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娣自小没见过这些海里的东西,当然是不会做了。樱娘和伯明一起将这些洗净了,备上辣椒,姜,然后由伯明烧火,樱娘开始炒,招娣就在旁边瞧着。待仲平及叔昌、季旺都回了家,樱娘再把螃蟹蒸上。前几日因为伯明不在,吃饭的桌上很安静。现在伯明回来了,又是吃着一年也难得吃一回的海货,一家子自然要说说话了。招娣完全不会吃这些东西,全靠樱娘在旁边教她。招娣不吃不知道,这一吃便上瘾了。吃完后,她洗了洗手,却又忧愁起来。仲平问她怎么回事,她有些难为情,小声说道:“这一吃,没想到就喜欢上了,以后不就惦记上了么?惦记的滋味可不好受哩。”樱娘顿觉招娣这话说得太有道理了,她就是在前世吃过妈妈做的那些好吃的东西,所以在这里经常犯嘴馋,若是不好好克制一下,还真是有些难受。“招娣,待咱们家有钱了,以后就一起去嘉镇,边吃边玩,让你痛快一回。”樱娘信心十足地说。招娣展望了一下,点头道:“嗯,我可从来没见过海,去海边玩会不会有危险,不会掉进海里去吧?”没想到招娣还挺有安全意识的,樱娘笑道:“有仲平跟在你身边,你怕啥危险?”仲平紧低着头,不让大家看见他的脸,他手里还在挑着海螺肉,然后放进招娣的碗里,一声不吭,倒是惹得叔昌和季旺在旁偷偷发笑。吃完饭后,樱娘和招娣又做了一阵子头花。伯明与仲平在那儿倒腾着黄豆种子,因为那位卖种子的阿婆告诉伯明,说要拌一些土在黄豆里,这样种子才好出苗。他们俩挑出一些或瘪或小的种子,然后去屋子后面拌土去了,好像对土也有要求的,不是随便什么土都行。他们哥俩仔细弄着,丝毫不敢弄错。樱娘想到伯明昨夜一宿没睡,还走了那么远的路,肯定早就累了。待伯明再进屋时,樱娘就催他赶紧睡觉。果然,伯明确实太累了,只是他一直忙活着,不觉得而已。他洗漱后,躺在了chuang上,而且是他与樱娘的婚chuang,心里十分踏实,一会儿便睡着了。樱娘做了几朵头花再回自己屋时,听见伯明均匀的呼吸声,就知道他睡得很沉。她轻轻吹灭了灯,蹑手蹑脚地爬上床,像做贼一样躺在了他的身边。就这样紧靠着伯明睡,樱娘觉得特别安稳。她一夜无梦,一觉睡到天亮,起床时浑身轻爽。樱娘来到厨房时,见招娣一面烧火,一面伸手往袖子里挠,时不时还往背上挠。“招娣,你这是怎么了,身上痒?”樱娘走过来瞧,见她手腕都被抓红了。“嗯,不知怎么回事,哪儿都痒得慌。”招娣说话时,还忍不住又往腿上抓一把。樱娘有些吓着了,把她拉到厨房门外,对着亮光捋开她的袖子,有些担忧,“你这是过敏了,昨晚吃螃蟹吃的。这都怪我,忽疏了这个。早饭我来做,你赶紧去外面拔一些马齿苋回来,将它煮开,然后往身上敷,这样似乎能好得快一些。”“看来有些东西好吃是好吃,还是带毒的啊!”招娣不太懂过敏之事,听说是吃螃蟹长这些红疹子,还以为是中了毒。樱娘安慰她道:“你别担心,这不是中毒,每个人身子不一样,有好多人像你一样,吃海货都会长红疹子的。你快去吧,可别再抓了,越抓越严重。”招娣痒得确实有些受不了了,赶紧出去找马齿苋。这时伯明也起床了,他来到厨房,见樱娘在做早饭,便过来帮忙。樱娘微蹙着眉,“伯明,招娣吃了螃蟹身上长红疹子了,都怪我忘了提醒她,你说这应该不会影响她肚子里的孩子吧?”