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脸热热的发烫。她没有动。躺在地上的手机,已停止了歌唱。良久,没有声音。幽暗中,只有我砰砰的心跳,和她急促的呼吸。潮湿的江风吹来,夹杂着冰冷的雨丝,却无法冷却我热得发烫的脸。某种东西在体内弥漫扩张,并渐渐充斥全身。我努力的想忘记身后,我却记不得我为什么而来。而她那柔腻光滑又富有弹性的**的暖暖的温度,还残留在刚才触摸过她的指尖,并没有消散。她双腿间那抹漆黑,更是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我背对着她,面对江风站着,我让江风吹散我的邪念,冷却我的欲望。她忽然在我身后“唔唔”的叫起来。这没有人的空荡荡的烂尾楼,忽然不那么阴森可怕。她“唔唔”的叫声,变得十足的撩人。我记起了很久以前那个夜晚,那个夜晚有些莫名的忧伤,在那间小小的按摩房里,阿香在我身下就这样“唔唔”的叫过。我更加无法自抑。我觉得我全身都在颤抖。她的“唔唔”声更加急促,甚至慌乱,我能感觉到她在拼命的摇头。我这才在恍惚中略有醒悟。她的“唔唔”和那晚阿香的“唔唔”截然不同,她不是阿香那样正被满足或渴望满足,她更不是在撩拨,她是在向我求助。她还被外衣绑住腿脚,内衣塞在嘴里,而我却几乎把这些遗忘!我转过身,靠近她,把脸别向一边,摸索着解开她的手,尽量不让江风把她醉人的体香吹进我的鼻孔。她的手刚被我解开,她就把我推向一边。我险些跌倒,我脸热得更烫,但此时不是欲望,是羞耻。我道:“小玉,我,我……”我吱唔着,想给她解释,我其实对她没有别的意思。可是,我刚才真的就对她一点点别的意思也没有过吗?她没听我解释,她急急的拨出嘴里的内衣,就打断了我的话。她道:“快,快救雪儿!”我心里一紧,什么欲望,什么羞耻全都荡然无存,我道:“什么?雪儿!雪儿她在哪里?!”我怎么也想不到,她跟踪那个男子竟是为了雪儿!早上,我当着那些小伙伴,激动的宣告,我是雪儿的爸,我以为从此,雪儿就可以再不过没有爸爸疼爱,任人冷漠疏远的日子。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又遭到了不测。我没有问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是我和柔娜刚离开幼稚园之后,还是午睡时,抑或是快放学之前。我也没等她的回答,我觉得已没有必要等她回答。那个男子竟然走进了这座烂尾楼,那么雪儿就应该被她藏匿在了这里面。我甚至没去想,为什么雪儿出了事,她的老师却没打个电话通知我和柔娜。我心痛而焦急的呼唤着雪儿的名字。在幽暗的大楼里寻寻觅觅跌跌撞撞。我脑海里只有雪儿,只有雪儿在幽暗里的某处瑟瑟发抖的小小的身子,可怜的苍白的脸,和惊恐得不敢四处张望的眼睛。也许,她已听见了我的呼唤,也许她想回答我,或跌撞着向我跑来。但她的手脚却已被绑住,嘴里也早给塞进了什么东西!她一定又急又怕,害怕我在幽暗里与她失之交臂,错过她再也找不到她!小玉已解开腿上的衣服,并匆匆的穿上,在大楼里跟我一起呼唤。她的呼唤有些沙哑,带着哭泣,在空旷的大楼里回荡,比我的呼唤还要惨不忍闻。可是整座大楼,除了我和她惨不忍闻的声音,和不时撞在脚下的没有清除的建筑残碴,哪还有什么别的!那么大的楼,我们还没寻遍,就已累得双双跌坐在地。我喘着粗气,终于忍不住问:“雪儿是什么时候被他带走的?”她没回答我,比我还喘得急。我又问:“雪儿到底是什么时候被他带走的?!”我提高了声音,我愤怒,带着满腔仇恨,但我不是仇恨她。