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老胡对冥月的这个问题回答得很干脆,直接打破了冥月所有的希望:“请少宫主相信我这个糟老头,虽然我的武功尽失,但四十七年来报仇的心一直未变,对那恶魔的这种心法也研究了四十七年。 ”冥月点点头,知道老胡说的肯定是真的,不论是谁,在这样的情况下就算是梦里也会想着报仇的。“想要彻底治好她的伤势,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她体内那道怪异的内气用银针从她的体内引导出去,但那道内气在进入她体内的同时就侵袭了她的丹田,和她自身的内力混在一起,这就是她的伤势为什么会越来越严重的原因。 ”冥月听到老胡说到这里之后已经不用再问了,但老胡还是接着往下详细的对他解释。正所谓什么样的人交什么样的朋友,老杰是一个有恩就报的人,老胡当然不会是有恩不报的人,他在听了老杰的话之后,他也把虚月宫当成了他的恩人,也同样的对冥月毕恭毕敬:“那道内气既然和她的内力已经混到了一起,也就是它们就是一体的了,哪怕是她的体内还有一丝内力,就会残留有一丝那种怪异的内气,它会随着猫猫以后的内力增长而增长。 ”“所以,猫猫的内力就必须得完全废掉。 ”这句话是冥月说的,说完之后他转身向门外走去:“你动手吧。 ”--“外面的人,你们吃地可是正宗的广式烧鹅?”这是猫猫醒来说的第一句话。猫猫是在他们吃晚饭的时候醒来的。 醒来的时候她深深的吸了一下鼻子,就有气无力地说出了第二句话:“喝地肯定是十年醇的女儿红。 ”她说第一句话地时候,冥月他们正坐在院子的石桌上吃晚膳,等她说完第二句话的时候,三个人就围在了她的床边,让猫猫遗憾的是他们的手里既没有她闻到的烧鹅,也没有那十年醇地女儿红。冥月紧张的声音把猫猫从美食的幻想中唤回来:“猫猫。 你感觉怎么样?”“饿。 ”猫猫的干净利索的回答让围在她床头的三个人都傻了眼,包括一向以淡定著称的冥月。 好一会儿之后他有些结结巴巴的问:“然后呢?”猫猫皱着眉头瞪大眼睛:“然后当然是吃东西了。 ”其实也难怪猫猫觉得饿,在她伤重昏迷地这么多天,冥月他们也就只能灌她喝一点人参汤保命,她醒来自然只想着吃东西。半kao在床头,非常满意地一口气啃完了老杰端过来的两支烧鹅腿,再把七八杯女儿红灌进肚子之后,猫猫才有精神说话:“果然是正宗的广式烧鹅。 ”老胡也很满意。 用力搓着自己的手:“那是,我的祖籍本来就是广州的,我敢说,在京城谁也做不出比我更正宗地广式烧鹅了。 ”“嗯,”猫猫赞同的点点头:“还有吗?”老杰用力的咳了一声,沉着脸盯着猫猫:“你认真的回答我,现在到底觉得怎么样?”“没那么饿了。 ”猫猫很认真的回答:“但是还是有那么一点。 ”看在冥月的面子上,老杰强忍住想把猫猫掐死的冲动:“我问的不是这个。 ”“哦。 ”猫猫点点头:“那你问的是什么。 ”然后突然后知后觉的转头看着冥月。 惊讶地说:“冥月,你怎么会在这里?”冥月有些无语地看着猫猫,感情这只猫刚刚只想着吃东西,其他的根本就没有想,他看着猫猫已经恢复红润地脸:“你忘记你受伤了?”他的话让猫猫一愣,突然往**一拍:“那只该死的老鼠。 ”--猫猫静静的听完冥月说的一切。 脸上的颜色开始发白了:“你的意思是...”冥月把脸往窗外撇去,不敢看猫猫的脸,猫猫顺着他的眼也往窗户看去,身上突然用劲想像平时一样穿窗而出,人却在刚刚离开床的时候坠入灰尘。等冥月把猫猫从地上捡起来的时候,只听到猫猫眼睛发直嘴里在碎碎念:“看来,任何事情都是需要验证才死心的。 ”说完往**一躺,拿被子将自己彻头彻脑的盖个严严实实:“我想睡觉了。 ”冥月刚想开口,却被老杰拉了拉袖子,朝他摇了摇头。 冥月叹口气。 他也知道老杰的意思,毕竟。 有些事情是要一个人自己相通的,在这件事上他既然没办法让猫猫如愿,就只能给她自己想通了。谁都知道,武功内力对一个练武之人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小事,非但不小,很多人都把它看得比性命还重,他们宁愿死也不愿意失去武功。--冥月轻轻的敲门:“猫猫..”猫猫闷闷的声音从房里传来:“我睡觉。 ”冥月看着眼前这扇只要他轻轻用劲就能震开的门,停了一下之后,还是轻轻的敲敲:“但是你…”“走开。 ”猫猫的叫声让冥月无奈的摇摇头,走到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老胡背着一篓自己采来的草药从外面回来,看着默默无语的两主仆,用手指指猫猫的房门,小声的问:“怎么?