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教主道:“你们中原武林,讲究的恕道,为什么还不及我们呢?”江玉南道:“为了伍家堡千百条的人命,所以,我要杀你。”二教主道:“我的目的呢?”江玉南道:“你二度不杀在下,用心何在,我就不清楚了。”二教主冷冷说道:“我不杀你的原因,总不会是想要你杀了我吧?”江玉南道:“这个,在下就不清楚了。”二教主道:“我清楚,我不杀你,只希望你受到感动,然后投入魔教。”江玉南道:“哦!”二教主道:“我错了,你江玉南不是个可以感动的人。”江玉南道:“二教主,我已再三说明,你能杀我时,最好别放过我。”二教主道:“我能制造出三个杀你的机会,就能制造出第四个杀你的机会。”江玉南道:“那是以后的事,现在,我要出手了。”江玉南右手执着鱼肠剑,用作防敌,左手拍出了一掌。这一掌,不但含藏着强大的力道,而且,隐藏着很多的变化。二教主若一还手,江玉南的掌势,即将跟着变化。但二教主却站着未动。眼看掌势挟着强大的暗劲,迫近前胸时,二教主才一抬右手迎了上去。双方掌势还未接实,江玉南已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吸力,把自己的掌力引向一侧。这一惊非同小可,急急一吸真气,硬把向前拍出的掌势收住。但他仍然被那股强大的吸引之力引得向前上了两步,才算把身子稳住。二教主笑一笑,道:“江玉南,你该明白了吧!魔教武功,有许多过人之处。”江玉南心中暗道:“遇上这个武功高深,精通奇术的二教主,今日如想生离此地,只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看来,只有放手一拼了。”心中念转,口中说道:“二教主果然高明,不过,江某人也未全力施展。”二教主道:“江少侠可是准备情急拼命了?”江玉南道:“这句话虽然不太好听,但却颇合眼前的形势,在下如若打不出一条生路来,那就唯死而已。”二教主道:“除死之外,还有很多选择,江兄,为什么如此固执呢?”江玉南道:“选择什么?”二教主道:“一,你可投入魔教;二,你可以离开此地。拼命,该是最坏的一个选择。”江玉南苦笑一下,道:“可是在下觉着,这是唯一可行之路。”右手的鱼肠剑缓缓扬起。看到江玉南举剑的姿势,二教主心头大震,一面连连挥动右手,一面口中发出怪异的低啸声,那低啸声有如说话一般,但江玉南却一句也听不懂。但他看到了行动。四个几乎**的长发美女,都伸手捡起地上的衣服退了出去。二教主也同时由怀中摸出了一柄金剑,平胸而举。那金剑入手,她的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似乎,这是一个场生死决斗。四目相对,江玉南忍不住很仔细地打量了对方两眼。只觉她眉目如画,脸儿嫩红,以及那端庄秀丽的轮廓,每一处都是那么动人。江玉南心中暗自估计她的岁数。但他立刻发觉了,那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她有着一种成熟的风韵,这就使人无法估计出她究竟有多大年纪。二教主咦的一声,道:“江玉南,你究竟是想和我作一场生死之战呢?还是想和我谈谈?”江玉南只觉脸上一热,道:“在下只觉着奇怪。”二教主道:“奇怪什么?”江玉南道:“你不像是魔教中人。”_二教主道:“魔教中人,和一般人有什么不同之处吗?”江玉南道:“魔教来自西方,以教主之尊,总不该是中原人氏吧?”