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元利没有见过“彩虹剑法”,饶是他经验丰富,但是纪文刺过来的这一“剑”在他看来竟是毫无破绽,他想举剑招架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眼见着这一“剑”是刺上了,他慌忙把头一缩,纪文的这一“剑”正擦着他的头皮过去,纪文的这一“剑”也蕴上内劲,只听“哧”的一声,这一“剑”竟将马元利顶上的头皮连带一大皮头皮给挑了下来,一时间鲜血顺着头顶一直流到颈项。马元利一捂头顶上的伤,吼道:“纪堂主,我真没想到你是如此卑鄙之人!”纪文冷笑道:“我卑鄙?是,我刚才的那一手的确很卑鄙,咱们说好了是比剑,为的是大喜的日子怕伤人,所以用树枝以克制剑上的内劲,其实就是不许用内力。可我用了,我刚才真的很卑鄙,可是,我也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你看看,你刚才那一掌把华儿打成了什么样子,都顺着嘴角流血了。如果我不运内力打你一掌的话我能把你打得吐血吗?”马元利自知理亏,便不再说话。一抖手,从袖子里打出一块手绢来包住头上的伤,而后对虞希材拱手道:“大哥,对不起,小弟我无能,打不过他。”说罢,他无奈地退回席间。纪文这时连忙走到虞华身边,关切地问:“华儿,你伤的怎么样?”虞华道:“不碍事,只是觉得内息有点乱。调养一会儿就好了。”纪文这时抓起她的左手,道:“来,我帮你!”说着,他将他的内力轻轻运到虞华体内,虞华只觉得五脏之间出现了一股热气来来回地流转,浑身只觉得分外地舒服。由于虞华的伤本来就不重,所以纪文只运了一口气便不运了,虞华大略地调了调内息,觉得已然无碍。这时,席上内气神“麻杖客”张瑞站起来道:“看来纪堂主对自己的内力是很自信了。”纪文拱手道:“张前辈,你说呢?当然,我的内力比起你内气神然是远远不及了。要不,这内气神的封号早就该是我的了。”张瑞笑道:“噢,这么说纪堂主也想当内气神就是了?那么你就进招吧。我今天就和你来比拼一下内力。”说着,他一纵身跳在场中。纪文道:“好,那么晚辈就斗招向前辈讨教几招。”说着,纪文便要上前。这一下,一边可急坏了虞华,她忙道:“相公,你不能去!他的内力在摩天门里数一数二,你……你怕是不是他的对手!”纪文回头道:“别担心,我会好好地回来的!”他向前走了几步,道:“张前辈,咱们这就开始吗?”“这就开始好了,你是后生,我让你先进招!”“如此,承让了!”说话间,纪文丢树枝在一旁,双手在胸前抱作龙头形状,脚下猛地向前一窜,一记“槃龙神功”便朝张瑞的前胸打了过去,张瑞的看家本领乃是“内虎掌”,他见纪文用此一招他从未见过的武功,料得来者不善,于是他忙一掌挥出,迎住的纪文的这一拳。两个人拳掌相接,内力便在两个人的体内来回的转悠,纪文用的恰是当时提升内力的方法,不过,纪文是不会让这个方法持续下去的,因为他不会傻得自伤身体。当他感到内息运行了小半个周天之时,便突然将全身内力聚于两掌,向张瑞的体内发出。这样,纪文体内的内功完全成了攻势,但张瑞的体内的内功却仍在游走,这一来,两个力量便在张瑞的体内交在了一起。张瑞一开始也感到奇怪,他以为纪文要和他换功,他想要遏制这一过程,但他的本事却不及纪文的本事大,只能随着他走。这样,纪文忽变方法,二力一错,张瑞只觉得胸腹间一阵剧痛,当即被弹出老远,一时间鲜血狂喷,倒在地上不能动弹,旁边速度神“血罗汉”胡无敌忙上去将他扶起来,问道:“三哥,你觉得怎么样?”张瑞抹了抹嘴上的血,对纪文道:“纪堂主有勇有谋,内力深厚,老夫佩服佩服。我输得心服口服。四弟,你可也要和纪堂主比过?”