”墨明语塞,摸着脑门道:“是呀,可我要是夸他们,好象我还是捞不着什么好话,真难办呀。”这时镜中见有传音符飞进枢机殿,玉神子打开它,里面传出青年人的声音:“师父,徒儿有要事禀告。”陶勋和丁柔对望了一眼:“是秦详的声音。”玉神子和颜悦色地道:“徒儿的身体好些了么?有何要事且不急,待过几天你身体彻底复原后再讲不迟。”传音符里秦详恭谨地答道:“是,徒儿过几天再来向师父请安。”陶勋不再观察枢机室里的情况,他已经循着声音找到秦详的位置,手指朝镜面一点,里面的图影晃动一下出现了一间华丽的房间,房间一角的蒲团之上端坐一人。墨明开始嗤笑:“呵呵,你的法术不灵了,连崆峒派小辈的相貌都看不清楚。”原来此时画面中的人罩着一层浓雾,怎么也看不清楚相貌。陶勋眉头大皱,这是因所窥之人道行太高深的缘故,可是秦详的本事他早见识过,不可能有这么高的道行,肯定有问题!蒲团上的人忽然一动,显然是察觉到有人偷窥,头部的浓雾深处猛地现出一双锐利的眼睛,接着两道目光竟穿过镜面直奔三人而来。陶勋反应得快,抢先将丁柔拉到自己身后,他体表自然而然生成一层气盾,光芒击在上面倏然消散。墨明反应不慢,可惜未能全数躲过,被光芒扫到一根头发,当即闷哼一声向后翻倒,七窍中鲜血长流。陶勋挥手打出一束光芒到镜中然后再拈诀一指,银镜腾地一下整个化作火团,再一指,火团猛地往中心收缩,一个眨眼工夫就消失不见,仿佛被它自己的中心一点全部吸进去一般。墨明翻身坐起,一边抹脸上的鲜血,一边嚷嚷:“妈呀,这人是谁呀,那目光阴冷毒辣,令人如堕冰窟,让我象猛吞了一缸毒药般难受。”陶勋的表情已经恢复正常,轻描淡写地道:“我的一个熟人,几年不见,没想到竟然…”说到此他停住。“竟然什么?快说呀。”“竟然伤势比上次恢复了一星半点。”陶勋歉然地道:“学生一时大意,累及墨先生吃亏,实在抱歉得很。”“没事没事,咳,要不是见到你这个熟人,我也不会相信你真的本事很大。”墨明看来的确不怎么在乎这个小节,挥挥手转身往内间走去:“你们先坐坐,我去收拾一下,我的血太精贵,不能白白浪费喽。”待他离开后,丁柔传音焦急地问:“那人是谁?梵天老祖吗?”“不错,应该是他,他的一丝神念附在秦详身上,我一时不察被他察觉。”“他发现我们了吗?”“应该没有,他只是发觉我们在窥视他,我最后那一手将衍维镜销毁传送到北戴斗极宫另外一个方位的某处宫殿里,他应该不可能追查到这儿来。”“你说他的伤恢复了一些?”“是呀,真是奇怪,他的伤比我上次在狐歧之山见到时稍微轻微了一点…呃,柔柔不要担心,他恢复的只有一丝儿,那种程度对我而言不是威胁。”陶勋看见妻子闻言变色后赶紧温言安慰。其实对于象梵天老祖那般道行的人而言,哪怕一丝儿的恢复都有可能给凡界造成巨大的破坏,而陶勋自己反而身受重伤,此消彼长,情势堪忧。墨明很快回来,因为这个小插曲的缘故各人各有心事,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过了不多久陶勋夫妇告辞出来返回临时居所。就这样过了两天,三人每天都会坐到一起闲聊。墨明对他们大讲特讲海外的风物人情,海外风情大异于中土,陶勋和丁柔十分感兴趣,听得如痴如醉。到得第三天,墨明传讯将两人请到府上,照例讲起海外仙山的故事,瞅准个机会道:“陶兄弟和弟妹有没有兴趣到海外走一走?”免费小说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