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来是个单纯的女子,总将人往好的一面想。只是,像洛羯这样丧心病狂的人,原本就应该不吝以最大的恶意去猜测。是你……一定是你……她抿了抿嘴唇,状似无意地问了句:“皇兄,你之前去禀告父皇瑶儿之事时,父皇的精神还健旺么?”洛羯似乎能知道她的想法,稍稍偏过了头,以野兽一般的眼神在她脸上逡巡了一圈,语气中带着些挑衅:“怎么?父皇一直身体不适,这是所有人都明晓的事情。皇妹这是甚么意思,本殿下却是不懂了。”千千咬了咬唇,拼尽全力才将自己的目光自他面上移开。心中,充满了憋闷和阻塞。这么久了,父皇的病一直都没有好,是为了甚么?她已经打听过了,父皇这些日子以来的用药,全部都是由洛羯一手把持,药方他全都看过,加诸一味或者减少一些,亦是难以察觉之事。然而……现在她只能隐忍。她什么,也不能做……因为,至少是暂时,她必须……必须要屈服于他的威势之下。她想起父皇临终之前,微微地张开了眼睛,带着一点点若风中残烛的笑容,伸出苍老的手指。她明晓他的意思,他要握自己的手。却不知,为何在这最后的时刻,父皇不去召见自己的两个儿子,却要来握这么一个方才才重逢的女儿?她得知,二殿下洛驿病了,暂时不能行动。然而,厉帝对长子,皇太子洛羯,也是很冷淡的,甚至不曾单独与他说些什么。她看了看四周,只得颤颤地伸出手去,握住那双只留些微温度的手。“瑶……儿……”厉帝嘴角笑容更深一点,温柔地唤着她的名字。虽然,这原本不是她自己的名字,却在此时,她无比觉得瑶儿就是自己,自己就是瑶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