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无不骇异!李志鸿道:“众位不要惊慌,大家中的毒乃是连兄本门的红玉丹的毒,毒性不太强烈,只要每年重阳节服食一次解药就行了!”大家听了,内心不由大骂。林家园道:“李教主,这是什么意思啊!”李志鸿道:“其实兄弟我本来并无什么意思,只要诸位加入我转轮光明教座下,每日勤修我所著的《转轮光明教教主宝训》以及《转轮光明教教主语录》也就行了!大家看看,谁有什么难处吗?”众人都在心里暗暗辱骂,但是迫于李志鸿的**威,只好道:“李教主,我等愿效犬马之劳!”李志鸿哈哈大笑道:“如此甚好,现在飞花女侠骆丽红一干人盘踞青云山,我久有此心将其剿灭,众位可否有意随我前去?”众人这才明白,这李志鸿是要他们在前面冲锋陷阵,充当炮灰的但是虽然是这样,众人也便表起决心来,林家园道:“那骆丽红算什么东西,竟敢不听教主之命,只要教主差遣,我林家园水里水里去,活里火里去,绝不皱眉!”李志鸿大喜,道:“如此甚好,大家好好休息,我等三日后兵发青云山!”先不说李志鸿要兵发青云山,再说那日张俊恒离开转轮光明教之后,便四处寻找龙杏芳的下落,他并不知道龙杏芳在哪里,因而寻访好久也未果,但是事有凑巧,这一日张俊恒却遇到了龙杏芳。两人是怎样相遇的呢,这其实纯属偶然。原来龙杏芳和沈清蓉以及智光大师静虚道长诸人都在青云山居住,但是对于转轮光明教的举动以及最近江湖大事却由于这青云山所处遥远,却也消息闭塞。这日却有事情传来,传来的消息却是凌云志和龙雪娇在江湖上兴风作浪,杀了打伤众多武林中人,消息传来,大家虽然不信,但流言传的却有鼻子有眼,沈清蓉挂念女儿女婿,便当即就要下山,但却突发寒热之症,只好请龙杏芳下山打探,龙杏芳和龙雪娇共同生活十余年,对她视同己出,自然义不容辞,于是便急急下山。龙杏芳下山以后四处打听,这才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这是寒玉宫的弟子已经在江湖上为龙雪娇和凌云志所受的不白之冤给以了辩白,寒玉宫的萧寒玉前辈在江湖上威名赫赫,她的话自然让大家千信万信。龙杏芳并且知道了凌云志和龙雪娇已然到了寒玉宫,心中的一块大石便也放下了,她想早早赶回青云山去,好把这消息告诉沈清蓉。这日晚间,龙杏芳又饥又累,便去找客店投宿,但不料找了几家客店,都说没有房间,房间早已客满了。龙杏芳好生奇怪,心道这里又不是通衢大道,来往客商又不多,哪有间间客店都是客满的道理?龙杏芳找到最后一间客店,分明看见店中冷冷清清,伙计都在闲着没事情做,两个在那下象棋,其他在那里围观,只听一个伙计叫道:“我这当头炮就要将军啦!”另一个伙计道:“我的马岂不是踩你的泡?”其他伙计议论纷纷。但看到龙杏芳进去,那客店老板却仍然是板着脸孔道:“没房间!”龙杏芳不由得生气道:“你是怕我没房钱给你呢,还是怕我来历不明?你的店子分明没有客人,为什么不肯给我住?我可以先交房钱给你,有什么麻烦,也由我独自承担就是。”那店老板道:“你就是给我金山银山我也不给你住!”龙杏芳忍着了气道:“为什么?”那老板白眼一番,冷冷的道:“不为什么,是女的就不要住!特别是你这样的漂亮女人就更住不得!”龙杏芳几乎忍不住就要发作,但转念一想:“我何必和他一般见识?”再想道:“我一路行来,也曾来几家客店投宿,为何唯独这里的客店不肯收容女客,难道其中有什么缘故吗?”龙杏芳不再说什么,离开了那家客店之后,暗自想道:“客店不肯收容,我且先吃饱了肚子再说。酒店闲人众多,说不定可以打听到其中缘故。”不料她上了一家酒楼,那老板的也道:“对不起啦,我们这儿不招待女客人!”龙杏芳不由得气上心头,她强压怒火,冷笑说道:“这是什么规矩?我走南闯北,从来没听说过开酒楼的不招待女客的!”老板道:“别处是没有这样的规矩,可是我们这儿就有!你不相信,尽管可以到别家去!”这时酒楼上的两个客人做好做歹地劝道:“大姐,这做买卖是两相情愿的事,他不愿意卖东西给你吃,那你也是不能勉强他的。”另一个说道:“你看这酒楼上哪有女客人,你别在这儿惹事了!”看这情形,她如果不走的话,不待掌柜的开声,这伙客人就要替掌柜的下逐客令了。