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肖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把景惜弄到权湛野的办公室门口。推开门,他一把将景惜推进去,然后又迅速关上门。景惜被他一推,整个人踉跄着走进去,差点跌倒。回头瞪着那道关上的门,她咬牙切齿,恨不得回头踹他几脚。权湛野正在工作,听到这边有动静,他方才抬起头,盯着双手拎着很多水果零食的景惜。景惜也回头,正好迎上权湛野的目光。时隔半个月,两道目光就这么不期而遇,空气中,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让人心脏不由得加快跳动。某人面红,慌忙躲开男人的视线,低头冷不丁的问道:“找我什么事?”权湛野这才回神,也移开目光,示意她去那边坐。景惜站着不动,“你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吧!”她还得赶去慕司绝的公寓呢。“你怕我吃你的东西吗?”权湛野走过来,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盯着她看。景惜咬了咬唇,拎着东西走过去坐下,示意他,“你要吃就吃吧。”他还就不客气了,伸手从袋子里拿出一个橘子,边剥边对她说:“知道我找你来是为了什么吗?”景惜怎么会知道?看着他一边剥橘子,一边勾唇像是在笑的样子,她真就郁闷了,这男人,不是说过,不想再见到她了吗?这才几天啊?不过话又说回来,她还不是在心里坚定的告诉自己,不要再跟他有瓜葛了,不要再跟他有牵连了,可此时此刻又坐在他的对面,算怎么回事嘛!“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还得回去,晚了就没车了。”她也郁闷,这都快晚上了吧?他干吗把她叫来公司?私人问题的话,公司应该不是能解决问题的地方吧!他到不紧不慢,剥好了橘子,丢一小块放嘴里,橘子似乎很酸,他毫不文雅的就一口吐了出来,直接吐在了景惜的面前。她下意识的后退一下,瞪着他问,“你什么意思啊?”权湛野把橘子递给她,“你自己尝尝,花钱买这东西,你脑子进水了吧?”呃??她买的时候没有尝过,怎么知道是甜的还是酸的。她没觉得是自己的过错,一把抢过橘子放茶几上,又问,“你到底叫我来做什么?”他又往她的口袋里找,看看还有什么好吃的,觉得荔枝不错,又揪了一颗,剥好了放嘴里。嗯,这个味道不错。他再伸手去揪一颗,景惜突然按住口袋,瞪着他说,“你不说是吧?不说就别吃。”他迎上她满带着恨意的目光,突然觉得心脏好似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有那么片刻疼得难受。他干脆就不吃了,慵懒的靠在沙发上,盯着她,玩味的勾起唇角,语言阴狠。“景惜,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你若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了,我便可什么都不追究,放你离去,你若敢对我有什么隐瞒,我会把你从这窗户边扔下去,别怀疑我说的话,因为你的怀疑,会直接影响到你的人生安全。”听到这话,看着他那副德性,景惜心里突然发毛,不明白他到底要问自己什么。只见他抿了抿唇,吸了口气这才说:“告诉我,香婵跟容肆在哪儿?你别说你不知道,因为你承担不起不知道的后果。”“……”香婵跟容肆?他们俩不是……私奔了吗?难道徐少白还在不死心的在找他们啊?景惜的脸色突然就凝重了,表现出来的反应,让权湛野一眼就看出了问题。他就断定,景惜一定知道,只是不告诉他而已。可是下一秒,却听到景惜这么说:“我不知道。”“……”他抿着唇,脸色在一点一点的变暗。“敢情你找我来,就是为了他们俩啊?不好意思,我还真不知道。”她说得理直气壮,但总有某个地方让人怀疑,她就是知道,只是不想告诉他。权湛野沉了眼眸,神色紧绷,浑身在冒冷气,不一会儿,景惜就感觉出了他的变化,身子不由得缩了缩,强调道:“我真的不知道,你不会要我随便说一个地方吧?”他瞪着她,目光锋利如刀,似乎她再不好好的配合他,他就会将她凌迟处死一样。景惜要哭了,皱着眉解释,“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啊,你要我告诉你什么?”