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宫的前卫警哨笛声大作,警卫们纷纷惊恐不已。除去先前的那道异常的亮光引起他们的惊诧外,历来被视为魔宫的天堑防卫居然毫无半点作用,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个黑影自空中飘然而降,那些在山崖上设置的机关仿佛成了摆设。守卫职责所在,虽然心中惴惴,但是附近几个仍然大喝一声赶到前面阻拦。但是刚刚近身就仿佛撞到了一堵气墙,纷纷弹回,其他从远处赶来的守卫大惊下仔细的打量,却发现居然是离宫多日的窦小姐和一个少年,正要上前盘问怎么就这么的擅进,难道就不能先行通报么。却见那小孩袖子一挥,劲气骤涌,人墙顿时分开了一条路,小孩和窦小姐的身形闪动,就不见了踪影,当值的头目虽然诧异,但却不敢怠慢,连忙命人去向各位长老们报信。而此时的魔宫大殿上面寂静一片,众长老还沉浸在震撼中,魔宫的权力象征在这个时候能够以如此的方式回到宫中,到底能意味着什么,何况据刑堂堂主传来的信息不是噬魂在那小孩的手中么,怎么能出现在这里。况且,就算是那小孩到了,也根本不可能出现如此震撼的场面,更别说少君的本命珠也同时极度的异常。且不说长老们心思是如何的转动,大门突然洞开,两个人影闯了进来,长老奇怪,怎么门外的守卫都是干啥吃的,不是说是会议中不得打扰么,怎么就这样的让人家闯了进来。但是进来的两人让他们说不出话来,一个是窦天宇的女儿却侍立在一边,那个少年恐怕就是来信中所说的少君的传人吧。只见那个少年威棱的目光在大殿中缓缓的转了圈,然后就盯在了宝座的上面一眨不眨,脸上的表情变幻,好象极是感触。长老们把奇怪的目光投向了垂手而立的倩儿身上,望她能够对眼前的局面解释一下,可是倩儿目光低垂,状无所觉。那少年看了良久,长叹一声,缓步的朝前走来,倩儿也碎步紧随。长老们实在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不过却是觉得大殿气氛十分的压抑,甚至不得不运功相抗,只能眼睁睁的瞧着他那奇怪的举动。但见那少年居然径直朝宝座走去,长老们顿时怒喝。南宫君剑毫不顾虑长老们的感受,走到了宝座的前面,昂首仰望那颗越来越亮的明珠,缓缓的伸手过去抚摩着,明珠也战抖着发出欢欣,腾起了一团雾气,将君剑包容其中,然后化入他的身体内。长老们满脸的不能置信,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本命珠是宫主本人的功力所化,除非他本人其他的人都根本别想动它分毫,更别说直接的化入体内。君剑长嘘了口气,精神一振,转过身来扶着宝座的扶手缓缓的坐下,目光在各位愤怒长老的面上扫过,其实不但是他们,就是身边的倩儿也十分不理解,君剑不是少君的徒弟么,怎么什么话也不说就坐到了这个位置,难道不是喧兵夺主么,至于那些长老们更是不能容忍,这个宝座岂是其他的人可以贸然坐的,就算刚才那本命珠和他的关系密切,但是也不能说明少君就直接把宫主位子传给了他。君剑悠悠道:“我回来了……”地上本来插着的噬魂飞起,在空中环绕了一圈后缓缓的落到了宝座旁边的架子上面,光华渐渐的消失,平静。长老们顿时一团混乱,倩儿也睁大了双眼。君剑冷冷的看着他们的表现,什么话也不说。他本来还是想借着原来自己徒弟的名头来掌握魔宫,以防惊世骇俗,可是那天的一幕把他狠狠的震慑下,自己为什么要把一切的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别人的观念,别人的行为,别人的感情……难道对自己真的重要么,那些人的心念一动,自己的命运也就会直接的落入他手,在浪滔中漂泊,要不是自己的运气还算不错,恐怕早已身无葬身之地。十年前,毁了自己的肉身。前日的消息,也几乎令自己心神崩溃。……君剑从来没能够能像这几天那么的彷徨,身如浮萍,想想来完全的身不由己,命运完全不在自己的掌握。可是刚才重新的回到了魔宫的大殿中,再一次体会那种先辈们建立魔宫的时候的用心,震撼极了。当朝堂再也容不下他们,当江湖时时的围剿他们,可是魔宫的前辈们并没有退缩,没有向其他的势力低头。反而把仅有的力量带到这苦寒之地,用他们的心经营起来这一片新的天地。清苦算什么,孤寂又算什么。在这苍茫的天地间,魔宫群雄这么的一群人能够屹立其中,不再的依靠他人,将完完全全的掌握着自己的命运。在江湖的一次次的围剿中截然不倒,顽强的维持着自己的生机。火焰虽然是那么的弱小,可是几乎每一代的杰出子弟们都在向外面的天地发起一轮轮的冲击,把江湖也彻底的给搅了个天翻地覆,心胆俱丧。成也如何,败也如何,那份耀眼将永远的铭记于魔宫之内。君剑以前虽然是个宫主,是很想的承担自己的责任,可是并没有完全的领会到这个魔宫的精神支柱,那是一种不屈,并不仅仅是力量上的不屈,更是一种心灵的不屈。要做到真正的不屈,力量上要靠自己,心灵上要靠自己,感情上也要靠自己……自己的未来也要完全的依靠自己。柔肠百结不是君,懦步不前不是君,瞻前顾后更不是君……坦言自己的身份难道真的那么的可怕,我就是我,君就是君,何必真的去在意别人的眼光。而现在,自己坐在这个宝座上面,就是真真正正的君,若是真的想掌握自己,掌握心灵,掌握天下——那么,就由重掌魔宫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