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刚闭上眼睛,父亲的时间显然不多,交代完寥寥几句后,突然伸手将他推进了瀑布中,他一坠入水中,就下意识地浮动身子,试图往边上游动,此时,上面传来几声爆炸声,透过水面,无法看到父亲的身影,但是,从出血量来看,父亲,必死无疑。“之后的事情你知道了。”贺刚说道:“我逃了出去,一路往北,来到这里的时候,我已经彻底迷茫,吃了上顿没下顿,我曾经在垃圾筒里找吃的,在饭店人家吃剩的剩饭,我跑进去抓着吃几口就跑。”贺刚有些说不下去了:“你现在应该知道大哥的出现对我有多重要。”乔宇默默地点头,秉承自己之前的想法,直到贺刚说结束了,没有了,自己绝不会开口。“之后我和大哥去了鬼崖,他一去不回,我回来找大嫂,看到了初生的你,大嫂是个好人,收留了我,后来她去世,我理所当然地照顾你长大,也给了自己新的身份。”贺刚说道:“大嫂对外说我是大哥的远房表弟,这身份一直用到现在。”“二十年平安无事,直到现在。”贺刚看着乔宇的眼睛:“就像二十年前,大难突然降临一样,可能,同样的事情又要发生了,我说完了。”乔宇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说道:“有件事情值得奇怪,没有人逃命。”“只有一个可能。”贺刚说道:“他们被迷晕了,失去知觉。”乔宇表示认同,几百人,就这么在昏迷的状态里丢了性命!“明显不是自然火灾。”乔宇说道:“那天晚上有人侵入了你们的村子,有一部分人是清醒的,他们在反扛,但是没有收到成效。”“我爸是其中之一。”贺刚说道:“他是族里的长老之一,平时大小事务都有参与。”乔宇点头:“所以才会把镜子交给你,让你带着镜子离开,可是,这面盘龙镜有什么用处?为什么用那么极端的方法也要保住盘龙镜?”“只有问冰姐姐,未成年人对更深层次的东西一无所知。”贺刚突然觉得不好意思,毕竟三十六岁的人了,还叫冰姐姐,有些尴尬,他的脸微红,纠正道:“是程太太。”“别提程太太了。”乔宇没好气地说道:“真失忆,假失亿?还搞不清楚。”那天她明明全记起来了,甚至叫出贺刚的本名,还自爆身份,转瞬间又变成路人对这事绝口不提,要么是偶然因素,要么,她是影后!乔宇戳了一下鼻子:“不管怎么样,叔,你得打起精神来,程太太那边,过几天我会去收尾款,我会想法子试探一下。”贺刚对乔宇百分百放心,点头道:“知道了。”乔宇一把搂住贺刚的脖子:“叔,我觉得有个法子不错,你得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从现在起,多和曲冰姐约会。”“她?她现在重操旧业,成天替人牵冥婚,合帖子,忙得不亦乐乎。”贺刚说道:“哪里有空理我,我啊,还是操持自己的小饭馆,就这么过日子吧,现在出这么多事,离她远点更好。”两人都滚过**单了,又玩深沉,乔宇一脸鄙夷,贺刚没好气地说道:“三十多岁的人谈次恋爱不容易,以为和你们小年青似的,有啥来啥?每一步,叔都走得很小心。”“叔,你的老处男之身都没有了,还小心个毛线。”扔下这句话,乔宇飞速地站起来:“我洗澡睡觉了,闪人。”贺刚拿起沙发上的靠枕扔过去:“你这个兔崽子!”乔宇一转身,伸手抓住靠枕,嘿嘿一笑,重新扔回去,正好落在沙发上,贺刚无奈地摇摇头:“真拿你没办法。”乔宇洗完澡,坐在电脑前面打开网站,留言区里被一群抱不平的粉丝挤满了,之前八成是陈大柱的留言被压下去,已经不见踪影,乔宇嘿嘿一笑,在心中替陈大柱点蜡。乔宇打了一个呵欠,反正没有可用的留言,睡觉再说,一入梦就钻进白颖珊的梦里,她正在院子里蹲着,手里拿着草,将草探进一个小洞里,这个游戏乔宇小时候玩过,会有虫咬着草被钓出来,尤其将草举出洞外的一刻,成就感莫名大!他还没吭声,白颖珊突然回头“嘘”了一声,乔宇哭笑不得,不就一个梦嘛,这么认真做什么?终于,白颖珊的手往上一扬,“噗。”乔宇忍不住笑了,没有!白颖珊懊恼地将草扔到地上:“真是的,谁让你这个时候来的?”“傻丫头,这是梦,你如果意志力强大一些,它就是有的。”乔宇正色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想钓的到底是什么?”白颖珊说道:“四大氏族和白家巫族的过往,只有弄清楚这些,才能知道阴阳书到底是怎么到白家的,里面又写了什么,对不对?”“颖珊,在这件事情之前,我必须先解决贺叔的事,最近发生了一些怪事,虽然没有对贺叔造成直接影响,但是接二连三的出现,让我感觉不太妙。”乔宇将程太太和白骨、木板的事情一讲,白颖珊也点头:“好奇怪。”“事情发生得越集中,说明危险已经靠近。”乔宇说道。“对了,残卷已经拿给阮老板看了。”白颖珊说道:“上面除了提到五家的关系之外,还有一件事情,五家曾经共建一间密室,后来被山石掩埋,不知所踪,但是,册子没有提到阴阳书,还有,阮老板说上面的字有些特别,不是写上去的,而是摹上去的。”摹,乔宇知道是怎么回事,比如把一张半透明的纸放在书页上,再用铅笔去描,最终以有画出或写出一样的图案或文字。所以,这恰好证实了残卷册子是后来人加工出来的,并不是本尊。“还有什么可用的信息吗?”乔宇问道。“关于巫族,阮老板提供了一些信息。”白颖珊说道:“他毕竟是秦朝的方士,对于先秦时期发生的事情如数家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