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乔宇和燕南何尝不是同样的想法,乔宇虽然手握月牙刃,却唯恐伤到同伴,又唯恐背包被拉拽得脱落,仍要空出一只手护住背包,更没有时间出手,直到感觉身子停下来,全身没有一处不疼的,乔宇低声道:“燕哥,还有气吗?”“说点吉利的。”燕南的声音传来:“我身上有火折子。”乔宇暗自道好,火折子可是夜行的最佳利器,火折子用很粗糙的土制纸卷成紧密的纸卷,用火点燃后再把它吹灭,这时候虽然没有火苗但能看到红色的亮点在隐隐的燃烧,就象灰烬中的余火,能保持很长时间不灭。需要点火时只要一吹就能使它复燃,不过吹是很有技巧的,需要突然、短促、有力,送气量要大。燕南的双手在身上摸索着,迅速地换出来,只是吹了一口,火折子便燃了,这就对了,火折子是磷以及一些易氧物质,气温高的情况下,用嘴吹,或者快速甩,它就会与氧充分接触而起剧烈反应而燃烧。荧荧火光亮在黑暗中,三人的心便安稳许多,肖丽怔在一边一动不动,喃喃道:“这地方,我想起来了,燕南,你把火折子靠地上一些。”燕南将火折子凑到地上,看清地上的东西后,倒抽了一口气,冷汗莫名地沿着额头往下流,前方,就在他们的脚前端,横摆着好几具干尸!尸体全身的血液都干了,皮肤组织收缩得十分厉害,皮包骨,这才是真正的皮包骨,如乔宇所说,那些鬼吸了人血,这些都是牺牲者,大致看过去,能看到的已有七八具。缠住他们脚脖子的草藤窸窸窣窣地退了出去,此时,四周已多了无数个鬼影子,将三人包围得严严实实,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你们这次逃不掉了。”乔宇右脚往下,佛印大开,在三人脚下形成了一个保护罩,顺便加上了缅茄的力量,同时咬破手指,在空气中立下一道气墙,当下防守为主,先摸清情况再说。说时迟,那时快,那些吸血的恶鬼争先恐后地涌过来,佛印大开,恶鬼正好撞个正着,个人惨叫不已,乔宇更飞起一脚,直接踹向离自己最近的那一只,那只恶鬼非但没有退后,反而张嘴便咬住了他的鞋子,乔宇怒向胆边生:“丫的不怕死?”乔宇索性将脚一收,带着那只恶鬼穿过了屏障,进入佛印之中,那只恶鬼哪里经得住佛印的力量,惨叫一声,化为无形,所谓杀鸡儆猴,外面的恶鬼看得分明,终于被震住,缓缓后退,乔宇吐出一口气:“你们记起来了吧?”“这些尸骨是当初跟着咱们进山的将士的。”燕南沉声道:“是秦朝的将士。”“咱们又落到这里了。”肖丽说道:“那家伙怎么还不现身,不是要找你报仇吗?”“姐,麻烦你注意措辞,不只是找我,是找我们。”乔宇说道:“当初封印这家伙,大家都有份,谁也跑不了,话说回来,这么长时间过去,它的封印已经过期。”“喂,你不是要报仇吗?”乔宇扯开嗓子叫道:“就想靠这些你用血养的恶鬼就想对付我,未免太瞧不上人了,如今的我,你不想见识见识吗?”“是吗?那我就来瞧瞧,荆明日变成了什么德性。”这个声音一响,燕南手里的火折子灭了,燕南吓了一跳,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一下,肖丽立马打了他一巴掌:“你怕什么?”燕南尴尬地笑笑,虽然印象里曾经见过,但是,脑后依然发麻,尤其火折子灭了以后,他连甩了三下都没有甩亮,用嘴巴吹也是如此,四周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那家伙,会从哪里冒出来,又会离谁最近?空气是如此地冷,这里是如此地寂静,他们大约是在山体里吧,但是,四面八方都透着风,它们涌进来,吹得人寒毛直竖,此时,肖丽觉得头顶有什么东西正压下来,虽然看不到,但是,这感觉就像有石头正砸向头顶,她猛地抬头,顿时尖叫一声:“来了!”分明无光,可是这人的脸就泛着一层淡淡的光,不对,是整张脸就是一张带着光的面孔,看不到五官,脖子以下的部分到底是淹没在黑暗里,还是,这东西根本就没有身子?肖丽的心咯噔一下,此情此景太诡异了。肖丽的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徐徐往后退,直到燕南扶住他的身子:“别怕,有我在。”“好久不见,三位。”这张脸,不对,应该是一张泛着白光的面具在空中飘浮着,在他开口的一刻,面具上开了一个缝,随着它的开开合合,声音便出来:“你们还记得我吗?”“当年我们途经此地去找黄帝陵,恰好到了山顶休息,不少将士在此失踪,我们本可以弃人离开继续前行,但是,你没有放过剩下的人,我们不得不深入山体,寻找失踪的人,并且找出元凶,了结此事。”乔宇说道:“你的底细,我还记得。”在佛印的作用下,那张人脸面具在空中继续飘浮,并没有马上接近,乔宇冷笑一声,这家伙的底细他真的记得,“你本是个**凡胎,出生时为畸形,无腿无胳膊,只有躯干,你的父亲因为恐惧意图将你捂死,但是,你的母亲怜悯你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抱着你出逃,但村子已经知晓此事,认为你是天降邪物,于是连夜追杀你。”“你的母亲慌不择路,抱着你进了这座山,就在这座山的山脚下,你们母子二人被村里人包围了,其中就包括你的父亲,身为你的父亲,他也想杀了你这个怪胎,天降崎婴,你从出生就被视为邪物。”乔宇沉声道:“就在这座山脚下,你,和你的母亲被活埋了。”燕南和肖丽同进打了一个寒蝉,此时,那个面具突然高高地昂起,刚才说话的缝里开始流血,血滴滴答答地落下,扑地落到三人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