二教主笑一笑,道:“你问这个吗?我是汉人,也是中原人氏。只不过,我生长在西域罢了。”江玉南道:“唉!你既是中原人氏,难道就忍心看着魔教门徒,肆虐中原吗?”二教主道:“江玉南,别想说动我,别忘了我是魔教中坐第二把交椅的人。”江玉南道:“撇开江湖上是非恩怨不谈,难道你就没有是非之分呢?”二教主道:“是非之分,要看每个人的看法、角度,我是魔教二教主的身份,看法自然和你有异了。”江玉南心中暗道:“看来,她入魔教不深,倒是可与之言的人如能说得她心存是非之态,也算一大功德。”心中念转,口中说道:“姑娘的看法,又是如何呢?”他不称呼二教主,却以姑娘称呼。二教主道:“我觉得魔教武功、奇术,都已足以君临天下,妄图抗拒者,那就是不识时务的人了。”江玉南道:“撇开在下不说,中原道上很多的门户,也不容许你们有此霸图。”二教主笑道:“你也许还不大清楚,中原道上,大部份的门派,都早已臣服在魔教之下了。”江玉南道:“有这等事?”二教主淡淡一笑,道:“江玉南,你好像一直不太信任我。”江玉南道:“咱们敌对相处,在下自然是无法相信你。”二教主淡淡一笑,道:“你出剑吧!看来,我如不在武功上胜了你,只怕你不会生出臣服之心。”江玉南不再多言,魔教中表现出的诡异,已经使他生出了极端的畏惧。暗中一提真气,缓缓举起了手中的鱼肠剑。道:“二教主,在下这把千古神物,有着削铁如泥的锋利,姑娘要小心了。”二教主道:“好!江玉南,你既然说了,我也不能不告诉你,我手中这把金剑,是魔教三柄神剑之一,它有着无穷的妙用。”江玉南笑一笑道:“在下出剑了。”右手挥动,一道寒芒,疾如流星般射了过去。二教主金剑挥动,全身都被一片金光环绕。江玉南直刺过的鱼肠剑,正撞在那一片金芒之上。一声很轻微相撞之后,江玉南由一侧滑过。两个人换了方向。二教主低头一望手中的金剑,竟然有了一个黄豆大小的缺点,不禁脸色一变,道:“鱼肠剑,果然名不虚传,你惹的祸大了。”江玉南道:“我惹了什么祸?”二教主道:“你伤了魔教中三大神剑之一。”江玉南道:“二教主,彼此动手相搏,人也难免有伤亡,何况是户中之剑呢?”二教主神情肃然,冷冷地说道:“江玉南,你真的要和我分个生死?”江玉南道:“二教主不用再手下留情。”右手划了一个半圆的圈子,双目凝注在短剑之上。突然间,一扬右手,短剑脱手而出。二教主也投出了手中的金剑。两柄剑在空中纠缠在一起。二教主神情凝重地冷冷说道:“江玉南,你学会了驭剑手法。”江玉南全力运气驭剑,无暇答话。江玉南自学得驭剑术之后,第一次施用出手,凝聚全身精力,精化气,气化神,神还虚,虚幻一股真气,贯注于鱼肠剑上。剑得到一缕灵气,腾飞于室空之中。一尺多的剑,暴长出了两尺多的剑芒。千里行程,瞬息而至,飞剑凌空,百里外取人首级的剑仙,是否可以练成,但真气驭剑,使一柄宝剑翻腾飞旋于空中,斩人于数丈之内的剑客,却是练剑人梦寐以求的成就。不过,对一个练剑人而言,是一种机缘,这种机缘,自然不是任何一个人,都可以遇上的。江玉南有幸,二教主也有乾坤,他们都练成了真气驭剑之术。这是一场武林中罕见的搏斗,双方面经过了足足一刻工夫的缠斗,仍然保持了不胜不败之局。江玉南已然满头大汗滚滚而下。二教主也是汗水湿透了罗衣。她那美丽绝伦的脸上,也泛现出了一种惶急之色。二教主轻轻吁一口气,道:“江玉南,你还要打下去吗?”江玉南道:“二教主,咱们如何,够停下来?”二教主道:“为什么不能停,打下去咱们是两败俱伤。”江玉南道:“就算是两败俱伤吧!少你一个二教主,也减去了伍家堡不少的压力。”二教主呆了一呆道:“江玉南,你诚心要和我同归于尽了。”