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凉,抓住锚链,防止小筏移动。我去拿绳子。”带着一身滴滴答答的海水,我艰难而急速的往上爬着。上到甲板,我摸出别在后腰的手枪,疾风般往船舱里跑。舱门依然是开着的,湿透的军靴,跺在金属的楼梯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我左手拖住右手举起的手枪,摆出射击的姿势,冲进了船舱的大厅。裸绑着的女人们,立刻从躺着的地板上坐起,发出一片愕然的尖叫。看到沧鬼还像头临宰前的老猪一样,蜷缩在大桌中央,也被我突然的闯入吓得一阵**,我才确定一切安全,忙把手枪塞回后腰,往大船的机动舱里奔。控制室的木门,不知何时自己带锁上了。关键时刻,遇到这种情况,真让我急出一身燥热。我忙又掏手枪,对准门锁的穿插处,猛射三枪,然后腾身起跳,“哐”地一脚,将木门踹开。哆哆嗦嗦抖动着的门板后面,正好挂着我之前留意到的绳子。一把将它扯拽下来,扭头就往甲板上冲。冰凉的海水,与我额头的热汗混合在一起,使我炫目更厉害,真怕自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再次看到金色蝴蝶。**捆绑着的女人们,相互靠拢在一起,她们各色的眼瞳里充斥着惶恐,不知道外面出现的情况。冲出甲板,我一边在绳头打着能套腰的圈扣,一边朝锚头的位置猛跑。“芦,把绳圈套在腰间,我拉你上来。”伊凉脸色也吓得煞白,她一双柔细的胳膊,正拼尽全力抓着锚链,身体被摇晃的皮筏牵着,样子极为难受。池春急忙揽过垂去的圈套,从芦细弱的肩膀撸下去,待到她的腰身,用力一拉,将绳圈牢牢勒紧。我立刻向上回收绳子,芦身体瞬间被横着牵扯起来,吓得她失声大叫。我猛缩着手里的绳子,利用这个空当,朝海岸上瞟了一眼。七八十只鬼猴,正**着菠萝似的小脑袋,咬磨长长的獠牙。那凶狠敌视的目光,使人脊椎上的寒毛倒立。由于它们身材矮小,只能走到离岸四五米的水深处,就被晃动的海面掐到脖子,不敢再迈进半步。有水的地方就容易活命,这句话现在被我们证实。倘若不是海水的阻挡,以它们现在的这种进攻,我们早已成了三具血肉骨架。芦被悬吊的时候,磕碰到了头部,除了疼痛,并无大碍,但她又哇哇的哭。我把芦提到甲板上,忙松开她身上的绳索,继续去悬吊池春的婴儿。小孩子的头,是不能磕碰的,我刻意将身子前倾,避免拉拽过程中出现意外。池春要伊凉先上,她来把住锚链。伊凉为了争取时间,忙摇头示意池春赶紧上。看到鬼猴不会游水,我心也不再那么慌乱。“池春,快。”听了我的催促,她才忙把圈套固牢在自己的蜂腰上,两只白玉细腻的手,牢牢箍住冉冉上升的绳索。当我用同样的方法,把伊凉也拉上甲板,站在十多米高的大船上,才敢仔细观望远处面目狰狞的鬼猴群,深深吐一口气。这群家伙已经分成三拨儿。岸上那几十只,开始蹲围在一起,撕扯我从谷顶扔下来的野豹。由于花豹的皮很柔韧,鬼猴一时半会儿也难像吃匪盗那样,轻易挖下皮肉往嘴里塞。三个女人又惊又怕,都躺在甲板上,大口小口呼吸着,不断用纤细的手掌,拍捂绵软胸前的心窝,使心跳放松下来。泡在海水中的鬼猴,见我们都上了高高的大船,一时间也没了办法,只能放弃,重新窜回岸上,加入分抢豹肉的行列。能看得出,这群小畜生确实野蛮可怕,它们甚至为扯不开死兽的毛皮而异常暴躁。我又呼呼生风的跑回船舱,这回又把舱里裸绑的女人和糟老头吓一跳。来到舱内的弹药库房,从门缝下摸出我预先藏好的那把金属钥匙,哗啦一声打开铁闸门。仓库里面有些幽黑,爬到那垛堆满武器的木箱上,先前的那挺重机枪,依然摆放其上。以前在悍马军车上,我操控过这种东西,大个儿的铜色尖头子弹,一旦射出,便冒着白色火星,向目标嘶鸣钻去。假如敌人是靠在二十公分厚的水泥墙后面,躲避这样的子弹,绝对丧命。这种机枪杀伤性恐怖,倘若再有副射手兼任续弹兵,持续压制的威力更是惊人。时间紧迫,由于肩膀负伤,坐在庞大的军火上,我一时很难找到理想的轻机枪。最后,我从一个半开着的绿色木箱里,抽出了一把包裹牛皮纸的ak47。撕开皮纸,油亮崭新的武器赫然呈现眼前,上面还残留着刨床加工时的机油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