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寻这次没有很快回答,她反问:“还未请教夫人名讳,另外,夫人为什么对这件事如此感兴趣呢?”“因为,我本来想下毒的,却被你抢了先!”五毒婆婆倒是个爽快人。“这样?”沈千寻作惊诧状,“莫非婆婆跟在下一样,也与这沈府的主人沈千寻有过节吗?”“过节嘛,谈不上!”五毒婆婆答,“只她解了我的毒,令我很不爽!”“解了你的毒?”沈千寻惊道:“这么说来,夫人亦是同道中人?”五毒婆婆骄傲的点头。沈千寻忽然一个纵身,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她盯住五毒,看了又看,喃喃道:“怪道我总觉得夫人面善,却原来,真是故人!”五毒微惊:“你知道我是谁?”“天下闻名的五毒婆婆,五毒教的新任掌门,谁人不知?哪个不晓?”沈千寻开始极尽拍马溜须之能事,口若悬河,舌生莲花,拼命的把五毒婆婆往死里夸。“对于夫人来说,在下算不得故人,可对于在下来说,夫人就是在下的故人!”她一脸激动,“数十年光阴过去,不想夫人仍像当年那般风姿绰约,令人过目难忘!昔年大宛斗毒之事,夫人可还记得吗?在下可记得清清朗朗,夫人力战群雄,一双素手变幻莫测,所制之毒奇诡难测,令人叹为观止,在下如今想来,仍是印象深刻啊!”她说的这些,自然不是空口乱扯,而是有的放矢,并且经过龙天若调查确认过的实事,当年的大宛之聚,令五毒婆婆一战成名,是她生平最得意的一件事,沈千寻拿这事来夸她,再应景不过。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一番热情洋溢的话说出来,五毒婆婆面露得意之色,她轻叹道:“这么说来,倒真是故人了,只是,恕我孤陋寡闻,你的名号,我倒是从来也不曾听说过!”“在下资质愚钝,怎能像夫人那样大名鼎鼎,如雷贯耳呢!”沈千寻轻叹一声,又道:“弹指间数十年已过,想那时,我正值青壮年,夫人亦是锦年华时,那样的青春恣肆,飞扬跳脱,那样的风姿,令人终生难忘啊!”她这番话,也是经过龙天若的特别编排,不得不说,在应对女人方面,龙天若实是一个行家里手,这简直是一种超有**力的暗示,既表达出长久以来的倾慕,却又丝毫不显唐突,听起来十分舒服。果然,五毒在听到这些话时,僵硬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温软的笑容,她似是忆起旧事,双眼迷离:“那倒真是些好日子,只是,永远的过去了,再不会回来了!”沈千寻心中暗笑。对于五毒来说,那确实是一段极好的日子,那时,她以毒术闻名天下,又生得明艳动人,很快便被五毒教主看中,一步登天,从五毒教一个小喽罗直接晋升为掌门大嫂,那是何等的风光?只可惜,好景不长,五毒教主被帮内野心之徒陷害,她也被囚于地室数年,近些年才得以重见天日,重掌五毒教,但韶光已逝,容颜不在,昔日的美人早已成昨日黄花。在垂暮之年,还有故人对自己如此热情,这令五毒十分欣慰,对眼前这个陌生的出现得有点突兀的潇洒小老头儿好感度猛增。但好感归好感,她到底也是一教之主,断不会那么好忽悠,她张口问:“你为什么要对沈府下毒?”“跟夫人的原因,大同小异!”沈千寻忽然轻笑:“这沈千寻狂妄自大,居然医好了被我下过毒的病人,在下心中十分恼怒,自然要给她点颜色瞧瞧!”五毒使劲点头:“是了,我最瞧不起这种黄毛丫头了,毛都没扎齐呢,就敢跟前辈叫板,这回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那是自然的!”沈千寻听她骂自己,心里十分不爽,嘴上却附和着:“我精心研制一年,方配出这种毒药,我倒想看一看,她要如何解法!”“那就静观其变了!”五毒拍拍手,将自己手中的瓷瓶重又放入揣入袖中,沈千寻松了口气,看了这老婆子是不打算再下毒了,她冲他抱拳:“夫人,相请不如偶遇,既然我们今日有缘遇到,在下请你喝一杯如何?”“这个倒不用了!”五毒对她还有些戒心,“不敢劳烦先生!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她说完,摆摆手,转身离开,沈千寻见她走远了,四处看了看,这才快步走开,径直向沈府附近的一处小院走去。小院里,龙天若一见她进门,便嘻笑着迎了上来:“小僵尸,战果如何?”“你的勾女神技很不错!”沈千寻真心赞美,“五毒会不会梅开二度我不知道,但是,她对我很有好感!”“那……是……自……然……的!”超级化妆师阿笨在一旁慢吞吞道:“属下塑造出来的男人,哪怕是老的,都魅力无穷,更何况,王妃的底子那么好!”他说话的速度慢到令人暴躁,但沈千寻却还是很有礼貌的冲他点头:“阿笨,你的手艺很好!”“主要是我教得好!”龙天若跑过来抢功,“徒有其表是不成的,要有丰富的内涵,才能打动女人的心!”沈千寻深以为然:“难怪三殿下每战必胜,不知有多少名门闺秀拜倒在你的长袍下,心甘情愿的为你生为你死,你这样的男人,真的很可怕,你简直就是女人的灾星!你没有真心,不,你压根就没有心,却可以令人为你痴狂……”沈千寻边说边慨叹不已:“亏得我一开始就知道你在陷害我,否则……”她摇头啧牙不已。听到她的夸奖,龙天若初时还沾沾自喜,听到最后,那脸色却有些灰败,他不安的打断沈千寻的话,辩解道:“谁说爷没心?爷也是有真心的!”“才怪!”沈千寻横她一眼。“我真的是有真心的!”龙天若急促道:“沈千寻,你别被我那些胡说八道给蒙住了,那只是策略,懂不懂?我真的有一颗真心……”“好了好了!”沈千寻摆手,“怎么莫名其妙的探讨起这个问题来了?你有没有真心,跟我有关系吗?不管你或者没有,我又不要嘛!我不跟你说了,我得去找婶娘去,免得她急坏了!”她说完,自行去洗身上的伪装,留下龙天若一个人站在那里,神经质的对着阿笨唠叨:“阿笨,你说爷有没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