胡无敌一见两个哥哥都不是纪文的对手了,他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便道:“我的本领还不如二位哥哥呢,我看就算了吧。”于是,他便扶着张瑞退回到席上。虞华这时跑上来高兴地说:“相公,你可真行!”纪文笑道:“你过奖了!”虞希材这时在一边说:“贤婿啊!老夫的这三个结义弟弟都败在你的手下,现在就剩下老夫我了。来,我先敬你一杯!”这时,旁边一个丫环递过一杯酒,纪文接过来道:“谢谢岳丈大人!”说罢,他一饮而尽,与此同时,虞希材也喝干了杯中的酒。两杯酒刚尽,虞希材一撩衣服已经跳在场中,他道:“贤婿,你有如此本事,我很是欣赏。这样吧,老夫陪你走几路,你看如何?”纪文看了看虞华,只见虞华一脸的祈求在那里看着他,他忙道:“岳丈大人的《神狂经》,小婿实在不是对手。”虞希材笑道:“那怕什么。我想咱们两个无论谁胜了都不会伤了对方吧。来,与我走几路!”纪文闻得此言,心道:“虞希材,你好阴险,你怕打不过我,我会伤了你,先丢了这么一个包袱下来,让我无法对你下去。你既然如此害怕,就该别下来!反倒让我为难!”只听这时虞希道:“来吧,出招吧。”纪文道:“那我就来会会岳丈大人的《神狂经》!”说着,纪文拾起树枝,一招“飞燕长虹”径直招虞希材的天灵刺过去,虞希材正待要挡,纪文却突然收“剑”,却变做一招“彩虹剑法”里的“下斩式”,朝虞希材右胁斩过去。虞希材忙转手去挡这一“剑”,纪文却又忽然撤剑,又换做一招“弓扎马盘”朝虞希材的下盘刺过去,虞希材的身子忙起在空中,不想虞希材身子胖子,不若纪文年轻身子也轻,纪文脚下猛地一用力,早起在空中,比虞希材起得还快,还高,他看准了时机,一脚朝虞希材的面门踢过去。纪文本来知道,虞希材为人本就阴险狡诈,且又武功高强,所以自己的招招招都不敢用老,生怕哪一招回不来便被他占去了先手,使自己处在下风。并且,他也知道以虞希材的武功自己的招招虚招应该是一招也打不中他,只能与他周旋。但令纪文料想不到的是,他的这一脚虽然仍然是虚招,但虞希材却没有躲,反而将脸凑了上去,这一下,纪文的脚可收不回来了,这一下,在空中就把虞希材踢了一个筋斗,虞希材一下跌在地上。虞华忙叫了一声“爹”,过去扶起了他。纪文落下地来,也忙过来,叫一声:“岳丈大人,你没事儿吧。”“我……没事!”突然,虞希材的脸上露出杀气,这是纪文万万都没有料想到的,只见虞希材猛地一掌挥出,正打在纪文的前胸之上,纪文被他的霸道的神狂真气弹到了一根柱子上,可虞希材也被纪文的内功震的吐了血。虞希材不由得叹道:“好功夫啊!好功夫啊!”一边赞叹,脸上却露出一丝不易察觉得诡异的笑。虞华见自己的父亲没有事,便跑过去扶起纪文,关切地问道:“相公,你没事吧?”纪文抹了抹了从嘴里喷出来的,溅在脸上的血,道:“华儿,你瞧瞧咱们这大喜的日子,一对吐了血。”虞华道:“相公,回答不比了,咱们跟谁也不比了。咱们新婚的日子,与比武挂不起来!来,让他们来这里吃吃喝喝,打打杀杀吧,咱们去洞房吧!”“唉!”这倒好,新郎新娘不用别人送,自己进了洞房。洞房里,纪文坐在桌前,虞华坐在新**,她埋怨道:“爹爹和他那几个结义兄弟真看不开时候,今天是什么日子,他们出来争强好胜!”纪文冷笑道:“争强好胜?你以为他们真的是争强好胜?”“是啊!那你说他们是干什么?”“哼,我一日不死,《摩天剑谱》和《摩天大法》一日不交出,他们这争强好胜就一日不会停止。华儿,你知道吗?我多想完全相信你,可是我又不敢。我现在只能信你一半,说实话,我现在甚至在怀疑,你是不是你爹派来暗算我,或是偷我的剑谱的?”虞华急忙道:“相公,你不要这样说,我没有……我是真心一片对你的,或者,我爹也许真的有这个意思,但我没有,我真的是真心对你的!”纪文叹了一口气道:“但愿你说的是真的。