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转机（二）

“咦！”在萧子尘走后，香泽雪向后转身，看着萧子尘的方向道，“谁在那里？”不见有回声，香泽雪便战战兢兢地走了过去，鼓着勇气大喊道：“是谁鬼鬼祟祟的，给我出来！”仍没有任何动静，香泽雪已经来到萧子尘待着的地方，猛地一掀那树木草丛，却发现什么也没有。松了口气，只当自己太紧张，便回房睡了。而萧子尘呢？此刻正在走向赵凯隆房间的路上，听到香泽雪的叫喊也不回头的走着，狰狞地撇着嘴说道：“好狠毒的女子，竟然是在耍我！”在萧子尘看来，香泽雪早已经吸收了晶石的能量，现在依然这么说，一定是演戏。心中怒火上涌，萧子尘向着身边的一棵大树便捶了一拳。“喀拉！”一声响动，一人合抱之粗的大树拦腰而断。本来萧子尘一时冲动便要上去将香泽雪痛打一番，非要逼她说出晶石的下落，可是香泽雪的那声轻咦却使得萧子尘清醒了过来。“不行，玄霄道人既然叫我不要轻举妄动，自然有他的道理。”这样一想，萧子尘便狠狠地向香泽雪盯了一眼，愤愤离去。将那棵大树捶断后，萧子尘的心情反而平静了许多，又走了没两步，便来到赵凯隆的门前。在敲门时，手举到门前，却不知道称呼什么好了，想了想，与其称呼“凯隆兄”或者是“赵老师”，倒不如干脆就称呼“凯隆”，便敲了敲门板，轻声道：“凯隆，睡了吗？”此时赵凯隆刚刚躺下，正睡眼惺忪，听到萧子尘的声音，便打起精神道：“刚躺下，正睡不着，想找个人说说话，可巧你便来了。”于是，赵凯隆便披了一件衣服，掌上灯，将萧子尘请了进来。“今天过得怎么样？还适应吗？”“额，还不错。”萧子尘尽量表现得很自然，说了几句应付的话之后，萧子尘便在桌边端着酒杯，渐渐将话题绕向了自己今晚来到这里的困惑。他看着赵凯隆说道，“其实我很好奇，魔灵界中难道人人都有法力？”“这当然不尽然，还是有一部分与你们凡人是一样的。”赵凯隆回答，“但是，他们生活的都很苦，还被人戏谑地称之为‘肮脏的败类’、‘平庸的低能儿’等等。”“哦，那么凡间界呢？难道在凡间界，就没有人有法力？”萧子尘不自觉地神情郑重了许多，呼吸不稳。“说实话，有的。不过，他们在七周岁时都会被我们派出的人带到魔灵界养育。”赵凯隆顿了顿，眼神有些黯淡，摇晃着手中的酒杯，低声说道，“可是，没有人理解他们的孤独。”“他们来到魔灵界后过得很苦吗？”“哼！怎么可能会好过？”赵凯隆眼神一冷，咬牙说道，“那么小就被带到一个陌生的环境，一个被歧视、被嘲笑的环境。”不过，赵凯隆的细微变化并没有引起萧子尘的注意。刚才萧子尘不过是随口答言，而他的意识却被赵凯隆的那两个字“有的”，以及那句话“他们在七周岁时都会被我们派出的人带到魔灵界养育”占据。这几个字仿佛一声惊雷，在萧子尘的脑海中久久不散。“原来人间果真有这种人。”萧子尘想道，“那么，香泽雪一定就是其中之一了。”“那么我呢？”萧子尘直到现在依然不能确定自己的身份，尽管他在凡间界长大，可是自己却不一定真的来自那里。反倒是在暴乱空间中的小岛上时，萧子尘感觉到了一丝亲切，然而那小岛的来历却也是无人可知。可以确定的是，那小岛与这魔灵界的气息有所不同。“可是，无论如何，我与香泽雪都是与凡人不同的。为什么我们都没有被魔灵界找到？魔灵界的人如何寻找？为什么要等到七周岁？还有，魔灵界终究与凡间界之间有什么关系，难道不知道前段时间凡间界中被吸血鬼王他们搅动得天翻地覆吗？那时他们为什么不出手相助？”萧子尘眉头微皱，心内如此想，嘴上却还是不好直说，便道，“没想到还有这种事，不过，凡间界虽然不比你们魔灵界广阔，可是人数却也是有数十亿吧，你们难道就不担心有漏网之鱼？”“你好像在问我为什么没有把你和香泽雪选中吧。”赵凯隆微微一笑，一眼便看中了萧子尘的心思。萧子尘向赵凯隆竖起大拇指，没有说话。赵凯隆收敛了笑容，面有凝重之色，在铺满清冷月光的地板上走了几步，“哒哒”的脚步声在大厅内回荡，犹豫着是不是应该说，以及怎么说的问题。之后，赵凯隆深吸了一口气，一甩头，对着萧子尘豪爽地说道：“就让我先对你说说我们选人的方式吧。”赵凯隆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说道：“在凡间诞生的异能术士，一般在六岁时开始显现出体内的潜能。不过，由于他们太小，法力太弱，此时他们身边的人一般看不出有什么异常。而等到他们到了七岁，体内的潜能便会呈现一个爆发式增长，正因为如此，我们也便是选在这时进行筛选。”萧子尘听着，眼神中透着专注。“筛选，定在每年的八月十五日。到那时天庭中的玉皇大帝会亲自出面主持，在恢弘磅礴的圣坛上大施法术，选中在凡间激发出潜力的异能人士。同时，在施法时有一样东西最不能缺少，便是流传自上古时期的一个古朴‘日晷’。