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琛稍微的闪了一下身,以免礼亲王暴怒起来,会殃及无辜。不过,他也不能算是无辜的那个。“我说的不够清楚,让爹没有听清楚吗?”意琛看着他盛怒的样子,忽然间很想笑,如果失踪的是他,爹也会这样着急和盛怒吗?这种如果,他连想都不愿意去想。“马上告诉我,阿泽在哪里,否则你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礼亲王如今可没有那么多心思去和意琛往字游戏,他只想要知道懋泽在哪里,然后把他抓回来,然后让他成亲。不管是去宋姝凰,还是娶其他的女人,只要太后的赐婚完成了,那么懋泽世子的位置就算是保住了。“那可不行哟。”意琛看着他,深不可测的笑了起来。“我从前记得爹说过的话,博弈可不能随便认输,只要抓住了对方的软肋,慢慢施加压力就好了。我的条件是马上举行加爵仪式,这一点对爹来说,并不难吧。”“意琛!”礼亲王大吼一声,他怎么可能把世子的位置给意琛呢,虽然都是自己的儿子,可是一个是嫡出一个是庶出,而且这些年来,投入的感情完全不一样。“爹,其实我和你一样,很没有耐心的。如果你不愿意马上举办加爵仪式的话也无所谓,反正无论如何都会走到这一步,你不做,皇上或者太后都会做;只是,如果你想要快点知道阿泽的下落,那就尽快举行好了。”意琛对他解释说道,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场,礼亲王是没有任何筹码和他谈的。“你放肆!”礼亲王被意琛这番话彻底惹怒,举起手就要掴下去,他是礼亲王,先王在世的时候,对他是十分器重;就算后来皇上登位了,鉴于他在朝廷上举足轻重的影响,也是对他十分敬重,甚至有很多事情,都会找他商量。谁敢对他无礼,也就只有眼前的意琛。意琛却连闪都没有闪,直接拦下礼亲王下来的手,他一点都没有顾虑到自己手背上的伤,被礼亲王狠狠的撞了一下,伤口顿时裂开,随便缠绕着的纱布,马上渗出丝丝血红。直到现在,礼亲王才发现,原来意琛受伤了。“我长大了,可不能随便再打。”意琛淡淡的说了一句,他想走的路,谁都不能阻止,而且连懋泽都愿意退出,成全他;既然如此,更是没有退缩的余地。“而且,有一件事,我没有和爹你说。”意琛走到门边,准备走出去,却顿住脚步,嘴角弯起一贯的笑意,带着些许的自嘲。“阿泽逃婚,是我出的主意。”说完,他关上门,走了出去。身后,是礼亲王不敢相信的怒吼,接着就是各种摔东西的声音,他曾经敬为天的爹已经老了,盛怒的时候,只能摔手边的东西泄愤,除此以外,已经成不了气候。回到自己的房间,虽然很大,可是布置却很简单,一点都看不出这里是亲王公子的房间;除了必要的布置以外,一点多余的摆设都没有。墙边的博古架上全部都是各式各样的书,有儒学,有法学,有兵书,也有史记,通鉴等。不过,却连一块用来装饰的玉石都没有。意琛坐下来,揉了一下眉心,好久没有这么累过了,看来以前的日子,他让自己过得太惬意。眼角余光瞥见手背的上,他想了一下,解开手上的绷带,没有经过任何处理的手背,已经肿胀起来,而且血流不止。如果不是因为姝凰,他怎么会受伤,就算礼王妃在一旁不依不挠,他也是有分寸的人,顶多被挠几条血痕,断然不会这么严重。为什么要帮她挡下来呢,只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随便一抓都是一大把。“公子。”意琛撑着脑袋想着时,一个身影极快的闪了进来,双手抱拳对意琛行礼说道。“说吧。”意琛连头都没有抬起来,他身边的眼线,足可以用多如牛毛来形容。“今天圣旨下达以后,各家都开始按兵不动。”“继续观察。”意琛连头都没有抬起来,这不是他想要知道的消息。“史太傅等人也加入了他们,应该不日以后,就会联名上书声讨王爷。”那个身影继续说道。“连没用的史太傅都加入,怕且不是他的主意吧,找个时间,把太子盯住。”意琛终于算是抬起了眼帘,这是对眼线努力的肯定。史太傅是太子的先生,却没有任何实权,这样的人只要求自保百年以后就好了,无端加入阵派,肯定不是他自己的本意。那么最后可能的就是太子在身后操纵,碍于身份不能太明显,只要派出一个傀儡。先王还在的时候,就对礼亲王各种期望,后来因为各种原因,最后皇位没有传到他的身上,却也积累了大量的人脉,虽然说荣亲王才是皇上的胞兄,可是影响力却不如礼亲王大。要知道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皇上怎么会真的放心礼亲王呢。有一些事情,温和如玉的懋泽做不了,已经老了只会摔东西的礼亲王做不了,那么只好他亲自来做。保全礼王府,这是他唯一想要完成的事,无论谁做棋子都无所谓。和布满阴谋的礼王府比起来,郡主府这边就算是祥宁无比。姝凰靠着方垫,看着阑珊,继续说道:“你们以为,懋泽逃婚以后,太后还会让我也逃婚吗?”阑珊和巧妮眨了眨眼,就算再笨,跟在姝凰的身边这些年,那些巧慧就算学不到十足,也有两三成。“那些御林军……”巧妮惊叫一声,连忙把嘴巴捂住,生怕因为自己太过于激动,坏了事情。“对呀,他们的用处,可不仅仅是为了今天在礼王府宣旨的时候,防止混乱;还有一个作用就是防止我逃跑,如果被他们抓了,我想应该是先斩后奏。”姝凰说完,笑了起来,一双眼睛弯成柳叶。她不过只是一个民女,太后和皇上是绝对不会允许她一再挑衅皇威,所以她如果敢逃,就格杀勿论。