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斌在任上得知了自己的皇贵妃女儿竟是因流产去了。一时百感交集。他递了回京的折子,吩咐下人都不许穿鲜艳的服色。乾隆这次答应的很痛快,于是,他又带了儿子轻骑回了京。高氏的谥号是慧贤。却依旧是以皇贵妃做的封号。高斌见了乾隆,谢了恩,却见乾隆神色淡淡,除应有的悲哀外,竟再无半分多余的情感外露。他便存了疑,塞了银子给太监,百般套话,方才套出皇贵妃的孕怀的似乎有些诡异。旁的,却是再多半分也无。那太监急匆匆说罢,竟连礼都不行,揣了银子便跑了。高斌又惊又怕,心知定是出了什么事来。又忆起早年仿佛女儿托人带了脉案让他去找人看,他当时是请了人,但却被委婉的说了不好……高斌吓得出了身冷汗,心神不属的离宫了。又找了当年那请过看脉案的大夫,直言便问了。幸而那大夫也是有记忆--他却是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体质,且仿佛平日里又从不保养自己的身体的女子。便下了断言,直言那女子身体亏损太过,一生子嗣艰难。高斌回去便大病了一场。病好之后,却在所有人惊疑的目光中,递了折子,说自己垂垂老矣,心有余而力不足。更让人诧异的却是乾隆的态度,他只是下令褒奖了高斌这些年来治水的功劳,厚赐一笔便收了折子--竟是准了!如今,后宫中一正后,一副后,两后的阿玛都离开了朝堂,这一时之间,让人难免多想……----高斌却是因此更加肯定了猜测,待高氏入了皇陵,便急忙收了东西带着儿子离开了京城。从此更加严格约束家里子嗣,不提。却说那努达海和新月格格,两人却是傻了般乐呵呵的回家,还未来得及亲热。便有圣旨传到,下令抄了家。他他拉老夫人气的吐了血。下人无不寻思如何离了这泥沼。剩一个终于有些清醒了的珞琳,惶恐不知所措。努达海和新月被各自收监。第二日便是新月上街□□。珞琳去了,却见着百姓无不用手中的臭鸡蛋,烂叶子砸向她。口中说的话,尽是讥讽。她便是懵了:他们竟都不懂得这美好的爱情吗?她这话却是不小心出了口,便被周围人骂:“美好个屁!自己爹娘死了不知道守孝,听说她还是个格格呢!勾搭有妇之夫,害的人家破人亡!”珞琳如遭雷击。她如今方才想起:新月还没出孝呢!旁边又有人道:“那个可怜的福晋谁来同情?还是正妻呢,被个不要脸的格格抢了丈夫孩子,听说那个将军啊,常年在外,整个府全是那位福晋一个人撑起来的……”旁边的人还在唏嘘不已,珞琳却泪眼朦胧。她再也看不清囚车中一边竭力躲避,一边喊着自己和努达海是真爱的新月。她想起了她曾对自己的额娘说:“额娘,新月和阿玛的爱情是那么的美好,额娘就成全了他们吧……”珞琳反身冲出人群,喊着额娘便朝外公府邸跑去……----真爱是很美好,但建立在破坏人家家庭上的‘真爱’却是可恶的。且,终有一日会自尝恶果。裕太妃如今是晓得了。却还是晚了。她曾觉得,弘昼的存在就是她这一生不得幸福的佐证,那时的她是有些厌恶弘昼的,她甚至天真的想,若没有这个儿子,她是不是就能和柴达幸福了……可是,当她如今得偿所愿时,才知道镜花水月只不过是一场空:那人连她认为是定情信物的桃花美人图,都是别的女人不要采给她的。她以为柴达娶了那么多妾,不过是为了追溯她的影子,还为了这样的猜测而更加惆怅和感叹……可如今呢……她坐在她的牛车上笑,却不知该去哪儿了。