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天锦最常用的表达方式,便是对龙天语冷嘲热讽,百般打击。他最喜欢用的一种打击方法便是,嘲笑龙天语不举。当然,这话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亦没有直白的表达,大多数时间,他会用一种很暖昧的方式,对着龙天语轻言细语,他最常用的隐讳用语便是:你不是真男人。龙天语的这一隐疾,其实知道的人并不多,除了他的心腹亲随,便只有一个沈千寻知道了,但沈千寻自然是不会往外说的,更不会跟他谈论这种事。可她不往外说,并不代表秘密不会外泄,尤其在龙天语还是讨人厌的三殿下的时候,沈千寻每每被他戏弄,便少不了发狠咒骂,咒他一辈子也举不起来。说的次数多了,难免会露出马脚,而那个时候,龙天锦亦是常在烟云阁溜达的,一来二去的,便知道了这个所谓的秘密。五殿下很厚道,虽然知道了这个秘密,却从未想过要拿这来打击他,可是,自从被龙天语塞过臭袜子之后,忠厚的五殿下终于也尝试了一回做小人的滋味。哪知小人的滋味十分受用,每次说完,龙天语有时还没反应过来,他那边已先乐得乱跳。他就不想一想,若面前男人当真不举,哪里能容得他这样一提再提?早把他的脖子拧下来了。龙天语抱得美人归,沉醉在温柔乡里,心情好到爆,自然也不会理他的碎碎念,只把他的聒躁当成蚊子哼,全然不放在心里,龙天锦却当他被说到痛处,哑口无言,愈发要把这毁人不倦的事做到底。忽有一日,他无意从八妹和李百灵的窃窃私语中得知,人家龙天语不光能举,功力还相当惊人,这些日子,两人一直如胶似漆,甜甜蜜蜜。这个消息如当头一记闷雷,把龙天锦震得五内俱焚,痛不欲生。他呆呆的站在那里,整个人都懵掉了,欲哭却无泪,欲诉却难以启齿,只好在那里干憋着,围着八妹和李百灵不停的转圈,他转了一圈又一圈,只是喷着鼻息不说话,犹如一只困兽,转到第n圈之后,他悲呜一声,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他会怎么做?”八妹担心的问,“找皇上拼命?”“不会!”李百灵摇头,“会跑出去喝酒!”“这么没出息?”八妹撇嘴。“这不叫没出息!这叫修养!”李百灵笑:“不是每个人都是沈千梦,也不是每个人都会被嫉妒之火烧疯,像五殿下这种天性忠厚的人,从来只会自苦,而不会伤人。”她不知道,其实龙天锦很想伤人,非常非常想。他碰都没敢碰一个指头的心心念念的姑娘啊,居然被那货的咸猪手给黑了,虽然他早就对她不抱幻想,可是,得知这个消息,他的心里还是难受得要命。龙天锦双目通红,憋在屋子里喝酒得烂醉,整整两天,不梳洗不出门,醉到极点时,他扯着三公子的手,恶狠狠的问:“是兄弟不?”“是啊!”三公子摊手摊脚的躺在他身边的矮塌上,吃新采摘来的青杏,边吃边摇头晃脑:“酸啊!酸啊,真的好酸啊!酸得好爽好**啊!”龙天锦低吼:“闭嘴!”“本公子是舅舅,是长辈!你不可以这么目无尊长!”三公子把青杏咬得咔咔响。“我很烦!”龙天锦抹把脸,“别惹我,否则,会死得很难看!”“没人要惹你啊!本公子只是在吃青杏啊!”三公子一脸无辜,继续咔嚓嚓啃杏,一边啃一边叫酸,把龙天锦叫得两腮发酸流口水,流着流着,眼泪差点掉下来。他又问:“是兄弟不?”“是舅舅!”三公子回。“舅舅,我想做一件事,能帮忙不?”龙天锦凶神恶煞的问。“别的忙都能帮,但是,半夜三更拿刀子去割人家小兄弟的龌龊事儿,本公子绝对不干!”三公子义正辞严的回。“奇了怪了,我都没说,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龙天锦闷声追问。“好基友嘛,怎能不知你的那点恶趣味?”三公子窃笑。“可我很想割怎么办?”龙天锦以手拍桌,把桌上的水果刀震得啪啪响。“割自己的喽!”三公子毫不客气的在他伤口上撒盐,“何以解忧?挥刀自宫,自宫之后,四大皆空,无情无爱,无欲无求!”“宛老三!”龙天锦拎着刀站起来。“叫三舅!”三公子还没意识到危险降临。“今晚上总得割一个,才能解我心头之恨!”龙天锦龇牙咧嘴,“不如,就割三舅的好了!”他身影一闪,扑向三公子,三公子吓得拔腿就跑,从屋里跑到屋外,又从屋外跑到殿外,龙天锦穷追不舍,手中的牛耳尖刀闪闪发光,沈千寻听见喊叫声跑出来,一见这阵势,嗤嗤的笑开了。“天锦,舅舅哪里又惹到了你了?”她笑嘻嘻的叫。“我哪里敢惹他?”三公子跑得气喘吁吁,“他这邪火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哎,龙老五,听人劝,吃饱饭,你就割了吧,割了之后,再无烦忧啊!”“割?割什么?”八妹一脸好奇的插了句嘴。“割那个什么……”三公子假装要搭话,龙天锦吓得面色如土,啪地把刀扔掉了,扯着三公子就往外面跑,转瞬间就跑得没了影,剩下一众看热闹的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各自散了。沈千寻也是一头雾水的,倒是龙天语在那里笑得诡秘,她便追问:“你好像知道点什么,说来听听?”“没啊,什么都不知道!”龙天语拼命摇头。“嘁!还卖关子呢!你们到底在搞什么啊?”沈千寻掐着他的脖子逼问。龙天语嗤嗤笑:“没什么,哦,你若是没什么事,待会儿便去帮你舅舅和你家天锦哥哥的行李收拾一下吧!”“收拾行李?做什么?”沈千寻愈发不解。“送他们浪迹天涯啊!”龙天语答。“谁说他们要浪迹天涯?”沈千寻咕哝道:“该不是你又看天锦不顺眼,非要赶他走?小心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