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完了后南宫夫人把其他的人都赶出房子,拉着窦倩儿进了卧室,一阵的唧唧呱呱过后,倩儿满脸笑意的出来,兴致勃勃的朝君剑的房里走去,君剑在房子里面突然有种乌云罩顶,大难临头的感觉。果不其然,原先收敛了会的倩儿“砰”得踢开房门,这下好了,连敲门都被省掉。倩儿大摇大摆的走进来,看看呆望着她的君剑得意的一笑,变魔术般拿出一个玉镯在他面前一晃,然后就看到了意料中的目瞪口呆,随便找个位置坐下等着君剑发问。果然不多会,君剑忍不住了,结结巴巴的问道:“你……这个是打哪弄来的?”倩儿嘻嘻笑着,带着点胜利者的姿态,道:“你也认识这个东西?”“当然!”君剑拼命的点着下巴,怎么会不认识,母亲大人天天没事的时候就在眼前展示,还说……“这是一个身份的象征,是不?”如同一只骄傲的孔雀。“是啊。”君剑惊魂未定。“有了他就可以管住你了,是不?”“是……呃,不全是。好象还没有这么大的权限。”君剑原点头惯了,顿觉的不妙,要是什么都管的话那还得了,赶紧的反驳。在倩儿看来,君剑如同一只落入蜘蛛网的小虫,正在垂死挣扎,却也再无希望了。没想到南宫夫人给自己的这个信物这么的有用,果然君剑一看见就大惊失色,看这个小子还以后敢不敢对自己不敬,哼声道:“我要去睡觉了,你给我找个地方。”先差遣他一下再说。君剑闻声却皱起了眉头,倩儿见了佯怒道:“你不是说能管住你的么?”说着还扬了扬手中的玉镯。君剑一脸的古怪,问道:“你拿着这个还要我给你另找地方睡觉?”“难道不是么,夫人说了,我拿着这个手镯就不再是你的丫鬟了,作为你的客人,你这个做主人的难道也不安排下?”窦倩儿听他问的莫名其妙,连忙问道。君剑笑的更古怪了,“不是丫鬟,也不是客人,而是——”拖长了声音,准备看着倩儿的脸色变化,“主人!”“主人?”倩儿张大了嘴巴。“是啊,你难道不知道?”君剑明白过来,看上去被耍的最严重的并不是他,心情大好,哈哈笑道:“这个手镯么,就是主人的象征了,它的真实身份嘛……”“是什么?”倩儿被君剑笑的发晕,觉的自己好象掉到一个陷阱里面了。“这个,据我母亲说是给未来的儿媳妇准备的。”君剑笑的象一只偷吃了鸡的狐狸,没想到平日正经的母亲居然也会做这种事情。“可是她明明说是身份的象征,可以管住你的……”虽然在反驳,可是已经无力,怪不得南宫夫人递过来的时候笑的古怪。“是啊,我的妻子的身份,当然可以管我。”君剑笑眯眯的,“所以你也就用不着再去找地方睡觉了,我的房间才是你该去的。”“啊——”倩儿大声的尖叫,再也不去管那个坏笑的小子,转身就向外面冲去。……南宫夫妇的房内,残烛映照,南宫夫人倚在丈夫的肩上,闭目假寐。南宫孤吐了口气,轻声问道:“夫人为何今日对那个窦姑娘如此的令眼相看,对我们这种官宦世家来说她并非剑儿的良配啊?”夫人在丈夫的肩上甚为舒服,享受良久才漫声道:“今次回来,你没发现剑儿变化了很多么,好象一下子成熟了起来。”“是这样,可是又和你做的那些事情有什么关系呢?”南宫孤觉的自己妻子做事很奇怪,这是怎么联系上的。“剑儿这孩子,我们从他小的时候也不怎么理解他,现在大了反而有点更离心了,我看这个倩儿君剑倒是十分的喜欢。估计以后她在剑儿的身边的时间要比我们长的多。”南宫夫人细语,“这个姑娘性格直爽,敢爱敢恨,我们现在和她打好感情,以后剑儿的事情我们就可以透过她了解一些。”南宫孤哭笑不得:“你值当的么,居然在自己亲生的儿子身边安插探子,要是被儿子知道了看你这做母亲的脸朝那里放?”“我们小心点不就成啦,又用不着我们专门的安排,平日在倩儿的口风中就可以探个究竟,”南宫夫人毫不在意,兴致勃勃,“儿子古怪,我们这做父母的不清楚也不会有好面子对不?有了这个剑儿的身边人什么都方便了。”“可是她恐怕是做不得正室的……”南宫孤犹在怀疑这件事情的可行性,虽然有点心动,“要是她以后受气了怎么办?”“那样才好啊,”南宫夫人阴谋得逞的笑道:“她受了气自然还得来找我们诉苦,你还怕到时候得不到什么消息么?只要我经常和她聊聊天就好了,谁都不会发现的。”“刚才我看那个倩儿气哼哼的跑来,你又是怎么和她说的,看她的样子好象受了莫大的委屈?”“呵呵,我下午晚饭过后几句话就骗她作了我的便宜儿媳,顺便把那个手镯送给了她,小姑娘当时还觉的莫名奇妙呢,真的以为是可以克制的住剑儿的法宝,忙不迭的接了过去,后来可能剑儿给她透了底,跑我这里来质问来着。”南宫夫人轻笑道,那个小姑娘气急败坏的样子可真是可爱。“那你是怎么回答的?”