江玉南道:“不错!”二教主冷冷说道:“你这个无情无义的人,我几次饶了你,而你却要和我同归于尽。”江玉南道:“情势迫人,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二教主道:“好!你如此无情,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江玉南道:“二教主如若还有什么利害手段,尽管施展出来,在下只要尽了心力,那也就死而无憾了。”二教主道:“江兄,我不愿施用魔教中的手法对付你。”江玉南道:“在一倒是希望见识一下魔教的奇术。”二教主道:“我知道,你心中还有些不信,现在我就要证明给你看。”江玉南道:“好!在下再开一次眼界。”二教主突然咬破舌尖,喷出了一口鲜血。本是一口鲜血,但离口之后,却化成了一片蒙蒙的红雾。那片红雾,愈散愈大,越来越浓,二教主整个人,都被包在了一片血雾之中。江玉南轻轻吁一口气,道:“二教主,二教主!”只听那浓烈的血雾中,传出来二教主的娇美声音,道:“江玉南,你看到了吗?”江玉南道:“看到了。”二教主道:“借这片血雾隐身,我可以很轻易地取你的性命。”江玉南道:“你数度手下留情,是否别有内情?”二教主道:“你终于想明白了。”江玉南道:“在下初入江湖,很多事无法想通,还希望二教主能够明言。”二教主道:“收了你的鱼肠剑,我们再仔细地谈谈。”江玉南依言收回宝刃。事实上,他这一阵以气驭剑,人亦疲累不堪。血雾由浓而淡,逐渐消散,缓缓行出来白衣如雪的二教主。只见她头发散披,原本嫩红的脸儿,也显得有点苍白。江玉南道:“二教主……”二教主举手一拂披肩长发,缓缓说道:“你不是魔教中人,用不着这样的称呼,我叫白玲,你叫名字吧!”江玉南道:“哦!白姑娘。”白玲道:“时间宝贵,我先说重要的事。”江玉南糊涂了,呆了一呆,道:“你说明白一些。”白玲道:“好!我如要杀你,就算你有千条命,也已经没有了。”江玉南道:“嗯!”白玲道:“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你吗?”江玉南道:“不知道。”白玲道:“也许,我对你有一点私人的好感,不过,这不是重要原因。”江玉南道:“什么才重要?”白玲道:“对付魔教?”江玉南道:“什么?对付魔教?”白玲道:“不错,你帮我对付魔教。”江玉南道:“你不是魔教中的二教主吗?”白玲道:“是啊!不过,你该明白,我只是二教主,在我的上面,还有大教主。”江玉南道:“我明白,你要我和你联手,对付你们的大教主。”白玲道:“她精通奇数、法术,合咱们两人之力,也未必能够胜她。”江玉南道:“那样利害?”白玲道:“她是魔教中真传弟子,决非一般武林人物能够胜过她。”江玉南道:“所以,非要除去不可?”白玲道:“她已练成了上乘内功,合咱们两人之力,也不是她的敌手,更别论杀她了。”江玉南道:“魔教的可怕,是你们那些出于常人的奇术,老实说,如真凭武功动手,我想贵教中人决不会强过中原的人。”白玲道:“唉!别低估大教主,她不但法术高强,而且驭剑之术,也到了相当的境界,至于真正的武功如何,连我也没有见识过,但她很高明,绝不会错。”江玉南道:“白姑娘,照你这么说法,就算是咱们两人合手,也未必是她的敌手了?”白玲道:“不是。所以,咱们还得用一点手段。”江玉南道:“什么手段?”白玲笑一笑,道:“你先答应了,我再告诉你办法。”江玉南道:“这个,白姑娘,对在下有什么好处。”