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两难

凌云志和江玉雪在恶虎沟兵不血刃的收服了号称恶虎沟“七虎”中的五虎林联通、郑意洞、方望通、陈殿信、铁童，将作恶多端的大虎薛毕元给杀死，凌云志还承诺用内功给他们去毒，江玉雪还给他们指出了一条明路，使得“五虎”甚为感激。当下，方望通来邀请凌云志和江玉雪二人入席，说酒饭俱已备好，当下凌云志和江玉雪二人便去往大厅用餐。酒饭很是丰盛，林联通等站在一旁恭敬站立，凌云志道：“林大哥，你等这是为何？快来坐下一起用吧。”林联通道：“少侠，我等刚才已然用过饭了，还请两位慢用。”凌云志道：“那还请你们大家坐下啊，为何站着呢？”林联通道：“我等愿意伺候少侠。”凌云志道：“林大哥，不要这样吗，你们站着，我如何吃的下呢？”林联通对众人道：“既然少侠如此对待我们，我们大家就不用站着了，大家都坐下吧。”于是众人便坐了下来，凌云志和江玉雪二人一边吃，一边与众人攀谈，待二人吃完后，林联通便引二人去休息。凌云志躺在**，辗转反侧，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龙雪娇的倩影，唉，雪姐姐，你在哪里啊，你现在平安吗？正在入神之际，有人敲门，凌云志忙下床开门，门开处，只见江玉雪俏丽在门外，他忙将她让进来。江玉雪径自走到床前坐下，对凌云志道：“凌兄弟，我们刚才的话好像还没说完呢？”凌云志道：“是啊，被那薛毕元给打断了。”江玉雪道：“凌兄弟，你也坐上来吧。”凌云志看看江玉雪，犹豫了一下，道：“好的。”就也坐到**。凌云志发现江玉雪已然洗净了脸，又恢复成了本来的容貌，而且还浅浅的涂了胭脂，更显得娇媚无比，而且还换上了一袭新衣裙，心中不由暗自好笑，心道：“这女孩子可真有意思啊，三更半夜还要换衣服。”想到这里，脸上也不由得露出了浅浅的笑意。但这却被江玉雪**的捕捉到了，她好奇的问道：“凌兄弟，你无缘无故笑什么呢？”凌云志心道：“自己所想的可不能要眼前这个姑娘知道。”便开口道：“玉雪姐姐，我笑了吗？我怎么不觉得呢？”江玉雪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由得也笑了起来，伸出纤纤玉指，戳了一下凌云志的脸颊，道：“你这个人可真行，连自己笑没笑都不知道。好了，你说我们之间到底该怎么办呢？”凌云志心道：“这玉雪姐姐怎么如此开门见山？”他顿了一下，道：“玉雪姐姐，在梅庄的那个深洞里，我已经对你说了，等我见到雪姐姐的时候，会向她提的。”江玉雪道：“这些我知道，但是我一直担心，你雪姐姐能容的下我吗？若是他不同意我们怎么办？”凌云志道：“玉雪姐姐，我也在担心这件事，若是雪姐姐不同意的话，我就……”江玉雪道：“你就什么呢，为什么不说了呢，我知道你想说的话一定是放弃我的。我知道你只会听你雪姐姐的话的，而且我在你心中所占的位置恐怕连你雪姐姐十分之一都不如。”说罢，双手掩面，竟嘤嘤抽泣起来。凌云志没想到江玉雪竟然会突然这样，不由得着急起来，他一边连忙伸手去捉江玉雪的手，一边道：“玉雪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啊，你不要哭了啊。”江玉雪道：“你别管我，你放手啊，你说你不是这个意思，那你说你是什么意思呢，我以前做过一个梦，梦见我在瀑布边上荡秋千，这时候你过来了，坐在我身边和我一起来荡，秋千越荡越高，最后直荡到天上，你雪姐姐正在那里，她见到我后，就让你把我从天上丢下去，然后你就照着做了，我知道你一定会听她的，是不是？”说毕，哭得更厉害了。凌云志没想到这个平素活泼的姑娘竟然会哭成这样，正是“女人心，海底针”让人难以摸透。看着江玉雪哭的如同梨花带雨，凌云志实在是没有办法，任凭他解释，江玉雪就是不停的哭。凌云志心道：“任凭我怎么劝你，你就是不停的哭，干脆我还不劝了呢，看你能哭到什么时候！”凌云志想到这里，将身子被转过去，正是，任凭你江玉雪哭得风云变色，我却稳坐钓鱼台，静观其变。江玉雪哭着哭着，突然在耳边没有了凌云志的声音，她止住哭声，悄悄将手指露出缝隙，向外看去，只见这个凌云志竟然背过身去，不再理她，不由悲从中来，又哭起来。