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

我没有背转身来，只是极尴尬的低声道：“你都知道了？”“什么都知道了？”她轻叹一声，道：“难道竟果真如我梦见的一样？”原来她要说的梦竟并非我的梦，她自己竟也是才从梦中醒来。我略微平静了些，道：“白雪，什么果真如你梦见的一样？你梦见什么了？”白雪道：“寻欢，你是不是有老婆的？我早该想到你有老婆的了。你跟我一起回重庆租房子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到了。你怎么可能到这时才租房子呢，我当时竟那么单纯幼稚，半点都没想想你以前住什么地方。你昨天说去公司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交给总经理，其实是去见她了，对不对？我梦见她来找我，哭着闹着要我还她男人……”她竟做了这样的梦，她竟不只是如我一样**细腻，她甚至还如我一样多疑。一定是昨晚我回来晚了，她**的内心有了些想法，才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见我的老婆来找她要男人的。我转过身来，想撒谎安慰她，却心慌得厉害，一时无语。她脸看着窗外，幽幽的道：“明天，你回到她身边去吧。我自己能照顾自己。她美丽得那么楚楚可怜。”她竟真把梦里的女子当成我老婆的模样了。可是，她说梦里的女子楚楚可怜。她何曾想到过，这世上恐怕再没比她自己更可怜的人了。别人还有无限的未来。而她，却……她善良得让我不忍，即使她梦里的女子真是柔娜，即使柔娜真如她梦里那样哭着闹着问她要老公，我也不忍。我轻轻的揽着她的腰，无比怜惜的拥她入怀，柔柔的道：“白雪，别想太多了，记住，那只是个梦。”她在我怀里仰头看我，道：“寻欢，真的只是梦吗？”泪光莹莹的眼，依旧怀疑，却期待着得到一个肯定的回答。我吻了吻她的额头，道：“是的，只是梦。梦醒了，什么都没有了。不会有人来问你要老公的。”她不再说话，靠在我怀里，轻轻闭上双眼，平静温柔，小鸟依人。我就这样让她靠着，直到她睡着，我听到她睡梦里均匀的呼吸。她的梦一定不再伤心，她平静的嘴角有一丝轻扬的微笑。我轻轻的放下她，如往夜一样，让她的秀发枕着我的臂弯。我也渐渐入梦。醒来的时候，晨光映照在我脸上。窗帘已拉开，白雪不知什么时候早已起来，正坐在窗边的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慢慢的一丝丝梳理头发。她竟子里的脸，看似平静，却时不时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幸福甜蜜。有时又若有所思，莫名的伤感。她听见我轻轻从**坐起的声音，柔柔的道：“醒了？我看时间还早，所以没有叫你。”她没看我，只看镜子。镜子里的脸，却明显娇羞，白净脸颊上的两抹红晕鲜艳得如天空的朝霞。我有些诧异，看她也看自己。轻轻的掀开被子，竟发现，我睡觉前穿在身上的长裤不在了，就是那条昨夜被我弄得粘粘的内裤，也已不在了。穿在我身上的是一另条内裤，一条崭新的内裤，尽管那里也鼓鼓囊囊的一团，感觉却宽松舒适。我脸刷的就红了，火辣辣的烫。她一定是夜里醒来的时候，感觉到了我那里的粘湿，轻轻的帮我脱掉了长裤又脱掉了内裤，然后天一亮就早早起床，到外面买了条新的给我换上。我匆匆的穿好衣服，匆匆的下床，转身出去，不敢看她。客厅的餐桌上有她给我弄好的早点，一杯豆奶和两个茶叶蛋，都热气腾腾的冒着烟。这让我想起了以前在2046早上起来的情景，柔娜也大多数时候会在客厅的餐桌上摆上热气腾腾的早餐的。吃过早餐，没跟她打招呼，我就转身去公司。刚打开门，我的脚还没来得及跨出去，她就从卧室出来，从背后叫住了我。“寻欢。”竟是那么依恋，那么柔情似水。我心里暖暖的激动，却因为内裤的事尴尬得不敢转过身与她四目相对，我甚至都没应她，只是背对着她站住。她轻轻的过来，忽然将手拥上我的腰，又把脸轻轻的贴在我背上。她丰满的胸起伏平静，我的心却跳得厉害。如果不是我早已认识了柔娜，并且深深的爱上了柔娜，此刻也许我会忽然转过身来，捧着白雪的脸，猛烈的吻她。白雪都可以如此勇敢，我一个男人为什么不可以。但，正如那首哥唱的一样，她毕竟还是迟到了。也许这就缘。白雪柔柔的道：“寻欢，其实，其实，你知道我不怪你的，你大可不必忍。”我的心砰砰的跳得更加厉害，身子都有些颤抖。她是因为我昨夜的春梦，说这样的话的，她说我知道她不怪我，她说我大可不必忍，她，她是要我……她又道：“其实，我早就有种冲动，看见你的第一眼就有这样的冲动，好想好想为你生个孩子。我不知道这是爱，还是因你的柔弱忧郁，我的命运多劫，对你起了同病相怜的心思。但，是爱情还是同情都已不重要了，已经来不及了，我们相识得太晚，太晚……”我耳畔隐隐响起了那首老歌，像是窗外的轻风从遥远的岁月吹来。“你到我身边带着微笑带来了我的烦恼我的心中早已有个她欧她比你先到她温柔又可爱她美丽又大方直到有一天你心中有个他你会了解我的感觉爱要真诚不能分享欧对你说声抱歉”可是，她没“直到有一天，心中有个他”的时候了，如她所说的那样，来不及了。我眼睛开始潮湿模糊。她松开搂着我的腰的手，笑道：“寻欢，都怪我，大清早的搞得这么伤感。你放心去上班吧，记住，下班后早点回来，我在家等你。”我终于扭过头去看她的时候。模糊中我看到她别过脸去，秀眉低垂，幸福甜蜜，无限娇羞。我知道她在家等我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