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并肩坐在桃花树下,沈珍珠的情绪缓和了许多。哭的眼睛针扎一样的疼,她闭上眼睛,头轻轻的靠在夏千宁的肩头。此时此刻的感觉,对于她来说,有种说不出的特别。这个人身上有熟悉的味道,有她想依靠的心安。她忘记了,他的身份,忘记了,她与他不过几面之缘。就那样,将心底最深处的悲痛毫无掩饰的展现在他的面前了。她歇斯底里的哭泣,脆弱无依的模样,都被他看到了。可是,她对于他有种莫名的信任和依赖。跟夏千寒不一样的感觉,他是一个可以让她安静下来的人。心里有一种很强烈的声音在说,这个人,她很早以前就认识。“为什么你要帮我?”轻声的开口,她问出心中的疑惑。夏千宁心口一顿,为什么?他从来没想过。不敢想!他不回答,她也不追问,继续下一个问题。“你不是与夏千寒不和吗?若是我连累了他,对你来说是件好事不是吗?”夏千宁又是一顿,也没有回答她。沈珍珠见夏千宁不吱声,决定不再问了。良久,夏千宁却轻轻开口说道,“因为,我不想搭上你的命。”沈珍珠惊讶的看着他,然后,木木的点头。他不想让我死的意思,难道,难道,夏千宁喜欢她?不会吧,她长得这么丑?于是,没心没肺的本性又显露了出来,“你不嫌我长得丑吗?”夏千宁看看她微微一笑,“不是看不到你那半边脸吗?这样看着还挺好看的。”噗!他的意思是,她永远只能以半边脸在他面前了吗?很忧伤!跟夏千宁分开之后,她没有直接回住处,去了玉池馆。阿黄看到她很是惊讶,“姑娘,这个点儿你怎么来了?”“今晚是你当值吗?”她问。“嗯,是我。”阿黄回道。“你回去吧,今晚上我替你。”沈珍珠说着坐在了台阶上。“姑娘,你是要串班吗?”阿黄问道。她摇头。“那你怎么了?为啥要替我啊?”阿黄继续八卦着。沈珍珠心烦,说道,“不为啥,我就是要替你。”“哦,那您自己小心点,今天白天刚死了一个宫女,不知道会不**魂不散。”阿黄说道。“那个宫女死了吗?”她哽咽问道。“都没个人样了,跟扒了皮的兔子似的,还不死!哎,那叫一个惨。”阿黄叹道,边嘱咐着她,“亥时一过,姑娘就可以回去了。”然后边出了门。泪水,再次涌出火辣刺痛的眼眶,悲伤不止。玉池馆中,静寂无声。她的内心却如同被浇上了热油,疼痛入骨。天边升起一弯月牙,远远的卑睨人间。星空闪烁,仿佛今夜突然间变得拥挤了好多。她仰起头看着夜空,“吴彤,你一定变作星星飞上天空了吧?因为,你是个善良的好姑娘。一定会有好报的,下辈子投胎千万别再进宫来了。”“吴彤,你在天上一定要好好的看着,我是怎样帮你报仇的。”“我一定会报仇的。”拳头攥得紧紧的,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今夜,注定了是个无眠之夜,她如何能睡得着。再说,她根本没法闭上眼睛,一合上眼睛,眼前便是吴彤悲惨的身影。不知不觉,亥时一过。不知道什么时候,灯油染尽,玉池馆中沉浸在一片漆黑之中。而她却并未发觉。突然,有脚步声响起来。沈珍珠刚要起身,却当下僵住身子。这个时候,谁会来这里呢?她坐在阴影中,透着微薄的月色,两个人影一前一后走了进来。看样子,一男一女。两个人脚步极轻,黑暗中却丝毫没有妨碍他们赶路。可见,他们对玉池馆多么的熟悉。“快着点。”走在前面的男人低声开口说道。沈珍珠浑身一震,这个声音很耳熟。“知道了。”后面的女人轻声回道。当即,沈珍珠浑身的毛孔都站立了起来,不是惊讶,而是一种已经融入她身体的仇恨感。那后面的女人,就算是化成了灰,她也认得出来。智美!她们肯定以为当值的人都已经走了,前殿门关了,所以才直奔后门。沈珍珠悄悄的提起脚步跟了上去,她屏住呼吸,静静的听着他们的对话。他们到了大殿中,随后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还有女人的扭捏声。“你急什么,都到了这里了,还怕吃不到我吗?”智美的声音。“我当然急了,都多久了。”男人说道。一对狗男女,原来是来这里偷情的。不过,那男人的声音沈珍珠却仍旧没有听出来是谁?听上去,似乎又不像是夏千帆的声音。夏千帆虽然也很不要脸,但是,他的声音没有这么娘。可是,智美不是夏千帆的人吗?难道,除了夏千帆她还有别的相好的?还是,她完全想错了,夏千帆跟她跟本就没这种关系?“智美,你这里可是又大了很多,不会是这段时间背着我哪个野男人给你捏的吧?”男人**荡的声音传出来。呸。不要脸的王八蛋。智美低低的贱声传来,她笑骂道,“滚你个老不死的,赶紧下去给我洗干净在上来。”然后,就听见那男人笑道,“你也陪我一起吧?”随后就是两个人双双坠入池水中的声音。沈珍珠咬牙,这两个奸夫**妇,我上午刚换完的水!借着他们在水里打情骂俏的声音,沈珍珠偷偷走进去,躲在暗处,撩开帘子往里面看去。她们不敢点的太亮,只点了一盏小油灯。借着微弱的灯光,沈珍珠还是看清了那个男人的长相。当即,她大吃一惊。齐忠辉!那个男人竟然是齐忠辉!他,他,他不是个太监吗?难道,他是个假太监?怪不得,智美敢如此嚣张,原来她靠上了齐忠辉这个老不死的。沈珍珠恨的双手攥的生疼,心中暗想,这下你们不用得瑟了,抓到了这个把柄,看我不整死你们!“大总管,你到底什么时候能行啊?我可是等的急死了。”智美只身着一个肚兜背靠在那老男人的身上蹭啊蹭的说道。齐忠辉手臂一横,一把搂住智美,嘻嘻的笑道,“小蹄子,我当初就瞧出你不是个省油的灯。这段时间没见我,有没有跟野男人扯咕啊。”沈珍珠直想吐,但是,为了攥到更大的把柄,她咬牙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