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起。”萧四郎在她耳边吹着气:“好久不曾一起沐浴了。”说着看着面色绯红不经意中流露媚态的样子,忍不住吻上她的唇瓣,抵着墙壁轻浅的喘息声传了出来,过了许久萧四郎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她,柔声道:“观音娘娘都请回来了,自是不能驳了佛意才是。”析秋埋头在他怀里轻笑起来。一夜缠绵,析秋效果xing的早早就醒了过来,送萧四郎出门去后院去看穿着单薄正在打拳的炙哥儿,拿帕子给他擦着额头的汗,析秋问道:“可吃了早饭?”“没有。”炙哥儿胡乱擦了额头的汗水,析秋便吩咐春柳去备早饭,炙哥儿拉着她问道:“娘,三舅舅是不是要回来了?”他可是记着时间的,等过了年三舅舅离京已整三年了。“还没收到他的信,应是快回来了吧。”析秋笑着道:“军中的事也说不清楚,你若是惦记着他,就去一封信问问便是。”炙哥儿点着头,和析秋一起进了房里,冬灵帮他打了热水,炙哥儿要去洗澡,析秋则很自然的跟在后头要进去,炙哥儿红着脸堵在门口:“娘,您在外面等着。”析秋一愣,看着红着脸的儿子,便哈哈笑了起来,捏了炙哥儿的小脸:“好,娘在外面等你。”不知不觉间,炙哥儿已经长大了!等他洗漱好出来,析秋帮着他穿了衣裳,她轻声的道:“今儿去问问季先生今年什么时候放假。”说着一顿又道:“你十二姨明年就不能来府里了,我们一起给她践行好不好。”“为什么不能来?”炙哥儿歪着头看着析秋,不明白他和坤哥儿可以,为什么佟析环就不可以,析秋笑着解释道:“圣人言女子无才便是德,十二姨能有机会跟着季先生读四年的书,已是很多女子难企及的事情,自现在开始她要专心学庶务,绣艺,厨艺等等,学一些女子该学的东西。”虽然她也觉得不公平,可是世道规矩如此,她无力改变只能遵守。“哦。”炙哥儿点了点头:“那我今天记得问问季先生。”过了几日析秋为佟析环办了个小小的践行宴,请了鑫哥儿和晟哥儿又去将念哥儿和杏姐儿以及萧延筝家里的勇哥儿和萱姐儿一起接了过来,一屋子的孩子叽叽喳喳的说着话,闹腾了一整日。佟析环依依不舍的和炙哥儿以及坤哥儿道别,虽还会经常见面,但不再会是在先生的课堂上。“六姐。”佟析环红着眼睛:“谢谢您。”析秋摸摸她的脸,笑着摇头:“谢我做什么,往后在家里要好好跟着姨娘学针线,姐姐可等着穿我们环姐儿为我做的衣裳呢。”佟析环泪眼婆娑的应是:“嗯!”送走一屋子的孩子,天已经擦着黑,析秋才让人收拾了屋子,歇了下来。过了小年便到了新年,新年时萧延亦依旧没有回来,鑫哥儿闷闷的吃了年夜饭忍着眼泪陪着大家说笑,太夫人心里头也是空落落的,和萧四郎嘱咐道:“等雪消融了,你快派了人去关外寻寻。”“知道了。”萧四郎应是。待萧延庭点亮了烟火,七彩绚烂的烟花在宣宁侯府上空绽放,满城沉浸在新年的喜悦中时,城中另一处却敲响了丧更!新年里析秋两府里忙碌着,等到年初二回佟府拜年,才听说了韩家姨太太的事情。她愣了一瞬之后,才有些惊讶的问道:“韩家姨太太去世了?”“是。”江氏端着茶没有解气但也不显得忧伤:“听说病了有些日子了,大年三十那天韩夫人查出来怀了身子,晚上姨太太就去了。”“韩夫人有了身子?”若是别人有了身孕她自是不会惊讶,但韩夫人有些不同,因为这两年韩大人一直忙在军营,很少回府她多少也听说了一些,夫妻两聚少离多更谈不上感情,没有想到韩夫人竟然有了身子,这么看来,韩大人夫妻两算是过了磨合期,韩大人对韩夫人也上了心了?