白玲道:“你的好处大了……”江玉南接道:“姑娘不要误会,在下的意思,不是我江某人的利益。”白玲道:“你的意思是?”江玉南道;“是对中原整个武林的好,你们来自西域,对付了大教主之后,你们是否撤离中原呢?”白玲微微一笑,道:“江兄,你大概还不太了解,魔教在中原培养的实力,有多么大吧。”江玉南道:“这个,江某很惭愧。”白玲道:“你们中原几个大的门派,都己为魔教渗透了。”江玉南心中暗道:“以丐帮而言,她的话并非虚言恫吓。”心中念转口中说道:“姑娘,中原地方,贤者甚多,这些人,平常时日,都不喜欢卷入江湖是非之中,但如他们眼看整个中原就要沦入魔教控制之下,那就不同了。”白玲道:“江兄,你太低估了我们大教主了,老实说,如若我们真的全力为她效命,不过一年,她就可以完全控制武林。”江玉南道:“哦!”白玲道:“她唯一担心的,就是你们云顶神府中人出面干涉,不过,她好像已经有了对付之法。”江玉南道:“白姑娘,在下冒昧请问一句,贵教主既有如此之能,为什么你要背离她呢?”白玲道:“她聪慧多智,身怀奇技,是武林中百年来很难见到的人才,不过,她不是一个领袖人物。”江玉南道:“白姑娘,如若咱们联手合作,仍然无法对付贵教的大教主时,我想不出,我对你们有什么重大的价值。”白玲道:“江兄,除了武功之外,这世界上、还有很多别的手段,只要你肯同意……”突然住口不言。凝神静听了一阵,接道:“有人来了,走!我带你去看看她们的威力。”江玉南道:“来的什么人?”白玲道:“不知道。”江玉南也听到了有人入侵的动静,心中一动,忖道:也许是高泰、田荣找来了。心中念转,急急说道:“白姑娘,不可轻易下令要四大魔女动手,我们要先看看来的什么人。”白玲道:“你怕是找你的人?”江玉南道:“是!”白玲呼的一声,吹熄了灯火,低声道:“跟我来。”闪身而出。对这座阴沉的宅院,白玲似是极为熟悉,只见她几个闪转,人已经躲入了屋角一片暗影之中。江玉南紧随在白玲的身后。就在这一阵工夫,白玲的一身白衣,已经变成一件黑衫。江玉南心中暗暗惊奇,想不到她用的什么办法,在这极短的时间中,把衣服变了颜色。这一段快速、短暂的过程中,江玉南一直紧随在白玲的身后,这一段时间中,绝对没有换衣眼的可能。但她竟然使衣服变了颜色。白玲笑一笑,道:“好像是你们的人。”江玉南凝目望去,夜色中,隐隐可以认出来人正是高泰、田荣、伍明珠。三个人举止也极小心,缓缓向宅院中行来。白玲低声道;“江兄,要不要魔女出动,去拦截他们?”江玉南心中忖道:听她之言,好像那些魔女们,一个个都有着非常的武功,但不知她们的真正武功如何?以田荣和高泰的武功,至少可以和这些魔女们缠斗一阵。心中念转,口中说道:“白姑娘,不妨让她们出手试试,不过,最好不要闹出流血惨剧。”白玲点点,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想要测验一下这些魔女的武功,是吗?”江玉南道:“一来,在下也想开开眼界,二则希望那些魔女凭武功能够胜了他们。”白玲笑一笑道:“好!我要她们立刻出手。”江玉南点点头,道:“要她们自制一些,别要闹出伤亡。”白玲笑一笑,发出了一声怪异的啸声。忽然间,暗影中闪出了两条人影。田荣走在最前面,刷的一声,抽出了金剑。但看到闪出来的原来是两个女人,不禁一呆。除非你看到了四大魔女睡眠的形态,否则,任何人,都会为她们的美丽陶醉。两个美艳绝世的女人,陡然在这等荒凉的地方出现,给人一种既惊异、又奇怪的感觉。轻呼一口气,田荣把金剑平横胸前,道:“两位姑娘是……”两个人同时对田荣笑一笑。