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杰抬头看了冥月一眼,急忙又跟着补充:“少宫主每天这样她消耗自己的真气,实在是让老奴为少爷的身体担心。 ”冥月听到这里轻笑了一声:“老杰,我看你这担心未免也太过了吧,以我们现在这个修为,好像已不至于担心消耗真气的问题。 ”老杰也尴尬的笑笑:“是啊,看来老奴还真是老糊涂了。 ”冥月淡淡一笑,正想开口,却突然察觉到猫猫的手已经不再颤抖,急忙低头查看,见到她脸色已渐渐恢复成苍白的样子,知道她身体里的那道怪异的内力暂时被逼退蛮伏,这时心里才微微定了下来,脸上的肌肉。站在一旁的老杰将冥月看猫猫的眼神看在眼里,当下心里亦是一惊,心中暗笃冥月在虚月宫主多年的影响之下,再加上他自身所练的心法,自小性格就和虚月宫主的接近,表面上看似对谁都有礼,实际上对谁都是淡淡的冷冷的,从未有人有事让他放在心上,更别说担心了。但现在冥月看着猫猫的眼睛分明就是多了一些东西,除了担心,还有一些老杰不愿意看到的东西。他又想到了虚月,虚月和冥月一样,亦是他看着长大,她以前就像冥月一样的冷冷淡淡,却在遇到梅之后完全变了一个人,从梅身边回到虚月宫之后,除了仇恨,再没有别的感情,就像一个活死人了。想到这里。 老杰心里又是一阵叹息,看来平时越是无情地人,到真正动情的时候,却比多情的人更痴情。就算是冷到极点的虚月也不例外,她心里的恨岂不正是因为她的痴情。老杰看着昏睡在**的猫猫,衡量再三之后对冥月道:“少宫主,这次宫主让我们来京办事。 叮嘱我们办完之后立即向她回复,现在事已办完。 我们是不是...”冥月闻言抬起头看着老杰,他地眉头已经皱起了,思量了半响之后说道:“她现在这个样子,我又怎能扔下她。 ”“可是...”冥月打断老杰的话:“既然如此,不如你现回去和家师复命,就说事已办好,告诉她我在此想办法帮猫猫医治。 等她好转之后再回虚月宫。 ”老杰地眼里担忧的神情更重了,他虽然看到冥月脸上已有不耐烦的样子,依然还是坚持说出自己要说的话:“少宫主应该知道宫主的脾气,少宫主这样为了一个外人,老奴觉得不值得。 ”“老杰,她是我的朋友,”冥月脸上的不耐烦越来越明显:“至于值不值得用不着你提醒,我心中自有分寸。 ”看到冥月为了猫猫。 连虚月地命令都不顾了,老杰更是觉得他不应该让冥月在呆在猫猫身边了,他猛地抬起头对视着冥月,声音不大但绝对能让冥月感觉到这是他的决定:“老奴觉得少宫主还是回去的好,要不老奴无法向宫主交代。 ”冥月当然能感觉到老杰的语气,他的脸也沉下来了:“老杰。 你既然知道自己自称老奴,就应该明白我不会听你的。 ”冥月的话让老杰顿时愣在那里,呐呐的一句话也说不出了。虽说他在虚月宫地地位说起来是奴仆,但他从上代宫主开始就一直呆在虚月宫,就连虚月也是在他的照看下长大,从一日三餐到出门跟随,直到捡到冥月之后,虚月就指派他跟着照顾冥月,虽然冥月从小对他都是淡淡的,但也从来没有真的拿他当奴仆看待。 连重话都未说过一句。 可是...老杰的神情冥月当然看得清清楚楚,心里不由一阵烦燥。 他也知道自己刚刚说的话太重了,更知道老杰也是怕虚月为此责怪自己,不由放柔声音对依然愣在一旁地老杰说:“老杰,家师的脾气我自然知道,凡事我自会承担。 ”冥月放柔的声音让老杰心里一阵欣慰,正准备开口再劝的时候,冥月的决定已经下来了:“你也不必再说了,我的主意已定。 ”他看着老杰淡淡的一笑:“你现在就收拾东西回虚月宫复命吧,省得家师牵挂。 ”--月已偏西,再一次帮猫猫输过真气,等着猫猫恢复平静后,冥月才吹熄她房里的蜡烛起身回房。刚回到房间坐下,拿起桌上的茶壶时才发现里面已经没有茶了,虽然说练武到了一定的境界,消耗真气帮别人疗伤并没有什么大碍,但这些天下来还是让他还是觉得疲惫不堪,更是觉得口干舌燥。刚开口准备叫老杰,突然想起白天地时候老杰就已经回冷月宫了,苦笑一声,只能是自己强打精神走回猫猫地房间倒水。-。冥月突然觉得自己全身冰冷,当他推开门的时候就发现一个人站在猫猫地床前。夜已深,天上的月落入山下,现在正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时间,整个房间都被黑暗笼罩着,但冥月却知道在猫猫的床边站着一个人,他身上的黑衣和夜色融成一体,依旧逃不过冥月的感应,更何况冥月在最黑的时候也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他修炼的本来就是虚月宫的夜月心经。