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飞小青二人回到茶馆,见“由甲双叟”又在“石头,剪子,布”的吼叫,想是又有甚事一时争持不下,要用“石头,剪子,布”来作决定,二人不禁哑然失笑,要了两碗茶,见楼下车水马龙,人头拥动,吆喝叫卖之声不绝于耳,比之荡口边塞小镇不知繁华几倍!偶尔三五成群江湖模样的人从中挤过,众人亦神色泰然,不以为奇。“沙童老妖已然闭关,‘拜月神教’又在此出现,端的不知为何?”小青不无忧虑的小声说道,“这马老虎作恶多端,他到此绝没好事,”展飞喝了一口茶,“由甲双叟”听到“马老虎”字样,立即停了争吵凑了过来,待听到“他到此绝没好事”,双叟相携神色慌张的往外便去,隐隐听到“……如何是好”,“说不得……扎聋算啦!”展飞青儿皆吓了一跳,倘把马老虎扎聋了那自是好事,抓些猪狗之类扎聋了关系似亦不大,倘把人家人给扎聋了那可不得了!二人知双叟行事乖张,凡事不遵章法,所做之事常常令人哭笑不得,只好起身跟了去,免得又惹出祸端。只见双叟扯扯拉拉的下了楼,挤到一卖女红小店前,胡乱挑了一阵,最后“来根最大号的,”扔了一锭银子就跑,倒似生怕找钱一般,店老板将银子放嘴了咬了一下,倒是真金白银,心道:“这俩老头莫不疯了不成?”展飞小青跟了一身汗,见双叟跳上一破败墙头,又“你先来,”“你先来”的争了一阵,最后还是老办法决了胜负,那落败一方神色沮丧的说:“我先扎外面,试试疼也不疼成不?”原来双叟要扎自己,展飞青儿才放了心,相视苦笑,但也不忍双叟把自己给扎聋了,正欲出言阻止,突然试扎一方大叫一声,险些从墙头摔了下来,手脚乱舞,“痛杀我也!此计万万不可!”展飞青儿忍不住哈哈大笑,双叟见了,颇有些不好意思,瞪了二人一眼,跳下墙头,把针扔在地上就回茶馆而去。二人捡起针一看,上面犹有血迹,不免忍襟不禁,二人正笑的前伏后仰,不想与人撞了一个趔趄,那人甚是生气,从地上爬起来就骂:“瞎了你的狗眼啦!没的把老子撞一跤!”展飞忙道歉作揖,那人才善干罢休,又走了一阵,展飞总觉得有什么不对,青儿似对刚才之事甚为不满,嘴里嘀咕“瞧他贼眉贼眼的,定不是好人!”展飞一摸胸口,不禁大吃一惊,赵义忠所给锦囊已然不在,转身就欲去追,谁知刚才被撞之人竟气冲冲的杀了回来,见到展飞,破口就骂:“臭小子,想红轿令想疯了吧!没的把一破旗装进口袋,巴巴的还绣个锦囊,害老子白忙活一场,”说着竟将旗并锦囊扔了回来,不屑的啐了一口,扬长而去!展飞捡起旗一看,可不是红轿令是什么!他忙将红轿令藏进怀里,捡起锦囊,见里面似还有一封信笺,展飞忙拉了青儿便走,心道此旗可千万别让人看见,他那里知道,此事早已被楼上一黑衣壮汉尽收眼底,待见到红轿令,脸上更显贪婪之色,他对身旁白衣独眼人耳语一番,二人哈哈大笑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说着竟不走楼梯,从窗口一跃而下,往展飞青儿去的方向追去。展飞拉着小青,小青兀自对小偷之事愤愤不平,“此处贼太也胆大,偷了东西倒似我等不对了!”二人回到茶馆,“由甲双叟”又在兴高采烈议论什么“如此甚好,”“怎么早没想到”“早想到亦不至于…”之类的话,展飞顾不上他们的胡言乱语,催小青快收拾东西准备走人,又道:“此地不宜久留!”四人正准备离开,突然周围围上许多人来,为首的正是在楼上见“红轿令”之人,“小子,识相的把旗交出来,”黑衣壮汉单刀护胸,似不愿提“红轿令”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