那是一种很美的美容,很动人,也很**。田荣感觉之中,那笑容有一种引人遐思的味道。吸一口气,压制下激动的心清,道:“我在问两位姑娘。”两个魔女又是微微一笑,仍然没有答复。田荣皱皱眉头,道:“两位姑娘是耳聋吗?”两个魔女,相互望了一眼,突然伸手,抓向田荣的右腕之上。田荣吃了一惊,疾疾地向后退了一步,才算把这一抓让过。但这一出手,使得田荣惶惑的心情,突然清楚了过来。金剑忽然一挥,一道寒芒,直划过去。两个魔女一直未动,就未再出手,但田荣这一剑,却使得两人立即展开了凌厉的反击。但见人影飞闪,带动一股呼呼风声,扑向了田荣。田荣金剑轮转,化成了一道金芒,两个魔女逼在了金芒之外。这时候,才看到了田荣快剑威力,只有几招的工夫,一柄短剑已在手中化成了一片金芒。整个的人,都在那一片金芒环绕之中。两个魔女的攻势相当的凌厉,但仍然无法突破金芒、剑气。原来狂傲的田荣,在经历几番凶险之后,人已有了很大的改变。不求有功,先求无过,金剑不求攻敌,先求自保。两位仍然未亮兵刃,但她们的掌劈指点,已具有了夺命追魂的威势了。三人动手十余合,田荣的心头更是震骇不已。原来二女凌厉的攻势,指风、掌力,有如水银泻地般,不留一点空隙,使田荣完全没有反击的机会,只能全力自保。高泰沉声道:“田兄留一个给我如何?”田荣道:“也许他们还有别的埋伏,目下兄弟还应付得了,等我应付不了时,你再出手不迟。”高泰哦了一声,未再多言。白玲低声道:“江兄,你看到了什么?”江玉南道:“看到了,她们的武功,确然很高明,不过,田荣的武功也不错。”白玲道:“江兄,她们没有用出全力。”江玉南道:“事实上,田荣也没有全力施展。”只听白玲说道:“江兄,像这样打下去,只怕很难分出一个胜负了。”江玉南道:“姑娘的意思是……”白玲接道:“总不能让他们这样不胜不败地打下去啊!”江玉南道:“白姑娘用什么方法对付这件事?”白玲道:“我想,他们也应该分个胜负出来了。”江玉南道:“对啊!应该分个胜负出来。”白玲道:“好!我立刻下令,要她们全力出手。不过,咱们先要把话说明白,万一有了什么伤亡,那可不能怪在我的身上了。”江玉南道:“如是她们四大魔女有了伤亡呢?”白玲道:“那就是她们命该如此了,小妹决不会怪到江兄的头上。”江玉南道:“但我很担心,她们会伤了我的朋友。”白玲道:“你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江玉南道:“没有。”白玲道:“小妹倒有一个办法。”江玉南道:“什么办法,愿闻高见。”白玲道:“你去,叫他们停下来,请你的朋友回去,你告诉他们你有事,暂时不能回去了。”江玉南道:“白姑娘,就算我说了,他们也未必答应。”白玲淡淡一笑,道:“他们不答应,你也要想法子让他们答应,否则,这件事就很难有一个圆满的结果了。”江玉南道:“姑娘,你所谓的非圆满结果,用意何在?”白玲道:“我不能让他们留下来,自然,你也不能和他们回去,剩下的办法,就是杀了他们。”江玉南道:“其实,白姑娘如若真的需要我们的协助,何不多找几个人帮忙呢?”白玲道:“这件事,必须要在极端隐秘中行动,多一个人知道,就会多一份泄漏机密的危险。”江玉南道:“姑娘,他们两个人,都是武林中后起之秀也是我的好朋友,白姑娘如是决心要杀他们,最好把在下也算进去。”白玲霍然站起身子,在室中来回走动了一阵,道:“好吧!我撤走魔女,你去见他们,不过,不用提咱们见面的事,你自己好好地想想,觉着应该和我合作时,再和我联络。”白玲未再等他多问,已经戴上了面纱,穿窗而出。只见人影一闪,消失在夜色中不见。