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姑怔怔的看着猫猫:“你到底是傻的还是聪明的,我真的弄不明白了。 ”说完她用手重重的在猫猫脑门上一敲:“你不是叫人回小镇送信,说你到虚月宫玩一段时间,叫他们不要担心你。 ”|猫猫哦了一声,嘻嘻一笑:“好像是的,我只是没想到而已,”她用手揉揉脑门,嘟着嘴喃喃自语:“看来,凡事都不能有一个开头,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毒姑径直把猫猫的碎碎念忽略,冷笑一声:“现在你就知道疼了啊,我告诉你,赶明儿你遇到你那个卫雪妹妹才知道什么叫厉害。 ”“她还想怎么着?要不是她胡说,你的好教主怎么会派人来找我麻烦,她已经害得我武功都没有了,还想怎么样?”猫猫怒怒的问:“难不成一定要杀死我不成,我和她无冤无仇的,怎么就纠缠不休…”毒姑笑眯眯的看着她:“无冤无仇?我怎么记得她的父亲是死在你的手里的?”“你...”猫猫无奈的看着毒姑:“那是你的问题,真的说到杀死她父亲,凶手也是你,怎么又赖到我身上,而且,我当时是帮他,是卫淡之自己求我杀死他的,怎么就没完了。 ”毒姑不急也不生气:“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没有说,是卫雪自己认定你的,总不可能我去和她说,她父亲是我杀死的吧。 我又不傻。 ”她突然捂嘴一笑:“你也别怪我没提醒你,她地功夫可是比我的少主子还要强了,你自己小心一点。 ”猫猫发了半天怔:“看来这个黑锅我还真的背定了。 ”“是的。 ”毒姑说着自己却紧张起来:“你是不是和别人提过一个建议?”“什么?”“就是说要真正报仇的话,就不能杀死那个人,而是把他身边的人都杀死,却偏偏留下他?”猫猫点头又摇头:“这个话是我说的没错,”她看一眼坐在旁边地冥月和虚月宫的那些人。 在毒姑耳边小声地说:“我当时不就是为了活命忽悠那虚月宫主的吗,怎么又说到这个上面了。 ”“嗯。 ”毒姑点点头:“那就是说这个主意还真的是你出的了?”“我不是说了…”毒姑那手指按住猫猫的嘴巴:“我不是说你说这句话不对,但我告诉你,卫雪现在和我一样,都是我们教主钦点的圣姑,她的话也很有效果。 她只说了一句话就让教主很满意了。 ”不等毒姑说出来,猫猫自己喃喃念出来了:“是不是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毒姑赞许地点头夸奖:“没错,看来你还是没变笨。 ”猫猫的脸皱起一团:“这还用猜吗?你一直重复我说的那句话。 在加上这次你们的行动主要不是虚月,而是趁着虚月不在家的时候血洗虚月宫,不就是按照那个建议做的,就是把虚月一个人留下来,让她什么都没有了,最后才死。 ”“不,”毒姑摇摇头:“不是趁着虚月不在家,而是虚月离开虚月宫本来就是我们设计好的了。 ”冥月也有些发怔:“说了半天。 你们的教主到底叫什么,又是一个什么教。 ”“教主说她叫恨天,教就是叫恨天教。 ”毒姑看一眼老杰:“你应该知道是为什么吧。 ”--毒姑说地没错,恨天教主的确是想把虚月留到最后面,这些年来她一直对虚月宫都没有放松过,对虚月所有的习性都摸得清清楚楚。 她留虚月在杭州的方法很简单。 就是那梅来做借口。拿住了一个人的心思,当然就能让她留在那里。“闻怪侠梅对虚月宫主负情太过,妾身心里实为虚月宫主不平,现已将梅抓到妾之陋室,望宫主到杭州一聚,届时妾身将亲手将负心之人交给宫主处置,若宫主无暇,妾身到时就帮虚月宫主将负心人杀死,往宫主笑纳。 ”一封信就让虚月当天就赶到了杭州,也因此留在了杭州。恨天一直没有出面对付虚月。 就是在等庆余他们的消息。 她有把握把虚月杀死,但她也觉得卫雪地话很正确。 真的报仇就是让她什么都没有什么都失去,连活着都是痛苦。