她如今已是个‘死人’。娘家自然不能再去。可是,天下之大,她能去哪儿呢?眺望紫禁城的方向,她曾以为那是个牢笼,可如今出来了,她才想起:原来,那里虽然是个牢笼,却也足以让她一生衣食无忧。现在,她终于自由了,可天下之大,她又能去哪里?兜兜转转竟又来了柴达府,却见着所有下人都愁容满面。她有些疑惑,却见那柴达冲了出来,照着她就是两耳光:“贱妇!你怎么不去死!”她疑惑,却见所有人看向她的目光,都充满了杀意……----乾隆十三年。启祥宫中。伺书正在伶俐学舌:“却说那新月格格如今和那叫什么海的将军如今竟是日日相对生厌,不知在街坊闹了多少笑话。一个只打骂赌博,另一个只会哭喊。啧,这便是那几年闹的真爱呢!可怜他他拉老夫人,竟是生生被他们两个给饿死了!”雅娴刚刚绣好一朵芍药,她笑:“你又知道了?”容嬷嬷笑道:“这些都传遍了,无人不知晓的。只可惜那家的姑娘了,说来,那家原先的福晋却是和夫人同姓。”她口中的夫人却是雅娴的额娘瓜尔佳氏了。“那家姑娘怎么了?”雅娴听闻居然也是姓瓜尔佳的,便问了句。“听说初时跟着那男人呢,只是被饿惨了--那两人,天天便是打骂哭泣过日。幸而她额娘还算疼她,又接了回外公家。不过那姑娘名声却是败坏了。竟无人敢娶,不仅如此,还生生地连累了哥哥娶不到媳妇。那姑娘倒也血性,去年竟偷跑到了姑子庙,把头发绞了……”伺书这话一出口,引来一片惋惜。雅娴也摇了摇头:“可见一子行错,满盘落索。”“你们都在感叹什么呢?”乾隆人未至,声先来。他这几年喜欢上了不经通报便进这启祥宫,是故这一屋子人竟都习惯了。利落的行礼问安,并不见有人惊讶的。乾隆挥手屏退了众人,自己落座在雅娴对面,就着她的手去看那朵芍药:“越发好看了,你们在说什么呢?朕听你唉声叹气的。”雅娴并不瞒他,只将之前说的努达海一家的事说了出来。“这倒也罢了,只是裕太妃……”乾隆听了便道。“裕太妃如何了?”雅娴追问。“前些儿,老五买了那个龙源楼,请朕过去吃饭,竟是打眼瞧见了街上有一对乞丐。那乞婆子竟与裕太妃仿佛……”雅娴心便沉了下去:“原是臣妾的不是,臣妾当年只想着看场闹剧,却害苦了和亲王。”乾隆便摇头:“老五,哎。”他的额娘不是好人,但比起裕太妃对弘昼来,太后却对他真是没得说的。“对了,皇额娘准备从五台山回来了。”乾隆突然道。自从二年太后说被先皇托梦后,便一直要去五台山礼佛,却因病不能成行。三年年中,这病一好便是去了。不过,每年是定要回来一次的。雅娴强打起精神问了句:“何时?”乾隆道:“下个月了。”他看着雅娴闷闷不乐的神情,只能不断扯出新的话题来转移她的注意力,最终却收效甚微,无奈之下,他只好道:“不如明日朕带你出宫去看看老五新买的酒楼?”这下终于有了成效。雅娴抬起头来,只道了句:“会不会不妥?”乾隆见她终于有了表情,忙道:“有朕在,怎会不妥?只是若被人知觉了,终是不太好,明儿,你最好还是换套衣裳,朕看你的大丫鬟伺书伶俐的很,你可以让她……”----第二日,乾隆果真带了雅娴出门。雅娴低着头,装成个太监模样,跟着乾隆出去了。两人直接去了和亲王府,让人置办了套汉人女子的服饰,换了上来。她这是两辈子第一回做汉人女子打扮,不仅换了衣服,还重梳了头。这头却不是寻常的大拉翅,而是她只在画上头见过的坠马髻。一袭月白色的汉服,耳畔是水滴状的蓝色玉髓,同那衣服一般的色系。