和田荣缠斗的两个魔女,忽然疾攻了两掌,逸入夜暗中。江玉南站起身子,迎了上去。田荣正感奇怪,二女不但全无败象,而且,隐隐还占了一点上风。但那两个女人,却突然收掌退走。就在田荣迷茫猎愕之间,江玉南已快步行了上来。伍明珠最先发觉,急道:“江兄,你果然在这里?”江玉南笑一笑道:“三位是……”田荣道:“咱们专为寻你而来,江兄,你没有遇上什么麻烦吧?”江玉南道:“还好……”语声一顿,道:“三位怎么找到这个地方来呢?”田荣道:“多亏了伍姑娘,她带我们找来此地。”伍明珠四顾了一眼,道:“那位二教主呢?”江玉南道:“走啦!”伍明珠道:“走啦!为什么?你们分出了胜负没有?”江玉南道:“还未分出胜负,诸位就找了来。”伍明珠道:“她不会怕我们吧?为什么见了我们就跑呢?”江玉南道:“说来话长,走!咱们找个地方谈谈去。”田荣突然插口,接道:“江兄,刚才和兄弟动手的两个女人,是不是魔教中人?”江玉南道:“是!”田荣道:“她们的武功不错,而且,刚才那一阵搏杀,还没有分出胜败,她们却突然落荒而去,那又是什么意思?”江至南道:“田兄,如若你们打下去,会是一个什么样子的结果?”田荣道:“两个丫头的武功不弱,老实说,打下去,我只怕不是她们的敌手。”江玉南道:“田兄,你是不是觉着她们有很大的潜力,还没有发挥出来?”田荣道:“在下是有此感。”江玉南道:“这么说来,她没有骗我们了。”田荣道:“是!兄弟经过了不少的恶战,但以这一仗打得最为凶残,也最为过瘾。”江玉南道:“这个,应该怎么办呢?”田荣道:“什么事?”江玉南道:“唉!一言难尽,真不知从何说起。”田荣道:“为什么不能说?”江玉南道:“因为……”伍明珠冷哼一声,道:“因为,你很难启齿,是吗?”江玉南道:“伍姑娘,我……”伍明珠接道:“事无不可对人言,你如有事不能说出来,想来,那定然是见不得人的事了。”江玉南道:“姑娘误会了。”伍明珠道:“误会,误会什么?难道我说错了?”江玉南道:“田兄、高兄,这件事,兄弟本来不该对你们说的,不过……”田荣接道:“江兄,如是真有不便之处,那就不用说了。”口中说话,人却望了伍明珠一眼。伍明珠皱皱眉头,道:“不能说出来的事,一定见不得人,江兄,你……”江玉南摇摇手,接道:“伍姑娘,在下正要说出来。”放低了声音,接道:“那位魔教的二教主,本来有很多可以杀死我的机会,但她只表现了出来,却没有下手杀我……”伍明珠接道:“那是很明显地表达出来,她很喜欢你了。”江玉南道:“不是!她要和我合作。”这是大出意外的一句话,场中人全都听得一怔,道:“合作?合作什么?”江玉南用极低微的声音道:“对付他们的大教主。”伍明珠道:“有这等事?”江玉南道:“当时,我也觉着很奇怪,很难相信,但事实证明了,她并非徒托空言。”伍明珠道:“你答应她了?”江玉南道:“还没有,我们正在商讨这件事,还没有一个结果。”田荣点点道,道:“所以,她撤走了魔女,不至于闹到不可开交的境地。”高泰道:“那你究竟要作何打算呢?”江玉南道:“这就是在下要和诸位商量的问题。”田荣道:“此事机密,不可外泄,走!咱们到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谈吧!”当先转身而去。行到了一片空旷的野地中,田荣停了下来,道:“就在这里谈吧!”伍明珠道:“为什么不回堡中谈呢?”田荣道:“堡中人多,而且,咱们会忍不住要借重你井二叔和金塘主的经验,多一个人知道,就会多一个泄密的机会。”伍明珠点点头。田荣道:“好!江兄!现在你仔细说一遍听听。”