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眼前的画卷定格在了一个人的面孔之上,一双深如寒潭的双眼灼灼的看着她,凤眸斜飞,额角勾勒出一道金色的纹路,金色长发,披散在一套紫罗兰的长袍之上,那套别致的长袍上,还绣着一条活灵活现的巨龙。袖口衣领,全部都是祥云之色,那条金龙,游动在祥云之间,充满无上的威严和气质。那不是皇帝的长袍,那男子束发金冠,微抿着薄唇,鬼斧神工的脸颊有些消瘦,眉目如画,那张绝世无双的妖孽容颜正在对着她,轻笑着。“罗罗,醒醒?”魂魄仿佛被一阵漩涡吸撤,铭罗吓了一跳,感觉身体不受控制的落入了漩涡当中。再度睁开眼睛,双目被阳光刺痛,面前,出现了那张梦中的脸庞。“炎君?”铭罗有些惊喜的看着面前之人,这人的发梢眼睛,果然都变成了灿烂的金色。璀璨的光华,不同凡响。“终于醒了!”铭罗摸了摸头发,感觉在梦中呆了很久,再看周围的事物,发现是自己熟悉的大殿。“怎么回到这里来了?”“怎么罗罗,你不会不记得了吧。我是谁?”钟离炎君有些紧张的打量了一番铭罗,刚刚她没有伤到头部呀,怎么看起来有些迷茫和……糊涂?“额,我记得记得,你是炎君,天羽帝君,钟离炎君!”铭罗郑重其事的重复着,忽然想到,在她被黑光笼罩之时,寒寒和胭脂也跑了过来。“对了,孩子呢?”“娘亲,找我干嘛?”寒寒从床角冒出头,一掀帘子,就见胭脂贤惠的端着一碗药物,在一旁丫鬟的陪同下,小心翼翼的进了房间。“胭脂,小心烫!”铭罗坐起身,感觉浑身清爽,没有什么不舒服的症状,有些糊涂的看着胭脂,“我想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这又过去多久了?”一直在昏睡,也没什么概念,铭罗揉了揉断片儿的思绪,不解的看着众人。“罗儿,帝君说你会醒,没想到今日真的醒了!”突然,熟悉的声调从一旁传来,丝竹般清润的声音美妙动听,铭罗移动视线,看到了一身湛蓝长袍的俊美男子。水蓝色的双眸涌动着一抹柔和水光,他温和一笑,冷和热两种极端的物质交叉在一起。看到铭罗细细的打量着他,墨云清淡然坐在不远的太师椅上,这半个月在宫中的生活,让他将这里都要当成自己的家了。没有后宫那帮女人的骚扰,皇宫中的日子,过的倒是不错。“怎么罗儿这么短的时间,就不记得我了?”“不是,我只不过在想,你堂堂一个青晋国的太子,怎么这么久不回去,难道是想做一做天羽太子吗?”钟离炎君眉头一簇,摇了摇头:“罗罗,暂时我还不想要这么大的儿子!不过……”炎君拉起一旁寒寒的手。“我很想让咱们的儿子,做一个天羽名正言顺的太子!”墨云清那张水然清俊的脸颊瞬间漆黑,他怒视着钟离炎君,咬牙切齿的说道:“谁要做你的儿子,真是不知廉耻!”一国太子和一国国君在这里无意说笑,要是被外人看到,定会笑掉大牙。铭罗掩饰心中的笑意,挥了挥手:“大家都回去吧,我完好无损!”“回去?”落清华大惊失色,看着钟离炎君。“罗儿,大哥已经在你昏迷的五天时间,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各地官员拼了命的向着皇城赶来,估计用不来五天的时间,就会全然到场,现在整个皇城的客栈都住满了人,正等着参加帝君和帝后的大婚之礼呢!”“什么?”铭罗一下子从**跳到了地上,看着悠哉自然的钟离炎君大声问道:“我怎么不知道这事?”她本以为炎君不过是说笑而已,再加上为胭脂的父亲将骨灰送入祖祠的事情夹在中间,所以没有将这件事当回事,没想到才短短五天时间,钟离炎君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办了一半。“君王之言,岂可戏尔?”钟离炎君微挑着眉,淡淡说道,五天前的一幕简直都要吓坏他了,这女人居然敢当面和那黑光撞上去将他护在了怀中。虽然勇气可嘉,但是这种事情,绝对不可以再出现了。他反手将一直藏在戒指当中的黑色珠子拿在了手中,黑光在上面闪烁,一股股雷电的能力在其内滋生。铭罗正要质问的语气微微一顿,伸手接过那颗珠子。“这个便是凌晟烨的法宝?”“小罗罗,若不是这珠子被凌晟烨并没有完全掌控,再加上你夫君伤势好转,恢复的极快,就不会这么轻松的接下了!”“咦?”钟离炎君正在说着,在一旁品茶的墨云清忽然疑惑出声。“清哥哥,怎么了?”寒寒看着有人发话,立刻插嘴问道。“这个东西,我好像在哪里见到过!”墨云清站起身,将铭罗手中的黑球托在手中,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在哪?”钟离炎君亦是不计前嫌的问了出来,目光来回在黑珠子和墨云清的脸上扫视着。“在云家典籍当中!”墨云清虽然不是云家之人,可是他那个后娘皇后却是,所以在耳濡目染的情况下,也学习到了不少关于云家的事情。这些天在天羽当中有落清华的调养,身体亦是大好,就连修为都增进了几分。可是他本身是年少时期开始,就被人下毒伤害了根基,想要全部恢复,难上加难。“云世家?”铭罗低低呢喃,自从她来到这异世当中,每件事,仿佛都可以和云世家关联上。在冷宫之中遇到的云妃,拿到的那支藏着密诏的簪子,还有在万毒谷遇到的云家老祖,仿佛这个几百年历史的世家,做到了无孔不入的地步。“那个云世家的主家,在哪里?”钟离炎君思考了一阵,问着墨云清,墨云清将手中的黑珠子直接交给了铭罗。“这珠子叫做夺魂,意思便是,吸食使用者的魂魄!而那个云世家,身份神秘,就连我,也不过知道一些分家的信息,不过他们宝贝极多,是做什么的,我还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