伯明听了先是滞了一下,再寻思了一会儿,便觉得无碍,“应该不会的,以前村里也有一些妇人怀孕吃螃蟹身上长红疹子的,没听说影响肚子里的孩子。”“那就好,否则咱们的罪过就大了。我算了一下,招娣来年正月就要生了,到时候咱们就要当大伯和伯母了,感觉还挺奇妙的。若是侄子叫我伯母,我会觉得自己很老哩。”伯明想象了一下,浅浅一笑,“听上去似乎是挺老的,不过家里若是有个小孩子跑来跑去,肯定很有意思。”樱娘想起伯明上回说喜欢小孩子的事,听他这么说还以为他希望她赶紧怀孩子了,“你放心,咱们也能怀上的,说不定过上几个月就有了。”樱娘说话时,脸颊上红得通透,还很不好意思。伯明呆望了樱娘一阵,想起师父说的话,他和樱娘近几年来是不会有孩子的事他还没告诉过她,“樱娘,不急的,待仲平的孩子长大一些,咱们再有孩子能好一些,否则孩子年纪隔得太近,家里带不过来。”樱娘脸上的红潮还未褪去,“这种事……哪能是自己想等就能等的。”伯明怔了一会儿,觉得此事还是要告诉樱娘好一些,否则她一直没怀上,会有心里负担的,“樱娘,师父说……说我……”樱娘见伯明吞吞吐吐的,就跑到灶下和他坐在一块儿,“你师父说啥了?不是说你喝完那些草药身子就会好的么,不会还有别的症状吧?”她有些紧张。伯明见樱娘那么紧张,又有些迟疑了不敢说了。可是樱娘眼巴巴地催他,他实在不忍再相瞒,“师父说以我的身子,近几年来怕是……不会有孩子的,你不会生气吧,不会嫌弃我吧?”樱娘睁大了眼睛,怔愣了,半晌她才问道:“那以后会有孩子么?”“以后肯定会有的,就是迟早的问题,你……失望了?”伯明惭愧地说,“我该早点告诉你……”伯明话还未说完,樱娘突然拍一下他的肩膀,“真是太好了!”啊?伯明糊涂了,这还好?他以为樱娘只是在安慰他,“樱娘,对不起,委屈你了,你要是不高兴可别闷在心里。”“瞧你说的,哪里有什么对不起,我又怎么会不高兴,我巴不得的事呢。只是你上回说喜欢小孩子,我才想着若是早点有小孩也好,你会很开心的。既然咱们得晚几年才有孩子,这样岂不是更好么?先把债还清了,把家里的日子过好了,这样才能好好养孩子啊!”伯明半信半疑,“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可别哄我。”“不是哄你,你咋还不相信哩。其实我真心不是很想太早要孩子,我现在还不到十六,往后的日子还长着。若是被孩子拖着,啥事也干不成,这不是耽误干活么?而且听说女人若是二十岁以后生孩子,孩子好将养,身子壮实着呢!”“真的?有这种说法么?”伯明自然也希望生出来的孩子好养活。“以前听一位郎中说的,你瞧仲平长得就比你壮实,可能那就是因为娘生仲平时要晚一些。”樱娘瞎举了个例子,以此来安慰伯明。伯明听了觉得似乎有理,便将近几年不能生孩子的忧虑安心地放下了,“听你这么说还是好事,那我就不担心了。”樱娘心里还有一个小小的满意,那就是再也不用每次做fang事后,就特别注意身子,一点不舒服就以为是怀孕了。看来以后她可以完全放松了,根本无需在这方面操心。伯明忽而又想起一事来,“以后若是有人说你不能生孩子,你就告诉我,我去向人家解释清楚,可不能委屈你了。”“你怕人家说我是不会下蛋的母鸡?”樱娘挺着胸脯,“我才不怕哩,你可别跟人家说。