我在摩天门里只有你一个可以依靠的人。我真的希望你看在咱们是表兄妹,现在又是夫妻的份上,不要欺骗我。”“我不会的,我不会的,相公,请你相信我。来,相公,咱们到园里去走走吧。不,相公,咱们干脆骑了马,到太湖边去玩玩吧。”纪文道:“好吧,太湖是个好地方,咱们就去那里。”两个人于是带了配剑,携手刚走出门,就见一个人急急忙忙向着大厅的方向跑过去。纪文正欲上前,虞华止住了他,道:“相公,你去不方便,我去!”说着,她身子一跃,早就跳在那人的面前,那人是虞希材身边的一个仆妇,因为天天就会海侃,人都叫她海嫂。虞华一见是她,便笑道:“哟,海嫂,你这么急急忙忙的是去哪儿呀?”那海嫂一见是虞华,便慌慌张张不知该干什么了,她浑身哆哆嗦嗦的,连嘴唇都抖抖索索的,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说出话来。虞华见她不说话,将剑往她脖子上一放,道:“走,跟我去见我相公!”海嫂吓得忙道:“小姐啊,我求你,千万不要带我去见纪堂主啊!要是见了她,我……我……我就没命了!”“怎么会没命了?要照你这么说,我岂不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少废话,快走!有我在,他不敢杀你!”“好,好,我走,我走。小姐,你小声点,我的心脏病快要犯了!”“快走,少罗嗦!”“是,是。”于是,虞华押着海嫂来到纪文面前。纪文看了看她道:“你就是海嫂吧?刚才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说,你来干什么来了?为什么我们一要出门你就那么急地跑开了?”“我……我……”那海嫂更是哆嗦成一个了,虞华用剑一压道:“说!”“我……我……我不敢说啊!我的妈呀!我的小姐,我的姑爷,求求你们,你们饶了我这老婆子的命吧!”虞华道;“饶你当然可以。你只要说出你干什么来了?这里,谁也不会伤你一根汗毛。否则的话,你想不想见今天晚上的月亮了?快说!”那海嫂吃了吓,情知是不说出来没有自己的活命,只好哆哆嗦嗦地说;“是……是掌门讣我来偷听小姐和姑爷在说些什么,并让我在适当的时候回去禀报!”纪文抬起头来,看了看虞华,虞华这时也正抬起头来看他,两个的目光在空中相遇了,两个人互相点了点头,虞华马上又逼问道:“说,在这之前,你来过几次了?”“就……就这么一次,之前我没有来过。真的没有!”“胡说!快说,来过几次,免得皮肉受苦!”虞华这样一来显得真是火了,她也许真的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会这么做。海嫂带着哭腔地说:“真的……真的就这一次。以前其它的人来过,我就这一次,真的,真的。求求小姐、姑爷,你们饶了我吧!”虞华看了看纪文,纪文点了点头,虞华于是道:“好,我们放了你。今天的事,你看着向我爹汇报吧。我看,他还能把我这个女儿给杀了不成。相公,咱们走吧。”纪文于是和她仍旧携了手,来至马棚,各牵了一匹好马,出了摩天门,一路径朝太湖奔去。不过半个时辰,两个人便已经来至这太湖边上,只见太湖上烟波浩淼,一眼不到边际,颇具气势,竟与大海有几分相似。二人下了马,纪文来到水边上,用手捧了水,喝了几口。虞华笑道:“相公,你喝这水做什么?”纪文也笑道:“我啊,一看见这太湖,便想起了大海。我一想起大海,就想起了那咸咸的海水,我是要喝喝这水有没有咸味啊!”虞华娇笑道;“这是淡水湖,怎么会有咸味?唉!”纪文道;“华儿,你叹什么气啊?”虞华道:“可惜现在是初春,要是夏天的话——”“要是夏天怎么样?”“要是夏天咱们就可以来这里打鱼,来这里游泳了。”“唉,现在你要是不怕冷,一样可以下去游啊!”“我才不呢!