南宫孤很奇怪,这事大了,整一拐卖人口,应该没有那么容易被摆平才是。“那还能怎么办,装傻呗,一个可怜的关心儿子的母亲是多么的令人同情。”南宫夫人笑吟吟的说道,小女孩子家总是心软的,稍微的扮相下就什么都解决了。虽然她还有点嘴硬,但还是勉强的接受了那个手镯,只是说考虑一段时间,哼,怎么的考虑也摆脱不了我们一家的手段。而且看上去窦倩儿本身就对自己的儿子有一定的好感,又怎么能逃出南宫夫人这过来人的火眼金睛,现在拒绝可能是因为儿子看上去太小了吧。南宫孤无可奈何,只能寄希望于妻子的想法能真正的成功。……南宫大人一家要走了,这消息短时间内就传遍了整个卫城。南宫一家为人甚是和善,对军中的家属也是极为照顾,所以在卫城的名声很好,再加上南宫大人此次为高升,巴结的也大有人在,这下子来送行的人挤满大街小巷,人人翘首观望。南宫孤在马车上面向送行的民众和下属们挥着手告别,在这里生活了好长时间,和他们也生出了不少的感情,这一离开也就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和他们见面了,心里不由的有点酸楚。南宫孤朗声道:“各位乡亲父老,同僚们,南宫多年来承蒙各位的照顾感激铭记在心,此去岭城上任遥遥无期,就此拜别。”说罢在车上深深一揖,对着车夫道:“走吧。”众人连忙还礼,看着巡抚大人的车队缓慢的离城而去。从昨儿回来的那刻起,窦倩儿就对君剑一直躲躲闪闪的,尽量的想避开他,连倩儿自己也没觉得到底是怎么回事,居然对着一个半大的孩子起了羞怯之心,昨天那事情虽然南宫夫人说的明白,可怎么自己也比君剑大了那么多,应该不是什么认真的吧。这样想着,倩儿松了口气,可是心底却隐藏着一丝令自己恐惧的失望。南宫夫人看她躲的好笑,叫过了人就把她安排到了君剑的车内,让他们脸对脸去。窦倩儿不明所以,随便就上了车,一进门觉的大事不妙,怎么躲来躲去到了君剑的车子里面了,一惊就要逃走。君剑正斜靠在软垫上面,捧着一本史书看的高兴,冷不防被响声吵起头来,正好看见倩儿畏缩着伸出一只脚出去了,觉的好笑,问道:“你现在还是我的丫鬟吧?”盯着倩儿,大有她不承认就让她接受另一个身份的意思。倩儿低头道:“是,公子。”对这种情况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君剑拿起几上的一个茶杯,示意倩儿给自己满上,然后慢慢的品了一口,含在嘴里回味了老半天,斜眼看到她仍然低头不说话,开口问道:“昨儿你跑去问我母亲了吧,她怎么说的?”倩儿涨红了脸,结巴着:“她说……”君剑欣赏着她的精彩表情,突然觉的有点不忍见佳人难堪,最近怎么回事,连心肠都要变软了。心里怀疑,嘴上面却不由自主的转移了话题,道:“你还能和你爹爹联系上么?”倩儿如释重负,长出了口气道:“魔宫里自有一道传讯的方法,有什么事情到分舵里面就可以发消息了。”君剑心道:当然如此,十年前本少君就可以用秘法千里传讯,你这小儿科算啥,要不是不想暴露身份何至于来麻烦你。从书堆里面抽出一张纸来,递给了窦倩儿,道:“你把它传给你的父亲。”倩儿眨了眨眼,问道:“我可以看么?”君剑道:“随便,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让你爹带着人到岭城和我们汇合,然后让他们做些事情。”“是什么事情啊,这上面怎么没写?”倩儿把那张纸翻来覆去的看。“傻丫头,那些事情又怎么能明写在纸上。”君剑宠溺的说道,忍不住伸手拍了下她的脑袋,蓦一惊,好象情不自禁了,赶忙托词溜了出去。窦倩儿一阵错觉,好象一个长辈在关怀自己,恍惚不已。君剑溜到别的车上发呆,近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须用好好的想一想。别的事情还好说,但眼下和倩儿的关系很成问题,当初为什么要留下她,搞成了今日的大麻烦。按理说本来是对倩儿充满长辈的疼爱才是,所以才经常的和她打闹逗她玩照顾她,可是慢慢的仿佛变了质,自己的身份也经常的发生错觉,不仅是长辈,而且有时候是她的同年玩伴,甚至真的当成了她的小弟第。真的很伤脑筋,或许,这就是转生的后遗症吧,君剑重重的敲了敲脑袋。本来君剑的情商不应该如此的低,可是前世他不过只是交往了武林盟的玉芝一个姑娘,还是当时她倒追上来的,对这些事情实在不怎么了解。南宫夫人看见儿子为情苦恼的样子,抿了抿嘴,看来比想象中成长的要快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