你这一说,人家不又说你了么?有啥大不了的事,不要管别人怎么说,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伯明紧紧握住她的手,“樱娘,你……”他真不知说什么才能表达他的心情。他心里忖道,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心宽的女人,还偏偏被他碰到了。其实他还在想着,若是真有人那么说樱娘,他肯定会去解释的,他绝不允许樱娘被任何人冤枉。就在这时招娣回来了,外面到处都长着马齿苋,她在院子前面一会儿就揪了好多。她一进厨房门,见樱娘与伯明并排坐在灶下,还手拉着手,这是……什么情况?这两个人也太腻歪了吧,她与仲平可从来没这样过啊!她慌忙又转身出去了,心里还在暗笑,她没坏他们俩的好事吧?他们俩不会是要亲上了吧?这也太……粘乎了。“招娣,快进来,你躲啥躲呀,赶紧过来煮马齿苋水。”樱娘见招娣一进来又出去了,就知道她想歪了。招娣笑呵呵地走进来了。樱娘戳了戳她的脑袋,“不许想歪!”“没有没有。”招娣嘴里笑呵呵地否认,其实她心里还是那么想的。“你煮好后,一日多敷几次,说不定能好得快一些。”樱娘也不确定敷马齿苋的效果如何,她只是以前好像听谁说过,多少有些效果的。哪怕没有多大效果,至少能止止痒。没想到招娣的红疹子还挺好治的,她一日敷了五六次,到了晚上,眼见着那些红疹子颜色变暗了,也没那么痒了,看来她的皮肤愈合能力还挺强。接下来近二十日里,伯明与仲平不仅将菜籽种下了,玉米地里的虫子也捉得差不多了,黄豆种子也仔细地种下了。这几日他们像种了金子一般爱护着,一日好几趟地往地里瞧黄豆有没有出苗。还有好几日兄弟俩半夜去地里瞧,昨日见地里有些干,他们还挑了整整一下午的水,往地里浇。村民们都说这兄弟俩魔怔了,再怎么种不也是黄豆么,收成高不了,若是能高,岂不是家家都会种?没想到,今日一早伯明去地里瞧时,见黄豆出苗了,整整齐齐的,好似每一颗种子都发了芽,一粒都没废。伯明兴奋地把一家人叫去地里瞧。樱娘见地里出了一片好苗子,高兴地问伯明,“咱家一共套种了有四亩吧?”“嗯,四亩!全都出着整整齐齐的苗!”伯明像看着宝贝一样,眼神都不肯挪开这些绿苗子。仲平在旁十分期待地说:“若是收成好,一亩可以收上三四百斤呢,也不知我和大哥这么费心,能不能有这个收成。”伯明摸了摸身边的绿苗,“咱们一定要好好护着它们,必须让它们有个好收成。”他说得很郑重,“仲平,明日是爹娘的七七,等会儿你去镇上买些祭品,明日咱们一家子都要上坟去。”平时他们都是分开去爹娘的坟上看望,没一起去过。这次七七之日很重要,他们自然要一起去的。仲平现在才明白大哥语气为啥那么认真了,他是希望给地下的爹娘一些安慰。仲平点着头,“我等会儿就去。”次日一家子带上祭品,来到薛老爹和杨三娘的坟前。坟的周围一圈都被伯明和仲平种上了松树,因为松树长青,他们希望爹娘在这里有它们陪着也不孤单。伯明扑通一下跪地,接着一家子都跟着跪下了。樱娘在前世还从没向谁跪过,自从公婆去了后,她跟着跪了好多次。公婆是她在这里的亲人,她并没觉得跪有什么不妥,入乡随俗嘛。