凌云志初始听到她止住哭声，心道：“你终于不哭了。”但住了一会，哭声又起，而且看起来不像能止住的样子，心道：“玉雪姐姐这么哭，若是让人家听到了，那可怎么办呢？”想到这里，不由得心声一计，心道：“就这么办，看她怎么样。”凌云志下床去倒水喝，倒水的时候故意烫着了手，不由得哎哟一声叫出声来，心道：“被烫着的感觉还真疼啊！”江玉雪听到他的叫声，忙止住哭声，跳下床来，道：“怎么了，凌兄弟？”凌云志暗暗好笑，心道：“没想到这招苦肉计这么灵验。”口内却说道：“我看你哭得厉害，怕你口干，要下来倒水给你喝的，没想到手一抖，烫着手了。”江玉雪伸手捉住他手，道：“凌兄弟，你不要紧吧。”蓦然看到凌云志的手已变得有些红肿，不由痛惜起来，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凌云志道：“你哭得那么厉害，又不听我解释，我心里不好受啊，所以手才会抖。”江玉雪道：“都怪我不好，我不该这么哭的，其实我这么哭，是想让你多关心关心我，可你却转过身子不理我。”“原来是这样啊，”凌云志心道：“女孩子的心思真是让人摸不透啊。”当下说道：“谁说我不关心玉雪姐姐啊，要是我不关心你，我又怎么会下去倒水给你喝，而被烫着手呢？你以后不要哭了好不好，我最见不得女孩子哭的。”江玉雪含着泪花笑道：“那我以后再不哭了。”接着，将凌云志的手拉到唇边，轻启朱唇，微微的向凌云志手上吹气，吹了一会儿，道：“凌兄弟，你现在的手还疼吗？”凌云志被她逗的笑了，说道：“刚才是疼来着，但是被玉雪姐姐这么一吹就不疼了。”说着，将手向上轻轻一抬，正好碰上江玉雪的红唇。江玉雪娇嗔的瞪了他一眼，道：“凌兄弟，你做什么呢？”凌云志道：“玉雪姐姐，你怎么不吹气了啊，我的手啊，又疼起来了啊。”说着故意哎哟不止。江玉雪伸手指一戳他额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你现在的手啊，其实一点不疼。”说着，用力一甩凌云志的手腕，将他的手丢开。凌云志道：“谁说我不疼啊，你看，这里都肿了啊。”说着，将手腕抬起给江玉雪看。江玉雪道：“那你还不快将它浸到冷水里，这样可缓解疼痛啊。”凌云志应道：“那我试试看吧。”说着走近水盆，将手浸到水中，浸了一会儿，果然觉得疼痛缓解，但他却嚷了起来，道：“玉雪姐姐，不行啊，还是疼啊，你过来帮我再吹一下啊。”江玉雪道：“天色太晚了，你也不要闹了，我也要回房间休息了。”说罢转身欲去。凌云志道：“玉雪姐姐，你先别走，我刚才的话还没……”江玉雪已然走出了房门，道：“今日天晚了，有话我们再说，好吗。”说罢，走向自己隔壁的房间。凌云志看着她的背影，情不自禁一声长叹，心道：“我将来要怎样才能安排好这位玉雪姐姐呢？雪姐姐对我一片深情，而我却又不能做到单独对她一个人好，我该怎么办呢？”暂不说凌云志的情感陷于龙雪娇与江玉雪之间，使他处于两难之间，不能自已，再说沈清蓉夫妻和龙杏芳、龙雪娇来到青云山，但见这青云山巍峨高耸，虎踞龙蟠。连绵百里，峰峦起伏，山有七峰，高耸入云，平日里只见白云环绕山腰，不识山顶真容。山间巍林密布，飞瀑奇岩，珍禽异兽，在所多有，景色幽险奇峻，天下闻名。更妙的是顶部有一口古火山爆发形成的天池，呈弯椭圆形，池内碧波荡漾，池旁绿草如茵，真是美不胜收啊！他们一起拜见了在此隐居的飞花女侠骆丽虹，骆丽虹虽然已然古稀之年，但却鹤发童颜，精神矍铄。见到他们，十分高兴。更令他们想不到的是他们竟然在这里遇到了少林寺方丈智光大师和武当派掌门静虚道长等人。原来那日转轮光明教在教主李志鸿率领下，大举进攻少林，少林僧众奋起抵抗，但因青城派掌门余微山中途倒戈，击伤智光大师，而龙杏芳后来又落到李志鸿之手。智光大师在静虚道长等人的保护之下下得少林寺，但那转轮光明教教徒却并不罢休，一路追杀，眼看众人将要陷于危险之中，恰遇到飞花女侠骆丽虹，被骆丽虹施展绝技柔云剑法，击退转轮光明教人众，将智光大师等人接上山来，并给他们疗伤。当下，智光大师见到龙杏芳道：“龙女侠，今日见到你，老衲才放下心来，那日见到女侠落入李志鸿之手，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而不能相救，实在惭愧，如今女侠顺利脱险，实在是可喜可贺啊。