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真武大帝

谭琴坐在院子中央的板凳上，老巫师拿着用稻草编制的春秋大刀，然后笑眯眯地在谭琴的嘴角上划了三下，最后对着老奶奶说道——走吧，不出三天就好了，但是记着你不能骂人哦！谭琴站起来发出质疑的声音：“不就用稻草在嘴角上划三下吧，我也会啊。靠，找你干吊？接着，谭琴一个人气冲冲地走了，当她走到院子门口的时候，还回头使唤老奶奶——喂，你走不走啊？难道你要在死了人的家里面过夜吗？老奶奶一听，顿时也有些质疑，然后问道：“老巫师啊？你刚才为什么不念咒语啊？“我师傅的道行都已经通神了，还需得着念咒语吗？我看你是被那些三流道士骗多了吧？整天天灵灵地灵灵菩萨快现形。小巫师站出来替他师傅说话，结果还没有说完，老巫师就用恶狠狠的眼神瞪着他。其实，老巫师的道行已经通神三年了。而通神的意思就是与神明相通，完全将自己的灵魂交付与神明，至于老巫师通了那路神仙？他怎么能够随便让徒弟乱说？肖锋见大师兄吃了亏，于是赶紧对站在院子门口的谭琴说道：“哎呀，你快点滚吧，不然棺材里面的死女孩都会被你气炸！话语尚未落地，谭琴就用眼睛的余光瞟过去，只见院子中央的紫色小棺材——蓬咚一声，直吓得谭琴大叫——啊，有鬼啊！！！然后就像鬼在她背后猛追一样跑出院子门口，还在院子外面的夜空下嘶吼——她来了，她来了，这不是我的错。谭琴的惊恐引得院子里面村民哈哈大笑，只有老奶奶一边向院子门口追去一边喊着：“我的姑奶奶啊，你要跑到哪去啊，你等等我啊，你出了什么事情？我怎么向你那死去的妈妈交代啊、、、老奶奶拄着拐杖追了出去，而肖锋还在院子里乐呵呵地笑着，突然耳边传来他大师兄的声音——肖锋，你听！！！这是什么声音？肖锋一听，就感觉声源来自自己的背后，接着后背心发麻，口中大叫——不会吧，被我说中了吗？也就在肖锋转身的那一刻——磅铛！！！紫色小棺材的棺盖突然了掉下来，老巫师的眉毛紧紧地皱着？他心里面想着——难道死人有话要说？众所周知，死人是不会说话的，但是老巫师修行了六十年，一个甲子的道行终于达到通神的境界，所以他现在是可以与天地间一切对话的。于是，老巫师走了过去，然后望着棺材底。接着，棺材内的小女孩的水肿尸体开始说话了，可惜只有老巫师能够听懂。“请巫师杀了谭琴吧？小女孩的声音稚嫩而又坚定，并且带有操控老巫师的蛊惑力，幸好老巫师把持住了，然后问道——为什么？也就在那一刻，小巫师走了上去，然后扶着紫色棺材的边沿，指着棺材里面的死尸说道——师傅快看，小女孩的嘴巴是张开的！！！这一下，小巫师知道遇见麻烦了。因为怨气很重的人，一般都是死不瞑目！！！而死后嘴巴张开的？这又意味着什么？老巫师曾经给肖锋讲过，死后嘴巴张开的人，那是因为他最后的一口气落不下去——她死得不甘心啊，不甘心啊，最后只要一沾上点儿阳气，就会发生世界上最恐怖的一幕——尸变！！！小巫师就扶着棺材边沿说话，恰恰他口中的阳气垂直落下，径直钻入了小女孩的口中，然后小女孩的嘴角慢慢上扬。而站在棺材旁边的，小女孩的爸爸看见后大叫——啊，她还活着，我女儿笑了，她笑了，然后就双手伸进棺材里面去抱她。当老巫师发现主人家去抱自己的女儿时，什么都已经来不及了，只见小女孩的眼睛一睁开——啊，然后露出雪白的尖牙，一口咬在她父亲的右手虎口上，而主人家的右手拇指已经含在了小女孩的嘴巴里——咔嚓！！！当主人家感到剧痛再抽出右手时，他的拇指已经不见了，接着就是血流满地，昏死倒在院子里、、、肖锋看见这一幕，一下子就向院子外面跑去，却又听见大师兄狂喊——喂，你干嘛？肖锋头也不回地说道——僵尸来啦，逃命啊！！！肖锋被吓哭了，院子里面的村民一个个吓得躲在墙角。而老巫师？他将自己头上的黑长发抓下一把，一下子痛得老巫师咬牙。不过那时他已经忘记疼痛了，然后右手变成剑指压在头发上，一边挥指一边大嚎——天地昭昭，日月霄霄，我有法宝，怒斩尸妖，疾！！！接着，老巫师每挥动一下剑指，就有一道道纯阳金光打过去，直打得尸妖大叫——嗷，嗷，嗷、、、小女孩张开黑色的鼻孔嗅了嗅，然后大叫一声——哇！！一下子就向院子外面飞走了，剩下的小巫师站在院子中问老巫师——它要去干什么？老巫师闭上眼睛问了问自己——真武大帝，它往何处去？而就在这时，真武大帝居然不见了，老巫师可是通了神的啊，北方真武大帝你哪儿啦？老巫师连续在心里面问着自己——真武大帝，真武大帝，它往哪儿去？结果问了三遍，他的耳朵里依旧没有神谕，最后肖锋说道——师傅，别问啦，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吗？