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腰听罢了何择钟的转述,只知道温柔离开了"象鼻塔",张炭、蔡水择、吴谅三人都跟去了,唐宝牛和方恨少则跟王小石等一大早就出去了,除了白愁飞来瓦子巷闹过一场之外,看来并没有什么特别惊险的事。只不过,她仍是觉得有点忧心怔忡。她忽然问了一句:"温柔离开这儿的时候,穿的是什么服饰?"何择钟这可答不上来。他一向没有留意女人的装饰。但夏寻石虽然没听见温柔跟张炭等人的对话,却留意到了温柔的穿着,于是说了分明。"也就是说,温柔是有刻意的打扮过了?"朱小腰整着秀眉,想、寻思、并且说:"她会去哪儿?"然后她转身望向温宝和唐七昧,发现平时戏滤的温宝,现在变得神色肃穆;平常冷漠的庸七昧,此际神情也很绷紧——是不是三人都有着同样或相近的忧虑?忧虑是什么?那是对未发生和将临的事怀有一种疑惧——只不过,大多数的优虑其实都不会发生,如果你把你过去所优虑会发生的事作一统计,基本上,有九成都是妃人忧天、白担心一场的。只不过,人无近忧,必有远虑;若无远虑、也必有近忧——那么,唐宝牛和温柔等的"不知所踪",是他们的远虑,仰或是近忧?白愁飞强把直欲烧噬那五洁冰清胴体的欲望,以木压火般地抑下,然后转身、耸眉、深呼吸,然后去开门。他知道是"自己人"在敲门。而且是有"紧急的事"——因为那敲门的暗号。暗号是不动声色地透露了许多事,但不是"自己人"就不能理解它的意思。但这一刻间,白愁飞为压抑下去的欲火,而生起了恨不得把骚扰他的人杀悼的冲动。世上有几种欲望是难以压抑的。自由!权力!金钱!性欲!开门。是欧阳意意。欧阳一眼看到白愁飞的脸色,虽然对方没有表情(至少没有表示出高兴还是厌恶,欢迎抑或是憎恨),但他已感觉到:有话快说,不可勾留。此外,他也一眼瞥见,在榻上恬睡而腰身胸脯曲线分外夸张动人且瞩目的温柔。这就够了。他什么都了解了。他也是男人。"那三个家伙想要上来。"白愁飞冷哼一声。欧阳意意立时明白,已不必说下去了。但他还是多问了一句:"他们有话要问温姑娘。"白愁飞悠然转首,向**静睡的温柔望了一眼。欧阳意意也随白愁飞的眼光望去——他一早已发现温柔躺在那儿了,不过、既然白愁飞明显且有意让他知道温柔是毫无拒抗地睡在那几.欧阳意意也立即表示自己留意到了和羡慕之意。有些男人喜欢别人知道他又占有或猎取了一位(尤其是美丽的)女子,他们极乐意让人(甚至于方百计的让人)知道——其实也不止是"有些"男人,而是"大部分"男人皆如是;并且也不只是男人如此,女人常亦如是:她们"宣扬"的也许不是她又跟一个男人有了深刻关系,而是"炫耀"又多了一个男人拜倒在她石榴裙下。所以,当欧阳意意一旦表达了欣羡之情,白愁飞的煞气立时就转为得色。"你看还有什么需要在这时候问明的吗?"欧阳意意即时笑了:"要问,也只有白楼主自己去问了。"然后他讨好地笑着说:"小心哪,这之后,温姑娘要间您的事几,还多着呢"他居然向白愁飞提出"警示"——只不过,这时候这样子的"警告",男人都爱听。所以,此际,白愁飞对这平素不动声息、喜怒不形于色、不大爱说话的欧阳意意,也大有好感起来。(噫,平时这人不大表态,所以总防他点,这次看来,他也是醒目之人,不妨予以重任)欧阳意意下楼之前附加性质地问了一句,"要是那些塔子里的人要冲上来寻衅呢?""且拖着,要拖不下来,就——"白愁飞用手作势,做了一个劈砍状:"我已经吩咐梁何如何应付了,你们跟他配合便可。"欧阳意意诡笑告退:"楼主请放心,这时候已没什么要事,最重要的,还是楼主好好享受,静静处理自己的事。已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