松松挽就的坠马髻上斜插着一只金步摇。不需要上妆,便是看呆了那伺候她更衣梳头的丫鬟:“姑娘真好看!”雅娴看镜中的自己,或许是因为服饰的缘故,少了几分英气和爽朗,多出了几分女子的柔美和飘逸灵动。她只看了一眼,便不看了。拒绝了上妆,侍女打起了帘子,让她出去。外头是正在闲聊的乾隆和弘昼。两个男人看她的瞬时,便呆了眼,直到下人重上了杯茶,才恍然清明。弘昼低头,掩下心头的一丝痛楚。乾隆起身,挽住她的手臂:“不错!国服和汉装各有千秋,看来娴儿即使是在汉人中,也能轻松夺个第一美人的头衔。”“多谢爷赞赏。”雅娴道,“可以走了吗?”弘昼却使人进上一顶带着薄纱斗笠,乾隆便称赞他‘果然细心周到’。他给雅娴戴了,三人方相携离去……----乾隆和雅娴离了宫,却是无人知晓。富察氏自从高氏薨后,也沉寂了许多,宫权也一直被乾隆交给了娴妃。直到十一年生下皇七子永琮方才又重掌了宫权。不得不说,或许太后那么迷恋五台山,也是因为宫里头掌权的,是她最讨厌的孝敬皇后的侄女儿。可她又能怎样?这宫里头,除了娴妃外,其余最高也只是个嫔。她是想抬举几个上妃位不假,可乾隆就是不松口。无奈之下,也只好眼不见心不烦了。富察氏虽是重掌了宫权,但需要真正的重新掌握后宫,却仍需一段时日。如今,她的耳目却还不够,否则也不至于,乾隆和娴妃都离宫了,她却是半点儿风吹草动也收不到了。“去请皇上了吗?”富察氏问。福儿便为难地摇头:“娘娘,却是没见着。”“这可如何是好?”富察氏便急了,“这里头新得了新鲜的痘痂,却不能再拖了。福儿你去养心殿守着,一定要见到皇上!这痘痂只有时日之间才能用,那孩子比永琮还小呢。却是好了,这痘痂不可多得啊!”林嬷嬷低声宽慰富察氏,福儿便行了礼,匆匆去了。怨不得富察氏如此心急。她头一个儿子便是折在了这天花上头,这一个,却是她的眼珠子,心尖子,半点儿差错也不能出了。前头的那个她舍不得冒险,硬是拖延种痘的时间,结果却……如今,她还是不放心将找痘种的事儿扔给太医,生怕太医被人收买,拿了不熟的痘种,或是毒性太强的来给永综使。便早早儿嘱了人找年龄小的男童,熬过去后身上的痘痂,并且固执的认为,那孩子年龄越小,身子越弱的越好--因那样弱小的孩子都能活下来,她的永琮定也会的!只是要按她的要求来,这难度系数未免太大。如今好不容易得了一个,却是从河北找到的,送过来已经离痘种熟落快8天了。这痘种却是要求在10日内的,方有效。她不清楚路上会不会耽搁,故而不报给乾隆知晓,如今痘种到了,只待种痘。她却怎样也找不到乾隆人了……----宫外头的乾隆并不知晓宫里富察氏的焦急。三人路过这京城的繁华,步行往龙源楼而去。乾隆一直在留意雅娴,他原以为她会为这沿路的摊贩上民间的奇巧之物欣喜。却见她一步不乱,稳步跟随。他便有些忐忑:难道她不欢喜?其实,雅娴是欢喜的。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人生百态,从未见过这样多的奇巧之物:那边捏面人儿的,捏的栩栩如生;这边卖拨浪鼓,风车的。那玩意做的童趣十足;还有卖扇子,胭脂水粉,卖古书,卖烧饼和糖炒栗子的……只是,她虽然心动,却仍很好的克制了自己:无论是哪一世,她所受的教导,永远在告诉她--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她有些贪婪地看着这沿途陌生的风景。