伯明忍住没让眼泪流出来,他现在已经越来越像个坚强的汉子了,“爹、娘,我和仲平种的黄豆生得好,肯定会有好收成的。玉米和高梁的虫子也抓净了,应该不会比往年差。你们放心好了,我们几个一定会好好过日子,你们在地下千万别担忧,安安心心的,别记挂我们。”伯明说完看着樱娘,“你也跟爹娘说说话吧,爹娘肯定念着你哩。”该说什么好呢?樱娘还真有些犯难了。她想了想公婆在世时的愿望,心里忽然感慨起来,幽幽地说:“爹、娘,我和招娣把头花都做好了,姚姑姑大后日又要去乌州了,估摸了过个几日就能拿回钱来。到时候我多买些纸钱烧给你们,听说在阴间也得有钱才有能过得好。你们拮据了这么多年,可不能再节俭了,要大手大脚地花。以后每隔一段日子我就来给你们烧纸钱,不要担心花完就没了,更不要记挂我们,我们都过得挺好。”虽然樱娘绝对不相信阴间之事,但是这里的人都相信,公婆也是相信的。接着一家人磕了三个响头,默默烧着纸钱,插上点燃的香,再拔去坟头上长的野草。他们回到家时,梁子来院子里了。他脸犯难色,似是有事求帮忙。“梁子,你有啥事就说吧,大哥若是能帮,肯定会帮你的。”伯明知道梁子前些日子收麦子累坏了,连带着他七岁多的弟弟老幺都累得不轻。梁子眉心微拧,“大哥,这几日我想再去县城探望我娘,地里的活干得差不多了,我让老幺时常去地里拔拔草就行了。家里的牛你们能不能帮忙放个几日,牛最近不知咋了,好像不太爱吃草了,我怕老幺不懂事,不会照顾牛。若是牛有个三长两短,那可是不得了的事。”“你放心去吧,牛就交给我家。”伯明见老幺都去地里干活了,他做为梁子的堂兄,自然愿意帮忙了。招娣听说牛不爱吃草了,心里有些激动,莫非真如她所想?她笑盈盈地走了过来,“这几日我放牛吧,他们都不让我下地干活,放牛还是可以的。”其实她是特别想知道家里的母牛到底有没有怀上,她还特意跑去牛圈里仔细瞧了一番,只是她不知道母牛怀孕后有什么症状,所以没瞧出个所以然来。再过七日,姚姑姑不仅把那挣的五百钱给带回来了,还把从中拿下来的一千的本钱再为樱娘带来了和上次一样多的料子。樱娘兴奋得不知该怎么好了,跑去镇上买了好几包糕点给姚姑姑。本来她想买簪子或耳环的,可是姚姑姑平时戴的都是上品,在这个镇子上根本买不到。她知道姚姑姑平时爱吃什么糕点,就按她喜欢的买。姚姑姑直骂她瞎花钱,“花了这么些钱,你得多做好多头花吧,傻不傻呀你?以后可不许再买了!”樱娘怀揣着这么多钱,高兴坏了,直点头,“嗯嗯,下次我给你带我腌的咸菜。”姚姑姑也好这一口,眉眼眯眯笑,“这还差不多。”“姑姑,料子明日我叫伯明来帮着拿,我一个人拿不下,我还想给家人买些东西。”姚姑姑见她那开心的样,也被感染了,“去吧去吧,好让家人开心开心。”樱娘再去镇上给公婆买了纸钱和祭品,再买了一斤肉,还买了一包枣糕和瓜子,她知道大家爱吃这个。然后她又去布店买了一些便宜的粗布,叔昌和季旺身上的衣裳都是穿了好些年的,都补花了,再穿下去像要饭的了。她回到家时,将剩的四百多钱摊开在桌上,一家人都围了过来,这是他们头一回见这么多钱摆在一块的,看得眼都花了。叔昌和季旺见大嫂还为他们买布做衣裳,高兴得蹦蹦跳跳的,跟几岁小孩似的。樱娘见他们高兴,顿觉自己这个大嫂还算称职,“叔昌、季旺,你们俩来数一数,看你们能不能数得清,然后再找绳子串起来,十个为一串。”