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心想,这太守还不算太草包,知道要问犯罪嫌疑人的不在场证明。且听着罢。郭氏咬了咬唇:“民女上次开堂时便一再说过,二十五日我同婢女小翠一同返娘家,直到二十六那晚月中时分才回,实在没有机会犯案!”“大胆!”杨文平狠狠一拍案几,“本官早先审问过你娘家亲戚,说你午时一过便动身返回夫家,却为何月中时分才回?那路上最多二个时辰便走到了,可是此般?”郭氏泣道:“确实路程只有二个时辰,然而小女子因夫君郭钟新近纳了两房小妾之故,心绪不佳,便带着婢女在河阳城里多走了几圈……”“有证人么?”郭氏道:“我去过宋家绸缎庄,李氏糖果铺以及……杜家首饰行……”杨文平冷笑一声道:“刁妇——这三家铺子,本官都带人问过,掌柜的只是说你在期间呆到了申时末,酉时之初,那之后呢?这几家铺子离你夫家只有半个时辰的路程,你为何说要到月中时分才回返到家?据仵作勘察,你家夫君郭钟毙命之时是在酉时末,戌时初,而你那时早该返家却不知为何尚未回返,是真的尚未回返么?从实招来!”千千掐指算了算——那就是说下午五点左右,那三家铺子的老板见过郭氏,然而凶案的发生时间是在晚间七八点,却不知为何郭氏尚未回家,郭氏自称月中时分——也就是九十点左右才回到家,而五点到九点这段时间郭氏去了何处,无人知晓。千千心一沉,眉头也不自觉地蹙了起来——如此看来,郭氏确实未有不在场证明,而且时间充裕,嫌疑不小。云竣望了望千千,知她正在沉思,又望了望跪着的女子,目露精光。郭氏嘴唇动了动,面色凄然:“大人明鉴,我虽然只在宋家绸缎庄、李氏糖果铺、杜家首饰行呆到酉时之初,然而思来想去,回家又要面对夫君及二位新人寻欢作乐,不免愁上心头,便带着小翠去了附近的荷塘雅筑小坐,赏月以慰心中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