竟有些希望,这条路永无止境……“你这脏婆子!还不快滚!”“打死你!打死你!”“啊……啊……好舒服!多打几下……这边也要……好舒服!啊!啊!”“快来快来!疯子喜欢被人打哦!”前头人群围成一团,隐约呼声传来。雅娴方从遐想中惊醒。乾隆转头,抓了她的手,低头在她耳畔轻言:“我们上去看看,你跟牢了我!”她点头,却突然发现一道熟悉的目光,抬头朝那目光的源头看去,却见弘昼仓惶的低头避开了她的眼。她来不及疑惑,便被弘昼和乾隆护住,挤进了人群。人群竟是如此拥挤!她刚刚感叹了一半,却被眼前的一幕震住:那人群中,竟是有一男一女两个乞丐。女的蓬头垢面,正被人撵到那男的跟前去。她却小心地避开了,胡乱抹脸的瞬间,却露出一张令雅娴觉得有些熟悉的苍老面孔。她忍不住看向弘昼,见他牙关紧咬,脸色铁青。那男乞丐,却正在被人拳打脚踢,奇怪的是,他竟是带了丝媚意,一个劲地□□叫人打的更用力些,仿佛那不是在挨打,而是在享受什么……她瞬时便明了:这便是裕太妃的爱人了。原来,裕太妃便是为了这样的一个男人舍弃了自己的儿子。她也是一个母亲,上辈子……她抽出了手,走到弘昼跟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别难过。”弘昼抬头,吃惊地看着她。她看见,他眼圈都有些红了,她便更是心软:“别难过,不想看便不要看了。我们走罢。”乾隆看着自己的女人抽了手,撇下自己,去和自己的弟弟说话,还对弟弟动手动脚的。心头便一时之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了。他有点堵,又有点发酸地看着那两个完全无视了他的存在的人。然后便看着那两个人,竟一起出去了!挤出去了!!!他们竟然都没有叫他!!!!乾隆心酸不已地跟着挤了出去,瞧着他们两个在前头说话,就是不走上去。直到雅娴转头往后头打量,他才慢吞吞的走了过去:“你可算记起把朕丢下了!”这一张口,就连乾隆自己也傻了:他明明想说的轻描淡写一点,让她自己醒悟的!怎么一张口,就像个怨妇似得!乾隆这般一想,自己竟先傻了……----这诡异的气氛便持续了一路。乾隆坐在龙源楼上看着对面的弘昼:‘他竟然长的不错,只比我差一点儿,还比我小,又会讨女孩子喜欢,还是个王爷,还和娴儿是一起长大的,他们一定有很多共同语言……’这厮只顾着打量弘昼,只顾着吃醋,倒忘了:弘昼与他一年,弘昼是王爷,他还是皇帝,他也勉强算是和雅娴一起长大的,还去过她的抓周礼呢!不过,至于第一点么,咳咳,在长相上头,大多数的女人,都会觉得弘昼长的更合她们的标准吧……雅娴只觉得乾隆有些奇怪,上了菜也不吃,只顾盯着弘昼看。不过么,一来乾隆并没有什么龙阳之好,二来她素日里见惯他的抽风行为了。因此,她吃的相当自在。并无半分不适……这一顿吃完,也只有雅娴一个人吃饱了。三人听了会儿说书的讲故事,讲的是:‘不知是哪朝哪代了,竟有个姓怒的大将军,承蒙皇恩出去救人,竟勾搭上了个王爷的女儿。这女儿春心动了……’正讲到‘王爷的女儿游街被骂’的事呢,乾隆冷不防见雅娴唇角绽开一抹笑来。他看了眼雅娴对面坐着的弘昼,便心头酸涩难忍:‘她这是在冲对面的弘昼笑?’他只这般想了一回,便气地起身:“走了,天色不早了!”雅娴听故事听得正欢乐呢,却被他打断。