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出乎意料,但又在情理之中。她原本就是风尘女子,尽管她曾经和子郁相好过,并且又曾爱得那么痴那么分明。但我背对着她笑了,笑得那么痛那么悲又那么讽刺。这世上真有至死不渝的爱么?曾经,她为了子郁,把我和忆兰**在她小小的出租屋欲让我和忆兰好事近,以此弥补她在我们婚礼上的过错。曾经,她为了子郁,在夜半的街头,拥着子郁,凄婉的问,为什么我们可以成全别人却不能成全自己。曾经,她为了子郁,轻佻而又自信的嘲讽如花,说子郁是她的,早和她那个了无数次。……可我又真的是因为这些吗?我不是希望如花也能像她这么看得开吗?怎么真正面对她和别的男人,甚至这个男人还是我的故人我的老同学,我会如此难受并且怀疑爱情呢?难道是我讨厌她这样自以为是的女人,总试图去猜测别人的一切。而一旦不幸真被她猜中了,我就更是厌恶到了极点?是的,她确实猜中了。但只猜中了一半。我的心情确实很坏,却并不全如她所说的那样,因为南娱公司的事。我努力忍耐自己,我不想对他们中的任何人发作。我知道越是不发作,越是能让他们痛苦。如果他们真的在乎我。但皓然在我背后突然愤怒的吼道:“滚开!”接着我便听到和子郁相好的按摩女重重跌倒在地的声音。原来,我什么都猜错了。在此之前,和子郁相好的按摩女根本就没躺在**,而是坐在皓然的怀抱里。皓然推开她冲过来,拉住我:“寻欢,别生气了,我们总不能因为她这个贱货,而破坏了这么多年的友谊。”我知道他正光着身子,他是真的在乎我们的友谊,不然他不会忘情得连衣服也顾不得穿。但遗憾的是,我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另一层意思,他误会我了。他竟以为我是在因一个风尘女子和他争风吃醋。而现在,我竟真有点因她了,不过与争风吃醋无关,却是因了同情和不平。我推开皓然的手,冷冷的道:“如此,你更让我瞧不起你了。既然和她好过,或者想过要和她好,你就不应该骂她贱货。”然后,我头也不回的走了。我听到身后一片静寂,只有我“咚咚”的脚步声。但我知道,面对他们刚才的幸福,无论是破坏还是逃避,我都做到了。走出旅馆,大街上已是熙来攘往。无论是皓然,还是和子郁相好的那个按摩女都没有追出来。也许他们因了我的那句话,略有醒悟和感动,正紧紧的抱在一起,相怜相惜,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温存。等了好久,才见有辆空的出租车不急不缓而来。我遥遥的招手。出租车在前方不远处停下。我急急的走过去,无论是什么样的结果,我今天都得去南娱公司见池艳。该来的迟早要来,与其在等待和猜测中痛苦,还不如早点给自己一个痛快。然而,我还没到,一个女子就早已摇着柳腰,跑到了出租车前,并且伸出纤纤细手,打开了车门,欲坐上去。我想喊,却喊不出名字,只大声的道:“喂!那车是我先叫的!”然而,她没听到。她高挑的身子已坐了进去。我很急,也很愤怒。这女子怎么可以这样,我可急着赶时间呢。我跑了过去,在她欲关车门的时候,我跑了过去。我拉住车门,道:“对不起,小姐,这车是我先喊的,我赶时间,你能不能等下一辆?”我压抑住心中的焦急和愤怒,尽量很柔和很礼貌的道。那女子道:“明明是我叫的,你这人怎么……?”声音竟有些熟悉。与此同时,我便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只是这张脸,如从前一般美丽,却并不如从前那般对我微笑,反是柳眉倒竖,杏眼冷对,像对待一个流氓无赖那样对着我。她竟然是那个美女秘书,去年开车在池艳楼下说她们经理让她接我去南娱公司的那个美女秘书,池艳的美女秘书!我喜出望外,有些激动的动了动唇,想叫她,却没有叫。刚才以为她是个陌生人,对着她的背影,我叫不出她的名字。可现在,我看到她的熟悉的脸了,我早已认识她了,去年就认识她了,可我还是叫不出她的名字来。不是我忘了她的名字,而是好像她那时并没告诉过我她的名字,我自己似乎也从没关心过。她也认出了我,讶异之后,随即嫣然一笑,道:“是你呀,寻欢,我也是赶时间,所以,所以并不知道你也招了这辆车。”并且向里面坐了坐,“不如我们同车而往?”一年了,她竟是叫得出我的名字的,她竟连问都不问我去哪里,就愿意和我同车而往!我上车,在她身边坐下时,既感动又内疚。我关好车门,有些不好意思的扭过脸去,看着她笑嫣如花的脸,正准备问她是不是也去南娱公司,她却道:“池艳说估计你这两天会来,没想到你还真来了。”我笑,像是应付的傻笑。心里却正难过呢。这么说来,池艳明明是知道我最近会来的,没想到她还是把手机关了机。无论是不是因为子扬,但她还是……“你是才到吗?还没见着池艳吧?”我无语的摇了摇头,道:“前天就到了。”她似乎明白了什么,轻叹一声,道:“那你还是暂时不要去我们公司吧。我们看阿姨去。”“阿姨?”她没再像去年那样叫池艳“经理”,而是直呼其名,亲如姐妹,那么她口里的“阿姨”一定是池艳妈妈了,我忙紧张的问,“阿姨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