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剑暴怒异常,三番两次的吃女人的亏也就罢了,现在这个丫头居然也能使出这一着,自己大意之下居然中招了,自是愤怒,她可不是玉芝或是倩儿什么的,美则美已,可是自己却无怜香惜玉之心。那一巴掌虽然随手挥出并没贯入劲力,但出手迅疾,御翠连半点也来不及反应就吃了一巴掌,跌到了一旁,白嫩的脸蛋一侧红肿起来,泪珠只在眼眶里面团团转,咬牙强忍着才不让它们落下来。君剑无暇去管她,上面的出路是一时半刻无可奈何,开始在地洞里面仔细的搜寻。地洞不是很大,结构却是十分的简单,恐怕是直接从地底挖出来的,四周的铁壁敲上去的声响沉闷,毫无出路。君剑找了半天还是劳而无功,不禁暗骂到底是什么人才能设计的出这样的机关,若是精巧还好,自己还能有迹可寻,可这个陷阱完全不是那个样子,甚至只能用一个简单来形容,上上下下没其他的什么设计,简单的就象一个大的铁桶一般,让人无处着手。可能刚才宫殿里面的动静太大,外面似隐隐人声嘈杂,君剑焦躁起来,这些人虽然对他并无威胁,但是真的要是面对上却是一件麻烦事。看来,也只能在这个丫头身上着手了。托起御翠木然的小脸,君剑冷冷道:“出路?”威胁之意甚浓,杀气弥漫。御翠苦笑,她本来只是想从君剑的手里逃脱,可是他的反应实在太快,居然在最后的一瞬间想要把自己拉上去,无可奈何之下,只能动用了机关的最后一层,使大殿整个崩塌,可就是这样自己也没能从他的手里出来,现在居然被困在了一起。摇了摇头,现在也许是最好的结局吧,若是能将此子困毙于这间,辽西顿少一强大助力不说,而且南宫巡抚爱子如突丧,必将心神大乱,自己的族人也许能够得到一线生机。御翠轻道:“没出路的,你不要白费力气了。”君剑怒道:“是你的座位下沉,这个机关分明是你准备的藏身之所,怎么会没有出路?”御翠无奈道:“本来是这个样子,可是刚才我动用了最后的一层机关,为同归于尽之意,原造此宫殿的先祖恐怕也不会想到此物居然真的派上了用场。”眼见君剑凶态毕露,又道:“你现在就是杀了我也没有用了,若是想泄愤的话我也无话可说。”君剑冷笑,“不怕死么,想死也没这么的容易,女人想要怎么死才是最期望的。”御翠怪异的望了他一眼,他想做什么,或者说凭他现在的年纪能做什么。君剑被她莫名的目光看的郁闷欲狂,彻底放弃了上前动用分筋错骨手的想法,那样的话,在她的眼中,恐怕自己不会成为一个无能发泄只能靠折磨人的变态才怪。满腔愤怒无出发,君剑狠很的一掌拍在了墙壁的上面,顿时整个地洞嗡嗡作响,受到了极大的震动。御翠看着他深深的陷进墙壁的手掌,虽然骇然,可是仍道:“没用的,这个为精钢所铸,有数尺之厚,而且外面全为泥土所包围,就算你打通了也没奈何。”君剑心神一动,抬头看看顶部,脸色稍微缓和了些,然后对着地上的她冷道:“你就这么的想制我于死地不成?”御翠看着他清秀的脸庞,微叹一声,道:“没了你,最起码辽西对我们的威胁能少上一点。”君剑凝视着她:“所以你就宁愿把自己赔进去,我难道有这么大的价值可以让你这后金第一格格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御翠摇头叹道:“不要妄自菲薄,以前你做了什么我并不知情,想来也并不可能是默默无闻,就拿现在辽西的局势来说,我近来发现辽西多了一股强盛势力,和官方密切配合,在辽西做了不少惊天动地的大事,在局势的稳定中起到不可磨灭的作用,可是据我看来,他们的头领居然是窦倩儿的父亲,”提起了倩儿,她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不自然,似乎对这个名义上的姐姐感觉复杂,接着续道:“由我旁敲侧击得知,他们对所谓的巡抚大人也并没怎么的放在眼里,真正主事的人其实是你,你才是他们两方联系的纽带。”