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老杰的问话,冥月没办法回答,老杰的话让他本来想不明白的事情都想明白了。他的确是爱上了猫猫。良久,冥月点点头,看着老杰的眼神更是凌厉:“你明明知道我爱她,却要杀死她?”“因为宫主决不可能在你爱上她之后还让她活着。 ”老杰眼里的怜悯让冥月心里一怔,他心里明明知道是为什么,却依然盲目的问,“为什么?”“因为她是梅的徒弟。 ”老杰的这句话为冥月做了解答也是所有话题的结束。因为冥月也昏迷了,他的功力虽高,但老杰也不弱于绝顶高手,在老杰手刀全力一击之下他本来就受了重伤,只是因为担心猫猫才勉强支撑,老杰的话让他明白自己对猫猫是什么心态的同时又带给他绝望,在心绪波动之下加重了伤势。他彷佛听见老杰的叹息声:“老奴只是想在你真正动心之前杀了她。 ”迷糊中冥月想起猫猫昏迷中苍白的脸,喃喃说出:“也许来不及了。 ”--冥月醒来的时候老杰在他的身边,他一看到冥月睁开眼睛就扑到了冥月的床前,“少宫主你醒了?”冥月刚刚想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不但如此,他很快的发现自己身上除了眼睛能动之外,别的都像不属于自己地。 连手指都不能勾一下。看到冥月不语,老杰转头向门外大声的叫嚷:“老胡,少宫主醒了。 ”一个声音在门外慢悠悠的传来:“他既然没死,当然会醒。 ”老杰没好气的对着门外大叫:“我说你别在那里废话,能不能快一点进来看看他的伤势怎么样。 ”一个跛脚的老头慢慢的走进来,他手里拿着一个瓦盆往冥月地床边一放,一边用木鎚捣着里面的药。 一边摇头叹气:“我说老杰啊。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我也老了。 怎么你地脾气就是不改,还是那么急躁。 ”对于老胡的慢性格,老杰虽然急得跳脚,却也拿他没办法,只能是两眼一瞪:“少废话,快帮我看看少宫主怎么样了,他怎么不说话。 ”“不错。 要不了两天就可以和原来一样生龙活虎了。 ”老胡伸头看看冥月:“你是不是觉得全身都动不了?那是我帮你止痛的迷药造成的,过一会就没事了。 ”冥月虽然不能说活,但他眼里的镇定让老胡非常满意,他将一粒药丸喂到冥月的嘴里:“你最好还是先闭上眼休息一下,这样对你的伤有好处。 ”冥月依言闭上地眼睛,他并不想休息,但需要静静的想一下。老胡叹口气,又拿起瓦盆往外走。 转身的时候对站在一旁的老杰使了一个眼色。老杰等了好一阵,走到冥月的床边轻轻的唤了他几声,看到冥月没有反应,才轻手轻脚的走出房门,转身把门掩上。在房门掩上的时候,冥月地眼睛就睁开了。 他听着门外传来老杰的声音:“你的药管用吧。 ”老胡手里发出的捣药声未停:“你放心,你的少宫主现在绝对睡得香香的,什么都听不到。 ”“那就好。 ”老杰停了一下,“你确实是她地那种心法?”老胡手里的捣药声由快到慢,最后停了下来,:“从那个人体内的那道内力来看,我肯定是她。 ”“不是她,她已经死了。 ”老杰的声音里有着重重的恨意。听到这里,冥月的眼睛出现了诧异,他听出老杰的声音里除了恨还有浓浓的恐惧。 十几年的相处。 他对老杰的性格非常了解,更清楚老杰绝对不是一个怕死地人。那他们现在说地他到底是谁?老杰既然肯定他死了。 那什么样的死人居然能让老杰这个连死都不怕地人提到他的时候就恐惧?--老胡看着有些迟疑的问:“你能肯定?”老杰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在好一会之后说:“这么些年,你是不是一直在为我进虚月宫为奴的事生气。 ”“是的,”老胡叹口气:“以你当时的名气,虽然说我们一帮兄弟只剩下你我二人了,但也不至于去做别人的奴隶。 ”说到这里,他又狠狠的拿起手里的木鎚开始捣药。“四十七年了,我还是清楚的记得最后的那一次死亡是在蜀道的剑阁。 ”老杰已经看不到他的怒气,他整个人像是陷进了一种恐怖:“你还记得我们为什么到剑阁吗?”“我怎么会不记得,就算是把我化成了灰,我也记得。 ”老胡的眼立马就红了,他的眼里也满是恐怖:“我也清清楚楚的记得,所有的事情都是在那年的六月十三开始,那一天清晨,我们五兄弟的家里都死了一个人,也是从那天开始,我们五家就像被恶魔盯上了一样,每一天都会又一个人死去,从马夫仆人再到徒弟,不管我们怎么防范,都会死一个人。 ”老杰点点头:“十天之后,我在我大徒弟的尸首上发现一封信,才知道所有的事情仅仅是因为我们五人一个月前在酒楼喝完酒离开的时候,老五喝醉撞到一个女孩子引起的。 ”老杰叹口气:“当时老五的手也许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被那个女孩子一掌击倒在地。 ”老胡猛地把手里的木槌一丢:“就算是碰到了什么,也罪不至死吧,要不是她要对老五下毒手。 