推门声让黑衣人警觉,他连头都不回,立即化掌为刀朝猫猫的颈部砍去。冥月想都不想的也是一掌朝那黑衣人击去,他知道自己没办法拦截那人砍向猫猫脖子的手刀,唯一的办法就是逼着此人自行收手。从他推门看到这个黑衣人的时候,就知道这人地武功绝对不差。 虽然他现在是疲惫不堪,但猫猫的房间就在隔壁,由于担心猫猫的安危,当他回房后都会刻意加强猫猫房间的感应,以他的内功心法和自身的修为,在刻意之下,就算是一只老鼠接近猫猫的房间十米内他都能察觉到。 可是这个人竟然是他推开门才发现地。冥月这一掌用了十成的力,若黑衣人不转身接招或者避开。 唯一地下场就是死。虚月宫世世代代在女子的手上都能在武林中立于超越的地位,和武林两大圣地空门和缘门鼎足并立,不用说,它的武功就绝对有过人之处。冥月练的心经和虚月一样,都是虚月宫的几代无人敢贸然修炼的夜月心经,他在幼时被虚月以药物洗去记忆,也因此因祸得福。 在能够练武地年龄既拥有了练武的体格又有了夜月心经必须的虚无心。以冥月现在的功力,这天下绝对没人能够不避不挡硬硬的承受他的这一击,就算是虚月也不行。黑衣人当然也知道自己若被冥月的这一掌击中,唯一的下场只有死,他已经感觉到整个房间地气压在冥月的掌力引动之下开始变化。 他的眼里出现一丝悲伤,很快的就被一种决绝取代,手里的去势不变,依然是猫猫的颈部。 而他地身形也未移动半分。他和猫猫之间不知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为了杀死猫猫,竟不惜赔上自己的命。当黑衣人的手刀严严实实地砍在一个人身上后,他突然发现自己还活着,不但活着,身上连一点伤都没有。难道冥月开始逼在他背后的那一掌只是一个空心枕头?可是。 在他背后的冥月啦?黑衣人不敢回头,他似乎知道冥月的视力并不受黑夜的影响,更怕冥月看到他的脸。--“老杰?”冥月的声音在他地前面响起,让黑衣人地身体颤抖了一下,这声音传来的地方正是猫猫躺着地地方,也是他的手刀砍落的地方,难道他砍中的是自己的少宫主?冥月的眼睛在黑夜里的确看得见,他已经看清楚站在他身前的人是应该已经在回虚月宫路上的老杰。当时冥月的手掌离黑衣人不到半尺,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黑衣人居然会不避不挡,在来不及的情况下。 他毫无考虑的扑在了猫猫的身上。 挡在了手刀和猫猫的颈部中间。灯已经燃起,是老杰点亮的。看着冥月胸前的飞快沁出来的血迹。 老杰低着头帮冥月包扎好之后也跪在了冥月前面:“少宫主,老奴对不起你。 ”冥月胸前的伤口正是他的手刀所致,老杰的功夫的确不差,虽然是化掌为刀,但它的威力绝对不比一把真正的钢刀弱一点。“你可以走了。 ”冥月看都不看跪在自己前面的老杰,他看的是猫猫在被子里因为呼吸上下起伏的胸膛,只能从这里,他才可以确定猫猫没死,也能让他自己的心定下来。 闭上眼,冥月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你放心,只要我活着,就不会让你难受。 ”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猫猫对他有那么重要,别说是看着她死,就是连她受一点伤他都不愿意看到,他宁愿伤的是他。老杰没有走,他连站都没有站起来:“少宫主,你要我走去哪?”“我不是你的少宫主。 ”冥月睁开眼冷冷的看着老杰:“从你想杀她的那一刻开始,我就不是你的少宫主了。 ”老杰重重的朝冥月磕了一个头:“就算是宫主不原谅老奴,老奴还是不后悔。 ”他盯着冥月的眼睛:“老奴所做的全是为了少宫主。 ”“为了我?”冥月淡淡的一笑,眼神依旧凌厉:“我叫你去杀她吗?”老杰摇摇头,眼睛毫不避让的对视着冥月:“就算不是我,宫主也会杀了她。 ”冥月的眼里出现诧异:“为什么?”“因为你会爱上她。 ”老杰的话让冥月轻笑了出来:“她只是我的朋友。 ”冥月的轻笑让老杰也笑了出来,不同于冥月的是他的眼里只有嘲讽:“你骗得了自己心却骗不了老奴的眼睛,少宫主,你能说你在帮她检查伤势的时候,当你知道她是女孩子的时候你的心没跳吗?你能说你为了她宁愿违背宫主的命令只是因为她是你的朋友吗?你能说你为了救她情愿自己受伤甚至是死,你不是因为爱她?”“你能说你这样为了她,而她只是你的朋友而不是你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