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猫对眼前这个眼神会说话的美人充满了好奇,“你是不是姓白?”“哦?”美人的眼睛更亮了,就像在问你怎么知道一样。猫猫嘻嘻一笑,“因为你给我的感觉好像我认识的一个朋友,他叫白夜。若非我看清楚你的脸了,我还以为是他男扮女装呢。”这个美人和白夜给人的感觉太像了,就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却偏偏有一种魔力吸引人。只不过仔细感觉却又有不同,白夜更让人觉得妖异,而她却是精灵,单纯的精灵。美人的眼睛顿时变得迷茫起来,“他是我弟弟。”说完之后不再言语,只是慢慢往前走。猫猫不知不觉的跟着美人在园子里沿着一条人造的花溪往前走,良久终开口询问,“你怎么到皇宫的?”美人停下脚步,似笑非笑的看着猫猫,“你不知道吗?我是我们族人送来和亲的。”“和亲?”猫猫睁大眼睛,“还真的有这种事啊,难怪我说宫里是绝对禁止穿白衣的,你却可以,原来你的身份不同,后面的娘家是一个民族。”美人淡淡一笑,“什么身份不一样,最多也只能算是一个人质吧。”她顿一顿看着猫猫身上的衣服,“倒是你,才是特别的吧?”猫猫低头看着自己的男装,笑笑不答。“若是你喜欢,就经常来找我玩吧,”白衣美人手往前一指,“我就住在这里。”猫猫顺着她的手指处看去,一座单独的小屋出现在她的视线里,“真美,我喜欢。”回头向她嘻嘻一笑,“我在想,我以后来找你,是叫你白姐姐还是叫美人姐姐。”--猫猫被一阵喧哗声吵醒,睁开眼,一大群人都已经拥在她的床前了。为首的一个大概四十左右,面色严肃的站在猫猫的正前方,发现猫猫的眼睛终于张开之后,“奴婢姓洪,是宫里的礼仪教官,今天,是奉皇上的旨意来的。”猫猫傻傻的摇摇头,“我知道,但你能不能过了中午再来?现在是我睡觉的时间。”看着女人严肃的脸,猫猫终于认命的爬起来,“好吧好吧。”她刚刚想伸手拿自己的衣服,却被那个自称教官的人挡住了,“这些事自然有宫女服侍,”她的眼睛更是往那些男装上瞟瞟,一脸的鄙夷,“这些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给我拿出去扔了。”她这个话当然不是对猫猫说的,在她身后马上上来一个宫女,抱起猫猫的衣服就往外走。猫猫摇摇头,小小声的说,“你真的确定要把它们都扔了?这些可都是皇上昨天才亲手赏赐给我的。”衣服很快的就回到了猫猫的旁边,但也只是回到旁边而已,猫猫还是被一群宫女换上了她最不喜欢的裙子,画上了华丽丽的妆,戴上了沉甸甸的头饰。猫猫努力让自己忍住脾气,去想像老太太的屁股,对自己说,“淡定。”--终于在猫猫练习如何轻移莲步时被拖在地上的裙子绊倒,还被教官手里的竹鞭重重的刷了一下时,老太太的屁股就没办法再给她警告了,猫猫发飙了。她把自己从地上捡起来后,笑嘻嘻的脸,咪咪的眼,“你居然敢打我?”教官的脸色不变,依然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奴婢不敢,但奴婢是奉皇上的旨意,是代表皇上打你的。”“好,你说的。”猫猫笑眯眯的点点头,对旁边侍候的宫女吩咐,“你们都出去,我练习的时候不想让人看到。”--当猫猫再次打开门送教官走的时候,教官的脸色也变了,不再是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了。她被猫猫同化了,平时跟着她的宫女惊奇的发现,原来教官也会笑的,只不过可能是不习惯笑吧,笑起来有点像脸部抽筋而已。“你明天记着一定要来啊,”猫猫笑眯眯的把教官送到院子外,“我好希望早点学会宫里的礼仪。”“奴婢知道了。”“那你老人家走好,猫猫不送了。”“不用不用,我明天中午以后再来。”只有猫猫知道教官不是笑,的确是抽筋。任何人在被竹鞭抽了十几下,还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把一张桌子脚用手轻轻折断,再笑眯眯地问她想不想自己的手和桌子脚一样之后,她的笑容都会像抽筋的。更何况猫猫还不准她告状不准她辞职,当然,她也不敢。猫猫拍拍手,喃喃自语,“所以说,什么都搞不过武力的,真理永远在强权手上。”--猫猫满意的喝下白美人自制的花茶,看着坐在花溪边上赤足玩水的美人,她对白美人悠闲的样子非常好奇,忍不住问,“你进宫多久了?”“八年了。”白美人的眼神黯淡下去。“你爱凡吗?我是指皇上。”猫猫仔细观察着白美人的眼。“你认为皇宫里有爱吗?”美人斜斜的凤眼向上一挑,将脚从溪水里提上来,“你可以去问问所有的人,她们都是爱皇上的,可是,真的爱不爱就不知道了。”--猫猫懒洋洋的斜倚在板凳上,看着洪教官在一边给她做示范,什么叫礼仪,猫猫的原话是这样的,“我就不练了,你做给我看就行了,我记得住的。”所以猫猫的练习就变成了观摩学习。“走路的时候应该是...”洪教官一般走一边说,当然,她完全不指望猫猫能学会,但希望猫猫最起码能在皇上面前不要什么都不懂。猫猫打断洪教官的碎碎念,“洪教官,白美人进宫那么久了,为什么都没有孩子?”洪教官的脸上顿时出现一种明显的鄙夷,“那种异族女子,怎么可能让她生下皇子。”“哦?”“那样,岂不是把我们皇族的血统弄乱了。”“她从来没怀过?”“不,”洪教官看来也是女人中的女人,对于八卦还是蛮有兴趣谈论的,“怀过一次,被御赐打掉了,那时她才刚刚进宫一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