还不肯出来?”老杰担心的点点头:“是啊,都两天了。 ”他的担心倒不是为了猫猫,是为了他的主子,猫猫把自己关在房里两天,不吃不喝谁也不见也就算了。 冥月居然也因此在院子里坐了两天。老杰看一眼脸色非常憔悴的冥月,却不再开口劝他回房歇息一下,这两天以来他已经劝了不下一百次,已经知道就算是再劝一百次也没用,在猫猫开门之前冥月就绝对不会离开,唯有深深地叹口气,看着猫猫紧紧闭上的房门:“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想通。 ”话音未落。 猫猫已经把房门从里面打开了,不论什么时候。 在她的心里,还有一样事情是比武功更重要的,那就是民以食为天:“我好饿。 ”她的话顿时让老胡动了起来:“你想吃什么,我马上帮你做,还想吃烧鹅吗?”猫猫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烧鹅腿虽然不错,但最好先来一只白切鸡,广东的白切鸡也是一流地。 ”“嗯。 没错,”老胡对猫猫的选择很赞同:“饿了太久不要吃太油腻地是对的。 ”猫猫撅着嘴捂着肚子,里面发出来的咕噜声虽然很小,但在冥月和老杰的耳里还是能听得很清楚的:“哦,我倒是没想那么多,我只知道白切鸡又快又简单,我实在是等不及烧鹅了。 ”对于猫猫的吃相老杰非常不满,在他的心里。 冥月本就是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举止优雅,举手投足之间无不充满世家子弟地风范,那他未来的妻子定是知书达理,温柔秀美的绝世佳丽,。 而猫猫呢?就算是饿了两天,也不至于用手来抓鸡腿吧,还有那喝酒的样子简直就是可以用气概来形容了,看来不管是多大的杯子她都会一口干。老杰看得眉头皱得越来越紧,但冥月却毫无感觉,他笑眯眯的看着猫猫饿极之下的一阵狂风扫残云,等猫猫吃完之后,从袖子里拿出自己的丝帕,想帮猫猫嘴角地油迹拭去。猫猫看着冥月的动作,先是一愣。 很快的伸手一挡。 在冥月手里的丝帕碰到自己的嘴角之前挡开,有些诧异也有些防备地看着他:“干嘛?”冥月的眼神一黯。 随即笑笑把手里地丝巾往猫猫的手上一递:“我是想你应该没带帕子,所以把我的拿给你用。 ”猫猫把冥月的神情看在眼里,想到自己伤重这些天,他一定知道自己是女的了,而且很可能…想到这里她看看眼前文质彬彬的冥月,连她自己都觉得这个想法有些不可思议。看到冥月尴尬的拿着丝帕,猫猫接过冥月手里的丝帕看看,嘻嘻一笑:“冥月公子果然是一个细致的人,不知以后哪一个世家女儿有福气嫁给你。 ”她接是接了,却又反手把丝帕递还给冥月,从袖子里掏出一块布擦擦嘴:“我自己有帕子。 ”冥月听到猫猫从来都不曾说过的公子二字,当然知道猫猫地意思,接过丝帕后嘴角往上微微一勾,淡淡地笑了一下:“原是在下冒昧了,望猫兄切莫在意。 ”猫猫听着冥月的话,看着冥月平淡无波地眼睛,心里大大的松口气,暗笑自己胡乱猜测,不用想就知道,自己和冥月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他又怎么会对自己动心。--猫猫皱着眉看着搭在自己脉搏上的手,心里越来越慌,不住的拿眼看着和她一样眉头皱得紧紧的老胡,却问都不敢问一声。也难怪猫猫会害怕,无论是谁,也不管他怕不怕死,在医生把脉的时候都会有些不安,更何况到现在已经足足过了半个时辰了,老胡这个脉还是没把完,只见他两只手来回换,眉头越皱越紧,脸色也越来越奇怪,嘴里却一个字都不说。无论是谁,在医生把脉的时候都会有些不安,更何况老杰本来也是屏声静气看着老胡把脉,终于实在忍不住开口了:“我说老胡,你这个脉到底还要把多久,能不能给一个准信。 ”老胡抬头看着猫猫红润的脸,准备换手再来的时候,猫猫把手一缩,藏到身后:“我到底怎么了,你直接说,我能承受得起。 ”说完嘴里碎碎念:“打死我也不给你把脉了,再这样下去,就算是没事也被你吓死了。 ”老胡怔怔的看着猫猫的脸发了一下呆,他突然激动的调头看着老杰:“她她她…”虽然说了无数的她字,别的话还是一个字都没说,她完了之后,猛地伸手抓住猫猫的肩膀:“你说,为什么会这样?”猫猫被老胡的一惊一乍已经吓得差不多了,颤颤抖抖问出了一句话:“我是不是没救了,是不是快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