君剑愕然,没想到她在辽西就那么几天,居然了解了这么多,“那你可知道眼下其实我们并没怎么想对后金采取大的攻势,基本上还是处于一个相对平稳时期。”御翠无奈的一笑:“除了现在我们还能做点影响你们的事情,要是真的等你们完全稳定的话,还可就什么措施都晚了。”君剑想了想,道:“可是那几个刺客已经在我父亲那里暴露了身份,你就不怕我一旦回不去的话,将会直接引起局势的动荡,恐怕你的族人连这几年的安心日子都没得过了。”御翠的身子不由的颤抖起来,怎么千算万算还是少了这一着,那几个手下居然也把身份留下了,这万一引起南宫孤的雷霆之怒,倾全辽西之力来攻,虽然眼下并不是什么最好时机,自己也组成了伙联军,可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和那支精锐相提并论,要知道,君剑可是他的独子啊!难道,真的是天亡后金不成?想起自己的族人,不禁潸然泪下。君剑见她在那里在为自己族人的命运担忧哭泣,微微的放缓了声音,道:“其实也并不是没有其他的路子可走,关键是看你怎么选择。”御翠抬起朦胧泪眼,道:“还能有什么路子,还不是早晚灭族的问题,且不说现在无法选择,就是没这回事情又还能拖的了多长的时间。”君剑一字一句的道:“我们结盟。”“结盟?”御翠不能置信,半晌道:“你应该说是投降才是吧,我们现在还能有什么实力能让你们看的上的。”君剑背起手来回的走了几步,“你要是这么的说也可以,一句话,投诚,我保你的族人生路,虽然这话还是有点说的太早,可是就辽西现在的发展势头,以后恐怕连个结盟的名头也不可能有了。”“可是……”御翠的神色复杂,现在后金几乎气数已尽,目前不过垂死挣扎而已,可况卧榻之侧怎能容许他人安睡,辽西的逐渐壮大必将会把自己这一族给扫进历史的垃圾堆。真的为了族人的生存,要是能找个靠山,也好过苟延残喘,可是如果投诚的对象是他们……君剑淡道:“并不是要求你急着表态,现在恐怕后金中你也并不能掌控局势,”看见御翠脸上的剧烈挣扎之色,不由的叹道:“我知道我们现在两方的仇恨已深,恐怕不是一时就可以轻易的化解了的,辽西现在的发展拓张之势陡升,有些事情无可避免,身为后金的格格,有时候不可能为仇恨所左右,该为自己的族人寻求一个出路才对。”御翠无语,真的要投身于几乎相当于杀父仇人的南宫家,不但是那些在战争中丧失家人的族人接受不了,就是自己的感情上也无法接受。可是,如果不这样的话,自己这一方还能维持几年呢,难道一直寄希望于辽西的缓慢准备,可就算是再拖,也有准备好的一天。何况,既然南宫君剑知道联军的事情,那么辽西也必将有所准备,奇袭已经完全用不着指望了。再看看那些盟友,御翠一阵心寒,对君剑的分析也以为然,蒙元代表觊觎的目光已现,不但要求苛刻,在出兵的问题上面屡屡推词,大军的调动不是开往前线,而是在后金拼命抢占各战略要地,后金随略有所觉,可是毕竟军力不足,军方的各势力又处于相互的牵制中,也无法奈何自己的“盟友”,至于高丽,在要了一批粮草过后,送上信报,大雨滂沱道路泥泞,援军行程是一拖再拖,可是任谁都会对晴朗了不知道多久的天空感叹。御翠不明白,难道他们不知道若是后金不在了,等待他们的将是什么。随着对情势的越来越担心,她只能使出了这一着刺杀,期盼着奇迹的出现,虽然南宫夫妇当时对她也是颇为照顾,但是别无选择。现在如真的投降,自己这个主事的格格不但成了不孝的女儿,就是那些自己为了他们将要承担无数的骂名的族人也真的理解么?可多少年的民族仇恨积攒下来,不但是摆脱不了,若是真的爆发大规模冲突,等待自己的将是种族的消亡。半晌,御翠艰难道:“我们需要交出什么?”君剑不禁摇了摇头,虽然是自己把形式剖析,可是身为女儿身能下这样的决定,本身就带一定的魄力,这个丫头可不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