我可不想刚成亲就让你照顾病人。”“哪里?哪里有病人?”“唉呀,真是笨啊!我要是着了凉,那不就是病人了?”纪文笑道:“嗨,怎么会着凉呢?这里又不是关外?看,我就不怕冷,你等着,我下去给你摸条鱼上来。”说着,纪文看了看四周,见近处无人,便除下新婚袍服和配剑,交于虞华,自己一纵身跳下湖去,一下子便沉到水里,不见了踪影。虞华在岸上痴痴地等了一会儿,不见他上来;又等一会儿,还不见他上来;她一直等了好长时间,还不见她上来,她的心中,一种恐惧的心情涌了上来。她急得在原地直打转,她心道:坏了,坏了,相公只怕出事了。我……我该怎么办?不行,我得下去!“想到这儿,她也除于身上的棉袄和配剑,和纪文的袍服和配剑一起放在马背上。而后,自己也一纵身,她在水里游了好一会儿,也不见纪文的踪影,她的心里现在也不上来是什么滋味,是焦急,是害怕,是伤心,是悲痛,或者是几者混在一起。但她的心性并不是极好,在水下一会儿,她不得不上来换气。她换好了气,却忽然觉得脚下被人一拉,整个身子向下沉去。她心头一紧张,灌了几口水,整个人便在水中挣扎起来。挣扎了一会儿,忽然她的身子又不知被谁一托,又浮上水面。她定了定神,忙道:“是谁?是谁在水中做怪?”正在这时,她突然听到身后“哇啦”一声人叫,忙回头看时,却只听见“哗啦啦”的水声,看见的也只是一圈圈的涟漪。虞华这时笑了,道:“表哥,你就别折腾小妹。小妹我身子柔弱,你就不怕哪一下弄不准,把我弄到了那边去,你可又得鳏居一段时间啦!”这一句话落下去,水波也静了。突然,虞华只觉得脚心一阵痒,她心里知道是纪文在下面捣的鬼,但也忍不住大笑起来,一边笑她还一边道:“表哥,哎哟哟,你饶了我吧。小妹,受不住了!”这话刚说完,她的脚心不痒了,忽而又只听身后“哇啦”一声人叫,她这次却不转头,却猛将左手伸出,却一下子抓到了身后人的手,而后身子转回去一看,果然是纪文。虞华当即娇嗔的道:“讨厌,讨厌,你自己弄湿了身子就罢了!还没得拖着人家也下水!”纪文笑道:“好了,好了,虞大小姐,小生知错了,小生这厢给你陪罪了!”虞华淘气地晃着头道:“饶你当然可以,不过,我问你,你的鱼呢?”“我的鱼在这儿。”说着,他一伸手将虞华的身子从水中一下子举起来,一举过头,笑道,“是一条美人鱼!”虞华在纪文头顶上叫道:“你……你快放我下去!放着鱼你不打,偏偏拿我开玩笑!快放下我!”“是,虞大小姐!”说着,纪文把两手举到头的前上方,猛地一撤手,只听“咚”的一声,虞华重重地落在水里,幸得虞华早有防备,没有呛到水,便即浮上来,上前就给了纪文一拳道:“再叫你拿我开玩笑。快点,快点去摸鱼!我跟你说,你要是再胡闹我就不理你了!”“是!”说着,纪文一个猛子扎下水,过了一会儿,只见他在不远处的水面上浮上来,手里握着一条大鱼道:“唉,华儿,今天晚上,我可要吃你的手艺了!”虞华游过来,接过大鱼,见那大鱼活蹦乱跳的,心中甚是喜欢,便道:“好,今天晚上,我亲自下厨,让你尝尝我的手艺。走,上岸吧!”二人于是带了大鱼,游上岸去。纪文问道:“华儿,咱们还要去哪里玩?”虞华道:“今天白天,咱们不回派了。咱们出去到酒店去吃喝,顺便再买些生食,今天晚上让我来为你掌勺。”“好,那就这么定了!”两个人于是在外面游玩了一个白天,至太阳西沉,方才回到派中。晚宴开始了,这晚宴本为新郎新娘所办,但新郎新娘却不在场。纪文坐在新房里,虞华却来到厨房,亲自掌勺,做了一桌十分丰盛的晚餐。纪文一边吃一边不住地夸道:“华儿,你的手艺可真不错。我原以为,你这大小姐应该没有下过厨。我原以为,……”“你还原以为什么了?”“我还原以为今天的大鱼算是废了,我明天还需再捉一条来让厨娘们做呢?”“那现在呢?”“我明天还要去捉,我尝着你做的鱼比谁做的都好吃。我还想吃。”