龙杏芳不愿自讨没趣,只好走出这家酒楼,越想越气:“这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我今晚要露宿荒山野岭,连肚子都要饿了不成?”走着走着,忽然看到有灯光,心中不由得一喜,心道:“这里必定有人家啦,今晚说不定只好去叨扰一番了!”想道这里不由加快脚步,来到透着灯光的那所房子门前,举手敲门,不一会,只见一个老头子颤颤巍巍的出来开门,龙杏芳道:“老人家,我现在又饥又渴,可否借着您家的地方容我住上一晚呢?”那老头犹豫了一下道:“也罢,你就来吧。”龙杏芳道:“老人家你有什么难处吗?”那老头叹了口气道:“本来你是单身女客,我是不敢收的,但看你孤身一人,我不收你,你又去哪呢,我现在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就是有什么灾祸也不怕了,你来吧。”龙杏芳深深感动,对那老人深深行了一个大礼,然后随他进去了。这老人一进门就大声道:“老婆子,来客人啦,快去准备饭来。”这时只见一个老婆婆走了出来,见了龙杏芳,不觉好生诧异,对老头说道:“你怎么收留她了呢?”那老头道:“老婆子你怎么这样呢,你看这位小姐孤身一人,客店又不肯收留,若是我们在再不收留,难道让她去荒山野岭不成吗?”那老婆婆道:“这两日那**贼又疯狂行动,听说连王县令的女儿都不能幸免,县令住在县衙,那里可有衙役,都不能敌住那**贼,这小姐如此标致,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咱们可担当不起。”龙杏芳道:“原来是采花贼吗?老人家您不用担心啦,我已经年岁不轻,像我这样四十出头的女子自然不会落入那采花贼的眼里。”那老婆婆道:“小姐,你说那采花贼不会看上你,那是大错特错了,我老婆子活了这么大年纪,还是头一次碰上这么俊俏的闺女呢。不过,既然你来到这里,我也不好赶你走,外面黑灯瞎火的,再说我俩年纪这么大,也不用怕事啦!哎,现在我就去给你备饭。”接着又道:“不怕小姐你见笑啦,我家里只有几斤粗面,只好给你下碗面条,再给你卧上两个荷包蛋,你可不要嫌弃啊!”龙杏芳对这对老夫妻万分感谢道:“老婆婆,您不要客气,我在这里有钱也买不到东西吃,但求一饱,无论什么,已是万分感谢啦。”那老婆婆进去之后,龙杏芳问道:“老人家,这里客店的酒楼,为什么不肯招待女客?难道都和这**贼有关吗?”这老头道:“正是。”龙杏芳道:“一个采花贼,怎么就闹得如此猖狂,人人都怕了他!连客店酒楼,都不敢做女客的生意了?”老头道:“唉,小姐你不知道,这采花贼可是心很手辣,凶得很呀!据说他在别处已经做了许多案子,没人能够制服他,最近他又来到我们这里啦!这**贼武功高强,我们这里有一个老镖师叫马行宫,善于使大刀,听人说是八卦刀门下的人,但就是他上月都叫**贼打死了,将他女儿强暴啦,本县县令的女儿也被他得手啦,你说连这样的人家都拦不住这**贼,寻常百姓谁不害怕?”龙杏芳道:“但不知道那些酒楼客店的老板却不但害怕那**贼,为何连我也都害怕?”那老头道,“这**贼闹得这样凶,谁敢不怕?尤其是开客店的,假如有个女客人被逼奸不遂杀了,即使这**贼没有乱杀别人,客店里的人也都要受到连累了。最少官府就要把当晚住在客店的人一个个捉来盘问,你想想谁愿意惹这麻烦?”龙杏芳笑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们见我上门,就好像避蛇蝎一般。”那老头道:“小姐,你若是相貌丑陋的话,那些客店老板也就会收留你了,可你美的如同天仙一样,又有谁会收留你呢?你可是千万不能让那**贼碰上啊!”龙杏芳道:“我正巴不得这**贼前来找我!我定叫他有去无回!”这老头道:“原来小姐竟然是一位女侠。”龙杏芳笑笑,道:“今晚他不来是他的福分。”这时,那老婆婆端了一大碗面条出来,上面卧着两个荷包蛋,面条和鸡蛋的清香使得她食指大动,捧起碗来,如风卷残云般,不一会就将面条吃的干干净净。这碗面吃得干干净净。龙杏芳心道:“我有生以来,从没吃过这样好吃的东西,俗语说饥不择食,当真不错。”吃过了面,那老婆婆道:“小姐,你一路辛苦。