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晓月紧随黄昆和徐小霞身后走出山洞,一缕缕阳光像金线一样透过茂密的树枝缠绕在他们身上。齐晓月用双手遮挡着眼睛,伸起双臂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默默地说:“美丽的世界我又回来了。”三人在树丛中顺着陡峭狭窄的盘山路快速下了山。三人刚走到院舍前,一只大黄狗欢蹦乱跳地摇摆着毛茸茸的尾巴从屋里跑了出来,花儿姑娘随后出现在屋门口。齐晓月走到花儿面前双手抱拳深深地鞠了一躬,说:“谢谢花儿妹妹这些天对我的照顾。”花儿羞答答地面带微笑地看着低头着的齐晓月,没说话。黄昆和徐小霞在一旁抿着嘴笑着。徐小霞见花儿只笑不说话,齐晓月站在那里不抬头,忙上前打着圆场说:“还客气什么,进屋呀。”花儿回过神来,对齐晓月说:“晓月哥快进屋吧。”齐晓月这才抬起头来,注目看了花儿一眼,花儿也注目看着他,二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齐晓月的心砰砰直跳,忙扭过脸掩饰着激动地心情,伸手请让着黄昆和徐小霞,说:“二老请。”徐小霞上前拽着呆愣在门口的花儿,说:“宝贝女儿,妈有话对你说。”黄昆见徐小霞和花儿进屋了,笑着对齐晓月,问:“晓月,你的功夫和谁学的?”齐晓月张嘴刚想说出师父的名字,猛地想起师父临行前对自己交代过的话,于是应付着说:“一位不愿说出姓名的老前辈。”黄昆一边往烟袋里装着烟,一边饶有兴趣地说:“你练练我瞧瞧。”齐晓月心想:老人家想摸摸自己的底细,正好自己多日没正规的练练拳脚和剑术了。齐晓月紧了紧衣襟,双手抱拳对黄昆说:“老前辈,我献丑了。”说完,齐晓月干净利索地打了一套内家拳,黄昆看完后板着脸,在原地不紧不慢抽着烟,没说话。齐晓月又舞了一套剑法,银光闪闪,一团团白光旋风般地将齐晓月包裹在其间,在黄昆眼前飞动。黄昆脸上有了一丝微笑。齐晓月练完剑法,收住身形,刚把宝剑插入鞘中。黄昆手中的烟袋脱手向齐晓月前胸飞来,毫无准备的齐晓月凌空飞起,脚朝上头朝下,一个哪吒探海就把烟袋抓在手中,双脚落地后,齐晓月面不改色,双手托着烟袋毕恭毕敬地呈送到黄昆面前,低着头,说:“让你老人家见笑了。”黄昆接过烟袋,笑着说:“呵呵好功夫。有了好的功底,再有了好的心法,如鱼得水,如虎添翼。你师父以前给你讲解的功法都是拳脚剑术吐纳的要领精髓。呵呵呵,我想对你说的却是怎么用对方的招式套路攻击对方。移花接木*精神宗旨是:拿来我用,灵活变异,无宗无派,出奇制胜。现在的武学都讲究宗派,都有固定的招式和套路。经常练习固定招式和套路就会在头脑中形成定势,在对敌时那些招式和套路就潜移默化随心所欲地爆发出来,恰到好处地抗击对手。功底深的悟性高的练习刻苦的就成了这一宗派的高手。如果遇到能克制这个宗派的另一宗派的招式和套路,那就只好一败涂地自认倒霉了。为什么一个新的宗派问世往往威震武林?主要原因就是这个新的宗派的招式和套路还不被人熟知。时间长了,大家开始研究拆解攻克这个新问世宗派的功法,这个宗派也就无什么秘密可言了。如果这个宗派罪大恶极,武林人群起而攻之,这个宗派很快就消失了。”黄昆抽了一口烟继续说:“在与强人交手时,首先观察领会对方的招式意图,然后,将其招式变异,以其人之道还之,对方在习惯性的拆解招式中误入圈套,出奇制胜。”黄昆说到兴奋处,收起烟袋,对听得入神的齐晓月,说:“来来来,咱俩过两手。”齐晓月犹豫着,黄昆见齐晓月不好意思动手,右手一个伸手探花向齐晓月前胸抓来,齐晓月忙双手拜佛将黄昆的胳膊架住。齐晓月本以为黄昆应把右手收回,用左手或脚攻击自己,哪里想到黄昆右手顺势借力向上一翻,朝齐晓月的咽喉抓来。齐晓月只好狼狈地伸着双手向后跳了一步。齐晓月想:如果黄昆不是和自己过招而是真打,自己刚才必死在其手下。黄昆收回右手,笑着说:“这只是随机应变,还没有把你的招式变异呢。以后咱爷俩多过过招式,你就明白了。我用了十多年研究的东西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明白的。”齐晓月心想:黄老前辈的心法真的与众不同呀!借力打力不说,还打乱了自己进攻思路,出奇制胜,让人防不胜防。双方真的交起手来,用对方的招式打对方,对方一定自认为很好对付,可将其招式变异,对方真的就上当了。自己今后可要好好和黄老前辈学习,细细体会,一定要把移花接木*学到手。师父说的对呀!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学海无涯。齐晓月正在琢磨黄昆刚才说的那些话的意思时,花儿姑娘一手拿着白色瓷茶壶,一手拎着两个白色瓷茶杯走了过来。花儿把茶杯放在树桩上倒满了水,一杯递给黄昆,一杯递给齐晓月。齐晓月接过热乎乎的茶杯,忙说:“谢谢,花儿妹妹。”花儿埋怨地对黄昆说:“爹,晓月哥哥伤刚好,你就和他打。把晓月哥哥累坏了,怎么办?”黄昆喝了一口茶水,哈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停止后,黄昆回过身看着花儿,说:“乖女儿,来不来,你就心疼了。呵呵呵。。。。。。”花儿抡起拳头雨点般地向黄昆肩头打着,黄昆笑了笑,对齐晓月说:“你聪明功底好。不要急,慢慢来。一会我把秘笈写给你。”说完,黄昆就进屋去了。院里静静的,偶尔成群的鸟儿叽叽喳喳地鸣叫着从头顶飞过,远处天边一朵朵乌云正在聚集着,渐渐地向四周扩展着,一丝丝凉风吹拂着花儿额前的刘海飘动着。花儿问齐晓月:“晓月哥,你怎么不喝茶呀?”齐晓月忙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说:“这茶水真好喝。”花儿看了看齐晓月,低下头,双手紧紧地将白色瓷茶壶抱在怀里,右脚鞋底在地上来回挪动着,问:“我爹妈在山洞里和你说什么了?”齐晓月的脸唰地红到脖子根,他忙端起茶杯一仰脖把剩下的茶水喝干了,可茶杯却停在嘴边没拿开,也许齐晓月认为这样能遮住自己内心的那份羞涩吧。花儿见齐晓月端着茶杯不放下,忙走上前,歪着脸问:“晓月哥,你怎么了?”同时,她伸手去拿齐晓月手中的茶杯。齐晓月眼睛的余光早就看到花儿伸过来的手了,他忙转过身捂着肚子,说:“嗯呀!我肚子疼,我得上厕所。”花儿信以为真,扶着齐晓月拿茶杯的胳膊,把茶杯接过来,关心地问:“怎么弄的?你疼得厉害吗?”齐晓月摇了摇手说:“没。。。。。。没事。”说完,他快步朝远处的杨树林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