她就想到曾经在诚意伯府见到方二小姐的情景,是个聪明的人想必也是有手段的,否则也难留韩大人的心。难道,韩家姨太太就是因为这样才一病不起,又在韩夫人有了身子大喜之时,以死来无声的诉说和反抗?她不了解,只能叹了口气。江氏又道:“韩家这两年也不消停,我听说自从方二小姐进府,就一直风波不断,姨太太和和一位姨娘走的极近,方二小姐可是吃了不少的苦,听说有次韩大人回府,还没进正房,就被姨太太和姨娘请出去了,方二小姐站在院子前等了半夜也不见人回来,后来还生了一场大病,韩大人一直在军营也不知道家中的情况,更没有人将她生病的消息告诉他,方二小姐就苦熬了半个多月才算好了起来……如今姨太太一走她又怀了身子,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将来韩府里,就彻底是她当家作主了。析秋到没有在意韩府的事情,不过此刻听江氏说起来也觉得唏嘘不已,这位姨太太可真是不能小看!过年间,这样的丧事说多了未免不吉利,两人说了几句便停了话,正好佟析玉也到了,她进门和江氏以及析秋打过招呼,就奇怪的问道:“四姐没有回来?”她这么一说,江氏和析秋才想起来,往年这个时候佟析砚该早早回来了才是,今年怎么这么晚还没到?“许是有事耽搁了。”江氏笑着道:“稍后让钱妈妈出去迎迎。”今年周夫人孝期满了,家里的事情也多,她带着孩子被绊住了脚也有的。可等到了近中午,外头喊着开席了佟析砚还没有回来,江氏和析秋就有点不放心,嘱了钱妈妈去一趟周府问问情况。还不等钱妈妈出门,周府里的周妈妈就到了:“给**奶和两位姑奶奶拜年了。”说完跪在地上磕了头,江氏忙扶她起来,问道:“怎么你一个人来了,你家夫人呢。”周夫人听着就眉眼都是笑意,怎么也掩不住,顺着江氏的手站了起来,笑着道:“奴婢给**奶道喜,我们夫人有身子了。”“真的?”江氏听着就立刻笑了起来,然后双手合十的念了几句阿弥陀佛,夫妻两人守孝三年,孝期一满佟析砚就有了身子,这可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她笑着和周妈妈道:“这果然是大好的事情,快,快去和大老爷说,讨个好彩头。”周妈妈应是,跟着眉笑颜开的邱妈妈出了门。江氏转头过来见析秋也是满脸喜色的坐在那里显得很高兴,而佟析玉表情则有些僵硬,她这才想起来,便咳嗽了一声着意淡化这件事,不让佟析玉太过伤心:“好了,好了,既然四姑奶奶不回来,那我们就去吃饭吧。”析秋应是:“父亲听到了准是很高兴。”念哥儿也长大了,佟析砚再添一个真是再好不过了。过了几日,析秋和江氏以及佟析玉结伴去看望佟析砚,她靠在炕头上不满的道:“大夫说胎位有些不稳,相公和周妈妈就让我整日躺在**,府里那么多事,真是急的我抓心挠肺的难受。”周博涵站在一边抱着念哥儿一味的微笑。析秋看着两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样子,忍不住掩面笑了起来,江氏也是忍俊不已,道:“府里的事情慢慢来,你现在紧要的是养着身子,可不能任xing了。”佟析砚孩子似的瞪了眼周博涵,嘟着嘴点了点头。过了年内务府便开始招标,果然是同轩堂中了,那一天阮静柳到了府里来,析秋整个新年期间都没有见到她,便问道:“要你来府里过年,你也不肯,过了年让人去四象胡同找你,你又不见了踪影,若是今儿再见不到你,我可是打算报官了。”