这时,纪文的脸上突然现出一种悲伤的神色,虞华忙问:“相公,你怎么了?”纪文哀叹道:“可惜我却从来没有吃过如雪的手艺。她残了一条手臂,不能做饭。”虞华过来安慰他道:“我想,如雪妹妹的手艺也应该非常棒的。”纪文又转做笑脸道:“对不起,咱们大喜的日子,我却提这伤心的过往。”虞华笑道:“你若是娶了我就忘了如雪妹妹的话那才是我瞎了眼呢!”“谢谢你这么体谅我!来,吃!”“吃!”这才好,那边是大宴,这边是小宴。突然,一声凄厉的喊声划破夜空:“不好了,海嫂吊死了!”纪文一听这话,忙对虞华道:“华儿,走,出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好。”两个人出了门,寻声找去,却见在后花园里的衣服架上,海嫂吊死在那里,旁边的人打着灯笼,正在那里不知所措。纪文走上前,借了一个灯笼来,仔细地照了照海嫂的尸体。突然,纪文猛地抽出佩剑,一剑划去,竟将海嫂的尸体开了膛,众人无不惊呼,虞华知道丈夫此举定有用意,便壮着胆子上来看时,只见海嫂的内脏尽皆碎烂,显是中了有极高的内功的人的毒手。纪文笑了笑,对虞华道:“华儿,咱们回屋去吧,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我想我已经清楚。只是现在我不便说,抽空我再详细告诉你。”虞华这时真的十分相信纪文,便点了点头,与他一起回了屋……夜来,虞华在新**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也许睦的是因为新婚第一晚的缘帮吧。纪文却似乎因为累了,很快就沉沉地睡去了。虞华的脑子里始终在想着一件事,那种是海嫂的死,她想:为什么相公说他已经知道前因后果了呢?难道是他下的毒手?是他在我去做饭的时候下的毒手,又把她吊在那衣服架上?不会啊!相公不是这种人的!她的目标只是我爹,除了我爹之外的摩天门所有人她都不会无故伤害。难道是……爹,是爹因为她办事不力而杀了她,还是别的什么人?她越想就越睡不着,越睡不着就越想,这样一来,竟似乎这一晚就要睡不着了!她想着想着,翻了一个身,身子正好背对着纪文。突然,纪文大吼一声:“虞希材,我非杀了你不可!”他喊着,一脚踢出,这一脚却正踢在虞华的屁股上,只一下就将虞华连着被全都踢下了地。幸而这一脚由于是在睡梦中踢的,没有蕴上内力,要不然,只怕虞华的下半身就废了。虞华在地上,裹着被站了起来,见纪文仍旧在**舞着招式,心道:“好啊,表哥,原来你仍旧念念不忘找我爹报仇!”她想着,便拔出床头佩剑,又来至床前,伸手猛拍纪文的肩膀,纪文一下子被惊醒了,坐将起来,见虞华在面前,正要说话,却被虞华一下将剑放在的脖子上。纪文不明白是怎么了,便问道:“华儿,怎么了?你怎么用剑对着我?难道……难道你真的是你爹派来暗算我的。对不起,我的剑谱没在身上,我……我得让你失望了!”虞华道:“呸,谁是你说的那种人。人家是相住你,才嫁给你。你道你答应不找我爹报仇了,可你适才梦里却仍旧喊着我爹的名字,说非要杀了他不可!你说,你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说好了,咱俩还是夫妻;说不好,我拼着守一辈子寡,也得杀了你。”纪文一听便笑了,道:“华儿,你道我刚才在梦中梦见什么了?”“梦见什么了?”“我梦见今天白天和你爹打的那场仗。我当时被他打了那一掌,是碍着你的面子才没有发作,否则我至少也要破口大骂的。但当时没说,心里可仍旧想着,于是梦里便喊出来了?华儿,你相信我,我就相信你。好了,咱们之间不要闹什么矛盾了。来,时候不早了,你也该休息了。把剑放下吧。”虞华迟疑了一会儿,才咬着牙道:“好,我就再信你这一次!”说着,虞华把剑放下,插入床头鞘中。