我们又怎么会出手,你又怎么会伤了她一掌。 ”老杰点点头:“当时我们怎么也想不到就是为了这个原因,一个月后那恶魔会为了帮她的女儿报一掌之仇竟要将我们五家灭门。 ”老杰怔怔地发了半天的呆:“可是,就算我们知道是谁了,也没办法抵挡,到了最后,我们五家合计三百二十二人只剩下七十八人了。 当时我们只能是五家分开逃命。 不论她追的是哪一路,另几路的人都有希望活下去。 ”听到这里。 就算是对事情一向淡淡的冥月,他的心也有些骇然,为了这样一件事将五家灭门,其实让人心惊。“五兄弟中,你和我最好,也娶了我二妹为妻,因此和我一路。 就在我们逃到剑阁的时候就被她截住了。 ”老杰地眼里尽是痛苦和仇恨:“原以为他们三人能活下去,谁知道我们才是最后的一路,当我看到他们三颗人头地时侯,就知道唯有一搏了。 ”“博?我们连博的资格都没有。 ”老胡的眼睛已是血红:“简直就是屠杀,我们所有的人都死了,我也被她一掌击下悬崖,只是老天爷不收我,留着我的狗命报仇。 ”老胡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我活是活过来了。 但她的掌中带着地内力在我的身体里面停留,让我生不如死,也让我的武功全废,要不是为了报仇,我早就去死了。 ”“你被打下山崖之后,我就是她最后一个要杀的人了。 我看着她攻来的手掌,知道必死无疑,但她离我已经不到一尺的手掌却被一支木簪逼开。 ”老杰看着老胡:“那木簪的主人就是当时的虚月宫宫主,她身边跟着地少女就是现任宫主的母亲,也就是我的老主人。 ”“那是我见过最凶险的一战,等我把仇人的人头割下来后,我们的恩人也死了。 ”老杰地眼里已经有泪:“她虽然把那个恶魔杀死了,但也被那恶魔临死的反击...”“我把我们所有的人都安葬好之后,就自己找到了虚月宫,她的女儿已经继承了虚月宫。 我跪了三天三夜。 终于求得她的女儿收我为奴。 我之所以心甘情愿为奴,不是因为她的母亲救了我。 而是她的母亲帮我的家人、我的兄弟报了仇,从那时开始,我的这条命就不是我地了。 ”老胡已经跪下去了,他朝着远处狠狠地磕了三个头:“恩人,我胡某的这三个头磕得太晚了。 ”他站起来地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狠狠的一拳打在老杰的肚子上:“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让我做一个有恩不知报的畜生。 ”老杰摇摇头:“我不能说。 ”“为什么?”老胡又是狠狠的一拳过去,但这拳被老杰抓住了:“为了虚月宫,为了我们的恩人,为了我们的事,已经害了她老人家,我又怎么连累她的后人。 ”看着因为他话有些发怔的老胡,老杰把他的手慢慢的放开:“因为那恶魔虽然死了,但她的女儿却没有死,我发过誓,绝不告诉任何一个人,就是怕万一泄lou出去,虚月宫将永无安宁?”老胡点头同意之后立即又瞪大眼睛看着老杰:“那你今天为何又说给我听?”“因为我要确定那女孩子体内的那道内气是不是和她的心法一样。 ”“是。 ”老胡肯定的点点头。老杰这时候看起来一点都不老了,眼睛凌厉如刀:“你能确定?”“我被这种内气整整生不如死地折磨了三年,这一身的武功也因为它自行销毁,”老胡脸上虽然出现了笑容,但这个笑在老杰的眼里却比哭还难看:“你说,我能不能确定?”--“那猫猫还有没有救?”冥月从门边传出的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默不做声各想心思的老杰和老胡跳了起来,老杰急忙冲到冥月的身边:“少宫主,你怎么起来了?老奴扶你到**歇着,你的伤还...”“我没事,”冥月淡淡的拒绝老杰,站在原地盯着愣在一边的老胡:“按你刚才所说,那个人的心法既然如此厉害,那么,你能否告诉在下,猫猫的伤到底还有没有救?”老胡刚想开口,看到站在冥月身边的老杰努力使来的眼神,抓了两抓耳朵之后,硬着头皮说:“什么心法,我们什么心法都没有说啊。 ”“那老杰你说,”冥月淡淡的一笑:“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听谎话。 ”老杰狠狠的瞪了老胡一眼,暗自怪老胡对他的药过于信任:“少宫主,你什么时候醒的?”“我醒来的时候你不是站在我的床边,”冥月看看老杰:“我醒来以后一直都没睡。 ”老胡有些傻眼的看着冥月,实在不能相信冥月吃了那颗药居然毫无睡意:“那药丸...”冥月摇摇头:“它的味道不太好,我在老杰出了房间之后就吐掉了。 ”--“等一下。 ”老胡手里的银针已经刺到猫猫的表皮上了,又被冥月叫住。冥月站在床尾,看着仍然昏迷不醒的猫猫,有些犹豫的问:“一定要把她的内力一起废掉吗?难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