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羽不自觉地笑了,突然,江离然回头看着门口,眉头纠起来:“等等。”他大步流星地朝门口走去,推开门,走出去,站定,鼻子使劲地嗅嗅,面色一沉:“刚才有东西在这里吗?”“没有,这家店只有有缘人可以进来。”乔羽突然恍然:“刚才有人影在门口打转,却没有进来,转身走了。”“因为他进不来吗?”江离然像是在自言自语:“这地方的味道不对,有妖的味道,还有阴气的腐朽味,小羽,你要多加小心。”“你这么肯定?”小羽也走出去,站定在门口,却什么也闻不到。江离然伸开五指,在空气中抓了一把,再放在小羽的鼻下,双指轻轻一磨,一缕若有若无的腥气飘进小羽鼻中,眼睛往地上瞟,便看到一片黑色的薄膜。小羽捡起来,那片薄膜是黑色的,薄如蝉翼,不过指甲盖大小:“这是什么?““像鳞片。”江离然的面色一紧:“蛇鳞。”“你确定?”小羽突然想到江离然的本体就是蛇,猛然扭头,尴尬地看着店里的满目琉璃:“你当然比我清楚,会不会是你的?”“妖有好有坏,也有修炼妖法的。”江离然说道:“这块鳞片透着阴邪,还有残留的阴气,绝不是善类,小羽,你最近有没有遇上奇怪的事情?”“最近?”乔羽微微皱着眉头:“最近奇怪的事情倒有不少,我进了这家店,莫名其妙成了阳间喜神,然后,就是我哥遇上的事件,但已经完美解决,还收获了豆豆姐,还有什么奇怪的事?等等……我那天在公交上,感觉有人盯着我。”“盯着你。”江离然沉声道:“你回头看到了什么?”“什么也没有看到。”小羽说道:“但当时感觉毛骨悚然,那天上公交车,你来找我,给我号码,记得吗?”“原来是那天。”江离然看着小羽手上的鳞片,面色沉重:“乔羽,这片鳞交给我。”“和你们族有关?”乔羽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毫不犹豫地交给他。“这些天,最好和你哥哥在一起。”江离然突然按住乔羽的肩膀,双手略微用力:“记住了,一定要和你哥哥在一起,小羽,我必须返回青丘,不得不回去。”乔羽心生一丝不快,别扭地挣开他的手:“你回就回吧,和我有什么关系。”江离然并不生气,看着乔羽手腕上的链子,说道:“如果你有事,我会知道的,这东西有妖气有阴气,又掉了蛇鳞,我必须回去调查一番,总之,务必多加小心。”你想来就想,想走就走罢,乔羽心里莫名起了别扭,硬生生地走进店里,江离然怅然所失,自己果然如白墨轩所说,在男女之情上不过是张白纸,稍有不慎就会引人不快。但看着手里的黑鳞,江离然毅然离去,此时,远远地看着他离开的黄宣和乔烨,这才对视一眼,乔烨说道:“电灯泡走了,咱们该回去了。”“咱们才是电灯泡,你没看小羽看他的眼神,我总觉得有那么一丝期待。”黄宣说道:“女人对男人出现这种眼神的时候,说明内心有一丝丝……心动。”“我可不想妹夫手握大权,尤其两人寿命还不对等。”乔烨说道。“两个人同样是拥有四分之一妖的血统,小羽只是没有修炼而已,从条件来看,两人是相配的,”黄宣双手撑在下巴上:“只是可惜,姻缘印是个败笔,初吻也是个败笔。”“嗯?”乔烨猛然抬起头:“你刚才说什么?”“没什么。”黄宣吐吐舌头,说道:“咱们回去吧,你不是有事要告诉咱们吗?”两人回到琉璃店,乔羽正拿着名册在核对瓶中姻缘的情况,她有些悻然,听到身后两人的动静,淡淡地说道:“你们来啦。”黄宣将水放进乔羽手里:“渴坏了吧,喝点水。”乔烨看着乔羽,见她眉头撑得开开的,不禁笑了:“妹妹,你从小到大有些小毛病,别人有事是皱着眉头,而你,在遇上真正烦心事的时候,反而会故意撑开人中,不让人发现,说吧,刚才那家伙过来,是不是惹你生气了?哥哥帮你教训他。”“你没有麒麟力。”乔羽一语戳破乔烨的短处:“只能收鬼,对妖还没有太大的办法。”乔烨无言以对,自己这个喜欢较真的妹妹啊,总让人又爱又恨。乔羽心情不佳,说道:“先说你的事吧。”“你们还记得那家破破烂烂的棺材铺子么?爸说是咱们乔家的老熟人开的,后来被小北叔叔,不对,他让咱们叫他哥哥,小北哥哥接手,卖些香烛纸钱,同时开发一些工具提供给爸赚钱。”张小北说道:“那家店现在空着了。”“因为小北哥哥返回老家川省相亲,结果和相亲的姐姐一见钟情,决定留在老家生活,不再回帝都。”乔羽叹息一声:“上次见到他,还是他结婚的时候,我们全家去了川省。”张小北的媳妇是地道的川省姑娘,本地人,都说那地方的山水养人,果然外不虚传,那姑娘的皮肤嫩得能掐出水来,一笑,两个小梨涡,眼睛水汪汪地。她对张小北在帝都的经历甚是崇拜,每次张小北一说话,她总是痴痴地看着张小北的侧脸,尤其她还做得一手好饭,据张小北本人讲,厨艺与白颖珊不相上下。有这样的*,张小北自然不愿意回帝都,安安心心地和媳妇在老家开了家棺材铺子,可怜老头的棺材铺子就这样荒废着,只有乔宇每个月去一次,打扫卫生,坐在厅堂里缅怀老头在的那些时光,再感慨时光的变迁。张小北今年年初再升级,成为一个孩子的父亲,老家的生意却比帝都好得多,川省的乡土文化保持得不错,听到这消息,他们也只能替他祝福,希望这位不合格的茅山后代可以安安心心地过完下半辈子,可别再惹什么祸了。黄宣不愧是心理学专业的,马上说道:“重点不是小北哥哥如何,而是棺材铺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