正在这时,二人忽听门外有“窸窸窣窣”的声音,虞华当时警觉,一闪身来到窗下。这时,只听门外“喵”的一声猫叫,虞华无趣地笑了笑,走回来,道:“是只猫。好了,相公,我也累了,你拜托你,睡觉的时候老实点,我刚才就被你踢下了地。”纪文忙拱手道:“是,贤妻,我若再这样,以后睡觉时你就用绳子把我绑在**。”“好,就这么办!”一夜再无话。随之,一月就这样过去了。这个时候,就已经到了春暖花开的日子了,整个园子里已经满是春天的气息。海嫂的事就那样不了了之了,虞希材没有多提,纪文自然也没有必要多提。这一日,正是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虞华和纪文携手在后花园里荡秋千,纪文原本没有荡过秋千,但他天资聪颖,对学习荡秋千自然是不犯愁。正是少年夫妻,欢娱非常,两个人一荡就荡了一个上午,临到晌午的时候,天忽然变了,一时间风起云翻,眼见着是要下雨了。虞华这时对纪文道:“相公,快下雨了。也快晌午了,咱们去吃饭吧,等吃过了饭,咱们再来玩……玩雨!”“好!”纪文这时对虞华的话可谓言听计从,谁是她是自己的爱妻呢?过了不多时,一场大雨便降临到这片大地上。这时,两个人正在那里吃着饭,虞华道:“相公,这可是开春以来第一场雨啊!就这么大,可真痛快!”纪文笑道:“对,面对着如此好的雨,若不抚琴岂不是憾事。华儿,咱们快吃,吃完了,去抚琴!”“唉!”两个人三口两口吃过了饭,便转到当时虞华常在那里弹琴的那个屋子。雨依旧在下着,两个人由于心事特别好,两张琴上都飘出了欢快的琴声。弹了一会儿,虞华突然提议道:“对了,相公,咱们作词作曲吧?”纪文笑道:“好啊,难得今天咱们都有如此兴致。好,那你说这词要描写什么?”虞华想了一会儿,道:“我看这词也不用写别人,就写你行了!”“写我?不行,不行。”“为什么不行?”“因为我没有什么好写的。”“谁说的,听我的。”说着,虞华在琴上拔了几下,显是在思考,考虑了一会儿,她突然弹了两句,唱道:“天边风起云翻,空际雨纷乱。”纪文笑道:“贤妻,你这徵音用的可真的,第一句仅七个音你就用了五个徵音,另外两个也是和它相近的角音!”虞华笑道:“先别说这个,我这曲应该还算流畅,你看这词……?”“词吗——很合环境,就是没有与我牵上一点联系!”“那……你来做两句啊!”“好,”纪文考虑了一会儿,便弹着自己面前的琴唱道:“腰挎双剑走千山,哪管虹西边。”虞华笑道:“你的曲子倒随着我的徵调下来了。”“没法子,谁让你起头就是这样呢?对了,说词!”“你这词好是好,就是太快!”“怎么太快?”“我这边刚刚‘雨纷乱’,你那儿就‘虹西边’了!”纪文笑道:“侠客吗,就得有这股豪情!”虞华笑道:“我接着做两句。”她想了想,又抚琴唱道:“红尘日落落不尽,只留云霞满心间。”纪文道:“华儿,我看你这两句不是在写我,反是在写你。”“怎么讲?”“你这两句不是慨叹你的命运吗?自己的丈夫和父亲偏偏……”虞华笑道:“也许吧。但你不想想,你的妻子和你的岳父不也是那样吗?再说,写我和写你还有什么质的区别?”纪文也笑道:“好,我也写两句。”说着,他似是已经想好了一般,抚琴唱道;“未见知己人已老,摹然回首笑青天。”虞华道:“相公,你这两句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还不算是你的知己吗?”纪文笑道:“你当然算,可又不算。试问这世上,能找到自己真正的知己的人又有几个呢?我这一句并不单是慨叹自己,而是为天下人慨叹,也许我已经找到最好的知己了,也许就是表妹你呀,我的红颜知己!”虞华笑道:“好了,好了,都成亲一个月了嘴还这么贫!喂,我说,该起**了。我向上挑了!”说着,她轻拔琴弦,唱道:“一剑定万川,豪气冲霄汉!”