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鬼,你找死啊!”一个狂怒的海贼抡起鞭子,不住向被捆绑在一根十字木架上的山兰特抽打。山兰特现在的样子可以说是极惨。因为之前干掉特维斯特后的体力透支而导致的昏『迷』,山兰特还是没能从剩下的二十几个虾兵蟹将手上逃脱。其实,若是山兰特还留着三五成力气,自然不惧这些小喽啰们。只是,和特维斯特那次势均力敌的战斗,几乎消耗了山兰特所有的气力,可谓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了。那些海贼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山兰特。连整个海贼团被毁了一半,连船长都被宰了,要是不折磨折磨这小鬼,那还是海贼吗?山兰特的胸腹被打得伤痕累累,而且由于之前被特维斯特扭断了腰,下半身几乎是难以移动,但这还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是左臂,早早就受了严重的伤害,之后又多次强行发力运刀,使得受损更加严重,而且还受到了海贼们的强力照顾,整只左前臂的肉被剐掉了一般,『露』出磷磷白骨。这还不算什么,因为在山兰特左前臂的臂骨上,还被钉了一排浸满盐水的钉子。还有山兰特的脸,因为和螺旋刺的“亲密接触”,留下了一道贯穿整张脸的可怖伤痕,就连鼻梁都断了。基本上可以说,已经毁容了。不过,山兰特对这些痛苦丝毫不以为意。因为本来他就是被活活疼醒的,自然有了些免疫。更重要的是,积压在胸前多年的大仇一朝得报,那种内心的舒畅,岂是这“小小”的痛苦所抵消得了的。毕竟,在这次行动前,山兰特就有了必死的觉悟。若说山兰特还有什么担心的话,那就是罗宾了。对于这个“笨蛋丫头”,山兰特说到底,还是放心不下。虽然罗宾很聪明。虽然罗宾很厉害。虽然罗宾完全能照顾好自己。但山兰特就是不放心。“丫头,对不起了。”山兰特心道,“当初说好要陪你去找历史本文,看来,现在我要食言了啊!”这次鞭刑持续了八小时,因为那几个行刑的海贼都打累了。因为海贼们还想继续“修理”山兰特,所以使用的鞭子都是特制的,打在人身上只会在皮肤上留下痕迹,却真正不会伤到筋骨。当然,痛感是一分都不会少的。“呼——”暂时得到了喘息机会的山兰特,终于有时间好好思考一下自己现在的处境了。之前的鞭打虽说山兰特不是很在乎(精神胜利),但再怎么不在乎,山兰特也会疼啊,根本没有办法正常地思考问题。其实,这不是山兰特第一次被擒。除了在奥哈拉被青雉抓到过以外,在寻找罗宾的三年里,山兰特也被赏金猎人和海军抓住过几次,不过到了最后关头,山兰特都能找到了机会,或脱逃或翻盘。但是,这一次的处境,无疑是最糟糕的。不仅受了严重的伤,而且体力也透支得厉害,就连肚皮都是空的。外面那些平时看都不看一眼的小喽啰,现在居然变成了天大的障碍。“唉!好像没什么办法呢。”山兰特暗暗叹了口气,“算了,等机会吧,反正他们也想多陪我“玩玩”。只要一天不死,就还有翻盘的希望。”“吱——”木门被打开了。“不是吧,这么快?这么着急修理我啊?”山兰特低声喃喃。“嘘——”一只手捂住了山兰特的嘴,“哥哥,别说话,是我来了。”“丫,丫头?”山兰特低声惊呼。“嗯,先别说话了,我们快走。”罗宾解下了绑住山兰特的绳子,背着山兰特就走。这时,罗宾才主意到山兰特的惨象。“哥,哥哥,你,你怎么搞成这样?”罗宾几乎哭了出来。“别废话了,先离开这里再说!”山兰特趴在罗宾背上,虚弱而又坚定地说。尽管遭了一通残酷的暴虐,山兰特的头脑还是很清醒。“丫头,去偷他们的救生艇,往海上跑。我们很快就会被发现,上岸绝对会被抓住的!”山兰特指挥道。“我就是这样想的!”罗宾巧笑倩兮,眼里却全是心疼和怜惜,“哥哥不用管,你照顾了我这么久,这次换我来照顾你!”“好,那我就休息了,一切由你。”山兰特闻言,终于无力地靠在罗宾的背上,任由罗宾摆布。“我已经弄到了一艘小艇,所有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等我们一上去,我就给你包扎,给你处理伤势。”罗宾一边背着山兰特蹑手蹑脚地前进,一边轻声解释。“那就拜托丫头了。”山兰特说着,还故意吐了吐舌头,看的罗宾又想哭又想笑。“哥哥,到了。”罗宾小心翼翼地把重伤的山兰特放在小艇上,同时幻化出八只手,一起握桨划船。“丫头,你怎么会来救我啊?”山兰特刚一躺下,就盯着罗宾的眼睛问道。“哥哥,那天的事,我再也不会做了。”罗宾直视山兰特的目光,“我不会再抛下你的,哪怕是死,我也和你一起。”“哥哥,自从你说了那句话后,妮可·罗宾就已经决定,要像相信自己那样来相信你了!”这番话罗宾说的是斩钉截铁。“对不起。”山兰特低声道。一年前刚刚重逢时罗宾的那次逃跑,山兰特十分宽容地原谅了罗宾,而且日后也没有翻过旧账。但现在的山兰特毕竟还不是什么“宰相肚里能撑船”的人物,气度和胸怀也比较一般,虽说没有表现出来,可是心里还多少有些芥蒂。因此,山兰特被抓住时,才会想都没想过罗宾会来救她。因为,山兰特根本就没有把罗宾当成自己的伙伴来看,只是单纯地当作一个需要自己去付出、呵护的对象,一个小孩子罢了。而罗宾的举动和言语,终于让山兰特心中的芥蒂尽数消去,也开始重新打量罗宾。“丫头长大了啊!”山兰特心中暗叹。罗宾『露』出『迷』人的微笑,表示对山兰特的质疑全不在意,然后开始给山兰特的伤处做包扎。“哥哥,”罗宾一开始给山兰特处理伤口,笑容立即就消失了,取而代之地疼惜的表情,“你这一身伤,是怎么弄得啊?”“没关系的。”山兰特想伸手『摸』『摸』罗宾的头,但却抬不起来。“丫头,那我先睡了啊!”疲倦到极点的山兰特给罗宾打了声招呼,就以接近昏『迷』的方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