就算知道,她也不会去出卖香婵的,何况她还真不知道啊。“看来,你是不想离开这里了。”权湛野突然起身,走向门口,顿了会儿,他回头来说,“你什么时候想说了,什么时候我就放你离开,当然,你也可以从窗户边跳下去。”说着,他拉开办公室的门,阔步走了出去。“喂……”景惜追过来,可晚了一步,他把门关上了,她怎么都拉不开。她急得对门外喊,“权湛野,你这人讲不讲道理啊?我说了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关我在这里吗?喂……喂你回答我,权湛野……”连着叫了几声都没反应,景惜气得往门上使劲的踹,踹得脚都痛哭了。她心里咒骂着,返回来打开窗户,几十楼高的窗户没差点把她吓晕,她敢从这里跳下去吗?跳下去的话,粉身碎骨的样子一定惨不忍睹吧?她害怕自己一不小心掉下去,赶紧把窗户关上,又来到门边对着外面喊,“权湛野,权湛野你开门啊,我说了我不知道,你个王八蛋,凭什么这么对我,混蛋……”由她使劲的叫,外面终究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她叫够了,回到沙发前坐下,气得捞起刚才权湛野剥的那个橘子,拿起就吃。果然,这橘子酸得简直难以咽下,她迅速吐出来,扔了橘子,靠在沙发上生闷气。现在天都黑了,整幢大厦的人应该都下班回家了吧?想到这么大栋房子,就她一个人孤单的待在顶端,吹着冷风,耳边依稀传来白衣女子的脚步声,被侵害女人的哭泣声,景惜浑身一激灵,害怕的卷缩在了沙发的角落。突然,手机铃声响起,先是吓了她一跳,反应过来,她赶紧手忙脚乱的去拿手机接听,“喂!”“想清楚了吗?说还是不说?”一听是权湛野的声音,景惜气得张口就骂,“混蛋,我说了我不知道,就算你杀了我,我还是不知道,你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大坏蛋,以为把我关在这里,你就如愿了吗?我不知道的事情,你到底要我怎么说嘛!”她竟然害怕的哭了,哭腔声从手机里传到权湛野的耳朵里,让他莫名的觉得心口发痛。“权湛野,你欺负一女人算什么本事啊,放我出去,我讨厌这里。”电话里还在源源不断的响起她撕裂的呐喊声,他听着心烦,直接挂了电话。握着手机坐在车里的他,突然怀疑起自己的猜疑来。难道她真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强人所难了?不过转念一想,她曾经对自己做的事,他又冷情的不想去管她,就想让她受点惩罚,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惹他。“开车,回家。”权湛野吩咐前面的杭肖。可杭肖却迟疑了,回头来小心翼翼的说道:“老板,确定要留她一个人在上面吗?我听说……这儿晚上闹鬼。”“要不你留下来陪她?”他面无表情,最讨厌别人质疑他的做法。杭肖马上就闭嘴了,示意司机开车。时间接近晚上七点半了,慕司绝在公寓等她,等到七点半了还不见她过来,他突然有些担心起她,跟朋友说了两声,然后去阳台打电话。在办公室里的景惜又恼又怒,听到手机一响,她以为是权湛野,拿起就凶狠的叫道:“权湛野我告诉你,你要是还不放我出去,我就从这里跳下去,我死了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电话没回音,景惜又道:“混蛋,王八蛋,大坏蛋,权湛野你就是个无耻的大坏蛋,我恨你,我恨你……”“……”还是没回音,景惜皱眉,盯着手机屏幕看,看见是慕司绝的号码,她没差点一头撞死。该死的,他怎么不出声啊?害她白骂了都。“你现在在哪儿啊?”还不等景惜说话,慕司绝开口,声音有些压抑。景惜撅着嘴,左右看了下自己的处境,到处黑漆漆的,她是真的害怕啊。“我……我在权湛野的办公室里。”慕司绝不解,“你去那儿做什么?”“他骗我来的,说跟我谈事儿,结果就把我关在这里了,慕司绝,你跟他那么好,你想想办法让我出去呗,这里又没灯,到处黑漆漆的,真够瘆人的。”“……”慕司绝沉默了,饶是权湛野把她关那儿的,他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无能为力啊。他又好奇的问,“他为什么要关你?”景惜赌气的说道,“鬼知道啊,他那么变态,简直就不是常人能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