这种活可是谁都爱干,叔昌与季旺两人坐下来仔细地数着,再好好地串起来。樱娘像婆婆以前那样,给每人发了十钱。这段时日个个荷包里都是空的,一钱都没有。伯明见樱娘与招娣挣来了这么多钱,他心里很不想落后,对仲平说:“再过两个月黄豆也可以收了,你说能不能挣上这么多钱?咱们哥俩可不能输给她们妯娌俩。”仲平憨憨地笑着,“我觉得,不但不会输给她们俩,肯定还会比她们挣的多好些哩。”招娣用脚踢了踢他,“你可别大夸海口,让大哥大嫂见笑。”樱娘将这些钱拿去箱子底下收好,嘴里还说道:“招娣,你还别不信,也许还真会被仲平说准了,我们俩就静候佳音吧,到时候凑够了钱赶紧先将三叔的钱还上。”到了睡觉的时辰,樱娘将铺盖掀开,像往日一样钻了进去,之后伯明也钻了进来。樱娘又像往日一样挨着他睡,闭上了眼睛。正在她有些迷糊的时候,感觉唇上有什么东西覆上来,温温热热的。她忽而睁开了眼睛,屋里很黑,暗淡的月光从窗户外射进来,她还是没能看清伯明的脸。但她能感受到他眼里的光芒,很浓郁很热烈,她的瞌睡虫不知不觉地被赶跑了。她软软糯糯地说:“怎么,你还不想睡?”“睡不着。”伯明平时清朗的音色,此时略带磁性,让樱娘的心痒痒的。正在她有些蠢蠢yu动时,伯明忽然一下压在上她的身上,将她的唇死死封住。近两个月来,两人都是老老实实地睡觉,伯明每次都是搂着她很安稳地瞧,没有任何举动。今夜他不知怎么了,若是不好好折腾樱娘,他怕是没法睡着了。樱娘感觉他的唇瓣像火一样,滚烫滚烫。她迎接着他的炙热,且热烈地回应他。这种夏夜本来算热的,只是前后窗都开着,有微微凉风吹进来,他们刚才还不觉得有多热。可是现在他们热得受不了了,齐齐将衣裳脱得一干二净。樱娘在前世是一到夏季就必须吹空调的人,城市的那种燥热是十分难忍的。自从到了这里后,没有空调吹,她发现也没有多么热。当然,这个时候她是很热的,热得想干点什么。伯明不知怎的,还忽然将她抱起来,让她坐在他的身上。樱娘颇为惊讶,伯明还懂这个?看来他天资聪慧,会触类旁通。只是她此时已浑身yu意升腾,脑子里并没有太多地方去想伯明有多聪明的事。一阵激荡之后,伯明吻着樱娘的脖颈,有些羞涩地说:“樱娘,刚才没吓着你吧?”樱娘领会他的意思,刮了刮他的脸,“没有,我哪有那么不经吓?”“你不会认为我很……,当过和尚的不都应该无yu的么,我是不是白念了十年经?一点也禁不住,你真的不会笑话我?”伯明心里还真为自己刚才那么激昂有些羞愧呢。“你现在又不是和尚,你是有女人的男人。我若是笑话你,还那么……,哎呀,不说了,羞死个人了。”樱娘直往他怀里钻。伯明双手摩挲着她的秀发,又低下头来亲吻着她,艰难地开口道:“可是……我还想要……,怎么办?”樱娘浑身一滞,紧接着轻声娇笑,“你还是真是个se和尚。”她说完一下爬上了伯明的身上,其实还想要的可不只是伯明一人。这一夜,屋里旖旖旎旎,激起涟漪一阵阵,在这个躁热的夏夜里,更显热烈与浓郁。次日他们醒来时,两人面对面红着脸儿穿衣裳。这时门突然响了起来,叔昌一阵急敲,“大哥,大嫂,你们快去看二嫂,她这是怎么了?”樱娘与伯明听了一阵慌张,招娣她怎么了?他们俩胡乱穿好衣裳,急忙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