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宇暗道,我能不紧张嘛,你这折腾的可是我亲闺女,他强挤出一个笑容来:“早听黄老板说你技艺精湛,所以仔细瞧着。”终于,画作被上了框,裱画师说道:“放心吧,经我裱的画牢固得很。”“我信。”乔宇抱起那幅画,视若珍宝:“辛苦了。”裱画师再次感慨道:“这幅画真的是白小姐画的?太不可思议了,我就没见过普通人能画出这么精巧的作品的,黄老板,我看你可以挖掘一下白小姐的潜能。”“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挖掘她的,谢谢辛师傅。”黄轩的手指划过裱好的画,就在他手指头触过去的一刻,画里的乔羽俏皮地眨了下眼,辛师傅吓了一跳,揉揉眼,凑过去仔细地看着:“咦,我怎么觉得画里的小姑娘动了一下?”“您看花眼了。”黄轩笑呵呵地抱起画,将它放进乔宇的怀里:“给。”乔宇看着画里的小羽,心里百感交集,此时,肖丽和白颖珊也赶过来,看到裱好的画,白颖珊突然头重脚轻,身子像羽毛般轻飘飘地落下去……“颖珊!”乔宇迅速一手夹着画,一手托住白颖珊的腰,突然感觉腋下一轻,原来是乔烨,他已经将画抽走抱在自己怀里,面无表情地说道:“咱们回家吧。”乔宇点头,抱着白颖珊上车,白颖珊在睡梦里浮浮沉沉,只是火化,裱画,却像抽尽了全身的力气,好累,真想这一觉永远睡下去,不用醒来……白颖珊的眼皮子似有千斤重,重得不愿意抬起来,睡梦里孤寂的秋千在摆动,咯吱,咯吱,她听着这声音,终于睁开眼,秋千处传来阵阵笑声,秋千板上却无人,她蹒跚步去,秋千终于停住了,白颖珊一手握住秋千绳,耳边传来阵阵说话声,却像远得在天边,自己怎么用力也听不清,身子好乏,好累。倏地睁开眼,白颖珊看到熟悉的天花板,还有撑着胳膊打着瞌睡的乔烨,听到动静,乔烨**地睁开眼:“妈,你醒了。”不是妈妈,而是妈,只是称呼的小小改变,但让人觉得眼前的小男孩已经长大了,白颖珊撑起身子,虚弱道:“外面什么人在说话?”“是那个转轮王,还有姓白的。”乔烨嘟着嘴巴说道:“和爸爸在商量什么事情,说得口沫横飞,好像激动得很,对了,爸爸把画挂在墙上,还做了结界,以后除了咱们,没人能碰得了妹妹,妈,你放心吧。”此时,客厅里乔宇手里握着一份密函,这是回归阴间后托转轮王带过来的阎王密函,他早已看完,此时正冷冷地看着转轮王:“与我何关?”“怎么和你没关系?”转轮王激动道:“古董店不是你媳妇的,你岳父大人不是古董店的老板?就冲着这一点,你就不能坐视不理。”“转轮,小羽是怎么成了画灵的,你最清楚,你知道我们一家经历了多大的痛苦吗?尤其是颖珊,你了解母亲亲手火化自己女儿的痛苦吗?”乔宇愤怒道:“就不能给我们一点喘息的时间?就逼我马上配合你们去找真正铸鬼兵的人?”“他没说马上,只是让我们答应。”白墨轩在室内仍是一幅墨镜,让人辨不清他的表情:“不过,这事儿和咱们青丘倒是有脱不开的关系,三界交点,青丘也占一个,要命。那家伙既然不是想要阴阳书,就只是想在阴间进行单纯的兵变,你们没有一点头绪吗?”“没有。”转轮王说道:“咱们阴间刚刚进行了一次大协作,老实说,兄弟们齐心协力,我看不出来谁有私心,还有崔判官,自从知道那东西原来是离自己最近,而且偷穿了他的玉底鞋,内疚到要退让到一线当个普通的鬼差,这些人中,会有人包藏祸心?”“这算是最后的谜团了,”白墨轩突然打了一个响指,说道:“乔宇,怎么样,咱们去阴间做做客,如何?”“不行,我要照顾颖珊,她现在是最虚弱的时候。”乔宇说道:“况且,小羽现在如何重生为人,我还没有头绪。”白墨轩说道:乔宇,咱们做一个交换,了解了会影响到阴间和青丘的这家伙,给你一个大的回礼,不过,是否能成功,别说。““你有让小羽重新为人的法子?”乔宇终于像打了鸡血,猛地坐直身子,兴奋道:“你***地好好说话,别卖关子!”“青丘是众妖的集散地,妖的能力是多种多样的。”白墨轩说道:“有一族有些特别,你知道蛇蜕吗?又叫龙衣。蛇蜕皮是一种正常的生理现象,蛇一般每隔两三个月就要蜕一次皮,每当蛇蜕一次皮,它就要长大一些。这是对于普通蛇来说,它们褪下的皮被视为中药,有人专门用蛇蜕入药。”“所以,对于修天道的妖来说,它们的蛇蜕非比寻常,是吗?”乔宇有些懂了:“这东西有什么作用?”“蜕皮便生长,而渡过劫的蛇妖,它们蜕下来的皮代表重生。”白墨轩没好气地说道:“你说这代表什么?”“只要拿到这种蛇蜕,说不定有希望,不过得在我解除青丘的大患后。”白墨轩取下墨镜,把玩着它,将它抛起来,又握在手里:“你觉得如何?”乔宇呵呵直笑,最终蒙住眼,笑得不能自已:“白墨轩啊白墨轩,你这算盘打得真够响的,你明知道现在小羽是咱们家的最大难题,就抛出这么个诱饵给我,我能不答应?”转轮王欣喜若狂:“那你是答应了?”“我有个要求,请你们派人好好照顾颖珊和小羽,我带着乔烨一起去阴间。”乔宇说道。“这个好说,我让玲珑过来。”白墨轩说道:“还等什么,走吧。”乔宇正想起身,白颖珊已经快步走进客厅,她熟睡了一天一夜,唇上终于有了些许血色,乔宇定定地看着她,还未开口,她便飞速地弯腰附在他的耳边说道:“老公,为了咱们的女儿,好好地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