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明看到还在流血。”沈珍珠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去。夏千帆却退了一步,“我说好了就是好了。”沈珍珠眼珠一瞪,“我说我要看看,你给我老实点。”夏千帆愣怔一下,被沈珍珠拉着走到一处小亭子里,按着坐下。然后,她蹲下身子,就去掀他的袍子。夏千帆却拦住她的手,“男女授受不亲,你不怕了吗?”沈珍珠一巴掌打在他的手上,“授受不亲你个头,我只是看看你的伤。拿开手。”夏千帆任她打,仍旧不肯拿开。沈珍珠一张嘴狠狠咬上他的手,夏千帆吃疼,才拿开了手。沈珍珠掀开他的衣袍,撕拉一声就撕开了他的裤腿。夏千帆笑道,“你不仅刁钻,还野蛮的很。”沈珍珠也不理他,拿出荷包中的金疮药,“你肯定没上药,不然这么多天了,怎么又会发炎?你一天天的都在想些啥?”“我想让这条腿干脆瘸了好了。”夏千帆说道。沈珍珠抬头看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不解,“夏千帆你脑袋被门框子挤到了啊?”“这条腿是为你而瘸的,我才觉得你真的曾经在我的生命中走过,这样你才能记住我。是不是?”突如其来的表白,停在沈珍珠耳中,一阵心酸。她垂下头,“你有病。”“我是有病,自从遇见你我就病了,如今已经病入膏肓了,你要救我吗?”夏千帆继续说道。沈珍珠将他的伤口包扎好,起身,“一个为了女人自残的男人,早已没必要去救。即便我能救,我也不屑去救。”夏千帆呵呵一笑,“好,果然够狠。我就喜欢你这个性格。”沈珍珠白他一眼,将药瓶子塞进他手里,“记得早晚上药,若是你这条腿废了,我一定把你那条腿也废了。”“那样正好,你养着我。”夏千帆不要脸的说道。沈珍珠冷哼一声,“想的美,到时候我就把你扔到猪圈里。”“为什么是猪圈?”夏千帆问道。“因为你蠢的像头猪,当然得去找你的同伴。”沈珍珠说道。夏千帆当即弹了她一个响亮的脑瓜崩,沈珍珠吃疼,挥手就打过来。夏千帆却一把抓住她的小手,“就真的真的讨厌我吗?”沈珍珠想抽出手,“我没说过讨厌你。”“那就嫁给我吧!”他说。沈珍珠用力抽出手,退后两步,夏千帆也没有再走进她,只是看着她。“夏千帆,不管你这番话是真心还是假意。今天,我都告诉你,我的心已经给了别人了,所以请你也打消这个念头吧。”夏千帆轻轻的笑道,“如果他不愿意娶你,或者他欺负你了,你随时来找我。”沈珍珠轻轻摇头,“即便有那么一天,我也不会来找你。”夏千帆却说道,“沈珍珠,我等你回到我的怀抱中来。”沈珍珠无奈,“今天你心情很不好,我知道其中的原因。所以,你对我的喜欢也不过是闲来无趣打发时间而已。今日是她的大日子,从前的种种她都能忘记了,你也放下吧。她已非往日可比,再不是需要你保护的小妹妹,而是你父皇的宠妃,凡事,你三思而后行吧。”说完,她转身回去了。夏千帆嘴角勾出一抹苦涩的冷笑,沈珍珠你以为你了解我吗?我难过是因为,我看得出她眼中的幸福和微笑都是假的。我难过是因为,从此后,我再也不会为她打算,为她负责了。而对于你,我却无法放弃。沈珍珠回到大殿中,宴席已经开始了。夏千寒自从她回来,眸光便一直没离开过她。她回望过去,甜甜的笑着。而多日不见的夏千宁一如从前安静的坐在席间,不时的与慕珺婳耳语几句。席间,重臣纷纷敬酒道贺。皇上龙颜大悦,拥着颜静怡满是笑意。突然,夏千寒起身到了大殿中间跪倒在地。“父皇,儿臣恭祝父皇与贞贵妃百年好合,万寿无疆。”夏千寒举起酒杯。夏渊点头,和颜悦色,“好,老六有心了。”干了杯中酒之后,夏千寒再次出声,“父皇喜得佳人,儿臣真心为父皇高兴。今日也想沾染个好彩头,想求父皇赐婚。”此言一出,殿下顿时一片哗然。夏千宁的手一抖,筷子落了地。慕珺婳心中一惊,急忙吩咐宫人重新再上。夏千帆刚刚落座的身子也是一僵,唯有夏千夜满脸笑意,喜悦之情一惊跃跃欲试。夏渊微笑着看向夏千寒,“哦,老六是看上了哪家的女儿,说与朕听听。”夏千寒缓缓抬起头,眸光落在不知所措的女子身上,他沉声开口,“儿臣看中之人,正是父皇身旁的女官,沈珍珠。”席间,顿时安静。一个宫女而已,竟然要求皇上赐婚,有违常理。夏渊的笑一直挂在嘴边,却久久未语。沈珍珠当即跪倒在当地,她紧张的手心都是冷汗,不敢抬头。皇后在旁边说道,“老六啊,一个宫女而已,你喜欢收了便是,又怎么用得着求你父皇赐婚呢?”夏千寒坚定的说道,“回皇后娘娘,儿臣要册立她为正妃。所以,才奏请父皇赐婚。”“什么?一个宫女怎么能做正妃呢?老六啊,你莫不是糊涂了吧?”夏千寒回答的毫不犹豫,“儿臣并未糊涂,神志清醒的很。她善良贤淑,聪明伶俐,既然能得父皇赏识,破例受封为女官,如何就做不得我的元妃呢?”皇后顿时被问的哑口无言。沸腾喧闹的夜,瞬间寂静无声。所有人都在等着那个至高无上的人的答案,而那人却偏偏不言不语,亦看不出喜怒。夏渊忽然将视线落在沈珍珠身上,轻声开口说道,“你到底钟情于我的哪一个儿子?”沈珍珠顿时冷汗透衫,她不知道夏渊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都知道些什么?她钟情于谁?他话里背后的意思又是什么?她该怎样回答?一时间,沈珍珠的脑中电光火石般火花四溅。如果据实以告,他还会不会将自己指给夏千寒?而曾经,这个男人也曾想让自己侍寝,那么他的话中是否还有一分不甘?下面的人根本听不到夏渊的问话,夏千寒有些紧张的双手紧攥。沈珍珠缓缓抬头看向夏渊,“奴婢单凭皇上做主。”在没彻底弄明白夏渊心中所想的时候,她只能这样回答。夏渊的脸上看不清颜色,不露喜怒。颜静怡在一旁温声开口,“皇上,既然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姻,既然她们彼此心意相通,不如就成全了她们吧,今天是臣妾大喜的日子,臣妾更希望喜上添喜呢!”夏千帆的眸光瞬间看向颜静怡,眼中锋利无法遮藏。颜静怡只是看着夏渊微笑,对夏千帆火辣的眼神视若无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