阮静柳轻笑,回道:“我习惯了一个人过新年,再说你也不是一个人,一大家子要照顾,我来又是给你添麻烦。”“你便是这样,麻烦不麻烦那是我的感受,你岂能替我决定了。”析秋半嗔着说完,又道:“还没和我说,你这新年去哪里了呢。”阮静柳就放了茶盅,笑着道:“没去哪里。”说着一顿又道:“在普济寺待了几日,就住在你以前住的院子里,和普宁师太喝茶论佛,过了几日清净日子。”她什么时候信佛了,析秋一愣:“你怎么会去了普济寺,什么时候信佛的。”“突然想去就去了,到是心静了不少!”阮静柳淡淡说着,自怀中拿了个平安符出来:“师太让我转交给你的。”递给了析秋。析秋接了过来,笑着谢过让碧槐收起来,又想到萧四郎和她说起秦远风的事情,试探的问阮静柳:“同轩堂如今是皇商,生意也是越做越大,秦家大爷的生意水平果真是了得。”阮静柳听着,眼底就露出一丝冷意,转瞬即逝淡淡的道:“得到多少就要付出多少,只希望他能稳稳端住了这个金饭碗才是。”析秋眉梢轻扬,审视似的看着阮静柳,不禁轻声问道:“静柳姐,你是在为秦二爷打抱不平?”秦家家变,秦远风远赴他乡,不用去打听也知道其中必是有故事的,阮静柳如此态度并不奇怪,而奇怪的是她的语气。阮静柳闻言,便转目过来无奈的看了眼析秋:“你不就是想套我的话,问问我对秦远风到底是什么感觉吗。”“是!”析秋很诚实的点了点头:“你一直没有和我说,我也不敢仔细去问你,况且秦二爷又下落不明,我就更不敢细问了。”阮静柳白了析秋一眼,哭笑不得的样子:“也就你在乎这件事情了。”说完轻描淡写的道:“我对他什么感觉也没有,只是普通朋友罢了,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析秋依旧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她,阮静柳被她看的有些不自然,摆着手道:“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已经如实相告了。”“不对!”析秋太了解阮静柳了,若不是她在乎的人和事,她根本连提都不愿意提,更不要说去关心了,她对秦远风付出的关注度远远高于她对别人的平均水平,让她好奇的想要打破沙锅问到底:“我可没觉得你说了实话,相反的到觉得你说的全是违心的话。”阮静柳看着析秋,用一种我都不知道你又怎么知道的眼神,质疑道:“那你说说看,我如何违心的。”“自从秦二爷失踪,你的话是越来越少,以前还常常出去游玩旅行,这两年更是没有出过京城,竟还学了别人信了佛,与师太论禅说法,这可不是我认识的阮静柳。”析秋说着一顿,又道:“你从来都不关心与你不相干的人和事,便是连听见也会觉得无趣和厌烦,可是你对秦二爷却不然,不但托了人打听了秦家内宅的事情,还让人打听他的下落……”阮静柳面色不变,回道:“只是朋友而已。”“静柳姐。”析秋一改方才的玩笑,很认真的看着她:“能被你认可称之为朋友的人可并不多!”阮静柳目光稍稍闪了闪,眼底也露出一丝迷茫来,仿佛对析秋方才说的话也生出疑问来,想了许久她才道:“不说这些事了,我和他不会有交集,再说论年纪他喊我一声阿姨也不为过!”“可不知道一向我行我素的阮静柳,还在乎这些。”析秋该说的已经说了,心中也更加确信阮静柳的心思,便话锋一转道:“四爷已经有秦二爷的下落。”阮静柳很自然的一怔,眼底露出惊喜来,随后她又恢复寻常面色,问道:“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