传说，这日晷能够颠倒乾坤，逆乱阴阳，是不世出的圣物。”“听人说，原先试过很多强大的武器来作为施展此法的圣物，经过数万年的验证之后，这日晷凭借其未漏掉一人的骄人成绩脱颖而出，成为现在的唯一圣物。”说到这里，赵凯隆看向萧子尘的眼神中带上了一丝神秘，“可是，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这日晷也有了失灵的一次。”“哦？什么时候？”“不久，就是两千年前。而那唯一没被日晷勘测到的人，后来成为了一个搅动得整个魔灵界不得平静的人物，甚至几度将玉帝的宝座占领。”赵凯隆眼中满是火热，语调慷慨激昂，“那时风云变幻、局势莫测，各路高手风云际会、大展拳脚。虽然时势动荡，可是却出现了不少令后人敬仰的豪杰啊！”“哦，真有此事？”萧子尘激动。如果赵凯隆所言非虚，那么萧子尘与香泽雪会是怎样？会不会也开创出与那人齐肩的业绩？“那人叫什么名字？”萧子尘不禁好奇。“魔王娄索！”赵凯隆热情洋溢地说道。“娄索，娄索。”萧子尘喃喃着，冥冥中觉得这个名字带着莫名的魔力，令自己心中升腾起一丝敬意与亲近。眼光一瞥，看到天色已晚，萧子尘不想再耽搁时间，接着问道：“那么，魔灵界是不是与凡间界的神话一样，是他们的神明，会决定他们的命运，就他们于水火？”“这话倒是不可信。”赵凯隆轻吁一声，“魔灵界中的人可没有什么高尚的品德，他们与你们凡间界的人一样，也有众多私欲，要他们无私地为你们处理琐事？哼！荒谬！”“难怪。”萧子尘点头点头，又道，“人类中出现异能人会被你们探测到，那么如果是一些动物偶然间获得机遇，也拥有了修炼的能力呢？你们会怎么处理？放任不管？”“不，一样的待遇，都会被带到魔灵界，不过有专门的学校培养。”“也会被带到魔灵界？”萧子尘疑惑，“难道你们不知道，前段时间凡间界出现过几位实力强大的妖王吗？”说到“前段时间”，萧子尘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还不知道四大妖王出现的具体时间。而赵凯隆看着萧子尘，显然不明白萧子尘在说什么的表情。“实力强大的妖王？出现在你们凡间界？”赵凯隆摇头苦笑，“不，不可能，如果有的话，我们一定能够发现的。我们虽然不会为凡人降妖除魔，可是还是会把不属于凡间的力量带到魔灵界的。”萧子尘还欲再问，可是在暗中运转真知之力时，萧子尘发现赵凯隆并没有撒谎。“这里面有什么秘密？问什么四大妖王如此肆无忌惮，赵凯隆却不知道？”萧子尘子女中纳罕，可是既然赵凯隆自己确实不知，便告辞离去。庭院中，月明如镜，微风阵阵，香气袭人。可是萧子尘怀揣着自己的心事，并未理会。***经过一个无眠的夜晚之后，萧子尘早早地起床。一想起今天可能会在玄霄道人那里得到一些信息，萧子尘便激动不已。可是，萧子尘面带笑容地走了两步，便碰到了香泽雪。萧子尘面色一沉，转身便离去。香泽雪看到萧子尘离去，原想正想打招呼的脸瞬间结上了一层冰霜，大喘了几口气，对着萧子尘的背影张牙舞爪地比划了一番。之后，萧子尘并没有在大厅中吃饭，说是到大街上熟悉熟悉环境，顺便在外面的饭店吃了就行。不过，香泽雪**地感觉到，萧子尘之所以这样做，还是因为不想见到她，心中更加添堵。“该死的萧子尘，挂着一副臭脸给谁看！”香泽雪在饭桌上时，眼睛盯着虚空狠狠地喃喃。“喂喂喂！臭丫头你做什么呢？这晚饭欺负你了？”蜘蛛精看着香泽雪拿着筷子在饭碗里乱搅着，便得瑟着说道。“不要惹我？”香泽雪大喊一声，将饭碗向桌子上一按，饭也不吃，直接起身离开了。“哎哎哎，你看看，这臭丫头的脾气也和那臭小子有一拼了！”自始至终赵凯隆只是在一旁苦笑，倒是心情依旧爽朗，对蜘蛛精说道：“哈哈，他们闹他们的，咱们呀，就吃饭！”***萧子尘坐在一家客店，随便要了一杯茶水，望着窗外荷塘边旁的嫩柳出神。“小兄弟，现在可有时间？”“谁？”萧子尘心中一惊，因为那声音分明是玄霄道人的声音，想道，“玄霄道人从大殿里出来了？”向四周望去，只是满屋的青年，哪里有老者。“小兄弟莫惊，老朽在大殿中。如果你现在有时间，我想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并交给你一件东西。”玄霄道人的声音依然平静舒缓，不过，却比昨日多了一些仙风道骨的潇洒韵味。“好的。”萧子尘不知道该怎么回复玄霄道人，因为这座茶楼距离大殿足有三四里地，萧子尘还不能隔这么远传音，所以便只是低头说了这句话，希望玄霄道人可以听到。说出这句话后，萧子尘虽然没有听到玄霄道人的回复，但是恍惚间却看到了玄霄道人冲着自己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