不过谁让人家是皇帝?她立刻跟随起身。却被乾隆一把抓到了跟前,如同个连体婴似得,被带出去了。----两人换了服饰,吴书来早就在王府备好马车了。他在外头驾车,两个人便坐在车里发呆。乾隆过了半晌,方低低的问:“朕是不是不够俊美?”雅娴正在歇息呢,被他这句话惊住:‘这位爷又抽了吧?’她还未回答,便听乾隆恶狠狠地道:“不许看别的男人!”她更疑惑,却听他问:“听到没有?要看,看朕便够了!”她不知道他是受了什么刺激,不过他这样说,她应了便是了。反正这宫里头,除了女人便是太监,除了他,也实在没有旁的男人可以看。得到了雅娴的回复,乾隆终于舒服了点儿,可心头的不爽,却丝毫没有减弱……----福儿跪在养心殿外老半天了,才终于见到乾隆带着吴书来和一个脸生的小太监走来。她便拼命磕头:“皇上,皇后有重要的事情求见!”乾隆心情正不爽呢:“今日公务繁忙,明日再说!”福儿却是知道痘痂之事的,也明白这事儿拖不得,便死命磕头:“皇上,皇上,这事儿关系着七阿哥呢!”乾隆嗤笑一声:“永琮不是好好的?”福儿急了:“皇后娘娘请求给七阿哥种痘!”这事儿却不是开玩笑的!乾隆立刻提起精神:“胡闹!”他转身,立刻朝长春宫去了。雅娴无奈,只得同吴书来一道跟了过去……----富察氏终于等来了乾隆,她想屏退众人同乾隆道出实情,却被乾隆制止:“此乃朕的心腹之人,不必避讳。”富察氏无奈,只得跪着将自己找豆痂之事,一一细细道来。她这一番话,落入雅娴耳中只觉得理所当然,完全是情理之中的事。可是落入乾隆耳中,却成了十足的小家子气。乾隆这个人很是感性。爱一个人时,就连这个人当众抠脚都觉得这是率性真诚。可是讨厌一个人时,哪怕她做的再对,他都能立刻找出一个不对的理由去反驳那人做的一切。不过,他再觉得富察氏小家子气,也知道不能用儿子的身体开玩笑。当下便皱着眉头应了。富察氏立刻准备打点永琮身旁伺候的人。将早已准备好的崭新被褥等一齐挪进了长春宫的偏殿。找了太医,禁了宫殿,当夜便为永琮种了痘……----当夜乾隆又宿在了启祥宫。自从太后去了五台山,启祥宫伺寝的次数便稳居了后宫之首。旁的人一边艳羡雅娴的受宠。一边埋汰她至今没有身孕,是个福薄的。却不知,雅娴并不想这么早怀孕,宫里头虽然11阿哥也比上一辈子提早出来了。但她却始终想等着,等到上辈子永璂出生的时候,再让永璂出来。只是,她的想法,却是失策了……一道鲜鱼烩端了上来,她立刻捂鼻干呕起来。乾隆吓了一跳,连连呼喊传太医,又亲自为她拍背。她干呕着,心头估算了下日子,便是有了谱。却不免疑惑,便在心里细问:“系统君,我若是如今便有了孕,那还是我的小十二吗?”系统君道又保证了的确是上辈子那个时,她才终于放了心。痛快的吐了出来,眼见着乾隆龙袍和龙靴上溅了不少污物,竟有种莫名的爽快。乾隆倒像是忘了自己有洁癖似得,一直到了御医来了,还不肯放手。太医见这情况,先是唬了一跳,待细问了旁边焦急不已的容嬷嬷后,心头便是有了谱。他伸手号脉,微一沉吟,心头更是大定。掀袍下拜,他便喊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娘娘有喜了!”作者有话要说:于是,我说话算话的揣了包子。你们快来表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