伍明珠道:“我想先知道,那位大教主是男的,还是女的?”江玉南道:“听她口气,好像是一个女的。”伍明珠道:“昔日有美人计,那是用美人计诱男人火拼,总不会她要用个美男计吧!”江玉南道:“伍姑娘,你胡说什么?”伍明珠道:“那位二教主,说过她们大教主的武功吗?”江玉南道:“说过,她的武功卓绝,已入化境,就是他们没有办法对付,所以,才找我们合作。”田荣道:“她有没有说明,如何一个合作之法?”江玉南道:“还没有谈到这一点,诸位已经找到了此地。”田荣道:“江兄,她是要和你一个人合作呢?还是要和我们合作?”江玉南道:“详细的情形,我们还没有谈到。”伍明珠道:“江兄,她是不是想利用我们?”江玉南道:“这就是我要和诸位商量的事了。”伍明珠道:“江兄,我想,她绝对不是真的要和我们合作。”江玉南道:“我也有些怀疑为什么一定要找我们合作呢?”伍明珠道:“这原因,说起来也不太难懂。”江玉南道:“请教。”伍明珠道:“因为,你的武功很高,所以,她才找到了你。”高泰突然说道:“田兄、江兄,在下心中有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江玉南道:“请说吧!”高泰道:“我想,我们这本毒经,也该让伍姑娘看一看了。”江玉南道:“让她看看?”高泰道;“对!”江玉南道:“这个,只怕还得和金塘主谈谈才行。”高泰道:“小叫化的意思,就是不能和他说明白。”田荣道:“高兄的意思,我明白,如和金塘主商量,金塘主一定反对。”高泰道:“只要江兄同意,我们四个人,有三个同意了,金长久不同意也不用管他了。”田荣道:“江兄,金长久这个人,不但滑头得厉害,而且,也阴险得很,他一向是随风倒,老实说如是指望他办什么事,绝对靠不住。”高泰道:“所以,我们不能指望他办什么大事。”江玉南道:“两位都这样相信伍姑娘,在下自表同意。”高泰微微一笑,道:“伍姑娘,你算算看,看完这本书,要多少时间?”伍明珠道:“这种经典著作,不能够大而化之地一看了事,必须要细细阅读,慢慢体会,才能得其所用。”高泰道:“对!就是这么一个读法,那要好长的时间?”伍明珠道:“大概要三四天吧!”高泰道:“就是三四天,你看完之后,把它默记心中。”伍明珠道:“干什么?”高泰道:“你能把这件事转记于心中之后,就把这本书给烧了。”伍明珠道:“烧了?”高泰道:“对!这本毒经,留在世上,实在叫人提心吊胆,所以,不如把它毁去算了。”伍明珠道:“毁去它,那还得了,金塘主岂不要杀了我?”高泰道:“小叫化子要你烧了,自然是由我负责,金塘主如是要问起来,由在下应付。”伍明珠道;“这样一个用毒宝典,如是烧了,岂不可借得很?”高泰笑一笑,道:“烧了是可惜,但如留下它,给予江湖上的害处更大。”伍明珠道:“高兄,我看了再烧它,岂不是还一样留下了祸害?”江玉南道:“此时此地,咱们寸阴如金,不用讨论这件事,浪费时间。”伍明珠道:“不讨论也行,我只要你江兄说一句话。”江玉南道:“要我说什么?”伍明珠道:“我该不该学?”高泰接道:“江兄,这件事成不成全在你一句话了,我希望你能以大局为重。”田荣道:“事实上,你必须同意这件事,那才表示了我们三个人共同负责。”江玉南道:“好!你看吧,希望你能尽快有成,也许在对抗魔教的过程中,还要你帮忙。”田荣道:“这不太可能吧!用毒虽然不是练武功,但也要配制成毒才行。”伍明珠道:“田兄有所不知,这毒经之上记述的大部分配制之毒,都是极为普通的毒物,配制起来不难,用法,也都记述得十分详细,所以,不用多久,便可以施用了。”