纪文忙道:“哇,哇,华儿,你把我说的也太神了。我一剑就能定了万川?”虞华笑道:“我不管你真的有没有这本事。但你在我的心中就是这么厉害,否则,我才不肯嫁给你呢!”纪文道:“好,多承你的青睐。我连做四句,述我生平,做**怎么样?”“好啊。”纪文于是拔动琴弦,但听得那琴音随着虞华的那个**骤然转急,只听他唱道:“海沙留客船行迟,半边明月半重山。小重情丝挥不断,日月门里血泪寒!”虞华不听最后一句便罢,一听便不高兴了,她语带怨忿地叫道;“表哥,你怎么……!”纪文笑了笑,小声道:“华儿别急。这一个月来,我思前想后,我觉得你爹始终都在算计我。只是似乎他觉得时机未到,所以才没有下手。既然他这样,我也不能不防,所以我也做了准备。华儿,我决定了,若你爹他不来犯我,我和他还是好翁婿,两者相安无事,否则,华儿,我就要对不起了。”虞华听了点头道:“如今也只有这样了。但求我爹不要向你发动什么进攻。”她想了一会儿,又说:“对了,相公,你给我解释解释这四句吧,除了最后一句我其他三句都不懂。不,第一句我懂,‘海沙留客船行迟’,你是说雨掌门吗?”“是的。”“好,那你给我讲讲雨掌门的事吧。我对你过去的事很感兴趣的。”于是,纪文便向虞华讲述了丑奴儿的事。并且,他还解释了“半边明月半重山”一句中暗含了纪素娟、怜秀娥和惜阿月三人之意,“小重情丝挥不断”一句则含着华如雪和秦月眉两个人,另外,“海沙留客船行迟”里面还含着自己的母亲杨雯莉的事,“日月门里血泪寒“里面还含着堂姐贺忆玲的事。之后,他也向虞华讲述了这些人的事。虞华听后点头道:“表哥,我发觉我很幸运。”纪文问道:“此话怎讲?”虞华道:“你想啊,你刚才说的那些女子中,除了你娘和堂姐,其余的只怕全都喜欢你,而姐姐是因为是你的姐姐才不得不放弃这份感情,秦姐姐却因为爱你过了分而与你生了矛盾,后为救你死了,如雪妹妹早逝,怜妹妹和惜妹妹却是因为父仇而与你分开,雨掌门却因为你大仇未报而与你订十年之约。而我呢,本该也应是你得杀掉的对象,却误打误撞成了你的妻子,你说,我是不是算是个幸运儿呢?”纪文苦笑道:“也许是,又也许不是。万一我哪天毒发,你可就……”虞华道:“相公,我不许你说这些。你只要好好地,人能活多长时间是没有必要考虑的。我也是这样,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觉得很快乐,而我也不在乎究竟能和你在一起多久。”纪文脸显怜悯之色,上来轻轻握住她的手道;“华儿……”两个人不知不觉地,竟都流下泪来。两个人就这样呆了一会儿,虞华突然反应过来,她擦擦眼泪道:“相公,曲子还没有结尾呢!来,我来结尾吧!”“好的。”虞华抚摸着琴想了好大一会儿,才慢慢地抚着琴唱道:“摩天剑,行走江湖边;为红颜,傲笑在人间!啦啦啦!”“好!”纪文一听这句词,不由得拍手叫好,道:“华儿,你最后这个结尾却真唱出了我胸中的豪情啊!”虞华笑道:“那当然,要不然,本姑娘怎么敢称是你纪少侠的红颜知己呢?”纪文笑道:“是啊!看来,你的确是我的红颜知己!”虞华道:“来,相公,咱们再把这曲子连起来唱一遍。”“唉,还没命名呢!”“对,嗯——就叫《摩天剑侠传》吧!”“好,好名字,正合我意!来,我抚琴,你唱一遍。”于是,纪文抚琴,虞华将词唱了一遍。而后,二人便将这首曲子的词笔录了下来,正是这:摩天剑侠传天边风起云翻,空际雨纷乱。腰挎双剑走千山,哪管虹西边。红尘日落落不尽,只留云霞满心间。未见知己人心老,摹然回首笑青天。一剑定万川,豪气冲霄汉。海沙留客船行迟,半边明月半重山。小重情丝挥不断,日月门里血泪寒。摩天剑,行走江湖边;为红颜,傲笑在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