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寒风从怀里拿出一个锦盒,缓缓打开,手指捻了里面的粉末洒向苏墨的双膝……苏墨身子微微一僵,眸子里噙了丝疑惑的看着尉迟寒风!当粉末覆盖在双膝上,刚刚那种阵痛的感觉顿时消失,丝丝凉凉的感觉传遍全身。上完药,尉迟寒风将棉绢重新覆盖好,将烛台放回原位,回望了眼失神的苏墨,冷漠的说道:“记住,不要挑战本王的权威!”说完,转身离去,临关上门的那刻,苏墨只觉得一阵风袭向了她……“尉迟寒风……”苏墨唤道。可是,已经没有人回应她。苏墨茫然了,这么晚了,他来就只是为了给她上药吗?翌日。小单和小双刚刚侍候了苏墨吃完早膳,萧隶就已经带了大夫在竹园外求见,苏墨让小单唤了人进来。大夫为苏墨检查了腿上的伤势,换了药刚刚准备退下,就被苏墨唤住。“大夫,有两件事情想请你帮忙!”苏墨语气平缓的说着。大夫躬身说道:“王妃严重了,有事请讲!”苏墨点点头道:“一是我的丫头紫菱的腿上也受伤了,还劳烦大夫给看看!”说着,苏墨示意小单将她早上准备好的一个小礼盒拿来,接着说道:“小小意思,还望大夫能收下!”“老夫不敢受无功之禄!”苏墨嘴角淡淡一笑,从贴身的小锦囊里拿出方才饭后写好的纸笺,说道:“另外还有一件事……希望明天大夫来给我换药的时候带上……”大夫接过苏墨手中的纸笺,展开一看,顿时一惊,慌乱的说道:“王妃,这……这……”“怎么?大夫觉得有难度?”苏墨拧了眉,含了冷意的看着大夫。接受到苏墨那冰冷的目光,大夫顿生了冷汗,摇摇头,急忙道:“没……没有!”“没有最好!另外,本王妃不想别人知晓,希望大夫明白!”苏墨冷嗤的说完,将礼盒交给大夫,方才对着侍候在一侧的小双说道:“带大夫去给紫菱看看……这紫菱自小在本王妃跟前,没她在身边还真不习惯!”她这话是说给屋子里所有人听,她不希望就是在这个竹园里,也无法保护紫菱。待小双带了大夫走后,苏墨看了眼小单,说道:“你去厨房里看看,有没有马齿苋,中午给我弄几个马齿苋的小菜!”“马齿苋?”小单疑惑的看着苏墨,显然不知道马齿苋是何物。苏墨沉思了下,大致的说了马齿苋的外观,小单听后恍然大悟,笑着说道:“哦,王妃说的是五行草啊……嗯,天气如此的热,王妃又有些中暍,吃些五行草确实有帮助的,奴婢怎么没有想到呢……奴婢这就去给厨房交代!”说完,笑着离去。苏墨看着小单离去的背影淡淡一笑,手不免覆上了小腹。+++++++兰花园。纸鸢急匆匆的寻到了柳翩然,慌忙的说道:“主子,大夫说您交代的事情已经办了,另外……这个是大夫说王妃让他抓的药!”说着,看了看左右,从袖中拿出一张纸笺。柳翩然眸光微疑了下,接过纸笺展开,秀眉微微蹙起,道:“麝香?红花?”“是啊,主子,您看她要这两样做什么?”纸鸢一路寻思都不得其解,这两味药都是用来堕胎之用,这王妃是要给谁堕胎?总不能是给自己吧……柳翩然捏了纸笺,心中暗暗寻思着,方才说道:“真是有趣!这个公主的行径真是让人摸不透……”如今她地位本就摇摇晃晃,如果不是那南帝施压,王爷怎么会娶她?想要留住王爷的心,或者是想在这黎王府里保存一些地位,她不是应该巴望着怀得子嗣才是吗?柳翩然想着,突然微微蹙了秀眉,暗讨:她不是知道了什么吧?!想着,又否决了自己的想法。老夫人的病她不可能知道,那个药方他们也只是昨日方才知晓的,苏墨更不可能知道,是巧合……还是她有别的想法?“纸鸢,想办法让王爷知道!”柳翩然将纸条撕的粉碎,抛入了池塘,瞬间纸被沁湿,隐没在了荷叶之下。纸鸢不认同的撇撇嘴,说道:“主子,让她吃去,万一她真要是怀上了孩子,指不定这地位会发生怎样的变化呢!”柳翩然一笑,美眸轻佻,摇摇头,道:“有些事情不是她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她这孩子是必须要怀的!”“主子!”纸鸢不懂了,这女人到最后不都是靠孩子来稳固自己的地位的吗?怎么主子不但不担心,还想着那个公主怀孕呢?+++++++尉迟寒风从皇宫回来,行在王府的小径上,听着萧隶说着事情,突然,他定住了脚步,问道:“大夫有去竹园看过吗?”萧隶先是一愣,没有反应过来,哽咽了一下,方才说道:“已经出去了,也给紫菱处理了伤口!”“她倒是疼惜奴才的很!”尉迟寒风冷嗤一声。萧隶淡淡一笑,说道:“王妃从南朝来,就只带了紫菱一个丫头,听说……南帝本想着都指派些人过来侍候的,却都被王妃回绝了。”“哦?”尉迟寒风轻咦,缓缓说道:“她倒是有骨气!”说完,继续走着,内心不免有了些别的想法。“恩,那个……皇上已经准了赵将军所奏,你去备份礼送过去!”尉迟寒风突然说道。萧隶应声,道:“是,属下这就去办!”尉迟寒风继续走着,他没有回寒风阁,而是取道去了竹园,少了奴才侍候的院子,竟是连个通报的人都没有。“王爷,需要属下去知会一声吗?”夜冷淡漠的问道。尉迟寒风摆手示意不需要,一甩衣袂走进了竹园。时值盛夏,烈日当空,就连风吹过都是带着一丝热气。但是,竹园里却全然不是,清新的竹叶的香气拌着清风拂面,竟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清爽。尉迟寒风嘴角渐渐落出一抹笑意,这清冷的园子倒和苏墨那性子极为般配。想着,他的脚下不免快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