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就是你吗?”纳迦罗微笑起来,一缕柔和的光芒笼罩在他的面容上,让他看起来纯净得就如天使一般。或者,那遥远神话里长着翅膀的天使,也远没有他如此动人心魄的笑容?紫桐迷惑在了这笑容里,耳边仿佛听到了春天百花齐放的声音。笑容在继续扩大,最后以夸张的形式绽放了出来:“姑娘,你不要这样看着我了,我还想在这冈仁波钦神山上住下去呢,你这样子若被湿婆神看到,我立马会被他一脚踢下山去,摔得粉身碎骨。”“是吗?”一个温润低沉的声音从两人的头顶传过来,把那个刚才还笑意盈然的人吓得马上退开了一步,站到了紫桐的一米之外。紫桐抬头往声音处望去,一个白衣男子正翩翩落在了她的面前。同时落下的,还有他嘴角的一抹温柔,如春风拂面,似日月齐霏。暖洋洋的包围了她的整个身体。只见面前这人身材伟岸,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犹如希腊的雕塑。额头正中镶嵌一弯新月,配上幽暗深邃的眸子,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而又坚定不移。飘逸洒拖里发出一种令天下万物为之顶礼膜拜的王者之气。此刻这张如谪仙般纯净,又如魔鬼般邪魅的脸上正噙着一丝温和的微笑。看着这个男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在紫桐的心里升起,她没有来由的心烦意乱,一簇怒火在心里腾起,让她有一种想要毁灭世界,毁灭一切的冲动。她知道有那样一刻,她的怒火在眼底闪过。男子走近她身边,神眼一恍间变得幽黑深远,慢慢的张开双臂抱住了她,低低的在她耳边说道:“你回来了。真好。”紫桐压下了自己心底那股莫名的怒火,身体僵硬的从那个男人怀里挣了出来。这又是哪儿跟哪儿啊!如此高贵只可仰视的男子也和自己有关系吗?听见纳迦罗毕恭毕敬的对这男子禀到:“尊敬的湿婆,她已经失去了对您的全部记忆。”“是吗?”那个叫湿婆的男子注视着紫桐:“乌玛,他说的是真的吗?”紫桐知道他是在问她:“我叫紫桐,不叫乌玛,我想你们是认错人了。”乌玛,晕啊,直接叫乌鸦得了,就是那张乌鸦嘴,被神救到这万劫不复的千年轮回里了。“如果你不是她,那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湿婆的声音冷硬了起来:“擅闯神殿者,杀无赦!”“什么?”紫桐被后面的话吓得往后退去:“我是被别人一掌打进来的,又不是我自己走进来的。我现在马上回去。”纳迦罗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你出得去吗?这里全部都是幻境,进不来,出不去,进来了,那就更出不去了。她是东方的灵宝天尊带来的,说她就是下凡在中土历劫的雪山神女,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就把她送回来了。”最后那两句,是说给那个瞬间冷面无情的湿婆听的。“雪山神女?”听到这话已经退到屋子里的紫桐又很自觉的走了出来。都是好奇心给害的。:“不可能,我不是!我现在已经不是我了,不是,是现在的这个我不是我….,也不是,是我不是你们看到的这个我。”天啊,这都说的是些什么?“我是说,你们说的是哪个我?”这话说完,不用看那两人的表情,紫桐自己先抱着脑袋蹲了下去。来唐朝后,每说一句话都小心翼翼,曾经那么能侃的她,这么久不跟科室里的那些混蛋打情骂俏了,语言能力都退化到幼儿园去了。没有听到想象中的疑惑或嘲笑的声音。三人都在沉默。许久,湿婆走过来拉起她,把她的手放到他的手掌里包着。紫桐看到了他眼底的伤害。她突然慌乱起来,急切的把手从他的手掌里抽了出来。他比她高了整整一个头,他温热的气息从她的头顶上飘来,而眼前的宽阔的结实的胸膛,正在魔鬼一样的**着她。那胸膛,带着让她眩晕的体温,敞开着怀抱,在欢迎她回家。回家?好啊。紫桐看着那胸膛在笑,她向着那胸膛贴了过去。梦里闻过了多少次的魔咒一样的体香包饶着她,她贪婪的呼吸着,沉醉的闭上了眼睛。望着紫桐在自己胸前沉醉而满足的笑脸,湿婆心里一痛,伸手抱住了她娇小的身体。她可知道,她在凡间历劫了一千年,他就在沧海之巅苦修了一千年?她竟然是那么的怨恨他,尘封了他们所有的记忆。她真的要忘了他吗?忘不掉的,她是他的妻子,从天地初开,到现在,到将来,与天地同在,无休无止,无穷无尽。他俯下身子,把脸放到紫桐的秀发上。紧紧的抱住了她。她回来了,不管她是怎么回来的,他不会再放走她。紫桐痴痴迷谜的陶醉在了那梦幻一般的体香里,直到缺氧的窒息感把她给震醒了过来。她居然抱着湿婆的身体在流口水!而这个男人也正使劲的抱着她在发花痴,神游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她挣扎了几下,他都没反应。她深吸了一口气,用力的扳开那两只围在她身上的狼爪,挣开了那个怀抱。今天自己是怎么啦?看见他开始,她就变得不正常了。变得手足无措,变得不由自主。湿婆见紫桐挣扎了出去,嘴角lou出一丝苦笑。见纳迦罗还站在一边看着他俩……。纳迦罗见到湿婆的眼神,马上举起了双手:“我什么都没看见,我马上消失。我就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她嘛。”话一说完,马上就消失了个无影无踪。湿婆叹了一口气,纳迦罗是吉婆娑山的主神,当年和他一起在吉婆娑山苦修的朋友。也是他唯一的朋友。所有的人都疯狂的崇拜他,信仰他,他们用遥不可及的眼神仰视着他,忠诚着他。只有纳迦罗知道他的寂寞。高处不胜寒的寂寞。还有……她。他走过去想拿起她的双手,她却把手放到了身后。他一点也不介意的从她的身后拉起她的手:“我带你去看一个地方,属于我们的地方。那里,有真正的你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