老巫师掐指一算，最后一巴掌拍打在自己的额头上，然后对着北方的夜空说——哎哟，今天是三月三啊，我的妈呀？真武大帝的生日啊，他怎么会值班呢？以此看来，天上的神灵过生日也会放假的。而为什么肖锋知道真武大帝不在呢？因为肖锋曾经问过老巫师，一年之中那一天最凶险？老巫师反问肖锋——你觉得呢？肖锋当时说是七月半的鬼节，因为这一天家家户户杀公鸡，妖魔鬼怪出地狱！而公鸡血是阳气最凶猛的**，有鸡血不仅可以防鬼，有鸡肉还可以祭鬼，当然鬼怪就不会找你了。而当时？老巫师告诉肖锋——你错了，一年之中最凶险的一天就是三月初三，因为那一天是北方真武大帝的生日。而地狱中又流传着这样一首诗：每年农历三月三，真武大帝离人间，魔鬼有仇的报仇，妖魔有冤的报冤。当时，肖锋就将这天记住了，而今天恰好是三月初三，老巫师一想到这里就开始埋怨自己，最后又想起了小女孩刚才的一句话——请巫师杀了谭琴吧！！！接着，老巫师冲着院子门口大吼——二蛋，肖锋跟我走，村长家要死人了！！！接着，老巫师就提着一条水竹鞭冲入了黑夜里、、、三个人一冲出院子门口，小巫师和肖锋就向村长家冲去，而老巫师却一个人跑向黑漆漆的松树林里，接着又听见老巫师小声喊道——二蛋，你们往哪里跑？小巫师望着黑漆漆的松树林，然后转身说道——我去追杀尸妖啊！而黑漆漆的松林中又传来老巫师的声音——快点过来，我们已经来不及了，看来只有用巫术了。小巫师一听，然后心中大笑——哦，原来你还藏了一手哦，肯定是不愿意教给我！！接着，小巫师走进了黑漆漆的松树林，并且这样问道：“师傅，你回去一定要教我哦！！！老巫师一边将怀中的黄色镜盒取出来一边说道：“教你，教你，快点，坐到乌龟背上去。那一刻，藏在黑松林里面的肖锋和小巫师都有点迷惑了，肖锋还伸手摸了一下师傅的额头，并自言自语说道：“他没有发疯啊，怎么叫我坐到乌龟背上去啊？不错，老巫师刚才从怀中取出了一直金色的小乌龟，龟壳极像鳄鱼龟，但是乌龟的四肢和尾巴却是金钱龟的造型，肖锋知道自己的师傅平时最喜欢玩这只金龟了，然后说道：“师傅啊，现在都什么时候啦？你还有心情玩乌龟啊？？？接着，老巫师将掌心的金龟放在松林里的河水中，站在河岸上的肖锋和小巫师只有干着急。可下一刻，奇迹发生了。只见金龟背上的一个朱砂小字遇水飘散，小巫师看得清清楚楚，金龟背上的那个字是——封！！！当封字消失后，金龟就——磅地一声膨胀千百倍，激起河中的水花打在肖锋的脸上——啪啪啪，接着那比河马还庞大的金龟仰天嘶吼——哄！！！居然发出恐龙的吼声，老巫师知道自己只要一将它放出来，它就会一声狂吼，但是这恐龙的吼声也太威震天下了吧？弄得全村上下大叫——妖怪来啦，妖怪来啦、、、就在肖锋和小巫师的惊愕中，老巫师已经登上了金龟的后背，然后大声怒斥——看什么看？上来啊！“哦，哦，哦、、、肖锋和小巫师吞吞吐吐地争先踏上金龟的后背，然后老巫师说道——坐好！最后老巫师的右手呈剑指落在乌龟的头上，乌龟缓缓地转过头来，一下子吓得肖锋大叫——蛇，蛇，蛇、、、不错，那乌龟的头颅上居然有两颗红宝石一样的恶眼，并且吐着比科莫多巨蜥还长的红舌头——丝，丝，丝、、、就在丝丝声中，老巫师就好像驾驭着一艘无声的快艇沿着河道向村长家飞去、、、小巫师在龟背上想明白了，然后小声地对肖锋说道：“它不是蛇，也不是乌龟，而是玄武！！！令小巫师万万没有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师傅已经达到了通神境界的顶峰，并且即将进入下一境界——分身！！！而自己连请神都难以请来，就更加别说刚入门的肖锋了。肖锋吞了吞口中的唾液，然后幻想着自己也有一头玄武，并且和自己心爱的女孩坐在玄武的背上遨游四方，可现在偏偏和两个巫师坐在一起——晦气，晦气！！！老巫师转过头来问道：“肖锋，你怎么会有那么粗俗的想法？你想和谁坐在一起啊？肖锋急了，难道老巫师会读心术？接着又听见老巫师说——大家注意，村长家的门前有条大河，我们就快到了。也就在那一刻，肖锋问着老巫师：“你手里拿着根水竹鞭子干什么？？？“肖锋啊？你忘了真武大帝的形象吗——坐玄武神兽，提打神之鞭，师傅手中的水竹鞭那是水竹鞭啊，等水竹鞭通神了，那就是人间的打神鞭了，小巫师这样对肖锋解释说着，而老巫师就呵呵地笑了，他心里想着——终于有个人懂我。其实老巫师明白，自己坐下的玄武也不是真正的神兽玄武，而是他当年游历澳大利亚，在一座鬼山下面的——幽冥涧捡来的！！！捡来的时候就有一千五百年的兽龄，经过多年的通神，终于勉强有点玄武的模样了，至少两只龟眼变成了血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