她被吓着了,虽然喘着气,但还是小心的回答着我:“对不起,寻欢,是我没照顾好雪儿,可是,你不要,不要这样好吗?”她哽咽着,伤心欲绝,“你明明知道雪儿是在机场被他从柔娜怀里夺走的,当时你在场,可是你还要这样问我,你让我,让我……”她已泣不成声。原来,如此!害得我白白的担惊受怕,还在这幢阴森森如坟墓一样的烂尾里浪费时间消耗体力。我松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但我却无法对她愤怒。我没有对她愤怒的理由,该愤怒的是她才对。都怪我和柔娜,没有把雪儿已找到的消息告诉她。她还以为雪儿被那个男子在机场带上车后,就再没了踪迹。怪不得,在机场,我和柔娜上了那辆出租车后,回头,就再没看到她的影子。她竟四处找雪儿去了。但她没有找到,她只是发现了那个男子,便跟踪了那男子来。她以为那男子最终去的地方就是藏匿雪儿的地方,她哪里知道,那里根本没有雪儿,那男子只是在那里设置了**她的陷阱。她从地上爬起来,沙哑的哭喊着雪儿的名字,又要跌跌撞撞的继续寻找。我从地上站起来,扑过去,一把将她揽在怀里,我道:“小玉,不要找了,不要找了,雪儿早就找到了。对不起,是我和柔娜忘了告诉你。”她的身子在我怀里猛地颤抖,不知是被雨水湿透的衣服终于让她感到不堪承受的冰冷,还是我的消息太出乎意外,让她过分的激动。她在我怀里,别过脸来,幽暗中睁着一双憔悴的眼睛,那眼睛发着亮光,问:“真的?真的雪儿找到了?”惊喜,急切的想得到我的回答,却又那么害怕,害怕我只是欺骗她。我抬起她的脸,一边理着她被雨水淋湿的头发,一边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肯定而又无比怜惜的对她道:“是的,昨晚就找到了。是他们亲自把雪儿送回芳卉园的。他们说,他们并不是要抢走雪儿。他们只是不想让雪儿受到伤害,因为刘一浪,当时正躲在人群里的某个我们看不见的地方,对雪儿睁着一双罪恶的眼睛。”她拨开我为她梳理头发的手,从我怀里钻出去,后退一步,沉默了好一会,她道:“寻欢,你真以为他们说的是对的吗?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误会刘一浪?”她为刘一浪辩解,却似乎又不想惹我生气。她柔柔的声音让人更加怜惜。我叹息一声,仿佛看见一只扑火的飞蛾,却无法对它施救。我没和她争辩,我实在不忍和她争辩。我只希望,她有一天能明白,能走出刘一浪带给她的不幸的幻影,回到从前那般阳光明媚的生活里去。她问:“雪儿现在在哪里?”她这句话提醒了我,我道:“在幼稚园,”我望着外面深深的夜色,急急的道,“我该去接她了,柔娜今天加班没空,也许现在还在公司呢,雪儿一定等得不急了!”无论她愿不愿意,我都拉着她的手,和她一起急急的走出了大楼。虽然,那个男子早已逃走,我也不要把她独自留在里面。那里面实在太阴森恐怖,实在不是个女人单独呆的地方,尤其是在这阴雨的夜晚。我们刚出大楼,就听到一个沙哑的声音,悲悲切切,凄凄惨惨,在无边的风雨着飘荡,由远及近,慢慢而来。“雪儿!雪儿!雪峰,雪……”是刘一浪!然而,我并没看到更远处,有子郁跟在后面的黑暗的身影。刘一浪一定又是在子郁疏忽的时候跑了出来。“一浪!”小玉悲伤的唤了声他的名字,欲向他奔过去。我攥住她的手,没有松开。刘一浪似乎没有听见,但却还是悲悲切切,凄凄惨惨的唤着雪儿和雪峰的名字向这边过来了。到了我们身边,他忽然站住。小玉站在我身边,被我执着手,衣衫因先前在大楼里的匆忙而凌乱,没来得及扣好扭扣的衣领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