恨天把虚月哄到杭州的自己买下的别院之后,她就很安定的按兵不动了,为了这次的报仇,她已经等了四十七年,不在乎再等这么一天。猫猫还在路上的时候,庆余已经到了杭州了,他在恨天的房间外犹豫了一下,虽然这一路上他已经想好了说辞,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恨天的手段他没有领教过,但也看过别人受罚的样子。恨天一向都是这样,有功劳她地奖赏肯定不低,但一旦没有完成任务,她地惩罚也是和奖赏一样绝对不差。凤离上次没有抓住猫猫,庆余还暗地偷笑了很久,谁知道现在就轮到自己头上了。就在庆余后悔自己没有在路上逃跑的时候,恨天地声音在里面就响起来了:“是庆余回来了吗?”庆余低低的应了一声:“是。 ”随即硬着头皮推开恨天的房门,向坐在桌子边看书的恨天抱拳行了一个礼:“属下参见教主。 ”恨天放下手里的书籍,接过站在她身后凤离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之后才抬眼看了一眼庆余的神情,叹口气:“庆堂主,你千万不要告诉我,你的任务失败了。 ”庆余呐呐地说不出话。 单膝往地上一跪:“属下无能,请教主惩罚。 ”不得不说,庆余对人琢磨来琢磨去是有一定的用处的,他早就琢磨出恨天的习性,她最恨的就是办事不力还想为自己开拖的人,要是一开始就为自己辩护的话,恐怕自己只能说出一句话就下去见阎王了。他越是自己认错。 活下去地机会就越大。“哦?”果然不出庆余所料,恨天笑了出来:“你倒是说说。 按你和老范的能力,两个堂地力量加起来,怎么会不是冥月的对手。 ”庆余往地上磕了一个头,趁着这个机会把额头上的汗擦掉,他知道自己的小命是保住了,只要恨天不在第一时间把他杀了,那就什么事都没有了。“都怪属下无能。 ”庆余还是不厌其烦的深深认错之后才开口往下说:“当时属下和范堂主齐手攻击冥月,冥月中了属下的阴风掌,但他也把范堂主击成重伤。 ”“那不错啊。 ”恨天根本就不理会那个范堂主的伤势,笑眯眯地说:“那你怎么又说没完成任务。 ”“只是..”庆余强压着心里的惊慌,咬着牙说下去:“只是属下一时阻拦不及,竟让冥月的手下将他救走,躲到了虚无斋里面,那里面的…”庆余的话音未落。 凤离的娇笑声就响起来了,她举起手掌帮恨天揉捻着肩膀:“看来庆堂主是想给教主一个惊喜,刚才是故意逗我们玩的,教主你说是不是。 ”岂止是庆余对她忌恨无比,庆余平时说的话偶尔传到她地耳朵里,让她对庆余也是怀恨在心。凤离站在恨天身后。 语气娇娇的,但跪在地上的庆余却把她眼里的嘲讽看得清清楚楚,心里贱人婊子的骂了无数声,才开口道:“凤堂主的话让庆某就有些不明白了,我就是有一万个胆也不敢拿教主来开玩笑吧。 ”凤离轻笑出来:“天底下谁不知道你庆堂主地阴风掌中者无救,三个时辰之内定死无疑,你却说没有完成任务,岂不是逗教主玩?”说着她的眼珠一转:“难不成是受了虚月宫什么好处,帮冥月解了吧。 ”随即咯咯一笑:“不过庆堂主也不要生气,妹妹我也是说着玩的。 ”庆余看到恨天的眼也已经眯起了。 心里顿时大骂。 凤离这一招确实够毒,明白她对恨天的了解绝不下于自己。 都很清楚长年的仇恨已经让恨天养成了猜疑心过重的性格。想到自己也许下一瞬间就会被恨天杀死,顾不得讲究什么战略战术了,直截了当的说出:“当时是圣姑赶到那里,说是奉教主之命,前来帮忙,趁属下对她毫无怀疑的时候,对属下下了毒,救了冥月的狗命。 ”“不可能。 ”庆余地话让恨天嗖地一声站了起来:“你说的是哪一个圣姑?”“是毒姑。 ”庆余斩钉截铁地说:“当时属下逃出来之后,就躲在一边,看到她把冥月救醒之后才离开的。 ”这一下,连凤离也不敢做声了,只能是静静的站着不动,这个时候谁开口就是自找麻烦,谁不知道恨天对毒姑是宠爱有加,这个是明摆着的事实,偏偏是她去救了冥月。过了半响,恨天才冷笑了一声,看着庆余:“很好,你做得不错,听你话来看,老范的伤势应该蛮重吧。 ”庆余这时候实在不能猜测出恨天心里的想法,只能是呐呐的回禀:“老范的伤势的确很重,恐怕就是好了也没什么用了,现在他应该还在虚月宫里,当时情况紧急,属下只能是…”恨天手掌一摆,打断庆余的话:“既然如此,老范的清河堂就由你接手。 ”\庆余心里一喜,小心翼翼的问道:“那属下现在的青云堂交给何人接手?”也难怪庆余高兴,清河堂比青云堂的规模要小,看来自己的小命是保住了,这应该就是恨天对自己的这次没完成任务的惩罚。“当然还是你自己接掌。 ”恨天的话让庆余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教主,这…”恨天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慢慢的抿了一口:“按说,你的任务已经完成,该奖励的我不会差了你们的。 ”凤离的眼里lou出怨恨的神情,她完全想不到庆余这次不但没有受到惩罚,反而因祸得福,成了两个堂的堂主。庆余也万万没有想到是这样一个结局:“谢教主提拔,但属下还是受之有愧。 ”“这是你应得的,要怪也只能怪我看错了人,用错了毒姑。 ”恨天脸上是一片淡然,谁也看不出她是怒是喜:“不过从现在起,你什么都不用做,就是尽两个堂的人力将那个贱婢给我找回来。 ”庆余躬声到:“请教主放心,属下定不会让教主失望。 ”“嗯,”恨天又拿起桌上的书籍,“你先下去办事吧。 ”“是。 ”庆余转身出门,一只脚刚刚踏出门口,就听到恨天淡淡的声音:“你要记住,我只要活的,不要死的。 ”“可是,毒姑她一身的毒,属下恐怕路上会出什么意外。 ”庆余急忙回身看着恨天,他虽然害怕,却还是咬牙说出心里的顾虑,这样总比完不成任务的后果好。“我只说了我要活的,你只要留着她一口气就行,什么残废啊,伤啊我都不管。 ”说完这句话,恨天的眼睛已经落到了书上,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回身对凤离笑道:“你说,这西厢记上的崔莺莺是不是傻?”凤离怔了一下,笑语嫣然的说:“她那也是为爱生情,因情所困。 ”恨天顿了一下:“可是就怕是她用了心,别人却不当一回事,你看看,那张生最后也负了她啊。 ”凤离不做声了,她知道恨天表面上说的是崔莺莺和张生,实际上说的是毒姑的事情。恨天也不要她说话,发了一下怔之后,狠狠的把书摔倒地上:“要是我是崔莺莺,定会杀了张生。 ”“问题是这世上谁又能像教主一样心境通明,拿得起放得下,”看到恨天这样,凤离连忙道:“毕竟能慧剑斩情丝的人又有几个,就连虚月在类,也不过都是一些看不透的傻子。 ”凤离朝还愣在门边的庆余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离开之后,弯腰从地上拾起那本书,一边把上面的灰尘拍掉,一边深叹一口气道:“这世上不知好歹的人多着啦,教主又何必为了那些人生气。 ”恨天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皱着眉头:“你说,我这样对毒姑是不是太狠了。 ”凤离把书放到桌子上,帮恨天倒了一杯茶之后笑道:“毒姑她犯傻,也怨不得教主。 ”她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在她的心里,其实什么庆余之类的根本就不是她担心的对象,她唯一挂心的就是那两个圣姑,只要她们才是能和她一争高下的人。恨天点点头:“你说的也是,看来我是老了,才有那么多的感叹。 ”凤离抿嘴一笑,芊芊十指帮恨天搓揉着肩膀:“教主要是说得上一个老字,那么我岂不是老太婆一个了。 ”她说的话一点也不夸张,任谁看了恨天,都不会把她和一个六十岁的老人连在一起,她的样子你就是说她有十二岁可能都没有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