早点休息吧。”领龙杏芳进了一间房里,道:“小姐,这间房子我已然收拾过了,被褥都是新的,我知道你很累了,可也不要睡得太熟。倘若听得什么声息,你不要管我们,自己就逃走吧。”说完,便颤颤巍巍的走了出去。龙杏芳万分感激,她十分疲累,虽说先是强撑着不睡,但毕竟是撑不下去,不由得上下眼皮打起架来。蓦然间只听得“扑”的一声响,有人在窗子上轻轻弹了一下,龙杏芳心道:“莫非是那**贼来了?”伸手捉住身边的雁翎刀,心想,你若是进来。我就出其不意给你一刀!这时,忽听有人说道:“龙女侠,是你吗?我是张俊恒!你出来吧!我有话对你说!”龙杏芳心道:“他怎么来了,”想道他对自己的殷殷深情,不由芳心大乱,但也不好不出去见他,因而推开窗子,跃了出去,但是她脚下一歪,竟然险些摔倒。这窗子离地不高,以龙杏芳的功夫根本不应这样,她心头不由疑惑起来。张俊恒连忙将她扶住,道:“龙女侠,你怎么了?”龙杏芳道:“这究竟是怎么了,我的武功今日怎么竟然是如此不济呢?”张俊恒道:“这对老夫妻不是好人!你想必着了他们的道吧!”龙杏芳道:“这怎么会,我看他们都是慈眉善目的,怎么会不是好人呢?”张俊恒道:“我们现在先离开这里,我们边走边说。”龙杏芳虽然奇怪,但还是跟着张俊恒走了。龙杏芳边走边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呢?”张俊恒道:“龙女侠,你知道我找你找的多苦吗?这些日子以来我真是茶饭不思,真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啊!”龙杏芳看看他,果然比起以前来消瘦的多了,心中不由一动,心道:“原来他竟然对我如此深情!”但随即她又想到自己早已不是处子之身,又怎么能配的上他呢,不由幽幽叹了口气。张俊恒关切地问:“杏芳,你怎么了?”龙杏芳愣了一下,这是他第一次呼唤自己的名字,竟然叫得如此真情!她连忙稳住心神,问道:“那日,你放我走,李青麟没有为难你吧!”张俊恒向她说了经过,又道:“好在苍天有眼啊,又让我们得见了,那日你去那家酒楼,其实我就在上面,但我却又不知你什么心思,那里人多眼杂,所以我看你走后,就暗自跟踪你,你知道吗,这对老夫妻和那**贼是一伙的!”龙杏芳惊奇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张俊恒道:“我来到这里,便听到采花贼的事情,于是这些日子以来暗自探查,有一日,我发现那贼子背着一个姑娘来到这老夫妻家里,我气不过,上前与他们打起来,没想到他们三人联手,我打不过他们,结果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手臂还受了伤!”说着,卷起左臂衣袖,只见上面有一道长长的疤痕。龙杏芳关切地道:“俊恒,现在伤口疼吗?”张俊恒笑了笑道:“你这么关心我,我早就不疼了。”龙杏芳感觉心里抽了一下,看着他脉脉含情的眼光,不由转过脸去。突然感到脚底发软,险些倒地,却被张俊恒一把拉住。张俊恒道:“你是不是吃过他们给你的东西?”龙杏芳道:“吃了一碗面。难道他们竟然对我下毒?”张俊恒道:“你试着运气看看。”龙杏芳试着提起真气,却觉得怎么也提不起来,便道:“果然被他们下毒,没想到他们看起来慈眉善目,竟然会是恶人。”张俊恒道:“现在当务之急,我们得赶快离开这,好使得你运功逼毒,再者,他们发现你走后,也定会追上的。”龙杏芳道:“他们既然对我下毒,那怎么又不加害我呢?”张俊恒道:“他们是和那**贼勾结之人,对你下毒后,料你没有能力反抗,因而想等那**贼到来。”龙杏芳道:“好狠毒啊,等我好了之后,马上来找他们算账。”张俊恒道:“你现在不能运用轻功,我又怕他们追上,事有从权,我只好先得罪啦!”说着,伸手一抱,将龙杏芳抱了起来,展开轻功,向前驰去。龙杏芳乍被他抱起,一阵害羞,真想挣扎下来,但想他是好意,当此时刻,是再无别的办法可想了。但她闻着他身上强烈的男子气息,想起他对自己的关切,那一颗古井无波的心却又荡出一丝丝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