田荣道:“用毒这样容易吗?”伍明珠道:“先贤设计之法,只要照方抓药就是,但如想更上一层楼,学到高深的用毒之法,那就非三年五年,所能奏效了。”高泰道:“伍姑娘,如若那毒经上的记述,是千古文章,配药,下毒手法,难易之别,怎能如此差距。”伍明珠道:“高兄问的好,就小妹所知,这中间的区别,在毒役、用毒之间,和配毒人的抗毒之能了。”高泰道:“个中,还有如许的周折吗?”伍明珠道:“是啊!一个终日玩毒之人,自是难免手沾奇毒,而高等的用毒手法,大都是把奇毒藏于衣袖之中,如是自己没有抗毒之能,岂不是未曾害人,先行害己了?”高泰道:“原来如此。”田荣道:“姑娘,你一个女流之辈,但论事析理,无不入木三分,也许毒王留下这本毒经,要你承继了。”伍明珠抬头看了江玉南一眼,黯然垂下头去。江玉南只觉一种很强大的压力,逼了过来,伍明珠这不顾一切的表达出情意,简直是咄咄逼人。他感到招架不住,立刻转过话题,道:“田兄、高兄、明珠姑娘,你们看,咱们如何答复那二教主?”田荣道:“咱们先要确定一件事,答应不答应,对咱们的好处如何?”江玉南道:“二教主的武功,在下或可勉强一战,但她很多奇怪的武功,就非在下所能对付了。”田荣道:“江兄,她们是不是真会魔术?”江玉南道:“她们有很多不可思议的地方,那究竟是不是魔术,我就无法知晓了。”田荣轻轻吁一口气,道:“如若她们真有魔术,那就很难对付了。”江玉南道:“就拿刚才和你动手的魔女说吧!她们在未和人动手之前,睡在一处幽暗的房中,不知内情的人,决无法看出来,她还是活人。”田荣道:“哦!”高泰道:“小叫化子听人说过,天竺国有一种移魂大法,可以使一个人,在一瞬间,忘去了自我。”田荣道:“这一个传说,我也听人说过,不过,那移魂大法,只能使一个人失去理性,暂时忘我,但江兄说的意思,好像是,她们未和人动手之前,就在一种睡眠的状态之下。”江玉南道:“明白点说,她们给人的感觉,不是睡眠,而是一种僵卧,像是已经死了的人。”高泰道:“哦!”江玉南道:“田兄和她们动手,在她们的武功上,是否有一种不同的感觉?”田荣道:“兄弟在江湖上走动,遇上过不少的高人,但却从没有感受到两个魔女动手时,那么强大的压力。”江玉南道:“怎么样了?”田荣道:“我觉得,她们的攻势,凌厉中有一股亡命的味道。”江玉南道:“那是说,有一种很强大的压力?”田荣道:“不完全是一种压力,而是一种毁灭性的迫害。”伍明珠道:“江兄,她和咱们合作的目的,只不过是要咱们帮她除了大教主,如是她心愿得偿之后呢?”江玉南道:“这个,就很难说了。”伍明珠道:“所以,江兄,咱们心理上,还要有个准备才好。”江玉南道:“对!”伍明珠道:“不知道江兄有个什么样子的打算?”江玉南道:“这个,我看要请教伍姑娘了?”伍明珠道:“请教我,我倒是有几个良策,但不知你是否肯听。”江玉南笑一笑道:“你说吧。”伍明珠道:“和她合作的准备,就是要找一个对付她的法子,那位二教主要对付她的大教主,撇开了她们之间利害关系不说,那也说明了,她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江玉南点点头。伍明珠道:“在咱们联合的过程中,她一定会很听你的话,所以,你要想法子找出她的弱点,以后,咱们好对付她。”江玉南点点头。伍明珠道:“她给我们一些时间之后,我相信,我可以成毒技。”高泰道:“你练成了毒技,又能如何?”伍明珠道:“魔教中人,难道就不怕毒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