不知女侠如何脱险？”龙杏芳向智光说了自己脱险的经过，众人听了唏嘘不已。智光大师双手合十，道：“善哉，善哉，可见这转轮光明教中也不是全都为邪恶之辈啊！这副教主张俊恒，却是一位正人君子啊！”龙杏芳道：“大师的伤势可好了？”智光道：“多亏骆丽虹女侠相救，老衲现在已无大碍了。”众人谈谈说说，不觉天色已晚，便用完素斋，然后径自回房安歇。但龙雪娇却睡不着，她径自走出房门，来到那天池旁，坐到一块青石之上，以手托腮，静静地注视着这倒映在水中的月亮。她蓦然想起在杭州的那个山谷里，也是像现在一样，是这么个时刻，也是有着溶溶的月光，她也是这样看着月亮在水中的倒影，但与此时不同的是，在她身边没有了凌云志。她不由得轻轻叹息，心内念道：“师弟，你在哪里啊，你是不是还是和那江玉雪在一起啊，你心里是否有想到你的雪姐姐啊！”她又想起那天晚上的情景，那天晚上，她怀抱雪白的小兔子，将两条腿伸进河水里，凌云志是那么痴痴的看着她，特别是当他看到她那两条在河里戏水的时，更是忍不住他俯下身，伸手将它捉住放在自己的膝上，轻轻的抚摸着，他惊叹自己的美丽，说自己像嫦娥那样美艳。可是如今，心爱的人却在陪伴着另外一个女人，怎么能不引起她惆怅的思绪呢？龙雪娇想着想着，不由得又如同那天晚上那样，掀起裙摆，脱下靴、袜，然后卷起裤腿，将两条浸到池水中，顿时感觉到一阵温暖，原来这天池之水乃是由火山喷发后遗留而成，池水温润，直似温泉。她的双脚在池水里戏水，看着被圆月的倒影被她弄散，不由得又是一声叹息。谁来陪自己来戏水呢呢，谁又来爱抚自己呢？一阵清风吹来，她的泪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雪儿，你在这里啊？”沈清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龙雪娇转过身子，见妈妈已然来到自己面前，沈清蓉蓦然看到女儿面容憔悴，犹带泪光，不由心疼的道：“雪儿啊，你又在想志儿了吧。”龙雪娇拉沈清蓉坐下，将自己的头靠在妈妈身前，道:“妈妈，我才没想他呢，我只是看着这月色溶溶，景色优美而出来赏月的，才不是想他呢，倒是妈妈怎么不在屋里不好好陪着爹爹呢？”沈清蓉怜爱的看看龙雪娇道：“雪儿啊，你虽然嘴上说不想志儿，但是你脸上的泪已然告诉妈妈了，你在想她啊。”龙雪娇道：“妈妈，你别管我了，你回屋好好陪陪爹爹吧，你们分离十几年，如今相逢，一定有许多的话要说啊！”沈清蓉轻笑一声，道：“雪儿，你不知道，你爹爹这个人，已然全不是十几年前的样子了，这次我们相逢，他对妈妈说了许多话，以前他却从来不是这样啊！”龙雪娇道：“妈妈，你这不能怪爹爹啊，爹爹这么多年没有见到你，自然是很想念妈妈的，是不是啊，妈妈，你还是回去陪陪爹爹吧，要不他会着急的。”这时，身后突然有人说道：“还是我的女儿体贴爹爹啊，雪儿，你真是爹爹的好女儿啊。清蓉，我早就知道你会躲着我的。”原来是江云成到了。沈清蓉站起身来，对江云成道：“谁说我躲着你了，我只不过看到月色优美，出来赏月，后来看到女儿在这里，我才过来的，你不要乱猜。”江云成道：“这样最好，我还以为你……”他虽然没有继续往下说，但沈清蓉已然知道他要说什么了，因为在他们相逢的这几日里，江云成仿佛要把过去的十几年的时光找补回来似的，简直寸步不离沈清蓉，每晚都有说不完的话，诉不完的情，这终于使得沈清蓉有些受不了，但也不好明言，只好趁夜晚独自出来，好好休息一下，但还是很快被江云成找到了。而今对着女儿的面，她又不好说什么，只好道：“我怎么会躲你呢，我要是真的躲开你，还会让你找到吗，我们还是回房去吧。”江云成一听这话，喜笑颜开，道：“好啊，来我们一起回去，雪儿啊，你也要早早休息啊！”说着，突然伸手将沈清蓉拦腰抱起，往前奔去。沈清蓉挣扎道：“你啊，你啊，女儿还在跟前呢？”江云成道：“雪儿最懂事了，她难道还会笑话我们吗？”说着已然奔出了老远。龙雪娇看着这温馨的一幕，不由得含着泪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